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孟雨薇扭著那對男人都想摸一摸女人嫉妒的想撓一撓的屁股走了,孟雨薇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林書記不一起吃,想來是跟苗云東單獨談話。這一點,大家都看的很清楚,不少人的心思又發生了變化。
“區長,大家都等著呢。”王國華站在原地望著孟雨薇背影的時候,鄧吟上前一步,笑著低聲請示了一句。這個時候的這個舉動,落在了所有人的眼里。政fǔ這邊,基本算是凝聚起來了。
“你們先去,我有點事情處理一下。”區委二號人物開了口,一干人等自然不會糾纏。落在最后的李國光笑嘻嘻的過來,遞過來一支煙低聲道:“干的漂亮。”
王國華接過煙卻沒點上,捏在手里目光玩味,視線聚焦在煙上,似乎在想什么心思。李國光被這種近乎無視的態度搞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嘆息一聲道:“區長,我想情你調整一下分工,環保局那一塊,我實在管不好。”
“再說吧!”王國華淡淡丟下一句話,轉身對言伯親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王國華就這么走了,留下一臉苦澀的李國光。“這家伙…。”嘟囔了一聲,李國光笑的越發的無奈,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摸出電話道:“姐!王國華不領情啊。”
省城一家五星級酒店里,正在陪水中菱和一個中年男子說話的楚楚抱歉了一聲,站起接聽電話后不緊不慢的笑道:“你在跟我叫屈?”
李國光很清楚那個看上去純潔的如同純凈水的美女本質上是啥情況,也能想象的到此刻楚楚臉上會是怎么一副表情。忙跌的解釋道:“叫屈?我哪敢啊,就是跟您匯報一下,您讓我做的事情已經做了。”
“行了,我知道了。”楚楚掛了電話,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淺淺一笑。正在陪水中菱說話的楚衍目中一滯,這個堂侄女可是難得看見笑一下的。很明顯,剛才那勾魂蕩魄的一笑,不是笑給自己看的。
“接誰的電話呢?”水中菱笑著瞟過來一眼,歲月在這個三十過半的女人臉上,似乎沒有留下肆虐的痕跡。楚楚恢復了平常的表情,慢慢的走過來,淡定的坐下道:“一個朋友。”
“楚楚,你爸爸說的那個事情,你看行不行?”楚衍帶著一絲希望看過來,楚楚微微扭開視線,淡淡道:“那個事情我不會跟他說的,人家現在已經是正處級的區長。集團在香港那家金融公司也就是個正處級,還是享受待遇。你們說,讓我怎么說?”
“不是說做的好,可以給股份么?”水中菱笑著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楚楚一眼。楚楚知道水中菱目光中蘊含的意思,古井不波的臉上閃過一道苦澀,淡淡道:“他的錢是以億為單位計算的,還是美元。”
水中菱不說話,還是一臉微笑的看著楚楚,無奈的楚楚只好點頭道:“好吧,我去見一見。事情成不成,另外再說。”說著楚楚站起來道:“累了,躺一會去。”
水中菱有點頭疼的揉著腦門,對面的楚衍面露關切道:“嫂子,不舒服?”水中菱搖搖頭,嘆息一聲道:“香港那邊的金融公司,另外五物色一個總經理吧。”
提到香港的分公司,楚衍面露愧色低著頭。水中菱見他的模樣,心里一聲嘆息,臉上卻是很溫和的笑道:“整個香港都在虧錢,又不是你一家。就算王國華因為楚楚的關系肯屈就,我看也未必能扭轉局面。”
其實水中菱很清楚,這一次不是老爺子出面,楚江秋就算調任了地方也不好過。東南亞被金融風暴席卷,幾十個億的投資打了水漂,這事情也就是發生在國內,找個替罪羊頂過去上面也就不追究了。問題是,老爺子還有多少年可活?楚江秋能力和才具都是一流的,要命就是在性格上,過于剛愎自用聽不進去不同意見。當初王國華在《內參》上的兩篇文章,楚江秋氣的砸了幾個茶杯。
