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生猛后臺
韓秦誠懇地說道：“肖記者身在宣傳系統，應該有什么內幕消息吧”
肖雨欣正視著韓秦，說道：“內幕消息我這個水平也得不到，卻也聽說了不少小道消息我看你下午考察的時候，非常的專注，感覺你也是真想在鳳凰鄉干出一番事業但是這次的公推公選對你這樣的外來干部很不公平 過幾天就是你們的施政演說，評委里面就有各縣局的頭頭。我聽說現在參加競選的這些人都在活動，這幾天，這些縣局領導們的家里，去活動的人可以說是碰頭打臉如果你在縣委主要領導那里沒有過硬的關系，恐怕連這一關都過不去”
聽肖雨欣這么一說，韓秦恍然大悟自己真是考慮的太簡單了這次公推公選的一個亮點就是，最后鄉鎮黨委書記人選不用縣委常委會來決定，而是有黨員代表來選舉產生，市縣黨委行文批準即可自己一直感覺自己的施政方案不會出問題，難度只在最后黨員代表投票那一關卻忽略了施政演說這一關的風險在六位候選人當中選擇兩位進入決賽，是要經過縣委常委會這一關的這里畢竟也是要淘汰掉四個候選人縣委常委會雖然不能決定最后誰能當選，卻至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按照這次公推公選方案和干部管理權限，由市委組織部牽頭，縣市黨委負責。在施政演說這一關，評委有三部分組成，一是市委公推公選領導小組，二是縣局的主要領導，三是縣委常委會。主要決定權在縣委常委會，這畢竟只是科級干部選拔，市委沒有必要插手，其他意見作為參考自己和西平縣委常委們沒有任何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欣賞自己僅僅因為自己的施政方案有特色？方案只是紙上談兵，根本不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水平，相信其他幾個選手拿出來的東西，一定也很動人 如果連這一關都過不去，再好的施政方案有什么用韓秦點點頭，真誠地說道：“肖記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可能真的就成了陪太子讀書”
肖雨欣想了想說道：“今天上午歡迎會上，縣委李晨風書記專門表揚了你，你是不是和他關系很鐵啊”
肖雨欣這么一提醒，韓秦也感到奇怪，自己和這位李書記真正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在參加這次公推公選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西平的縣委書記是誰難道有高人給李書記打了招呼沒有人告訴自己啊，還有這樣做好事不留名的韓秦想想又不對，即使真的和縣委書記有關系，按照常理，更不會在那種場合公然張揚，恐怕人家都不知道嗎，回避還來不及呢如果和他真有關系，見了面裝作不認識才正常連張斌這么一個鄉里的辦事員都知道的道路，縣委書記更應該明白韓秦把自己的意思一說，肖雨欣也點點頭，李書記這么張揚，的確不像和韓秦有什么親密關系，這不符合官場做派和肖雨欣聊了一會，兩人便分手告辭，韓秦感到心里有一種緊迫感，實地考察結束之后，只有三天撰寫施政方案的時間，在這三天內搞不定西平縣委常委會的要員，更直接的說，如果不能讓李晨風拉一把，這次西平就算白來了回到賓館，韓秦開始考慮從哪里著手那個張天成后面站著西平縣委主管黨群政工的副書記，這樣一個位子對人事問題很有話語權，只要和縣委書記的關系不是太僵，在提名一個鄉黨委書記候選人的問題上，不會有什么障礙也就是說，張天成最后進入決賽應該沒有什么懸念，也怪不得他那么自信其他的候選人也肯定各有各的門路在鄉鎮基層，能從眾多副科級干部中走到鄉鎮長這一級，肯定也不是吃干飯的還有那位縣政