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改革當下就拍板,道:“就是此人了,徐師傅推薦的這個人,果然不錯。”楊改革看了這個人的簡歷,覺得甚至不用百度他的“歷史成績”,就準備用他了。
“陛下,李振之如今還閑居在家呢。”徐光啟也不介意給自己的“同學”撈一個起復為官的機會。
“沒問題,對了,徐師傅,這個李振之最后當的什么官?”楊改革準給這個人來個官復原職。人家的資歷和出身是沒一點問題的。
“回陛下,李振之他,原本是太仆寺卿。”
“太仆寺少卿是干什么的?”楊改革這個小白,見這里沒外人,也就直接問了出來,如果是在朝堂上,絕對不會如此問的。
王承恩和徐光啟兩個人都是一腦門的黑線,這個皇帝,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陛下,這太仆寺是為陛下管理馬政的,少卿,就是副手。”雖然皇帝問的問題比較低級,但是徐光啟還是“耐心”的解釋給皇帝聽。
完全沒有覺悟自己問得問題有多低級的楊改革道:“管馬的?嗯,既然是得罪閹魏才辭官了,那就即刻起復就是,哦,不,他不是改任南京了嗎?又是浙江人?這樣,讓他在南京那邊掛一個閑職,好為朕去雇傭艦隊,這辦事才方便,也不勞煩他南北的奔波了,就這樣吧。”楊改革很快就拍板下來,讓這個人替自己去雇傭艦隊。
王承恩應了一聲,然后問道:“陛下,在南京那邊,要掛個什么官?”這個問題比較模糊,王承恩覺得還是問清楚一下比較好。
“嗯,這購炮和軍事有關,就掛個兵部尚書吧,反正他也做過太仆寺的少卿,這官位不能太低了。”楊改革又給了一個南京兵部尚書的職位,反正現在正是大批起復被閹黨迫害官員的時候,這樣一個官,根本就沒人注意。
“大伴,再下道旨意,讓這個李振之專門負責去澳門購炮,專門負責雇傭一些西洋人,具體的就不用寫,只說是去購炮,雇傭一些洋人就是,實際的,大伴,下到密旨,讓李振之拿著朕的密旨去雇傭西洋戰艦,讓他全權代表朕。對了,這件事,還得勞煩徐師傅給李振之寫一封信,告訴他實情,讓他領會朕的意圖,安心替朕辦事,不是朕不重用他,這雇傭艦隊一事,事關重大,讓他好好干。”楊改革一連作出了很多安排。把這件事就安排下來了。
“遵命,陛下。”王承恩答應下來,這件事,其實很簡單,這李之藻本身就是進士,太仆寺少卿辭官的,又是被魏黨迫害的,現在正是大批量起復被魏黨迫害官員的時候,給他起復一個南京兵部尚書,根本就不算什么,沒有一點問題,這雖然兵部尚書,不過那是南京的,基本上都是養老的官職了,更是沒什么人關注。
“臣領命。”徐光啟也很快回答道。
“對了,大伴,再帶十萬兩銀子下去,算是朕給這個李振之雇傭艦隊的前期費用,告訴他,讓他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朕負責。”
楊改革想起來,沒銀子就什么也別干,于是,又讓王承恩給他送十萬兩銀子去。
“遵命,陛下。”王承恩又答應下來。
終于搞定了這雇傭西洋艦隊的事,楊改革松了一口氣,現在就看這個李振之能給自己帶來什么樣的好消息了。
…一大早,楊改革就又得繼續昨天未完之事。今天睡了懶床了,十點多才起床。
趴在桌子上,寫寫畫畫,不知道在干嘛。
楊改革揉了揉還未睡醒的眼皮,嘀咕道:“大伴,鄭懷忠那家伙現在到哪里了?”楊改革昨夜又是一夜辛苦,不但搞到了李之藻的“歷史成績”,還搞到了不少明末南洋的情況。對這個李之藻能完成自己的任務,充滿了信心,也知道南洋那邊,自己得布局了。
“回稟陛下,鄭懷忠怕是沒走多遠,陛下有事嗎?”王承恩也奇怪,這鄭懷忠去南邊辦事,才去幾天啊?陛下又想起什么了?