危難之秋身為人妻,水中菱不得不放下昔日絕不chā手楚家事物的信條,站出來幫助楚江秋扭轉局面。巧的是在金融體系頗有發言權的苗家人得罪了李家獨苗,水中菱把握住機會,央求楚楚跟老爺子陳說厲害,老爺子一個電話擺平了兩家人之間的矛盾。
說起來都是國企,都在金融方面有動作,厲老大在這一次金融危機中干的就漂亮的很。事后輾轉得知,這其中起了關鍵作用的居然是王國華,這讓楚江秋整整三個晚上睡不著。
在省里的時候,楚江秋其實已經意識到王國華的不凡。許南下就不說了,發現王國華的就是他,同盟的冷雨意外的也非常看好王國華。雖然配合楚江秋閑置了王國華,但是冷雨私下里多次表達了不同意見。
問題還是處在楚江秋的性格上,這一次能松口,還是水中菱苦口婆心相勸的結果。當然了,以水中菱的聰明,不難看出丈夫的后悔。
楚衍倒是繼承了楚家人的優良遺傳,相貌堂堂身材高大,可惜在水中菱的眼睛這就是個樣子貨。香港那種地方,本不該讓這么一個國內金融大專畢業,只是在國內股市撲騰過幾天的菜鳥去的負責。這個事情,水中菱倒是私下勸過楚江秋,可惜那個時候楚江秋調任地方,正值chūn風得意的時候,加之一貫任用私人,不以才具取人的習慣。結果導致了東南亞幾十個億的投資巨虧不說,香港那邊的金融公司也賠出去小十個億。
好在楚江秋雖然離開國企到了地方,原來的集團公司還牢牢抓在自己人的手上,還有輸血的余地,不然這一次沉重的打擊足以致命。
“嫂子,這一次的責任我一個人抗,請大哥放心。”楚衍這句話說的水中菱眼皮跳了跳,點點頭道:“好了,你也別有心理負擔。你大哥都給你安排好了,先休息半年,等事情平息了,會給你機會東山再起的。”
“謝謝嫂子,謝謝大哥。”楚衍站起起身告辭,知道自己留下沒意義了。
門輕輕關上的瞬間,楚楚出現在臥室門口,抱著手臂冷笑道:“走了?”在水中菱面前,楚楚好不掩飾自己的好惡。兩人之間的名分上是母女,本質上是好友兼閨蜜。
“你爸爸的意思,未必要王國華離開地方去香港。”水中菱笑著過來,伸手按住楚楚的肩膀,力量不大,但是楚楚能感受到這動作下藏著的請求。
“沒有用的,你不了解這個人。他做事情,非常有原則。再說,憑什么他要幫楚江秋?你知道游飛揚是怎么跟游慶陽說的么?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干凈!我就想不明白了,楚衍怎么就這么幼稚?居然想到讓游慶陽出面找游飛揚,這不是自取其辱么?”楚楚說的很尖銳,甚至對父親和堂叔都是直呼其名。
水中菱很清楚,楚楚對老爺子之外的楚家人沒什么認同感,當初寧愿在上海折騰地產,回京后去組織部上班,都不愿意接受楚江秋的安排。只有在楚楚和王國華的感情問題上,楚楚還是表現出一個楚家人的血脈。當然,這里頭起主要作用的還是老爺子吧。最后一個問題,水中菱的想法一直沒明確。
“怎么這么容易把鄭國扯上的?”王國華背對著言伯親,語氣顯得有點冷淡。鄭國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個老于宦海的官僚,怎么可能輕易被抓到把柄?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言伯親在沒有事先匯報的前提下,暗地里做了很多手腳。王國華必須要表示出不滿,否則這就是一個不能接受的壞習慣。
從結果上來看,言伯親做的很漂亮。但是,王國華還沒有準備好拿下鄭國重創苗云東的準備。當著眾人的面前,王國華還能克制住內心的情緒。私下里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冷漠和憤怒自然冒了出來。
“區長,您聽我解釋。”言伯親擦了擦頭上的汗,王國華那句話的語氣可說沒有絲毫人味,這個語氣說明了他處在一種什么心情之下。
