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干部從人群中,一臉坦然的走了出來不卑不亢道:“縣長,這次群體性暴動事件的導火線是因為我們天馬鄉大木垌村一個農婦跳池塘自殺引起的,在農婦自殺未遂后,就有大群的大木垌民眾和其他幾條村的民眾拿著鐵鋤頭,鐵鏟子圍著我們鄉政府…”
楊子軒知道這里面內幕重重,當著天馬鄉這么多頭頭腦腦,估計這個小干部也不敢把真相說出來,擺了手勢讓他停了下來。
“我們先出去看看情況吧,公安局的人估計也快到了。”楊子軒沒再看這群干部一眼,走了出去…
“不行啊,縣長,外面實在太亂了,你腿腳又不方便,出去到時出現遇到什么意外實在太危險了。”劉健急忙在前面攔住楊子軒。
楊子軒冷冷的對著他哼了一聲,就從他身子繞了過去,徑直走了出去。
走出了鄉政府大門,就能看見一片黑壓壓的百姓,聲音嘈雜,沸反盈天!雖然天空下著蒙蒙下雨,但也全然不顧了。
楊子軒大步流星氣勢宏大的撥開人叢,從身邊的一個民警手中搶過喇叭:“都靜一靜!都靜一靜!聽我說兩句!”
“你們有什么問題,可以現場向我反映,我現場辦公處理!”
拿著鋤頭之類的民眾,看著楊子軒從鄉政府里大步出來拿著喇叭說話,看氣勢知道這估計也是個領導。
只要有人出來負責就好,楊子軒嗓子一喊開,民眾頓時安靜了不少。
天馬鄉的在場的大部分民眾都見過鄉政府的幾個拍板說話的頭頭,卻不知道這個陌生面孔從哪里鉆出來的。
“這個家伙是誰啊?”
“不會是鄉政府新來的干部吧?”
“不是,鄉政府的干部大部分我都見過,都是我們鄉里人,從來沒見過一個這樣年輕的人。”
“不會是鄉政府那群兔崽子搞的替死鬼出來忽悠我們,他們卻自己腳底抹油溜了吧?”
“看著氣勢這派頭,不像是忽悠我們的啊!”
民眾幾個代表人物,開始,昂著頭喊道:“你是誰啊?你這么年輕,你能管這事嗎?”
“我的身份你無須質疑,我是紅水縣的縣長,你們有什么問題現在都可以說。”楊子軒嗓門拉到最大。楊子軒知道此刻不能軟,軟了更是容易招致民眾的不信任感,必須給他們一個強有力的可信任的形象。
“你是我們縣長父母官,那我們現在都吃不上飯,過不上年了,你管不管?”
“我是縣長,關乎百姓的利益的大事,我都管!我是個黨員,關乎百姓利益的小事,我也不能不管!”楊子軒拿著喇叭喊道,聲音篤定。
“縣長,我是鄉里大木垌村的,我現在村上種地,我們村很窮,交通也不好,我以前每天上學走的泥巴路。我家里也很窮,穿的衣服一般是比自己大的孩子穿過的,現在我種地也就是只能算不經常餓著肚子,不過一個月還是有吃不上飯的幾天。我們一家人現在最大的支出不是買什么東西,而是交稅。我家是總共有七個人,有一畝多田和一畝多地。一年的稅收快一千多。每年要交的稅很多,我讀書不多,所以很多稅的名字我也記不得。不過有一項稅我記得很清楚,因為它的名字特別叫做人頭稅。村里人也不清楚這個人頭稅具體是個什么稅,我也是聽村里的長輩們說:這世道,人活著就得向國家交稅,每個人都長了個腦殼,長了腦殼就要交稅。我爸也是個老實的農民,鄉上要多少就交多少。前幾天有幾項價值幾百的稅拒交,鄉上來了幾個人催了好幾次,也說了一些威脅的話。村子有個寡婦帶著幾個孩子,就是被據說是鄉政府派來的催繳今年的人頭稅,被逼得跳下了我們村子里最深的那個養魚的池塘,如果不是我爸剛好經過,就會活活淹死了!”
聲音出自一個青年男子,話音剛落,民眾的情緒立馬再次激化起來了,現場又是亂成了一鍋粥!
楊子軒苦笑一聲,看來問題真的很大啊,天馬鄉政府那群人真是混蛋,居然連人頭稅都搞,難怪把這群百姓激得暴動起來。
不過楊子軒也注意到人群中有幾個叫得最歡的,身上的痞氣很濃,不像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看樣子更像是天馬鄉上的那些農村二流子流氓…
楊子軒眼力好,暗暗盯著這個在渾水中亂搞亂叫囂的。不遠處整齊的步伐聲響了起來,估計是安在山帶隊的防暴警察到來了。
楊子軒看到旁邊一輛北京吉普212,讓宋安扶著踏上了車頂,居高臨下,氣勢更容易控制場面。
“宋安,你給我認住幾個人。”楊子軒指了指人群中的那幾個,讓宋安一一記下“安局長帶著防暴隊伍估計很快就要到了,你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先不要和任何民眾發生身體沖突,派幾個人先把我剛才指給你看的那幾個給逮住穩住局面再說,聽明白了嗎?聽明白就去吧…”
宋安點了點頭,小跑著跑進鄉政府大樓,從后面溜了出去…
群眾情緒了激化了一會,嗓子喊了一會也累了,發現楊子軒站在北京212車頂上,既不發話,也不理會群眾的吶喊,而是伸長脖子看著人群后面…
有些好奇的群眾也忍不住往后一看,嚇了一跳…
群眾后面站著一群黑壓壓的防暴警察,拉開防線,排成一排,嚴陣以待!
“抓住他們幾個!”安在山大吼一聲。
幾個身手矯健身材高大的警察,猶如脫兔般,沖入人群,把幾個還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按倒在地上!
“大家站在原地不要亂動!不要和警察發生身體對抗沖突,那是犯法的!”楊子軒也配合著拿著喇叭突然吼了一聲,聽到犯法,群眾明顯停滯了一下,就在一瞬間,幾個就被警察扭拉著出了人群!
最危險得局勢暫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