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新的問題張顯庸堪破生死的消息一出,北京城算是被定格下來,縱還有些不肯服輸的人,還想再爭什么,可見過了曹于汴,這最后的一些希望沒了。張顯庸的事是,也就是說,煙瘴之地再也不是煙瘴之地,海外擴張,海外移民的事 勢不可擋,海外那些無主的地,將成為最為肥美的土地,海外那些廣闊而肥沃的土地,將徹底的成為皇帝手里的利器,誰能與之爭鋒?
天下利益所向,天下人心所向,就是最為強勁的。原本還能說得上“勢均力敵”的 對比,如今瞬間的改變了。
關于繳稅之爭,算是基本落下帷幕,即便是沒有張顯庸看破生死的事,實則,也是皇帝贏了,如今再出這個事,算是徹底的將這件事定格。稍稍有點眼力的人也都看出來了,這件事對于延長大明朝的氣運,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算是為大明朝未來幾百年的路指明了方向,所以說,皇帝贏了,還是大贏家。
歷朝歷代之所以改朝換代,大多都是民不聊生所致,或是直接由他們這些活不下去的人改朝換代,或者是他們參與其中,無論什么情況,改朝換代,那些活不下去的人都是一種不可或缺的 ,而民不聊生,活不下去又在于地養不了那么多人,沒有足夠的糧食,如今這件事一出,幾乎就是有無限的地養無限的人,日后遇到什么災害導致民不聊生,只需將口子一開,將人口向海外移民,就可以輕松化解這歷朝歷代都難以解決的難題,而移民,不說如今朝廷有極為成熟的救災、移民體系,光是能解決煙瘴的問題,無數的老百姓就可以自行的朝著能活命的地方去,老百姓有了活路,自然不會跟著造反,歷朝歷代改朝換代缺少了他們這些活不下去的人參與,有幾人能成事?故此說,此事一出,大明氣運之久遠,將是無法估量的。所以是皇帝贏了,還是無可否認的大贏家。兩邊的手段和格局已對比,是高下立判。
韓爌府上和曹于汴那邊一片哀鴻不一樣的是,這邊,則充滿著慶幸,眾多的官員都在幸災樂禍,幸虧是跟著韓閣老,不然,只怕下場和“那些人”一樣,幸虧是腳踏兩條船,沒有在一棵樹上吊死,不然,豈不是輸的極慘?
眾人圍著韓爌吹捧和打聽內幕,韓爌也樂得受這些吹捧,也樂得有這批一批人圍繞在自己周圍,自己又成了反對派的第一人。
“閣老高明,幸虧我等是跟著閣老的,不然,今日豈不是輸慘了?陛下做事,果然是有浩然之氣,還是閣老高明啊!”眾人圍捧著韓爌,一個勁的夸贊韓爌的眼界高明,做事厲害,能帶著他們“躲災避禍”。
“是啊!還是閣老的手段高明…”
一眾官員覺得,同是一批人馬,他們和曹于汴那邊的結果迥然不同,這要不是領頭的有幾分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如今風浪 過去,該吃肉的吃肉,該挨板子的挨板子。
“還是陛下的手段高明,做事層層相扣,一環接一環,讓人無法抗拒,老夫和陛下比起來,可就是不夠看了,此事,陛下才是最大的贏家啊!古往今來,能如陛下這般謀劃長久的,也僅陛下一人,跟著陛下,這眼界也都高了不少,先前很多無法理解,無法看透的事,跟著陛下,也才有些眉目,如今在看這個 的格局,和先前大不同了,這人生之際遇,實在是難以預料啊!”韓爌在這件事上的收獲是最多的,除了收獲勝利,更多的是在眼界和看事的格局上,有了很大的收獲,眾人一番吹捧,韓爌倒是也有些顯擺的意思,他內心的很多“秘密”,平日里也無法跟人分享,生怕壞了皇帝的事,皇帝找他麻煩,可如今皇帝新勝,想必也不會怪他透露一些“秘密”出去。
“哦,閣老可否能和我等分享心得?我等愚鈍,不及閣老百分之一…”立刻又人跟進,打聽或者吹捧著。
“唉,可定我大明數百年國運,可不是白說的啊!如今本閣才體會到這句話的厲害之處…,想這天下,謀略之深,無出陛下者…”韓爌的眼睛里充滿著精光,說了這么一句,當初畢自嚴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深深的震撼了他,現在,算是把很多東西都看明白了,才明白皇帝的厲害之處,現在,又是在忍不住在這些人面前顯擺起來。,
