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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當歸

第一三三章當歸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雪見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暗處一直盯著自己,那種被監視的感覺,著實不爽。這兩天,給秀女們檢查身體的事情,也不知道怎的,跑到了江御醫的耳朵里變了個模樣,傳言說醫士皇甫雪見亂用私權,拿了那些秀女的錢財,卻不給秀女們辦事,惹得那些秀女們紛紛找人去告雪見的狀。

  當雪見聽到這個版本的傳言的時候,她有點哭笑不得。

  “雪見姐姐,你一點都不在意么?江御醫一直跟你過不去,如今又有了這樣子的話柄,他肯定會借題發揮的。如果他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傳到皇上耳朵里,指不定會怎么樣了呢”

  小婉小心翼翼地說了句,然后又給雪見的茶碗添了茶。

  雪見也心知肚明,她在思考,要不要先去赫連那里把事情說清楚。雖然責任制這話到底沒有跟那些小主表面上起了什么沖突,但是無形之中,還是會跟什么人發生沖突。

  利益這事情啊,說不定就不小心踩了誰的尾巴,而這宮中的尾巴又著實很多。

  可是,一想到要去找赫連,雪見又有點心里面犯梗。就這么猶猶豫豫地過了大半天的,倒是也沒有什么事情發生。

  越是平靜,越是代表著不尋常。雪見感覺此時的自己,有點被動。

  “雪見姐姐,你不先去江御醫那里去看看?”

  今日的小婉,為何對這件事情這么上心呢?雪見抬起頭,看了看小婉,小婉這才住了嘴,眼神飄向別處。

  “小婉,今日沒什么事情,前兩天也忙壞你了,就放你假,今日好好休息吧。”雪見伸了伸胳膊,打了一個哈欠。

  小婉笑呵呵地說道:“什么放假不放假的,我整日跟著雪見姐姐就好。”

  “今日我也就看看醫書而已。”雪見矗立窗前,看著窗外開始落敗的花朵。秋已經到了盡頭,她還是一無所獲。看來,應該找個時間,去好好問一些知道此時的人了。

  小婉聽到她這么說,遂點了點頭,便推門而出,看樣子應該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雪見捧著書,透過窗戶看著小婉急急地背影,正是往醫女們住著的方向走去。雪見微微蹙眉。

  有些疑惑雖然小,但是不容小覷。有些行跡很可疑,所以要記在心頭。

  雪見換了一身輕便的宮裝,朝太醫院中太醫們的院落走去。到了李太醫的專屬院落中,不無意外地看到了展宇正在跟李太醫對弈。

  他們頭頂的銀杏樹正在隨風擺動,火紅的銀杏葉子在半空中翩翩起舞。這是一種寧靜而又祥和的情景,雪見喟嘆,當初爹皇甫陽是否也是這般閑情逸致,跟某個御醫太醫,在這深秋午后,下棋談天。

  往世不可追啊,雪見此時也只能夠在這里嘆氣猜測而已。

  “誒呀竟然又被吃了。師傅啊,您總是最后一步,出奇制勝一點都不給我留回旋的余地啊”

  這是展宇的聲音,很明顯的,他又吃了敗局,并且有點小郁悶。

  雪見這個時候聽到李太醫不急不緩地說道:“展宇,有的時候你太心急了,急功近利,并且總是想要一招制勝,往往物極必反。有的時候,你要心平氣和地走好每一步,當你恍然回首的時候,就會發現,贏棋就在前方了。”

  雪見微愣,李太醫的這句話用在她身上,效果如何呢?最初,她入宮是為了爹皇甫陽,但是,現在看來,好像有些事情,已經在慢慢發生了變化。不過,最初的目標雖然是尋找爹的下落,可是冥冥中,雪見成為了太醫院的醫士,倒是一種順風順水的發展結果。

  所以這個時候聽到了李太醫這么說,雪見也略微深思了起來。

  “師傅,你總這么說,誰不想一舉中的啊咦,雪見,你何時來的?”