府辦公室的副主任，能量更不應該小覷說不定背后就有組織部長給他說話這樣一想，韓秦禁不住搖頭苦笑排來排去，這不就沒有自己什么事了嗎資源有限，官帽就這一頂，競爭自然激烈，必須拿出一招制敵的本事才行韓秦手里就有兩張王牌，市委組織部長宋光軍當然算一張如果宋雯霏在的話，即使不通過組織部長本人，只要宋雯霏露個面，這個能量就足夠了一個縣委書記如果還想進步，組織部長的面子是一定要賣的但是現在宋雯霏遠在美國，鞭長莫及還有一張王牌自然就是市委書記鄭同心，在東方市也沒有比這更大的牌了但怎么用好這個核武器，就很費考量了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科級干部候選人，就是副處級實職，只要有鄭同心一句話，哪個敢擋關鍵是怎么釋放這個能量 上次定級的時候，自己沒有舍得使用這張王牌，而是用了一點旁門左道這次看來必須使用了韓秦拿出手機，找到鄭書記的號碼，斟酌著該怎么給他說這個事。鄭同心給韓秦他的手機號碼以來，韓秦還一次都沒有用過。
韓秦拿著手機，在房間里轉了個圈。想起上周見鄭書記的時候，把自己報名參加公推公選的事給他一說，鄭書記很贊同，還意味深長的說，有什么問題就直接給小吳說，讓他幫著你解決這么一想，韓秦自嘲地一笑，自己畢竟還是缺乏官場上的經驗。象找人打招呼這種事情，鄭書記是肯定不會出面的，最終還是要交給他的秘書去辦與其繞這么一個大彎，還不如自己直接聯系吳曉凡顯得自然找出吳曉凡的號碼，韓秦撥通了他的手機。電話接通，傳過來一個虛擬女聲：你撥打的電話現在不方便接聽，請稍后再撥。韓秦會心一笑，吳曉凡如果沒有要緊的事，看到他的號碼絕對不會拖延，看來吳大秘書也夠忙的市委書記的秘書都是心有七竅的明白人，通過韓秦和鄭書記說話的一些細節，吳曉凡發現鄭書記和韓秦的關系很微妙自己是鄭書記的專職秘書，而且跟了鄭書記三年多，自然算的上是領導的心腹韓秦能進入鄭書記核心生活圈子，當然就是心腹。而且韓秦和鄭書記的關系相當的自然，比他這種上下級的關系似乎又多了一些友情的成分 過了大約五分鐘，吳曉凡回了電話，吳曉凡解釋道：“韓秦兄弟，不好意思，剛才有點重要的事情，讓你久等了”
韓秦笑道：“吳哥，你太客氣了。你這市委一秘自然工作繁忙，我也沒有什么別的事，就是想和吳哥聚聚。你看明天晚上有時間嗎？”
稍微想了想工作安排，吳曉凡在電話里說道：“好啊，明天晚上正好沒有應酬。韓秦兄弟，你現在忙啥呢？”
韓秦笑道：“市里不是有個公推公選鄉鎮黨委書記的試點嗎，我也報名參加了。現在正在西平縣這邊實地考察。考察還有一天，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去。有點事我把握不準，想找吳哥商量商量”
聽韓秦這么說，吳曉凡哈哈笑道：“老弟說話真是越來越有水平了你參加公推這件事我知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有什么事老弟你就直接說，千萬別客氣老弟你的事，就是我吳曉凡的事。”
韓秦笑道：“那就太謝謝吳哥了這樣吧，地點我明天回去再定，到時候我再給吳哥你打電話吳曉凡又和韓秦客套了一番，這才掛上了電話韓秦深呼吸了一口，真是萬事求人難自己和鄭同心應該說關系不淺，和他一個秘書說話也要小心翼翼，客客氣氣什么時候自己有了能量就好了怪不得這么多人熱衷于當官，一個小小的鄉鎮黨委書記也爭的血淌只有坐到那個位子上，萬事不求人的時候，才能體會到成功的快感躺在床上，韓秦又仔細斟酌了一下，有吳曉凡這個能量，只要不節外生枝，打通西平縣委這個關節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只是，自己還沒有和這個吳曉凡打過交道，不知道這個一秘是不是說一套做一套第二天的考察，上午就結束了。主要是考察鄉村建設，基層黨建。