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章,談判開始
楊子軒腦子里面有更多的想法，但是不能一股腦兒的倒出來，那樣太驚世駭俗，但是組建一支“指哪，打哪”的技術團隊，是他在未來致勝的必經之路。
白楊，白璧，夏凱，都收起了對楊子軒“門外漢”的印象和認識，至少這一番話，不是一個技術門外漢能夠說出來的…
楊子軒很熟練的操作的他們的測試版本，順帶給他們提了優化用戶體驗的建議，都十分切中要點，更加讓他們肯定楊子軒像是在軟件行業浸淫多年的老手…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們往企業管理軟件的方向發展…”白璧算是聽明白了楊子軒的意思了。
“不，不…”楊子軒搖了搖頭，“我從一開始，就希望你們用作erP的思維來做財務軟件，你們的視野和心胸，不應該局限于一個細分領域，你們回國創業，缺錢，缺人才，但最好的好處，就是這里很多領域的空白，最不缺就是市場，可以說這對你們是一個最壞的時代，又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可以肆意去做自己想做的東西，我希望你們追趕的目標，至少是SaP這樣的巨頭…”
“SaP！”白楊倒抽一口涼氣，這可是歐洲最大的軟件巨頭，在企業管理軟件領域，一枝獨秀的霸王。
“SaP進入國內的時間很早，去年就應該開始設立辦事處了，巨頭是不會落下一個新興市場的…反向印證了，這是一個頗有潛力的市場。”楊子軒笑著說道，“產品和營銷上的創新。是你們需要著重考慮的…”
白璧笑道。“那又回到了我們最初面臨的問題。缺人，也缺錢…”
“那我也不跟你們扯遠了，缺人，你們一直都盯著那些名牌大學的計算機系的畢業生，這個沒錯，但是成本不會小，明年大學生才實現雙軌制，大學生雙向選擇政策才會出臺。但是你們沒必要等到明年…”夏凱給楊子軒端了把凳子，讓他坐下，白璧給他倒了杯水。
幾個眼高于頂的硅谷工程師都像是小學生一直圍繞在他周圍，聽他布道。
白麗綾不敢去觸摸這些電腦，這年頭，計算機還是個神秘的東西，但是見到那幾個年輕人都豎耳傾聽楊子軒說話，心頭難免浮起一絲自豪，自己挑的男人，果然到哪里都是中心。
“您就別賣關子了…”白璧見楊子軒杯子空了。又給他倒滿了茶水。
“你說國內聚集這類信息人才最多的地方是哪里？”楊子軒反問她一句。
“你是說…”
“沒錯，就是電信系統。”楊子軒說道。
在楊子軒記憶中。電信系統可以說是國內互聯網浪潮的最重要的推手之一，浪潮之起，起于電信系統的改革。
“電信系統里面有著大批像白楊你這樣，個子不高，襯衫整齊，打著領帶，態度溫和，做事專業，滿口專業術語又很注重溝通的年輕人…”楊子軒笑了笑，“當然我要說的重點，不是要強調你個子不高啊”
幾個年輕人都笑了起來，白璧美目流轉，心道，這個老干部，還是有幾分幽默感的嘛。
楊子軒的野心絕對不僅僅局限于軟件領域，更多是著眼于未來的互聯網浪潮，互聯網的興衰和電信系統改革密切相關，大批的人才來自于電信系統，大批的公司發展依賴于電信系統，從現在就開始挖電信的墻角，實在是未雨綢繆…
“讓我們去電信挖墻角，怕是要足夠的待遇才行啊…”
白璧認為，這些人都是有著穩定鐵飯碗的，想要他們放棄鐵飯碗，要承擔一定社會壓力，就必須要給他們足夠的待遇才可能。
“你去試試就知道…”楊子軒笑道，“我的看法與你相反，國內改革開放，一片激情燃燒，92年的百萬干部下海，就是證明，體制內的人，對于新事物有著極大的好奇心，只是這把火還沒燒到電信這種偏技術性的事業系統。電信系統內的年輕人，對于行業有著更加深刻的認識，對于這個行業能夠壯大，有著更加堅定的判斷，吸引他們，未必就一定需要高薪，但是一定要畫個大餅，讓他們看到未來，才有說服力…”
“但還是需要錢。”夏凱說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產業園給前后一共劃撥了兩百萬，購買固定設備，招募新人，都花得七七八八了…”
產業園的產業基金，類似后世的的種子基金，產業園本身資金并不多，能夠拿出一千萬做產業基金，也是楊子軒力推的結果，這個結果在產業園和市府內部，都有異議。
這些人認為這些資金，幾乎是打水漂的結果，能夠孵化成功一兩家企業都已經算很不錯了…
楊子軒知道這個產業基金，其實在現有的環境條件下，是有問題的，一方面，政府缺乏相應的人才去審閱哪些產業和創業公司可能成功，另外一方面，基金使用規范，也缺乏相應的專業審計團隊來審計，這才是產業基金的缺陷。
