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理服人!”
在面對暴力的時候,陳易話音脫口而出,他的手也伸進了特制的褲兜,撕開了一只2級敏捷卷軸。
這是為高考而準備的裝備,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
卷軸散發光芒的瞬間,陳易做出了低頭閃躲的動作。
劉歆瑜軟綿綿的巴掌,幾乎是擦著頭皮飛了出去。
“小娘皮的,太狠了。”陳易雙目圓瞪,怒道:“臉是能隨便打的嗎?”
“怎么打不得。”劉歆瑜得理不饒人,瞪起眼睛,惡狠狠的看著他,那纖細雪白的小腿,卻猛地上揚。
這招要是用在小流氓身上,那真是無往而不利。便是升級后的大流氓,亦不知有多少因此而含恨街頭。
但正處在陳易精神集中的狀態,加上敏捷卷軸的加成,只做了個側身的動作,便要去抓那條脫離了短裙庇護的長腿。
劉歆瑜哪能讓他如愿,心中還在考慮著要不要動真格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去。
原來是陳易過快的動作,掃到了她的腳踝。
兩人的距離本就很近,這一傾,那小小的距離就被彌補了。
陳易只覺得自己的嘴唇觸到了很柔軟細嫩的地方,接著又有些堅硬,那是隔著嘴唇的牙齒,觸碰到隔著肌膚的鎖骨了。
霎那間,他投身于溫暖的熱谷中,處于被動窒息中,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想不到…
劉歆瑜傻傻的楞了兩秒鐘,總算清醒過來,使勁將他推開,沒有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大喊大叫,可是也絕不冷靜。
看她氣的,胸脯起起伏伏的動作——著實誘人。
果然是有真材實料。
陳易忍不住回憶適才的觸感。
“是叫車的陳先生嗎。”出租車終于來到路邊,司機探出窗口問著。
劉歆瑜首先驚醒過來,作出兇狠的樣子,小聲斥道:“你太大膽了,這事沒完。”
陳易苦著臉,道:“是你撞上來的。”
“我記仇的。”劉歆瑜此刻平靜下來,話中的刺兒卻比風還冷,她從牙縫里擠著空氣道:“別看我只是稽查員,現在就能停了你家所有的銀行貸款,到期的負債只要有一毛錢拖欠,就準備好了停工賠償吧。還有稅務,沒那么簡單。”
如果是正常時候,她還真不會用威脅來發泄,只會做需要做的事情,可見她差不多要被氣糊涂了。
“嘖嘖”陳易同樣吐著氣,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圈,卻什么話都沒說,轉彎兒上了出租車。
劉歆瑜一口牙咬的嘎嘣響。
回到家,遠遠的就能看到通明的燈火。
陳易照例將箱子先放在車庫中,然后才門回家。客廳里除了父母,還有大伯和小叔,4個人面前擺著早就涼掉的綠茶,悶著頭在看一堆文件,那認真的模樣,像是4只剛偷到玉米的鼴鼠。
“才回來?”老媽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問了一句,盡顯疲憊。
陳易“嗯”了一聲,又一一問候大伯和小叔。
方曼怡顧不上他,只點頭道:“那就早點睡,這些天多看看書,明天我陪你復習。”
“不用,我已經搞定了。”陳易說著大實話,順手給大家重新泡茶,同時道:“遇到問題了?”
“你安心讀書就好了。”陳從余從無數資料中拔了出來,靠在椅背上伸了神藥,見兒子仍盯著自己,無奈解釋兩句,道:“公司的會計師被人買通,不能用了,現在賬目上的問題就需要我們重新溝通,你不用擔心。”
會計的事兒,是家里人早就知道的,也必須通知的,所以他才說了。
陳易卻不滿意,短短的三個月,其經歷的幾乎比以往加起來還要多,哪里能真的不擔心。
他站在茶幾旁,看了看那些文件名字,道:“需要多少錢才能解決主要問題?”