“嗯,有事,朕準備雇傭西洋人了,這西洋人的底細不能不搞清楚,這南洋那邊的情況,朕也不能不搞清楚,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朕是有必要搞清楚南洋,西洋那邊的情況啊!”楊改革一個晚上就在百度里翻各種資料,實際上根本就沒睡什么覺,困得很,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
“敢問陛下,那陛下的意思是?”王承恩聽話聽了個半截,不知道皇帝是個什么意思。
“鄭懷忠正好是負責在南邊督造船的,會和海洋打交道,讓他兼個差事,專門負責收集南洋,西洋那邊的情況吧,把南洋的動靜,物產,人物,風情,地理,各個勢力,歷史沿革等等,都給朕搞清楚,朕不想做睜眼瞎,明白嗎?”楊改革整理了一下自己混亂的腦子,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王承恩大驚!沒想到,皇帝會下如此的命令,這搜集情報的事,不是錦衣衛和東廠做的嗎?前段時間還多了個軍情局,現在,看樣子,又要多一個情報收集部門啊!這鄭懷忠的命可真的好啊!不光是攤上了督造戰艦這個好差事,更是成了皇帝真正的心腹。
“回稟陛下,這是不是要設個廠了?”王承恩小心的問道,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必須要謹慎的對待。
“設廠?什么廠?…噢!…你是說東廠那個廠?不用了,告訴鄭懷忠,朕暫時不會給他任何牌子,不會成立任何衙門,也不會給他任何權利,除了能支持一些銀子外,就沒有什么了,看他能不能給朕完成好這些事。”楊改革還是有點迷糊,想起來王承恩說的那個廠,不是工廠的廠,而是特務機構的名稱。楊改革有自己的盤算,對這些特務機構的分工相當的明確,錦衣衛主要還是以整個大明朝內部為主要對象,東廠主要是以京畿地區,中央、大臣為主,軍情局主要是以蒙古,東虜,朝鮮,甚至曰本這些北方戰爭對象為主,這鄭懷忠的這個造船場,則暫時以南洋,西洋為主,分工很明確,也不會造成某個情報系統的獨大,或者是太過臃腫導致行動無力。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答應下來,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看樣子,皇帝是準備考考鄭懷忠,或者給他一些壓力了。
“嗯,叫他不要聲張,秘密的進行,不要鬧得滿城風雨,盡人皆知。”楊改革揉了揉腦袋,這腦袋,還是有一點隱隱作痛,看來,這是搞資料,上網上多了,以后得注意休息啊!
楊改革坐在那里,閉目養神了半天。
“大伴,可有燒酒?”
“陛下,可是問燒酒?”王承恩愈發的搞不清皇帝在想些什么了。
“對,燒酒。”
“回稟下,有燒酒,宮中除了燒酒,珍藏了無數的美酒,陛下可是要飲酒?”王承恩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皇帝是想干嘛,剛才還在談開廠的事,現在又問燒酒。難道要喝酒?這皇帝,向來可是不怎么喜歡喝酒啊!