總的來說，就是楊子軒搞這個產業基金太過于超前，超前到缺乏“監管和運營”。
但是市政府和產業園管委會內部，并沒有這樣的人，有這樣的眼光，一眼看出這個基金的“先天性缺陷”，他們覺得這個產業基金，只是一個利益輸送平臺，輸送給領導相關想創業，但是又沒什么錢的親屬…
說白了，這些不服氣的人，只是覺得“利益分配不均”而已。
所以為了避嫌，楊子軒還給這個產業基金上了一個安全環，把基金托管給第三方機構，讓第三方機構來審定。這筆錢給誰。不給誰。還有給多少…
但是，楊子軒明白，如果要讓這個軟件公司做大，在前期就要逐漸擺脫政府的控制，盡快盈利，把這筆錢還上，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缺錢的問題，我會想辦法。你們最好在過年前做一個能夠正式對外的公眾版本出來，年底有一個電子博覽會，在港州舉行，到時政府會派人親自帶隊，主力推廣市內的高新企業產品，那是你們造市場一個好機會…”
夏凱還是皺著眉頭，說道，“子軒啊，不是我們不信任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們這里快揭不開鍋了，白璧兼職管財務。你問問她，我們手頭上的錢，能夠撐幾天，再不想辦法融資，怕我們這個月工資都發不出啊…”
夏凱說話時候壓低的音調，免得被旁邊那幾個正在干活的員工聽到。
“那你們怎么打算？”楊子軒斜睨著眼，他手頭可以幫忙融資的牌不少，反倒想看看這幾個年輕人怎么蹦跶。
“其實不瞞您說，已經有一家企業聯系我們，可以給我們提供幫助了…”白璧臉有些發燙，不敢直視楊子軒雙眼，像是偷吃魚的小貓，像是背叛了楊子軒一樣…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哪一家企業？”楊子軒微微一笑。
“財友。”白璧說話時候，更加不自然了。
“那是你們的對手啊。”楊子軒依然不動聲色，雖然這些留學生的思維更加理性，也能夠理解他們缺錢的難處，但是接受自己潛在競爭對手“施舍”，還是讓楊子軒有些難受。
他也明白，他的信用在這幾個年輕人眼里，并不多，不可能把融資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他身上，畢竟他們連他的市長身份，都不知道。
“我們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夠活下去，才能夠成為他們的對手呢。”夏凱臉色有些痛苦，但是臉色堅定而理性。
楊子軒嘆了口氣，也許正是這種理性的人，才可能真正成為一個鐵血企業家。
“看來你們真是山窮水盡了，他們開出什么條件？要是要直接收購你們呢？”楊子軒疑惑問道。
“那我們肯定要拒絕，接受融資的前提，是保持我們團隊和公司的自主權和獨立性，而不是并入他們公司，成為其中一員，那就成了我們給財友打工了，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何苦放棄在硅谷比財友提供更高待遇的公司，回來創業呢？”白楊小麥色的臉龐，充滿了堅毅。
楊子軒點了點頭，這個團隊配置還是很合理的，白楊有血性，有技術，夏凱夠理性，白璧懂妥協…
“那也好吧，倒要看看財友能夠開出什么的價碼。”楊子軒問道，“他們什么時候過來？”
“財友的老總要親自過來，今天，估計快到了。”夏凱看了看手表 “也好，我跟你們見識一下這位國內財務軟件行業的大哥大吧。”楊子軒食指在桌面敲了敲，“你們放心，我不會壞事的，我就在旁邊看看。”
第一眼見到財友老總尚經風，給楊子軒的印象是，年輕，干練，富有，資源應該比較豐富，戴著雷朋的經典眼鏡，這是米國明星十分鐘愛的眼鏡，開著悍馬，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牌照。
符合楊子軒對這個年代成功企業家的認識，尚經風眼睛視線很高，在白楊，夏凱伸出手的時候，他的頭再次微微偏上，沒有和他們握手的意思，他旁邊的一個助理和白楊，夏凱他們握手…
夏凱顯得很尷尬。
很明顯，這是一個十分倨傲的人。
“尚總遠道而來，要不到附近的酒店去談？”夏凱感覺被他鄙視的視線弄得渾身不自在，提議說道。
“我姓李，是總經歷理，尚總不是專程過來的，而是順道而來，等會，他還有別的事，你們這里雖然簡陋，但是什么事情，我們都可以在這談，而且在這談，我們也能夠敞開心胸，也能夠更加真實，你說是不是？”那位助手也顯得優越感超強，尤其看到白楊這里簡陋的環境，更加是打心眼看不起。