  雪見看到了那兩個人的目光都朝自己這邊看來,她大步走了過去,笑著說道:“來了有一會兒,不過看到你們下棋那么入神,也就沒有去打擾。”

  “什么打擾不打擾的,無論怎么樣,我還是贏不了師傅,哎”

  聽到展宇這么懊惱的聲音,雪見撲哧一笑,而李太醫也是那般但笑不語的模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身邊已經有些冷了的茶。

  “我去蓄水。”雪見發現李太醫在那倒了許久,一看就知道是茶壺空了的,得蓄水,可是她才一站起來,就被展宇攔住。

  “別了,你來這里你是客,還是我過去添水去。”

  其實展宇是自在慣了的人,他也不善于去使喚宮人,許多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再加上人有點粗枝大葉的,倒是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雪見也不去跟他推搡,微微一笑,由了他去。一回頭,看到了李太醫正微笑看著自己。雪見這才想起來,以前,讓展宇急沖沖地跟李太醫提了父親皇甫陽的事情,那個時候李太醫的反應很平淡。只是說知道這么個人,但是不熟悉。

  其實,按照年齡來算,李太醫的年齡要比皇甫陽大上許多,而他又得高望重,想必應該來太醫院有一些年頭了。雪見也查了李太醫的檔案,也證實了確實如此。

  那么,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作為同僚,他會一無所知嗎?

  “這院子里面的夜交藤不錯,李太醫,您還喜歡養花種草么?”

  “安神養性,有的時候,是從一些小地方就可以看出來的。”

  “比如,在一個安靜的位置上,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是所謂的安神養性嗎?這跟躲避災禍,又有什么區別?”雪見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果不其然,她看到了李太醫的神情一僵,不過,李太醫的表情很快恢復了自然的狀態。

  看到李太醫只是淡淡笑笑,而且此時展宇還沒有回來,很難得的機會,雪見繼續說道:“因為御醫位高權重,但是同時,樹大招風,站得高,摔得更重,是這個道理吧?所以,李太醫才會故意不去當這個御醫,而樂的一個悠閑自在?”

  “既然你都知曉,何必問我呢?”

  “李太醫,您可知道皇甫陽御醫當年到底犯了何事?而他為何又在天牢中失蹤了他到底是得罪了宮中某位權貴,才會有如此結果?”

  李太醫手中的茶碗突的一抖,隨即跌落在了地上。

  “你是皇甫陽什么人?”上一次,李太醫就聽了半句話,就是展宇托帶的口信,問皇甫陽的事情,他只是含糊而過。

  “我是皇甫陽的女兒。”事到如今,雪見也不想去隱瞞什么了。

  李太醫盯著雪見的臉看了半天,雖然說皇甫這姓氏不是很孤僻的姓氏,但是為何當初的時候,他就沒有考慮到這點呢?

  末了,李太醫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雪見,老夫勸你一句,不要再找你爹了。事情沒有鬧到株連你們,已經算是大幸了。”

  雪見的心咯噔一聲,有一種巨大的不祥預感,襲遍了全身。

  “李太醫,難道我爹已經——”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那是展宇回來了。這個時候,李太醫略含深意地看了雪見一眼后,又神色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

  可是雪見既然知道了李太醫對此事略知一二,她怎么能夠就這樣子輕輕放過了這次機會。

  看到展宇馬上就要走近了,她立刻蹲下身,撿了一片茶碗碎片,將手一劃,頓時,鮮紅的血液便涌了出來。

  “你這丫頭啊”李太醫也是一愣。

  展宇走近了,看到雪見一手緊緊按著傷口的時候,也是一慌。

  “雪見,你這是怎的了?”

  李太醫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雪見這么做的用意,便先開了口,道:“展宇,你快去給雪見拿一些止血的藥來,還有干凈的紗布來包扎傷口。”

  展宇一刻也不含糊,立即放下了茶壺,再度跑了出去。

  李太醫依舊還在嘆氣。

  “丫頭,老夫都告訴你了,不要繼續查下去了。倘若你把這件事情再掀起來,可能對你們皇甫家都不利。想來,皇甫御醫用了什么法子,將事情大而化小,總之是犧牲了他一個,總比殃及你們皇甫家所有人為好啊”

  雪見一只手按著傷口,聽到李太醫的話后,心突然結冰了。難不成爹已經不在人世了么?

