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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十九章,第一條魚

,也許你不能打賞,但是我們最起碼能做到一個點擊  山水寫書,幾乎掙不到錢,常年的不定期斷更,他連月獎都沒拿過幾次,寫這本書,幾乎全憑個人愛好和興趣,更是一種大毅力的堅持。

  穿過長長的廣陵大道,便是市府大院。到處一片白茫茫。車子在武警站崗前停了下來。

  毛西溪在門口守候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楊子軒把車窗玻璃搖下來。一股冷空氣卷襲進來。

  “上來吧。”

  “好咧。”戴著帽子耷拉在耳朵邊,毛西溪一屁股陷在了楊子軒旁邊的車座上。

  “電話里,你說找到顧令存的下落了?”

  “是的,根據市長您之前提供的線索,我動用了些關系尋找這個傅澤平。不過還是梁處長那邊的偵查夠快,傅澤平的相關信息,都是情報處給過來的。”

  “什么來頭?”楊子軒丟了一根煙給他,李義東在前面專心開車。

  “目前的信息展示,這個傅澤平是梁溪人,我們查了一下顧令存也是梁溪人,兩人是一個鎮子的,我們還對比了兩人的過往簡歷檔案,發現兩人是初中同伴同學,傅澤平后來考上中專,在當地一個供銷社工作。”

  “所以你就推斷傅澤平和顧令存之間存在必然的聯系?”

  “單單是靠這個,并不能推斷。我們又發現了一個秘密。”毛西溪眼睛都是紅血絲,幾天沒睡,想辦法偵破這個任務,現在總算有點眉目,他說話語氣很興奮。

  “什么秘密?”楊子軒好奇了起來。

  “市長您之前還給了我們一個信息,就是柳大明星每次來傳話,都是和傅澤平在水蔭縣接頭,而且有具體的接頭時間。我當時就想這個信息能不能用上。我們讓小李子問姑蘇那位何琳秘書。要來了顧令存這幾天的行程安排。發現顧令存當時都在水蔭縣調研,這讓人覺得非常可疑。”

  “我們又多了一個心眼,就核查了一下顧令存的行程安排時間,發現這幾次顧令存到水蔭縣調研,都有一段空白時間,就是說,沒有記錄,不知道他去干了什么的時間。”毛西溪一口氣把話說完。然后把煙頭遞出車窗外,彈了彈煙灰。

  “不錯啊。”

  楊子軒點了點頭,有理有據。

  “那現在的工作是?”

  “現在就是去找到這個傅澤平,這個人應該是潛藏在暗處的一個關鍵人物,而且還沒有人關注他,我聽梁處長說,她說這個人應該還在梁溪。”

  “那就千萬不能打草驚蛇,要聚而圍之,他應該挺有警惕性的。”楊子軒想起來柳瀟情跟他說的時候,這個人總是以謹慎面目示人。

  “這個我安排幾個精兵強將去吧。最好一舉拿下。”

  “嗯,人數不要多。要精,而且最好不要驚動梁溪那群人,他們的神經已經繃緊了。”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通知姑蘇呢?”毛西溪捻滅煙頭。

  “不需要。”楊子軒篤定搖了搖頭。

  “對了,公安系統過節費,我已經讓財政那邊盯緊了,今年會準時發,明年預算編制工作基本完成,打算撥一筆款子給公安局那邊多配幾輛車,廣陵經濟要發展,社會首先得先穩定,社會要穩定,治安是關鍵,所以你們明年任務會更繁重,現在你們局里還是挺缺車的。”楊子軒平靜說道,“另外提高工資待遇的事情,還在討論,一時半會討論不出什么結果,不過會以過節費的形式,給今年在一線的警察同志,多發半個月工資。

  毛西溪點了點頭,沒說什么,多說什么,也是多余的,只求把工作做好,市局的困難,一線警員的生存困境,他都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

  “這事兒,不要張揚,不然別的系統會眼紅。公安戰線確實挺辛苦的,廣陵經濟發展,周邊城市涌進廣陵的人口增多,也給社會治安帶來比較大的壓力,代我向戰斗在一線的警員們問好吧。”

