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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怎么看?”洛葉沖溫肅攤攤手,“你還想著要繼續勸她,讓她放過你嗎?”
“沒必要了,走吧。重要/重要/”溫肅說完轉身就往外走,洛葉和夜軒一聲不吭的跟了出去。
“當這兒是自由市場嗎?”姚美盈不干了。
“只所以赴約,只是想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溫肅回過頭淡淡掃她一眼,“再見!”
原本還要撒潑的姚美盈,聽到溫肅的那聲“再見”時,身子猛的一抖,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聲再見,竟讓她覺得滿是寒意,讓她覺得,就此別過,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等她回過神來,門口早沒了幾人的身影,她側耳聽了一下,竟然丁點兒打斗的聲音都沒有…
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楊明明那張胖臉出現在門口:“小姐,老板讓我帶你去機場,快走吧。”。
“為什么?”姚美盈的腦子有些轉不彎來,老爸答應了明天為她慶祝,現在怎么會突然的就讓她去機場?
“我也不太清楚,老板沒告訴我具體的原因,但是說的很急,說完就掛斷電話了,現在麗麗回去取護照和行李了,小姐,咱們快點走吧,如果不是情況緊急,老板絕不會這樣做的。”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到底出了什么事兒,我必須問清楚,這樣扔下爸爸離開,我做不到!”姚美盈說著往外跑去。
她的心里突然間有了莫名的恐懼,想起溫肅離開時的那句話,她就覺得一陣陣的發寒。
她曾經調查過溫肅和盧情情。
盧情情家是遠東的,她的父親是遠州礦的副礦長,雖說在當地有點兒本事,但來到沙市。卻是沒什么看頭。
至于溫肅,她根本就沒查清楚,好幾次派人跟蹤溫肅,都在半道上被甩丟了。其實,那已經說明了問題,可她當時被所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根本就沒多想。
現在想來,溫肅的背景應該比她想像中厲害,能逼得老爸這么著急的讓她出逃…盧情情的心臟一陣猛烈收縮…。
如果真的是溫肅做的,那對方的背景該有多深?
楊明明緊跑幾步扯住姚美盈:“小姐。聽我的,趕緊走吧,溫肅的背景不簡單,咱們安排的人全被打昏了,要不是我牽掛著小姐,估計現在也站不到這兒了。”
“咱們的人全都被打昏了?”姚美盈不可置信的盯著楊明明,“就他們三個?沒別的幫手?”
“沒有。”楊明明咬咬下唇,“小姐。現在最要緊的,是您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您要相信老板,不管遇到什么事兒。他一度有辦法解決的,如果您留下來,只會讓他擔心。”
“好吧,我答應你…”姚美盈嘆息一聲,“我給爸打個電話,你到門口等我。”
楊明明認真的看向姚美盈:“我知道,您是想甩開我去找老板,可是,如果我放小姐離開,等待我的后果小姐應該清楚。
請小姐念在我和妹妹忠心耿耿跟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放我們姐妹一條生路。”
“我承認,我是想甩開你,但我并不是打算去找爸爸,我要去找溫肅,既然事情是因他而起,那么。最好的解決辦法,自然是讓他幫忙。
明明,你和麗麗跟我這么些年了,應該清楚我的性格,如果不讓我試一試,哪怕你們把我綁到國外,我也會想辦法逃回來的。”
楊明明猶豫一下:“小姐知道去哪兒找他?”
“盧東東肯定知道,明明,你去開車,我保證不會逃掉,我這身體你也知道,我不會逞強的。
我現在給爸打電話,問問到底出了什么事兒,然后咱們去找盧東東,不管怎么樣,總要試試才行。
退一步說,就算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也不至于把我抓進去,我又沒做什么違法的事兒,對不對?
至于你和麗麗,絕對不會受到爸爸的責罰,有我在,那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你愿意想信我嗎?”