  “雪見丫頭,聽老夫一句話吧,不要繼續查下去了,事情背后的一切,不是你能夠抗得起的。”

  聽到李太醫意味深長的話,雪見微微咬唇。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李太醫,請告訴雪見好么?”

  看著雪見哀求的眼神,李太醫只是無奈搖頭。

  “當年事情的具體情況,老夫確實不知啊只是知道皇甫御醫因為錯診獲罪,先被革了職,而后,有因為某位先皇的妃子那邊出事,竟然又牽扯了此時,所以,才將皇甫御醫打入天牢。”

  李太醫看到雪見完全呆住了的神色,他再度嘆息道:“丫頭,聽老夫一言,事情真要牽扯起來,你會第一個被卷入進去,然后結果,更是你以及你們皇甫家無法承受的啊”

  “我爹他怎么能夠錯診?”雖然雪見才跟皇甫陽相處不過兩年多的時間,但是,她知道皇甫陽在古代算作一位非常優秀的大夫了。但不說那些疑難雜癥,是這個時代醫療水平的局限性所顯示,但是大部分疾病,皇甫陽都可以迎刃有余地去面對。

  “雪見,雖然你在這宮中才呆了幾個月而已,但是,有些事情,你還沒明白么?倘若,你進宮進太醫院,是為了你爹皇甫陽的話,那么,老夫勸你還是趕緊離開皇宮,離開京城,回到家鄉去,安心照顧你的娘親為好。”

  雪見突然不想按著那個傷口了,試想,從里面流淌出一些血液來,也未嘗不是好事情。倘若早的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她還會執意進入到宮中來嗎?

  展宇拿著止血的藥趕來的時候,發現雪見已經走了,他微微發愣,轉過身對李太醫說道:“師傅,雪見怎么了?”

  “她需要回到只有自己的地方,好好養養傷口。”李太醫一語雙關地說道。

  但是展宇不明就里,有點糊涂地自言自語道:“她手上的傷口,應該不大吧”

  被李太醫說對了,此時的雪見根本不想回到自己的小院落中去,尤其是當她察覺到小婉身上也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她更是不知道應該去哪里。

  踉蹌地游走在太醫院里面,雪見也不知道自己是走到了哪一處的院落,總之不是自己的,也不是醫女們的,有點陌生。

  她已經顧不上那么多,因為她的心中在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如果皇甫陽真的不在人世了,雪見還有微娘啊,她不能夠扔微娘一個人在那皇甫大院中。

  想來,她離開祈蘭城也有幾個月了,一直沒有回去,微娘一定會擔心了的吧。

  雪見這么想想,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看著滿院子的百花開始殘敗了,雪見感慨時間過得飛速。難道,注定她這次京城一行,就要無功而返了嗎?

  李太醫是不是還知道什么,但是害怕禍事上身,所以才選擇避而不談呢?

  說實話,雪見有點不甘心。如果當年真的是皇甫陽錯診了的話,那也要有個記錄的,比如皇甫陽御醫犯了何事,然后被關押起來,不可能任何地方都沒有這方面的記錄。

想來,是被人為地抹殺了。既然那人能夠有如此通天本領,將一個在天牢的人的一切包括那人都抹殺了,那么,他定然有辦法,保全他的性命  是走,還是繼續留呢,著實是個問題。

  就在雪見有點疑惑間,突然聽到了女子的哭泣聲。這女子的哭泣聲異常地悲切,但是又好像在顧忌什么,聲音壓得很低沉,時而抽噎一下,更顯示了無盡的委屈。

  到底是何人在此地啼哭呢?雖然雪見不知道自己此時游蕩到的這個院子是哪里的,但是總歸還是屬于太醫院的,這點她十分確定。

  那個跪在地上嚶嚶哭泣著的女子,竟然是玳瑁,她的身上都是水,粉紅色的宮裝貼在了身上,勾勒出了那起伏的身材。

  玳瑁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奴婢錯了,奴婢不是故意的——

  雪見微微朝前走了兩步,才看清楚玳瑁對面的人,不過這一看,她嚇了一跳。

竟然是赫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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