  “這事兒,我會盡快去落實。”毛西溪說道,“盡量確保全市過年前后不發生重大安全社會案件。”

  “還有你家里的事情,處理得怎么樣了?”楊子軒詢問說道。

  “準備離婚了,她求我離婚,我實在拗不過她了。”毛西溪一個大老粗眼睛也紅起來。

  “離婚歸離婚,她還是為你著想,還是要在生活經濟上面多給她支持吧。”楊子軒眉頭皺著,“你應該還是懾于伯母的壓力吧?”

  毛西溪點了點頭。

  毛西溪妻子多年沒有生育,也檢查過身體,是女方身體問題,調養多年也不見起色,毛母開始對這個資助兒子上學的媳婦還是客客氣氣的,日子久了,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

  楊子軒沒干涉毛西溪家庭的意思,但是也擔心毛西溪家庭不穩定,會讓他沖動之下犯錯誤,還不如及早離婚,再娶,穩定大后方來陪他拼殺。

  現在既然是他妻子提出的離婚,想來他心理負擔也沒那么重。

  說來,也是一個很重情義的漢子。

  楊子軒拍了拍他的肩膀。

  何琳接到李義東的詢問之后,就向楊嗣音匯報。

  披著一件深紅色大衣,風姿卓約佇立在窗前,向窗外看去,山腳邊的鐵路工人充當臨時宿舍的木板房,星星點點的落在小樹林邊上,給人冷寂的感覺。那里覆蓋著的白雪,早已經被黑暗所吞噬了。

  那里正修建一條穿過梁溪廣陵姑蘇的鐵路。

  何琳走進來,見她凝神思考的姿勢,干咳了一聲,許久楊嗣音才回過頭來。

  “市長。”

  “有要緊的事情嗎?”

  “廣陵那邊剛向我要了顧令存幾個日期的行程表,我已經傳真過去給他們了。”

  “哪幾個日期的?”

  “這幾個。”

  “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暫時還沒看出有什么特殊之處。”

  “那這幾天,顧令存都干了什么?”楊嗣音聲音柔和,只有對著何琳這些親近的人。她才會展露出柔和的一面。

  “共同特點都是去了水蔭縣考察。”

  “水蔭縣。那可是顧令存的大本營。這么說來廣陵那邊可是要發現什么了。”

  何琳撇了撇嘴巴,“都過了幾天了,他們還是一點消息動靜都沒有,我都懷疑是不是找錯合作人了。”

  “至少他們目前拖延了整個案子的進度,讓我們有足夠喘息的時間去找顧令存,只是拖延時間越長,找到顧令存的可能性就越低,說不定現在顧令存都已經經過邊檢。出境海外了。”

  和姑蘇談了合作之后,楊子軒讓在調查組的熊李元他們暫時擱置顧令存這條線,讓整個案子的進度慢下來。

  “如果他們最后沒找到顧令存,我想我之前和他們簽訂的口頭協議,就可以廢止了。”何琳還是覺得和廣陵合作是一件挺丟臉的事情。

  這時候,電話響起來,是市委書記葉子問,通知楊嗣音過去開個書記碰頭會。

  摁了摁腦門,“市委又準備給我施壓了。”

  姑蘇市委幾個大佬,都希望楊嗣音能夠動用楊家的上層資源去化解這次危機。

  但是楊嗣音似乎有什么顧慮。一直沒有動靜,這讓一些本來支持楊嗣音的市委大佬。都開始對她表露出不滿意。

  “那群老家伙,平時都是笑臉相迎,此時竟然如此勢利和落井下石?”何琳在楊嗣音面前說話,口無遮攔。

  “平時笑臉相迎,是因為看在我背后的背景的面子上,但是真涉及到自身利益,他們都會露出本性來的。”楊嗣音換上一身黑色職業裝,顯得干練逼人,緩緩說道。

  “那也沒理由逼您的,難道他們一群大男人都不會自己想辦法,反而脅迫我們一介女流?”