楊明明神色堅定的看著姚美盈:“小姐,您在哪兒,我們姐妹就在哪兒,我們相信小姐。”
“走吧。”姚美盈嘆一聲,轉入密道,既然楊明明說她安排的守衛人員都被打昏了,那么不排除現在酒店已經被不明人士控制。
安全起見,她還是從密道出去吧,原本她還笑話老爸在酒店設置密道是閑得,現在才知道,老爸是多么有先見之明。
她五歲那年,媽媽得重病去世,從此,最疼愛她的人只有爸爸,所以,她絕對絕對不可以失去爸爸。
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被父親寵的霸道無理,她不能想像,若是失去了父親的庇佑,她的未來將會變成什么樣。
出了密道后她拔通老爸手機,話筒里傳來的是機械女聲一遍遍的重復,她氣得將手機摔在座椅上,隨后又小心翼翼的撿起來細細檢查著。
楊明明透過后視鏡瞄她一眼,道:“小姐,我帶了備用手機,只要卡不壞就沒問題。”
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跟在姚美盈的車子之后,車上坐著的赫然是夜軒、洛葉和溫肅。
“哥…”洛葉輕嘆一聲,“你可要想清楚,放過了她,以后她會不會找情情姐的麻煩,或者說,她會不會找你的麻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葉兒,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可我過不了心里的關,而且她本質上不算壞,只要把她送出國,讓她不要再回來,應該沒有問題。”
“我明白姥爺為什么既不讓你去軍隊也不讓你從政了…”洛葉搖搖頭,“不過,你這個樣子在商場上也不行啊。
哥,善良是好事兒,可是,有些時候善良真的容易成為壞事兒,不過這次的事兒,我遵從你的意思。”
溫肅猶豫一下。看向貌似專心開車的夜軒:“妹夫,你覺得呢?”
半晌,夜軒才道:“是好是壞,試過才知道。有些錯誤我們承擔的起,而且,早承擔總比晚承擔要好。”
洛葉忍不住打趣:“你這話說的,根本就是不負責任嘛,明明知道對錯,還要對方去碰壁試試。”
夜軒笑笑,沒再說什么。
溫肅就不好意思的撓著腦門兒:“葉兒。你們所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一下子轉不過這彎來,最主要,我覺得姚美盈罪不至此。
如果只是因為她喜歡我,就落得那樣的下場,我想,我會愧疚一輩子的,當然。今天看到她的舉動,我很失望。
那一剎那,我也是真的想讓她多嘗一些苦頭。可是最終…我還是下不了那個決心。”
洛葉莞爾:“明白,我剛才只是開玩笑,如果我是當事人,可能也下不了那個決心吧。
其實,人就是這樣,事不關已的時候,都挺明白,象之前找我麻煩的那些,可都是夜大帥哥招惹的,結果呢?還不就是都那么過去了?
不過姚美盈父親的事情。證據確鑿,無論誰求情,結果都不會改變,原本,還沒想著動他,這倒好。他自已送上門來了,呵呵…”
夜軒不自然的咳了一聲,敢情,洛大小姐是在嫌棄他處理事情不夠果敢呢,好吧,以前的已經那樣了,他只能保證以后絕不再犯。
當然,這保證的話也沒必要現在說出來,說多少都不如實實在在的去做,其實,他以前還真是錯了。
總以為自己不對女人笑,不搭理女人,就不會惹禍上身,現在想想,那樣的他反而讓很多人多了一種征服欲。
以后,他還是坦坦蕩蕩的做人,自自然然的做事兒吧。
一路跟蹤,前面的車子停在了S大門口,門衛問詢幾句,便放行了。
盧東東正好剛回宿舍,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到房門被敲響了,看一眼時間,他有些納悶,這個時間了,還會有誰來找他?
難不成是妹妹又和溫肅鬧的不愉快?如此想著,他趕緊拉開房門,隨之眉頭就微微皺起來——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姚美盈,不待他說話,姚美盈便急急的問道:“我找溫肅有急事兒,你能帶我去他家嗎?”
“姚美盈,能不能不要這么欺負人?”盧東東氣得臉通紅,“你真當我們兄妹是泥捏的?”
姚美盈趕緊解釋:“不是,你誤會了,我找溫肅不是要和他在一起,我保證,以后絕不再糾纏他,但是,希望他能幫我這一次。
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他,這是關乎生死的大事兒,盧東東,你那么善良,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他家,如果沒別的事兒,我就關門了,明天一早我要陪導師去開個會,抱歉。”
“求你了!”姚美盈一把扯住盧東東袖子,“如果溫肅不出面,我爸會坐牢的,這事兒必須今晚解決,盧東東,求你了。”
“我真不知道他家。”盧東東是書呆子,可不代表他傻。
“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姚美盈突然上前緊緊抱住盧東東,“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喊非禮了,我給你三秒鐘時間。”
“喊吧,你覺得大家會相信嗎?”盧東東指指自己瘦巴巴的身子,又指指站一旁的楊明明,“看仔細了,我這樣的體格,她那樣的體格,說我非禮你,誰信?”