韓秦也只是走馬觀花看了一遍。就鳳凰鄉的這種情況，經濟不上一個臺階，沒有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平臺，農民的收入得不到大幅增加，一切都是空談韓秦的心思也沒有放在考察上，目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要獲得進入決賽的機會坐不上鄉黨委書記的位子，再好的設想也是空中樓閣 在鳳凰鄉吃過午飯后，所有人又回到西平縣委開了一個簡短的總結會，縣委書記李晨風去市里開會沒有出席，副書記王友民主持會議市委公推公選監察組工作人員宣布，下周一，參加實地考察的六位候選人到西平縣委進行施政演說。
韓秦留心觀察了一下其他幾個競選人，一個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是從那疲憊的眼神就就可以看出了，每個人壓力都不小打通關節、確保關系，找高人撰寫出彩的施政方案，都是費心勞神的活那個實力最強大的張天成，雖然仍然顯的輕松自然，其實思想包袱最大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別人如果落選，只是實力的問題他張天成如果落選，就等于西平變了天，以后的仕途就不敢想象 和肖雨欣說再見的時候，美女笑道：“韓主任，祝你馬到成功”并且主動伸出了芊芊玉手韓秦輕輕握握肖雨欣的白嫩指尖，笑道：“謝謝你，肖大記者也祝大記者心想事成，早日成為超級大腕”
到了晚上六點鐘，韓秦才趕回東方市里。看見韓秦參加競選回來，張娟關切地問道：“韓秦，情況怎么樣”韓玉春期盼的看著兒子。韓玉春夫妻兩個，現在心里吃了蜜一樣甜這個兒子也爭氣，大學畢業就考上了公務員，低級就是正科級干部。如果再能競選上黨委書記，就是真正的官員了 韓秦笑道：“現在還不好說，有希望也有困難，努力爭取吧以后在給你們細說吧，我約了一個朋友吃飯，就是商談這個事，現在快到點了”
韓秦在宴賓樓要了一個包間，這里離華清池比較近，吃過飯去洗浴也方便定下位子，韓秦就給吳曉凡打通了電話：“吳哥，我從西平回來了，定在了宴賓樓308貴賓廳，我在這里等著吳哥”
吳曉凡笑道：“韓秦兄弟，我今天已經推掉好幾個場了，就等著你這個飯局了”
看看偌大的房間，韓秦感覺少了點什么，和吳曉凡兩個人吃飯，氣氛肯定顯得單調。自己又是和他第一次打交道，這個市委一秘要是端起官架子，豈不煩人還必須給他點壓力，讓吳曉凡知道一下他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工具，沒有他這個一秘，事情照辦 想了想，韓秦打通了鄭大年的電話：“鄭老師，我現在宴賓樓呢，想請你吃頓飯，咱爺倆也好長時間沒有好好喝一杯了沒有外人，就是我和吳曉凡，吳秘書”
鄭大年的老伴到她女兒那里去了，鄭大年正準備泡方便面對付晚飯呢，一聽韓秦請他出去喝酒，老詩人頓時喜不自禁別人的酒場飯局，鄭大年沒有興趣，也懶得去和他們摻和韓秦叫他喝酒，卻是樂事一樁，酒逢知己千杯少過了不到十分鐘，鄭大年就趕了過來。韓秦一看鄭大年的裝束就樂了，愛情的力量的確偉大韓秦剛認識鄭大年的時候，老詩人胡子拉碴，不修篇幅，穿衣服更是沒有一點品位，整個人都萎靡不振此時的鄭大年紅光滿面，頭發梳洗的一塵不染，再加上一身名牌休閑服，看著有點高深莫測的感覺 鄭大年笑道：“小韓，怎么就咱倆？小吳呢？”
韓秦笑道：“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馬上就到“
兩人正說著，服務員引領著吳曉凡走了進來，看見鄭大年也在，吳曉凡著實吃了一驚能把鄭老大請來，這個韓秦的本事的確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