“我要不是想聽你解釋,你能進的了這個門?我能讓你主持公安局的工作,也能讓你滾蛋!”王國華回頭,怒不可遏的抬手指著門口。
“區長,這個事情之前我沒什么把握,所以想做成了再匯報。”言伯親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國華已經又轉過身去,背著手望著窗外不說話。
“昨天晚上,鄭國的妻弟請社會上一個流氓頭子吃飯。我碰巧遇見了,所以就留了個心眼。晚飯后,那個流氓頭子被我帶人拿下,教育了一番了。您也知道,我以前是分管刑偵的,有幾個刑偵隊的老部下還是比較聽招呼的。”
言伯親小心翼翼的說到這里,王國華頭也不會的哼了一聲道:“下不為例,好自為之。”
下午的座談會開的很成功,五位代表跟董yàn芳之間的談判氣氛還算融洽。職工代表提出的一些要求,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滿足。原本一些無禮的要求,職工代表提都沒敢提一下,原因很簡單,區委辦主任都被拿下了。廠里原來的負責人,老張老李也被紀委書記何萬年請了過去做客。這都是中午休息時發生的事情,政fǔ也不怕他們知道,反而還特意派人去通報。
談判的時候,區招待所最好的一個套間內,林靜面對著紅杉區黨政一把手。三人這么干坐著有一會了,不過坐在長沙發上的林靜不說話,對面各自坐短沙發上還拉開不小距離的兩位一把手自然也不會先開口。
經過一個中午的緩和,苗云東的表情看上去跟往常沒什么區別,心里其實難受的緊。今天這個事情,說起來是鄭國辦事無能,也可以說是運氣太壞。誰想到林靜突然殺過來,當著市委書記的面,再怎么陽奉陰違的,一干苗黨也不敢當面頂撞。
苗云東認為自己運氣太爛,王國華運氣太好。不然的話,即便是鬧事的人被抓了,自己也有把握壓下去并保住鄭國。壞就壞在林靜在場并當場逼問,慌了手腳的鄭國無言以對。公安局那邊苗云東倒不是很心疼,那是陳兵的地盤。
“鄭國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他是接受黨多年教育的干部,我一直對他很器重。我建議市委嚴肅處理,該處分處分,該撤職撤職。”苗云東咬咬牙,終于開口說話。對面的林靜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王國華,結果看見這家伙低頭抽煙,一副深思的派頭。
林靜恨的牙根癢癢,說話的語氣還是非常平和道:“國華,你說說看。”
王國華怎么會聽不出林靜的意思?苗云東說的是市委嚴肅處理,為啥不提紀委介入調查?這必然是兩人妥協的結果,林靜放過深究鄭國背后,那么能得到什么呢?
答案已經很清楚了!
“我支持云東同志的意見!”王國華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帶著一點怨氣的,當然這是故意的,如果連一點怨氣都沒有,那么還算一個年輕人么?如果連一點怨氣都不帶,林靜會怎么看王國華?
“嗯,市委一定會嚴肅處理,不過還要回去研究研究,”林靜給出了這么一個不明確的態度,實際上是在暗示苗云東。
“我還有個問題,公安局長的人選,最好盡快確定下來。”王國華說著看了看林靜,眼神里的不甘心瞎子都看的見。林靜自然也看的見,扭頭沖苗云東道:“云東同志,你怎么看?”
這一次輪到苗云東牙根恨的癢癢了,不過恨的是林靜不是王國華。林靜要安撫王國華,憑啥讓苗云東來開這個口,不帶這么欺負人吧?
可是苗云東心里更清楚,這一次要不是林靜心里有坐山觀虎斗的念頭,要不是林靜還忌憚苗云東背后,要不是林靜考慮到今后江東市委的局面。不是這諸多因素糾結在一起,這一次林靜就能讓苗云東不死也脫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