姚美盈瞪一眼楊明明:“上去。”
“小姐,我…”楊明明有些猶豫,她實在是不放心把姚美盈自己留在這兒,姚美盈休學一年,是因為得了慢性腎炎,現在雖說恢復的差不多了,可身體還是不行,萬一出點什么事兒,責任她可是負不起。
“上!”姚美盈惡狠狠的瞪著她,“我爸都已經那樣了,你還在這兒顧忌什么?”
路上,楊麗麗給她們打過電話,已經證實,警方突然行動,四合會被抄了窩,不過,姚三寶沒在現場。
四合會是沙市的一個地下組織。發起人自然是姚美盈的老爸姚三寶,而艾美酒店,就是姚三寶用來洗錢的明面生意。
四合會成立之初,是姚三寶把一些老鄉召集起來。互幫互助發展小生意的,后來,優勝劣汰下,四合會便變了味兒。
姚三寶成為了會長,而其他的人依照資產的多少論資排輩兒,再后來,四合會直接發展成了聯營性質的黑社會組織。
賭博、涉黃是營利的主要項目。
而四合會一直安安穩穩的存活在沙市。就是因為他們從來不做搶打殺的事情,沒有那么多的民怨,舉報者也寥寥無已。
最初默默無聞的潛在地下發展,等真正起來后,卻又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也是一直沒人動四合會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自然是因為,姚三寶這個會長名義上是最大的老板。其實背后,還有更高的一只手在操控著。
至于那只手是誰,姚美盈也不知道。
現在。她是真的后悔自己先前的舉動,如果,她失去愛情又失去父親,以她這個病病弱弱的身體來說,想獨自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下去,實在是很難。
所以,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抓住溫肅這根救命稻草,給老爸一個喘息的機會,她相信。以老爸的能力,只要有了喘息的機會,就一定能翻過身來。
老爸能從一個什么背景都沒有的小商販,做到今天的規模,憑借的絕不是單純的運氣!
她如此為老爸著想,除了為自己考慮。還有對老爸的感激,或者,很早以前老爸就料到有這么一天。
所以,雖然寵她寵的沒邊兒,卻從不讓她插手酒店的事兒,至于四合會的事兒,就更別提了。
這也是她要人幫忙還必須和老爸張口的根本原因,除了楊明明楊麗麗這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保鏢,她和老爸手下的其他人,基本沒什么交集。
待楊明明的身影消失,姚美盈沖盧東東得意的笑笑:“現在,我們半斤八兩了,你雖然瘦,但是總比我這個久病初愈的病秧子強吧?快說,溫肅到底住在哪兒?”
“就算我告訴了你,你又怎么判斷真假?”盧東東突然笑了起來,“你是不是黑社會的電影電視看多了?”
“你倒是提醒了我…”姚美盈索性松開了手,“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如果拒絕,我真的沒法保證你妹妹的人身安全。”
說著壓低了聲音,“我也不妨告訴你,我爸是四合會的會長,噢,你這個書呆子也許不知道四合會。
好吧,我這樣跟你說,黑社會的電影電視我沒怎么看,但我真的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
你可以想想,黑社會老大的女兒放出風去,你妹妹躲得過初一,能不能躲得過十五?”
“你敢!”盧東東眉頭擰了起來,“我妹妹要是出了問題,你絕對逃脫不了法律的制裁!”
“你是不是實驗做多,腦子有點生銹?”姚美盈輕笑道,“等真正出了問題,我逃脫不了又能怎么樣?
想想以你妹妹的性格,出了問題后還能和溫肅在一起嗎?這輩子她還有心情追求幸福嗎?
盧東東,你妹妹的幸福,就在你的一念之間,還有,我找溫肅只是希望他放我爸一馬。
既能讓我收手,又能讓你妹幸福的事兒,你為什么就不能幫一把呢?盧東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再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仍然在猶豫,那我會選擇馬上離開,但最終的后果,請自行想像!”
如果盧東東仔細觀察姚美盈,會發現她的手在微微的發抖,可惜,此時的盧東東已經完全亂了手腳。
單純的妹妹若是被黑社會抓去,后果如何,那是想也不用想的,不行,他不能失去妹妹。
可是,他也不能背叛朋友,心急之下,他的門頭冒出汗珠,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著晶瑩的光澤。
姚美盈盯著他,竟有些恍神,這么冷的天,他竟然出汗了?要是她也有這樣一個心疼自己的哥哥,該多好?