白璧血氣方剛，何時受過這鳥氣。冷哼一聲。“李助理先生。莫非覺得我們公司簡陋，看不上眼？如果是這么沒誠意來談的話，我覺得，就沒法談下去了…”
尚總瞥見了白璧，臉色稍緩，心道，這個窮鄉僻壤，竟然有這樣絕色？又朝助理擺了擺手。那位助理才收斂了一下，說道，“白小姐，誤會了，我們是極有誠意的…”
“那我們就開誠布公了吧。”夏凱搬了一張桌子過來，打開，尚經風坐在一邊，觀察這白璧的一舉一動，心道，如果能把這姑娘收到麾下。倒也是不錯，朝助理說了幾句。那李助理便說，“尚總想對你們幾個團隊成員，有更深入的了解，請問，能給我們一份簡歷嗎？這也是展現你們公司實力的重要環節。”
夏凱忙去把幾人簡歷打印出來，遞給了那尚總，那李助理見楊子軒坐在一邊冷眼觀看，說道，“那個小伙子，你去給尚總倒杯水吧，尚總要喝溫茶，最好是控制在50度左右，另外，不要綠茶，冬天要喝紅茶，尚總喜歡喝普洱，有上等的普洱更好，對了，還有最好用小杯，尚總喜歡小口喝…”
白璧起身要替代楊子軒去泡茶，楊子軒擺了擺手讓她重新坐下，示意自己可以的。
白璧心道，這個尚總架子也真夠大的，什么人都敢使喚，還這多要求，這是來談判的態度嗎？
“白小姐是賓夕法尼亞大學的？”那尚總顯然對白璧最感興趣。
“對的，尚總莫不成是校友？”
“不錯，履歷很不錯，在這里太屈才了，來我們公司足可獨當一面了…”
那李助廓道自己老總毛病，見到美女就犯困，也害怕白璧把自己這個總經歷理位置都搶了，擺著笑容說道，“白璧小姐對進入我們財友集團，感興趣嗎？”。
“聽聞貴公司對我們公司感興趣，意欲投資，我們的話題是不是應該先回到這個上面呢？”白璧不置可否，朝那位李助理說道。
李助理松了口氣，不想進來就好了，說道，“貴公司的潛力，這是我們最看重的一點，我們財友集團，你們也知道，最近一直在收購一些創新性很強的公司…比如，我們收購了華表軟件，獲得了他們的報表組件，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
“恩，財友集團一直是我們學習的前輩。”夏凱說道。
“我聽聞你們做了一個基于windows的財務軟件，現在還在測試階段，這應該是你們公司最大的資產了吧？”尚經風突然開口說道。
“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一部分的固定資產。”白璧補充說道。
李助理冷哼一聲,“你說的固定資產，該不會就是這堆電腦和這個辦公室吧？據我所知，你們這個辦公室，也是租用的吧，沒有產權吧…”
“看來李助理是做足了功課了。”白璧冷靜說道。
“這樣吧，我們投資四百三十萬，全資收購你們公司，你們將成為財友的子公司，公司財務納入集團的財務管理…”尚經風一錘定音。
白楊，白璧，夏凱三人搖了搖頭，說道，“尚總這個玩笑開大了。我們不同意全資收購，我們希望能夠保存公司發展的獨立性…”
李助厘了皺眉頭，“你們可要想明白，多少公司巴不得能夠成為我們財友的子公司呢，獲得我們財友的渠道資源支持，肯定能夠讓你們事半功倍…”
白璧微笑說道，“對不起，我還是希望能夠保持公司獨立性，恕難接受。”
尚經風沒想到白璧還是頗有骨氣了，心道，這個小娘們，還是沒那么容易上鉤的…
他看白璧的履歷就是為了看她能不能做事，他可不是那種喜歡花瓶的男人，他喜歡的是那種能干活，又能看的女人，像白璧這種，就很對他胃口，所以，他這個吝嗇鬼，才肯開口就出四五百萬，拿下這個他根本看不上的小企業。
“那這樣吧，我們出兩百萬，但是占你們公司百分之五十股份，剩下五十，你們持有，不過，這樣的話，就不可能，得到我們財友集團本身的渠道資源支持…”
楊子軒泡著茶，冷笑一聲，尚經風，他前世就在一次聚會見過，這是一個狡猾而精明的商人，這和他本身就是會計出身有關，和一個做財務的談收購，是絕對拿不到便宜的…
給出的條件，白璧和白楊，夏凱，都無法接受，說道，“這個價錢，我們沒辦法接受…太過于苛刻。”
“太過于苛刻？你們還真當自己是根蔥啊，你以為憑著這樣一個測試版本，就能夠騙到幾百萬？要不是集團為了節省人力物力，你以為我們做不出來嗎？”。李助理見唱紅臉沒效果，就開始唱黑臉了，一邊說，一邊走向電腦，企圖打開測試版本，卻被端茶出來的楊子軒捏住了手腕，笑道，“李助理，這可是我們的商業機密，不要亂翻看…”
李助理看著楊子軒就厭煩，甩了一把手，就要往楊子軒身上招呼過去…
希望各位兄弟能夠一如既往支持山水，大環境，大家也清楚的，山水只能盡力努力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