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爛攤子總要收拾的!
“你倒是時刻不忘你們廣陵的發展…”
“在其位謀其政,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尸位素餐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那我們先進去看電影吧…”
梁君汝借口上了次洗手間,在洗手間解開衣服扣子,才發現自己胸口都被撞紅了一大片,雖然是意外,但是梁君汝還是很害羞,心里腹誹了楊子軒一陣子,才舒了口氣。
電影是阿甘正傳,楊子軒之前看過很多次,重溫一遍倒也看得有滋有味,一部反智的另類勵志片。
君汝看著看著就靠著楊子軒的肩膀睡著,身邊美人如玉,吐息如蘭,熟睡中的女人總是美麗的,一個罪惡的想法從楊市長心頭冒起來…
低下頭,就要允吸微濕的嬌艷唇片,剛觸碰到唇片的時候,梁大小姐就條件反射的醒了過來,下意識的一拳往楊市長的鼻梁上打過去,楊市長總算呻吟了一聲,不過是痛苦的呻吟,捂著鼻子,鼻血從指間滲了出來…
梁大小姐這才感覺自己犯了大錯誤,捂著嘴,急忙從小坤包里面拿出紙巾,“別動,我給你擦…”
“看來不能占小便宜啊,天譴啊…”楊市長聲音凄厲。
梁君汝又好氣又好笑,“誰讓你偷偷來…”
“咦?那意思是不是,我不偷偷來,光明正大的來就可以?啊,疼,疼,輕點…”
梁君汝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手上給楊子軒擦血的力道也大了,“讓你亂解讀…”
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楊子軒看著不遠處燈紅酒綠的酒吧,“有沒有興趣進去喝一杯?”
“還是算了,沒這個習慣,累了…”
開車回到梁家大院,已經是深夜,車子不能開進去。
“要不我背你進去。像阿甘那樣…”
楊子軒蹲下腰,路燈的光線投射下來,把兩人身體拉得很長。
“這不好吧?”梁君汝有些抗拒,“我也沒什么毛病…”話說到這里,看到楊子軒盯著她的深邃漆黑眸子,一個沖動,就撲在楊子軒寬廣厚實的肩膀上…
“怎么突然想到要背我?”
輕輕用下巴在楊子軒脖頸上面摩擦,梁君汝眼睛有些迷幻說道。
“電影不都是這么演的嗎?我想。我們今晚要是真被那些黃牛黨捅傷,會不會一起死掉…”
聲音帶著一絲自嘲,楊子軒苦笑道。他前世就是這樣被殺死,不過上天估計認為他命不該絕,給他重新延續生命的機會,他算是占據著別人的軀殼和資源。如果不能夠出人頭地,也對不起這個軀體的主人。
“怎么會有這樣一種想法…”
“只是覺得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很短暫的,在這個短暫時間內,還能夠發生這么多事,真是奇妙。在看電影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們要都被黃牛黨捅死了,那些認識我們的敵人和朋友,有多少會掉下一滴淚?廣陵的攤子,會怎么解決?那八千萬會不會被省委定性為非法資金而凍結?然后廣陵的港口被金京市府侵占。交通無法突破,廣陵將一直都是一個農業大市,大部分農民百姓都只能外出務工,沒人給他們維權,被黑心老板坑了,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面吞,社會又多了一群像光頭黃牛那樣的操著廣陵口音的閑散人,靠著一點蠻力去強買強賣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判個無期徒刑或者死刑?然后世間又多了十幾個悲慘的家庭,多了一群白頭人送黑頭人的故事…”
“瞧你把自己說得。你把全部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他們也有錯。他們傷害的家庭也不少…”梁君汝覺得眼睛有點濕了,伸手去擦了擦,沒想到自己心這么柔軟,被楊子軒這么一說,竟然出了眼淚。
“不能簡單這樣看的,他們要是能夠幸福安穩,誰又愿意這樣顛沛流離?說實在,雖然他們侮辱了我,但是我一點都不恨他們,他們本來就是社會邊緣人和被拋棄的人,但是只要一些部門,一些人,稍微改變一下態度,就可以把他們挽回社會的主流里面…”
淡淡的月光下,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異常的柔和,似乎有著無限的心事,讓人不忍心妨礙他,
梁君汝聲音嘶啞,“不說這些傷感的事,我們都要活得很久很久的,說好的,盡己之力就好了…”
兩個尾指勾在一起,楊子軒笑道,“那我們說好了,你可不許中途反悔啊,偵查工作很危險,我知道你想找出兇手,但是十幾年的陳案,不是那么容易追查出來的。…”
“答應我,不要輕易涉險!”,楊子軒突然在一棵大榕樹前面,停住了腳步,聲音嚴肅。
“我答應你!”梁君汝認真的點了點頭,以前她總是不知道楊子軒怎么想的,但是今晚,她明白,這個男人同樣是很在乎自己,雖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感情,友情抑或愛情?