這樣的男人,如此重情的男人,做為老公。對妻子應該也是極專情的吧?她以前怎么被灰塵蒙住了眼睛,沒發現這粒珍珠呢?
溫肅那樣的男人是好,可是,相較于盧東東這樣的男人。會更有安全感,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會選擇盧東東,而不是溫肅。
細看之下,他雖然瘦,但他的五官長的很好,臉形也不錯。如果好好打扮一下,也是帥哥一枚。
無非,他這種帥和溫肅那種帥是不一樣的,他這種文質彬彬的帥,會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無意間往樓下一看,盧東東心終于定了下來,看向姚美盈:“你不用找了,溫肅就在下面。”
話音落下。卻見姚美盈仍是呆呆的盯著自己,沒任何反應。
“姚美盈?”
“姚美盈?”盧東東手在對方眼前晃晃,“聽到我喊你了嗎。姚美盈…”
“噢…”猛的回過神來,姚美盈臉頰浮上一酡紅暈,“聽到了,對了,你想的怎么樣了?”
她現在簡直想掐死自己,她怎么可以在這種時候,想這種事情呢?老爸的安危迫在眉睫,她怎么可以犯這種花癡?
要是老爸知道她剛才的想法,絕對會氣個半死,要不是為了幫她達成心愿。老爸的心血也不會付諸東流。
她很清楚,既便把老爸救出來,艾美酒店和四合會也不可能再回到老爸的手中。
現面唯一希望的,就是老爸不會被判刑。
只要有自由,一切就還有希望。
再次和洛葉等人面對面的坐著,姚美盈的態度和以前判若兩人。聽她說完了想說的話,沉默半晌,溫肅認真的看著她:“你說的,都是真的?”
姚美盈重重的點頭:“我保證,千真萬確。”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爸把相關證據交出來,我可以讓他不必坐牢,但是,他必須在我們的監控下活動。”
“可以!可以!”姚美盈開心的點著腦袋,“只要能保我爸自由,讓我做什么都行。”
人啊,真的是奇怪的動物,只有在將要失去時,才會真正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洛葉微不可查的嘆一聲,看向夜軒:“就這樣吧。”
“好。”夜軒應一聲,撥通了電話,交待幾句后,看向姚美盈,“我說的你應該聽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好!我一定會勸我爸配合你們的!”姚美盈想了想,看向盧東東,“我可以相信他們,是吧?”
“啊?”盧東東迷茫的看著姚美盈,不知道對方問這個是什么意思,什么時候,他的意見也這么重要了。
洛葉的唇角就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生活也太狗血了吧?這才多大會兒,姚大小姐就移情別戀了?
不過,看她的眼神,似乎現在才是她真正愛上了一個人,奇怪了,為什么呢?任洛葉這個聰明的,也想不通了。
比起夜軒和溫肅,盧東東可真是夠不起眼的,或者,姚美盈是真的發現盧東東的心靈美了?不可能啊,這么一會兒,她哪能發現盧東東的心靈美?
她可不相信,姚美盈是因為盧東東的堅決拒絕才喜歡上盧東東的,現實不是狗血正劇,要真是那樣,姚美盈就不可能那樣對待盧情情了。
“好吧,我相信你們,跟我來吧。”姚美盈重重的嘆一聲,帶頭走出去。
“你們先走,我鎖好門。”盧東東邊嘀咕邊取了鑰匙,又檢查一下屋里的電源,才跟出去。
“盧大哥。”
“怎…怎么了?”盧東東被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的洛葉嚇了一大跳,就有些結巴。
“沒怎么。”洛葉笑笑,又轉身往下走。
“我…我和姚美盈沒說什么,我也沒背叛啊,反正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信不信的你早晚知道…”盧東東嘀嘀咕咕的鎖好門,下到拐彎處,就見洛葉站那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自覺的就縮了縮脖子,“洛洛,又…又怎么了?”
“沒怎么。”洛葉說完便轉身下樓梯。
盧東東一看急了:“洛洛,我真的沒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別懷疑我,我真的沒有做…”
洛葉猛的止住腳步,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你剛才不都說過了嘛,反正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我早晚都會知道。”
“我…我…”盧東東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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