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香疑惑萬千地看了看雪見,而雪見只是淺笑著說道:“哪里好看,這位姐姐說笑了。”
話一出口,雪見立刻又補了一句,道:“叫聲姐姐,應該沒有叫錯吧?看你生得面粉顏嫩,害怕叫聲姐姐叫錯了,失了禮數,所以到是有點為難了。”
宋百媚笑得含蓄,她迎著雪見的目光,落落大方地握住了雪見的柔夷,道:“你叫這聲姐姐沒有錯,我要比望舒大上四個月呢!只是,因為跟望舒同年,她一直不肯叫我姐姐!”
說罷,宋百媚的語氣中有點不依不饒的傲嬌。
“才大一百多天,叫你姐姐多虧啊。”六娘也笑了起來,拉住了雪見另外一只手,好像她們姐倆多親昵一般。
“大一天也是大,何況一百多天呢。那你說,我才比千嬌小一盞茶的功夫,還得叫她姐姐,豈不是更虧么!”
說罷,百媚淺笑了起來,而六娘也跟著笑了。
雪見這才明白過來,剛才她跟妙香看到的那個粉衣女子,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千嬌,跟眼前這個百媚是雙生姐妹。雪見扭頭看了看妙香臉上的驚訝,知道她也懂了,真是個伶俐的小丫頭。
“六姐,你不是說錫城要來兩位小姐么?”雪見故意裝作不知道,對六娘問道。
“剛才千嬌說心情不好,要四處走走。”接話的卻是百媚,她細長的眉毛一揚,笑盈盈得猶如彎月。
雪見這才注意到她的口音是那種吳儂軟語,細聲細氣,竟然跟剛才遇到的那個千嬌不大相同。明明是雙生姐妹,為何不但性子大不相同,就連口音也不類同呢?雪見突然想起來早晨的時候,五娘跟六娘的爭論,不免心中疑惑著。
“千嬌怎么了?”六娘沉思片刻,扭過頭看了看百媚,略微有點不悅。畢竟她是這望舒閣的主人,剛才就見到百媚一個人,身邊跟了一個婆子兩個丫鬟,就感覺有點不大對勁兒,因為娘可是派人交代的,是來兩位小姐。
六娘一直想問,但卻一直沒說。
宋千嬌跟宋百媚算是六娘的遠方表親,也就是雙生姐妹的娘宋夫人是劉氏的表妹,雖然說這一表三千里,但是因為宋夫人的相公,也就是雙生姐妹的爹,今年頂了京城里面的一個官缺,不是七品就是六品,一下子地位提升了不少,據說再過幾個月就會到京城去上任了。
水一漲,這船就高了。而同時秉承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緣故,這一表三千里的親戚,也開始走動頻繁起來。
這一次是宋夫人帶著雙生姐妹來皇甫府,真是目的其實是希望跟表姐劉氏結成親家。她必須要抓住相公升職這次機會,給兩個女兒都找個好人家,同時能夠鞏固相公的地位。
誰心中都有一個算盤,正如這次劉氏舉辦這次賓宴,也是處心積慮。
宋百媚根本不知道六娘心中所想,其實她也不大知道千嬌怎么了。有人說雙生子都有會心有靈犀,知道對方所想,可是她跟千嬌卻不然,除了長相類似外,剩下的都不相同。尤其是性格,干脆就是一個南轅一個北轍。
宋百媚很聽宋夫人的話,但是宋千嬌卻很叛逆。而她們姐妹來從小也不是一起長大的,一個在北方的外公家,而另外一個是在錫城。
不同的生長環境,也是造成兩姐妹脾性不大相同的因素之一。
“她自己在這望舒閣里走走,應該沒有什么事情吧。”百媚想起來娘親的教誨,看著六娘一直不言語,才開始為姐姐千嬌擔心起來。
這里好歹是人家的地方,百媚越想越忐忑不安,她戚戚地看著六娘,眼神溫婉,仿佛是那種楚楚可人的小動物一般,讓人看了無限憐惜。
雪見見到了百媚那種眼神,才知道有一種女子果真惹人憐愛,就是同性也不能夠幸免,盈盈雙眼猶如水波般蕩漾,嘴角緊抿著,仿佛你不允她,下一刻就會梨花帶雨地讓你后悔剛才那一秒的猶豫。
果然,六娘連忙安撫道:“不要擔心,雖然千嬌不大熟悉望舒閣,想必也不會走失。如果你還擔心的話,我這就讓幾個丫鬟婆子去尋她。”
百媚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用手帕抹了抹眼角,好像那里真的有淚一般。
六娘也不好責怪什么,立刻差人去找那個宋千嬌,因為跟宋百媚的模樣類似,所以也就更好辨認。然后,宋百媚在丫鬟的攙扶下,盈盈弱弱地去了北廂房,臨走前還一直叮囑六娘一定要盡快找千嬌回來。
六娘送走了那個嬌弱的百媚,深深嘆了一口氣,反正雪見不但有妙香陪著,而且應該也熟悉了這望舒閣,所以她也就匆匆跟雪見道別,去忙別的事情了。
須臾間,這里就只剩下雪見跟妙香了。
雪見看著六娘匆匆的背影,揉了揉太陽穴,感覺剛才發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場鬧劇,偏偏鬧了半天不但主角一直沒有登場,結果也來個無疾而終。六娘看起來是了半個大人了,可是那種主人身份好像對她來說是一種無形的壓力,雖然有了那個架子,但是總是扛不住的感覺。
雪見想到這里,無聲笑笑,無論是什么雙生姐妹,又或者是關于六娘的事情,都與她無關,現在她應該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夠接近那些夫人。
“七小姐,剛才我們碰到的那個沒有禮數的小姐,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宋千嬌小姐吧?”
妙香終于忍不住了,在看到眾人都散去后,她才說出來,說的同時還是東張西望的,生怕被別人看到一般。
雪見失笑。
隱忍了那么久,心中的好奇都膨脹了好幾倍,到了這個時候才說出來,已經很難為妙香了。
“那個千嬌小姐應該還沒有出望舒閣,六姐他們會很快找到她的。”
妙香撇撇嘴,陪著雪見依舊在院子里面走走,她還是忍不住嘀咕著:“七小姐,你說那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小姐,性子一點都不一樣。一個呢,兇巴巴的,好像誰都欠她似地。另外一個呢,柔柔弱弱的,好像說重一點的話,都是欺負她似地。”
雪見掩口笑了,點點頭,卻并不做任何評價。
妙香看到雪見并不言語,突然膽子也大了,張開就說道:“七小姐,我怎么感覺,你跟五小姐,還有我們家小姐都不大一樣。按理說你們年紀相當,但是說話做事情,一點都不一樣。這點不同,倒是跟那對雙生姐妹的不同一點都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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