“不,朕是問,你可知道,這燒酒是如何制造的?”楊改革昨天就準備搞一些金手指,給自己賺點錢,自己要跟無數人打仗,這軍費,眼看著,還沒著落,不得不使用一些金手指。于是,夢回百度,開始搜索穿越眾常用的金手指,第一個就是造酒,不過一搜,才知道,這蒸餾酒早就出來了,這蒸餾器,更是出現得早,所以,要想用釀造高度白酒的辦法賺錢,這個難度不是一般的大,楊改革暗恨那些寫穿越書的,難道就不搞清楚一下,這個金手指早就失效的問題?害得自己這個小白跟著起哄,欺騙了自己的感情。自己還準備用高度白酒賺錢的,現在,想也別想了。不過又一想,這既然有了蒸餾器,有了高度酒,那自己干嘛不直接用?現在正是推廣番薯,推廣玉米的時候,自己完全可以用番薯,玉米來釀酒,這樣,可以極大的擴大番薯,玉米的種植面積,使這玉米,番薯不光是糧食作物,還是經濟作物,有了經濟利益,這種植面積就會大增,這抗災的能力就會大漲,這個,和先前的計劃,出入并不是很大。
于是,楊改革又準備通過用番薯,玉米釀酒來賺錢了,順帶支撐自己推廣番薯,玉米這類新作物,至于銷路?很簡單,蒙古人,用蒙古人的馬,牲畜,羊毛換番薯酒,玉米酒,相信,只要酒的度數夠高,這不愁蒙古人不喜歡,自己可以禁止其他糧食作物釀酒,只允許番薯,玉米這類新作物釀酒,想必,這番薯和玉米的推廣速度,會非常快,自己可以來征收高額的酒稅,讓這番薯玉米成為釀酒的必須,急速的推廣番薯和玉米,可以在海關那里,征收蒙古人高額的“消費稅”…“…回陛下,這個,可能得問制作燒酒的工匠了,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啊!”王承恩莫名其妙的,皇帝怎么就忽然想起釀酒了呢?
看著王承恩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楊改革也只好解釋一下,免得自己的這位助手摸不清門。
“大伴,你也知道,朕準備推廣番薯,玉米這類高產,抗旱的新作物,這不給新作物想條出路,誰肯種植新式農作物啊?所以,朕想著,如果能用番薯,玉米釀酒,這會有很多人去種的。”
王承恩明白過來了。道:“陛下,這些事,交給奴婢們去辦就是了,或是交給徐師傅他們去辦就是了,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何必自己親自動手呢?奴婢這就去辦…”王承恩現在就怕這皇帝又要自己動手搞釀酒裝置了,要是這樣,這大明朝,又出了一位“工匠”皇帝,這弟弟撿了哥哥的腳,這可不是大明的福分。
楊改革昏頭昏腦的,現在還有點迷糊,覺得王承恩說得對,于是道:“嗯,大伴,你說得不錯,這樣,就叫內官監的人制作一個能把酒和水完全分離的裝置吧,用來造出純酒,明白了嗎?”楊改革覺得有道理,這完全可以讓別人去搞,自己只要負責出主意,驗收結果就是,何必要這樣辛苦自己呢?
王承恩懵了,酒和水完全分離的裝置?這個,得怎么判斷啊?
“…奴婢,奴婢…想請問陛下,這如何把酒和水分離啊?”王承恩實在困惑,這個要到底怎么才能把酒和水分離啊?都是水,難道一勺子下去,一邊是水,一邊是酒?沒這個可能啊!
“這個簡單,大伴,你要知道,這燒酒,據說,蒸餾一次,這味道就濃一些,既然如此,那就多蒸餾幾次,這不就得到了純酒了嗎?”如何做酒,楊改革多少知道一些,知道這蒸餾的原理。于是,拿來開解王承恩。
王承恩半信半解,依然疑惑,不過也不再問了,這問多了,皇帝也煩啊!