  “這是必然的。”楊嗣音像是看透了一樣。

  楊嗣音去開會之前,何琳再次給李義東來個電話,質問他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有顧令存的消息。

  楊子軒自然沒去干涉毛西溪的具體辦案,毛西溪業務水準還是很高的,80年代的警校高材生,含金量還是很高的,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小派出所升騰到今天主掌一市的公安戰線。

  盛彤中午才聽說了車禍的事情,在賓館直接給楊子軒打來電話,語氣緊張,詢問楊子軒,直到楊子軒說無大礙才松了口氣,白麗玲更是在電話里帶著哭腔,如果不是黃之君讓她辦事,怕是現在就要趕過來會情郎了。

  李義東趕過來說,何琳打電話過來,質問什么時候有結果。

  “先晾一晾她,她主子比我們更急。”楊子軒笑道。

  第一次和楊嗣音隔空合作,其實也隱含一個命題隔空過招。

  現在他占據主動,自然不想在氣勢上弱了下去。

  毛西溪親自趕赴梁溪,車上帶下來的暖氣尚未完全從他身上消散。

  “這天氣真是鬼冷。”

  “是啊。”不遠處一個女生清脆的響起來。

  毛西溪抬頭一看,卻是一張禍水一樣的臉,忙上去說道,“梁處長,您怎么也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了?”君汝跳下車,傳得嚴嚴實實的冬裝,包裝兩只耳朵,登著長筒靴子,活像是火場上的消防隊員。

  “梁處長,這事兒,還是我們來辦好了。”毛西溪倒是隱隱約約猜測到她和楊子軒的關系,雖然圍繞在楊子軒身邊女孩子也不少,但是要說毛西溪最喜,還是這個渾身散發著似水柔情,又能獨當一面的“梁處長”。

  “怎么了,瞧不上我們的技術?”君汝笑道,“毛局可是公安系統的英雄人物,多次立功,屢次破獲大案要案,多次得到表彰,看不上我們這些新兵,也在情理之中。”

  “不敢當,不敢當,誰不知梁處是省廳的鏗鏘玫瑰。”毛西溪倒是被她說得不好意思起來。

  “這次要對付的是一個狡猾到家的人物,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了。據說子軒遭受車禍。他也有份兒。我肯定要親手要把他緝拿歸案了。”君汝小臉被凍得通紅,搓著雙手,她已經記不起來,梁溪還有這么冷的時候,氣溫已經是零下三四度了。

  “既然梁處堅持,要不我先跟市長打聲招呼。”

  “不要,千萬不要,不然他又羅里吧嗦的。我可不想聽他嘮嘮叨叨。”君汝不滿說道,阻止他打電話。

  毛西溪臉有難色,要是梁君汝真的在這場斗爭中磕著傷著了,那都是大大不美啊。

  不過還是拗不過她,只能作罷了。

  “我們現在兵分兩路,我帶上情報處的人去調查傅澤平的社會關系,你帶人去搜查,了解他最后一次出現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接頭…”君汝吩咐說道。

  毛西溪也同意,點了點頭。

  楊子軒看外面又下起了大雪。想起了什么,讓李義東從他家里搬了一堆取暖的東西到車的后尾箱。然后開上平時開的小私家車,想了想,給了孫芙一個尋呼。

  從財政局機關家屬大院搬出來之后,孫芙就搬去了舅舅的老房子,是在城東的老巷子,雖然不算偏僻,但是都是老房子,就像是香港電影里面那種經常鬧鬼的老房子,她開始不習慣,但是后來也慢慢習慣了,她媽媽渾身不自在,住慣了家屬大院的好房子,哪里住的慣這種老房子。

  孫芙也不明白她媽媽小時候就是這房子住的,怎么就不習慣了?