“閣老,這是…?”眾人心驚,可定大明數百年國運這句話他們聽過,指的什么意思,自然不難理解,可韓爌卻又把這句話單獨說出來,他們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這句話含義之深,實則需要細細品味,諸位如有空閑,倒是不妨多多的品味這句話,想必會有更多的收獲…”韓爌說到這里,又賣起關子來。這句話的含義實在是太多了,如全部說出來,又失去了那個味道,只有自己不斷體會到的,才是最美的。這里面的含義,韓爌現在倒是體會到了一些,第一就是,此事一出,大明朝的氣運之長久,將是無法想象的,算是解決了歷朝歷代都無法解決的土地養人的問題,沒有災民跟著造反,這國運自然就長久;第二,皇帝早早的布局,早早的把鄭芝龍抓在手里,如今任何關乎海外的事,還能繞得過海上去?抓住了關鍵的東西,自然是事半功倍,如此細致的謀劃,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能體會到這件事的精妙,到了此時,再回味這件事,才是回味無窮的,很是值得細細品味…
“哦…”
“噢…”
眾人又跟著故作高深,裝作深深的體會了一下。
韓爌和其他人的故作高深不一樣,他是 從很多細微處觀察到了皇帝的不同之處,體會到了皇帝的厲害,品味這些事的時候,自然和眾不一樣。
和韓爌,曹于汴府上的情況又不同,孫承宗的府上,和往日一樣,很是平靜,沒有什么喧囂,接待的人,也不過是畢自嚴一人。
畢自嚴一夜沒睡,雖然這次是皇帝贏了,可他心里有了更多的問題,整夜的輾轉難眠,第二天一早,就來尋孫承宗,要向孫承宗討教,這些問題,本來應該是皇帝最清楚,可畢自嚴沒有勇氣問皇帝,也只好問這個良師益友,老前輩孫承宗了,希望孫承宗能給他一個答案。
張顯庸的這個事,實在太大了,大到肯定會改變大明朝的很多方方面面,畢自嚴越想越覺得有問題,越想越覺得必須問個明白,否則,這般整夜整夜的煎熬,實在不是辦法。
“閣老,景會是不得不向閣老請教了,還望閣老不吝賜教…”畢自嚴倒是以晚輩的低姿態向孫承宗請教,這些心里的問題,不問出個答案,實在是睡不著。
“哦,景會有何事不明?”孫承宗倒是淡淡的說道,他參與了皇帝相當多的秘密,對很多是都是知情、參與的。
“閣老,張真人的事,能否徹底的?”畢自嚴上來就問這個事。當初他是反對的,可回頭一想,他就覺得有問題了。
“哦,為何要?景會先前可不是這么說的啊!”孫承宗道。
“閣老,先前景會考慮不周,夜里 深處,實在是輾轉難眠,只能向閣老請教…”畢自嚴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
“哦,景會為何會有這般想法?那景會又想問什么呢?”孫承宗淡淡的說道。
“閣老,我儒家該怎么辦?”畢自嚴帶著一些焦急的說道,道家即將大起,給社會帶來方方面面的改變,勢必會對儒家造成沖擊,身為一個儒家弟子,自然會 這些問題。
“哦,是這個事啊!景會覺得會出現什么情況呢?”孫承宗反問道,依舊是相當的淡然,這些問題,他比別人都先遇到,也先考慮,如今,也有了些答案,倒是可以來開解后輩。
“閣老,這…景會只怕天下會…,會驟變啊!”畢自嚴說出了自己的擔心。昨天他還在考慮到移民問題,得到的答案是大明的國運,可晚上越想越多,越想越復雜,這答案和結局,就完全不一樣了。
繳稅之爭基本的落下帷幕,
不再是什么需要爭執的事了,那么,人們又將目光對準了張顯庸這個“老神仙”,要看看,這個老神仙到底有什么驚人的發現,敢稱堪破生老病死。
這個水陸大會,也還一直在進行著,不少的高僧大德,有道之士都不斷的登壇說法,這京城里的信男善女自然是趨之若鶩。
到了此時,眾人人才明白,皇帝舉辦這個水陸大會,真正的主角是張顯庸,他們不過是配角,雖然想起來有些氣人,可人家有這么大大的譜,有這么大的能耐,現在誰敢說自己能堪破生死?眾人也才明白,為什么張顯庸這個水陸大會的主持者一直不露面,一直不登壇說法了。也有些心細的人明白,這是皇帝的手筆,光憑一個張顯庸,不可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完全就是皇帝借他的手做事罷了,也紛紛羨慕張顯庸好運氣,能得皇帝看重,則更對皇帝的高深莫測感到恐懼,更想的是怎么能跟皇帝搭上線,如果能得皇帝親睞,給皇帝辦點什么事,都會受用無窮。
一時間,張顯庸倒是成了京城里炙手可熱的人物,一時間,風光無二,紛紛盼著他早日的登壇說法,看看他有什么能耐或者說,有什么東西要公布出來,如今朝廷給的說辭實在是太籠統,也只能等他出來說一些消息了,雖然不見得會說出底細,可也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