“很想聽你彈琴,怎么辦?”伏在楊子軒肩膀,她就什么都放松了下來,什么仇恨,年少時候的陰影,都煙消云散…
“三更半夜的,會吵到別人的…”
她立刻打斷了,“我家隔音效果很好的呢,二樓有鋼琴…”
“那我就回不去了呢,難道你想我在你家里住,你爸會不會打斷我的狗腿,把我看成居心叵測的人?”
梁君汝被他說得破涕而笑,“你沒什么色狼想法,誰會管你呢,我家里大把房子,晚上也怪冷清的,有時候他在部隊不回家,我都不想一個人呆在家里,就保姆阿姨和警衛叔叔他們…”
二樓的鋼琴放在梁君汝的閨房旁邊,還有樂譜在上面,梁君汝見楊子軒亂翻,就按住楊子軒的手,“不許亂翻…”她沒什么彈琴天賦,但是卻有這個天賦,知道楊子軒在這方面有很高造詣,不想被楊子軒恥笑她水平低,還學這么簡單的譜…
楊子軒沒說什么,就著椅子坐了下來,骨節嶙峋的修長在黑白鍵上動起來…
“若這一束吊燈傾瀉下來,或者我已不會存在,即使你不愛,亦不需要分開若這一刻我竟嚴重癡呆,根本不需要被愛,永遠在床上發夢,余生都不會再悲哀,人總需要勇敢生存,我還是重新許愿,例如學會承受失戀,明年今日,別要再失眠,床褥都改變,如果有幸會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現,明年今日,未見你一年,誰舍得改變,離開你六十年,但愿能認得出你的子女,臨別亦聽得到你講再見,在有生的瞬間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運氣,到這日才發現,曾呼吸過空氣…”
彈奏的時候,他的笑容很淺,像是在說著一個很悲傷的故事,親自經歷過的故事,近看竟然是沒有一絲笑意。
這個混蛋,總是這么催人眼淚,梁君汝擦了擦眼角濡濕,靜靜靠著鋼琴…
楊市長和梁警督花前月下的傷感的時候,雨花路一號大院里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雨花路緊挨著省委大院是眾多省委省府機關宿舍所在地,而雨花路一號更加省委常委樓所在地。
一座座獨門獨戶的小樓,掩映在花叢和高大茂密的樹林里,遠看還真像是一個私家園林,只是這些小樓主人很少能夠呆上十年,便要搬離這些象征著權力和權勢的優雅小樓。
此時九號樓里面,還是燈火通明,省長陳志溫,正頭疼看著放在桌面的這份驗資報告,這八千萬來源五六個賬戶,都是個人賬戶,有三個港州開戶的賬號…
“宗良,你怎么看?”
陳志溫摁了摁太陽穴,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驗資的隊伍有省委辦公廳的人,這份驗資報告,省委的人手里面也有一份,他想要給楊子軒捂蓋子是不可能的,此時另外一份驗資報告,肯定到了朱禮和桌面上,不知道這個搭檔會怎么想。
“該不會是子軒同志,從港州一些相識的富豪那里拆借過來的吧?”
陳志溫拿到這份驗資報告,并沒有立刻找楊子軒刨根問底,為什么全是私人資產,而是詢問他的意見,葉宗良心里沒什么底,難道陳志溫自信楊子軒能夠找到能夠自說其圓的理由?
“不排除這個可能!”
陳志溫沒有繼續說下去。
“金京方面,和省委,肯定會要一個說法的,尤其是金京方面,他們輸得很不服氣,聽說盧市長回到辦公室摔了杯子,子軒留下這樣一個大的后遺癥,就等于有把柄被他們握在手里了…”
“恩,肯定要給他們一個說法。但是這個說法,由我們省府來編,還是由楊子軒本人出面澄清解釋,這就值得考量了…”
葉宗良心中駭然,陳志溫竟然想以省府的名義把這件事扛下來,他就這么信得過楊子軒沒問題?這8千萬就真的沒有一點別的問題?沒有問題?不存在利益輸送的問題?那些出錢的資本家,都是好善樂施的大善人不成?這么大手筆借錢給廣陵搞幾個不知道深淺的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