“這不單單是錢的問題。”大伯陳國亮不禁笑了,道:“在中國,錢能解決的問題不少,但不可能是全部,我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沒事。”
陳易執拗的道:“但我知道,一切問題,最終都可以轉化為經濟問題。爺爺退下來了,或許沒辦法保持以前的那么多好處,可總有一個數字,能保證我們進可攻退可守。”
他說的話,一下子讓在場四個人都愣了。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像是看個孩子一般了。
半天,陳從余才苦笑道:“你從哪里讀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沒那么簡單。”
“我就是想要個簡單的答案。”陳易堅決的搖搖頭。他心里清楚,自己掌握的力量雖然強大,并且看起來潛力無限,但相對于整個龐大的社會而言,仍然只能稱得上是潛力。
相對而言,倒是手中所握的超級計算機,是一筆令人意想不到的重要資源,即便是他,哪怕再得到一只技能復制卷軸,但換一個環境,換一個時間,都不一定能發揮的如此淋漓盡致,進行的如此順利。
換言之,得到超級計算機有運氣成分,但其價值卻是實打實的。借著它和各種卷軸,說不定能在短時間內,制造大量的現金。雖然不足夠解決家族危機,但緩解卻有極大的可能。
對于現在的陳易來說,用金錢換取時間,完全符合邏輯。
陳國亮看看陳從余,笑笑沒再說話,看來是將決定權交給了陳父。
后者亦是非常無奈,使勁的調整著坐姿,半天才拍拍面前的文件道:“我們已經得不到銀行貸款了,再加上目前的處境,所以必須足額的償還到期的款項。接下來一個月,總金額大約有1100萬美金。不過問題不是出在這里,問題是我們不能循環借貸,你既然理解爺爺的問題,那就應該知道,這是政治上的問題,不是經濟上的問題。”
他有意用了美金,來遮掩巨大的數額。就目前而言,8.4的匯率意味著首批債務有9240萬人民幣,極其龐大的數字。
陳易沒有聽的解釋,而是問道:“那我們現在有多少?”
“你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啊。”方曼怡嗔道:“要么回房間學習,要么睡覺去,公司的事情有大人呢。”
“高考我保證沒問題。我的模擬考成績是班級第一,年級前20,江寧大學可以挑專業了。”陳易說完,繼續問道:“給我個大概的數字總可以吧。”
“3000萬。”陳從余豎起手指,他沒有說實數,但也差不離。
盡管早有準備,6000萬元的巨大差額,還是讓陳易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銀行停貸的壓力會如此巨大。
不過,對他而言,千萬元級別都是數字而已。想了一下,陳易繼續道:“其實我覺得,銀行的問題雖然是政治問題,但也是經濟問題,任何一條路都能走通。以前你們走的都是政治的路,現在走不通了,走一下經濟的路也可以吧。”
說完,陳易很丑的笑了一下,抱著杯子回了樓上。
四個大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天,小叔先到:“陳易說的,真有操作性。我們現在四處碰壁,任他再好的關系,都不敢沾惹,反而是籌錢一途,還能騰挪一番。”
陳從余舔舔嘴唇,手在文件上無意識的搓著,半晌道:“9000多萬不是個小數目,而且要留足生產資金,職工工資,至少得1個億。再一個,首批貸款還了,45天后又有第二批到期,那時候又如何?”
“有一個半月緩沖,總能想到辦法。如果首批資金能到位,到時候再走政治那條路,未嘗不可。”陳國亮一句話將問題分成了兩半。
小叔這時主動道:“現在是三哥承擔對方主攻,那我們幾家想辦法湊一湊,應該能有4000萬。”
他說著看向方曼怡道:“嫂子,把手上的股票清出來一些,再賣掉幾塊地,立刻能拿到手的,能有多少錢?”
方曼怡喝了口水,邊算邊道:“國外投資的錢收回來沒問題,數量應該有兩千萬上下,但賣地或者廠房,都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她說到一半,卻被陳從余打斷道:“我們賠本出掉江邊的地塊,國內的地產商膽子不夠肥,還有外商呢,再加上關停的幾個工廠,4000萬勉勉強強。不過,榮杰和大哥,你們就不用急了。你們不做生意,能有多少積蓄,砸鍋賣鐵不成。這條路走不通。”
他這一代,共有兄弟三人,再加在國外的二姐。四個人中唯有他從商了,其他人經濟再寬松,也沒有那許多現款。
不料大哥陳國亮反而沉吟起來,一揮手道:“砸鍋賣鐵是應該的。我們如今的能量,想走通銀行做不到,可拼勁全力,從私人手上,未嘗借不出5000萬。我以前認識幾個有錢的土財主,一直懶得搭理,現在倒是能問一問,你小弟那里,應該也有不少人排隊請托。”
“不能讓你們違反紀律…”
“那就不違反紀律。”最小的陳榮杰一拍桌子,道:“我們正規操作,有抵押,有利息的私人貸款,放哪里都說得過去。”
幾個人若有所思,既覺得有道理,又擔心潛在的問題,最后都看向了陳從余,畢竟是他的集團,他的心血。
這可是個相當艱難的決定,時間緊迫,一旦確定下來,就沒有機會調整第三次了。
方曼怡緩緩站起,拍拍丈夫的肩膀,道:“我去看看兒子。”
兄弟兩人也起身告辭。
陳從余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