  房子后面是望不到邊的東湖,東湖邊上零零散散的建了不少化工廠,東湖邊上的水,如果靠近都能夠聞到一股腥臭,現在結了冰,倒是沒那么多惡臭,老房子的居民,都是城東的本土老百姓,對東湖邊上的那些化工廠,可是深惡痛絕,都憋著一肚子氣,只是找不到發泄的出口,雖然他們也多次到區政府去告狀,但是區政府都說轉給下屬單位,之后就不了了之…

  孫芙接到尋呼之后,飛快的跑出去,媽媽問她大冷天去哪里,她頭也不回,飛奔出去,這一片民交巷,都沒有電話亭,都快把她急死了,直到找到一個小賣部,見到一個公用電話,咬了咬牙,還是撥通了號碼。

  這年頭的電信資費還是很昂貴的。

  尋呼機是楊子軒后來給她買的,搬到這邊之后,也沒有電話,聯系不方便。

  “你,你沒事吧?”孫芙咬了咬嘴唇,先開口說道,今天楊子軒遭遇車禍的事情,她也聽說了,在市里都傳了,有人告訴她媽媽,她媽媽還拍著手掌說,蒼天有眼。

  “我沒事。”

  “聽說,聽說你遭遇車禍了,傷得怎么樣?”其實她得知消息之后,一直都心煩意亂,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去問,她記著楊子軒的私人號碼,但是又怕旁邊有人接到他電話,還有她不知道自己以一個什么樣的立場去問候他。

  只能安慰自己說,現在要靠他資助,關心他,其實只是關心她自己而已。

  不過她也知道,這樣的借口,連她自己都騙不過。

  “我傷得不嚴重,你現在住在哪里,我開車過去。”

  “你過來干什么?”孫芙嚇了一跳。

  “你說下地址,我要專心開車。”

  孫芙報了個地址,又說,“你就在巷子入口吧,車子進不來,我在這里等你。”

  楊子軒嗯了一聲就掛了電話,孫芙心里忐忑著,不知道他這過來是干什么。

  坐在公用電話邊,卻見表哥曹方開著車過來,聽說曹方在義州給一個大領導做秘書,以前她爸爸在位的時候,曹方跑她家那叫一個勤快,表妹長表妹短的喊得親熱,但是自從她爸爸出事之后,再也沒登門了…

  “表妹,你怎么在這里?”

  “等人呢。”

  “姨子人呢?”

  “在屋子里呢。”

  “住得還習慣吧?”曹方笑道。

  “還行啊。”孫芙實在這個表哥沒太多共同語言,不知道他今個兒怎么就這么熱情了。

  曹方從車子下來,問道,“那你在等誰啊?”

  “我說等表哥你,你信不信?”

  “你這個小妮子就別開我玩笑了。”曹方笑道,見這表妹如花似玉,真是比廣陵俱樂部的頭牌都別有一番風味,就動了下心思,說道,“姨子住不慣這小屋吧,以前你們家可是住市區大房子啊,我說表妹你也年紀不小了,現在家庭也困難,也該承擔一下家庭責任了呢。”

  “表哥難道有什么要關照我嗎?”孫芙笑道。

  “當然了,表妹你長得這么漂亮,完全可以找個好人家嫁了,要是信得過表哥,我給你做媒,那時把你媽接過去,就不用過這種爛日子了。”

  “敢情表哥就是這樣關照我,我還在讀書呢。”

  “讀書怕什么,再說你也快畢業了,我跟你說,我現在服務的這個年輕,在市里也算是很年輕的干部,但已經級別不低了,真是前途無量了,要是他真看上你,就是麻雀變鳳凰了。

  楊子軒開著車,哼著小曲,還沒開到城東民交巷,就接到毛西溪的電話說,捉到傅澤平了。

  傅澤平其實沒有離開梁溪,雖然他警惕性很高,正因為他警惕性很高,他就更疑神疑鬼,他哪里也沒出,顧令存外逃的消息傳來之后,他就迅速恢復身份,正常上班,同時按兵不動,暗中搜集消息,他知道,他不同于顧令存,沒有外逃的資本,而且目標很小,沒多少人關注,不異動是最好,異動反而容易被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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