“…大伴,這個,你不懂不要緊,跟工匠們說一說,他們自然就明白了。”楊改革見王承恩不是一個搞技術的料,于是,又多了句嘴。
王承恩實在忍不住,又問道:“…那奴婢想知道,陛下如何判定這酒已經是純酒了呢?”這個問題,王承恩百思不得其解。皇帝怎么知道這就是純酒?這酒純了,又不會寫個字在自己的臉上。
“…這個,到時候會知道的…”楊改革無語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該怎么回答,自己又沒有一個測試酒精純度的儀器,于是就來了這樣一句,說完了,又想起來,中學老師上化學課的時候,說過,這酒精燃燒后是無煙無味的,燃燒的火焰是藍色的,沒有雜質的,這個應該是檢驗酒精純度的辦法,楊改革無語,都怪自己,中學學的東西忘記了大半。
“…奴婢明白了。”王承恩覺得自己問的可真多,把皇燕京問得挺尷尬的,這個,實在是犯了忌諱了。于是低下頭,不再問什么了。
楊改革并不在意,道:“大伴,把這個東西,交給內官監的那些工匠們,告訴他們,按照朕的這個圖制作蒸餾器,必定能夠做出純酒的。如此,就立了大功了,朕的賞賜,從不吝惜。明白嗎?”楊改革把自己辛苦勞動一上午的東西交給王承恩。
王承恩見那個上面,畫了一個個箭頭,七拐八拐的,根本看不明白,上面是皇帝用還算過的去的字寫得“塔一”“塔二”…更是摸不著頭腦,但是也大致的知曉,估計是圖樣一類的東西了。王承恩心中沮喪得很,看來,自己是阻止不了自己的皇帝成為一名“工匠皇帝”了,看來,這老朱家的孩子,都很有工匠的天賦。
這個圖紙,就是楊改革晚上百度回來的酒精蒸餾圖,當然,只是一個簡單的流程圖,甚至沒有那里該用什么造,這個,楊改革就交給明朝的工匠了,既然現在已經有了蒸餾器,那么,多級的蒸餾塔構造,想必,這些工匠能夠看懂,看不懂,那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和皇帝無關。
“奴婢遵命。”王承恩小心的收好皇帝的杰作,答應道。
“對了,再把這件事告訴徐師傅,告訴他,朕準備用番薯,玉米釀酒,讓他不用擔心種植之后的問題,只管種,種多少,朕回收多少。”楊改革才想起來,自己這釀酒,推廣番薯,玉米的原因,還是抗災。
王承恩又答應了下來,出去辦事了。
楊改革則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的一個盒子里,拿出一樣東西,這個東西,是工匠們剛剛做好的,有吃飯的小碗碗口粗。楊改革拿起來,放在眼前,桌面上的字,立刻放大了許多。
這就是剛剛做好的一個放大鏡,楊改革小心的擺弄著這個東西,這個放大鏡,可是一個開啟物理,化學,生物,開啟科學的一件法寶啊!有了它,人們的視野,可以變得更加的細微,可以變得更加的遙遠。這將是開啟科學的鑰匙啊!楊改革的玻璃已經出來,放大鏡就必定會隨之而來,這玻璃都出來了,放大鏡也有了,這玻璃試管難道還遠嗎?有了玻璃試管,這酒精燈難道不是必須的嗎?這即將開啟科學的新紀元啊!所以,楊改革才屁顛顛的夢回百度,辛苦的搞酒精的提純圖。為的,就是為科學開啟一扇大門,不是說,科學是第一生產力嗎?這明末,缺的就是生產力。
楊改革拿起一張紙。走出暖閣,來到太陽下面。這個時候,正是一天太陽最大的時刻,陽光灑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將楊改革一身的疲憊,飛快的蒸發掉了。
楊改革轉身對身后的宮女,小太監道:“嗯,退后,退后,離朕遠點,…嗯,好,再遠點,好,別動了。”楊改革見跟在自己身后的宮女小太監們離自己有段距離了。
楊改革把紙扔在地上,掏出放大鏡,陽光透過放大鏡,聚焦到地上的紙上,沒有一會,這白紙上面,明顯的就變黃了,接著,一縷青煙冒起,點著了,然后,泛黃的火苗,跳動著,將整張紙,都燒成了灰。
楊改革看著這“神奇”的一幕,這不是一個玄幻位面,也不是一個修真位面,這物理老師,果然沒騙自己啊!這放大鏡,真的能燒火啊!“哈哈哈!哈哈哈…”楊改革不免,哈哈大笑起來。
眾宮女太監們看著皇帝一個人在太陽底下拿著一個神秘的玩意,哈哈大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再看,地上有一堆燒成灰的紙。更是摸不著頭腦,皇帝沒事點火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