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臣敢問,陛下這消息從何而來,可靠否?”一個大臣對皇帝的消息可靠提出了疑問,這些推斷,都是建立在這個消息的基礎上的。
說到消息來源,楊改革最不怕了,這歷史書上可說了,明朝最有特色的就是特務統治,這錦衣衛,東廠,西廠,內廠,名目繁多,隨便扒拉一個,就是消息來源,這些大臣難道還敢去查錦衣衛的底子?楊改革準備放開膽子去忽悠大臣們了。這就是信息的不對稱。
“消息來源?呵呵,這個,朕的錦衣衛,東廠,也不是吃素的,盡管近些年,懶惰了一些,但是,只要凡事認真了,總能偵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朕讓人查閱了一些關于倭國的的記錄,得出不少有用的東西,這個…就是內衛的事了。”楊改革把這消息的來源,推給了錦衣衛和內廠什么的特務機構,實際上,這純粹是嚇唬人,曰本現在自顧不暇,正內亂得厲害,那里有精力去惹明朝的麻煩。不過,這群明朝的精英,絕對不可能知道曰本那邊的消息,在他們看來,倭國那個地方就是未開化的野蠻地帶,誰會去關心那里?這也是楊改革忽悠群臣的底氣。就是欺負他們不知道內情。信息的不對稱,這就是穿越者的優勢所在。
眾臣一聽皇帝說到錦衣衛,說到內廠,都心頭一緊,才想起來,皇帝手里還拿著一把殺人的刀子呢,一齊都望向曹化淳,曹化淳也是心驚,皇帝還有自己以外的情報來源,否則,這個事,自己一點消息都沒得啊!看來,曰后辦事得小心了,皇帝的耳目多著呢,見眾大臣的目光齊刷刷的望向自己,連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文華殿里,半天都沒有人作聲了,楊改革也坐在那里,等待著群臣還有什么說法,準備在朝堂上說服大臣們,否則,這個事,沒完沒了的,也不是個事,楊改革也有把握,說服明朝的士大夫,起碼,能說服一部分,這就夠了。
“啟稟陛下,臣以為,該派出使者,到倭國去走訪一趟,如此,來確定倭國到底是不是在針對我朝,是否準備進攻我朝,否則,光憑我等君臣在這里胡亂的猜測,也不是辦法啊!”一位大臣準備派人出去了。
“這位卿家,你是寧愿相信倭國不會來攻打我朝,寧愿相信倭國人是善良的,也不愿意相信朕咯?派往倭國使者?這能看到什么?能聽到什么?倭國人還沒傻到把刀劍放在使者的面前讓使者檢閱。對于這件事,朕自然會派出偵察機構的,不勞煩諸位費心了。”楊改革對這些明朝的士大夫是越來越恨了,沒事就自己窩里斗,自己的話都已經說道這個份上了,他們還是不希望自己造戰艦。
“臣該死,該死,絕對不是不相信陛下,只是,臣以為,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前,我朝還是不宜妄動兵刀,修造戰艦,待消息證實這后再做結論不遲。”這個大臣重申了官僚們的意思,不管如何說,就是不能造戰艦。其他都是多費口舌。
“啪”的一聲,一個杯子被楊改革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楊改革怒道:“一句話,反正不能造艦?難道你要等朕被人擄去,等朕的京師被圍攻,你才開心?你才死心?你想做那亡國奴,朕可不想,你想做那階下囚,朕可不想,你想等死,朕可不想,來人啊!給我叉出去,讓這個一心當亡國奴的家伙涼快涼快去,清醒一下。”楊改革的怒火爆發了,也郁悶得死了。這件事,不就是文官心里那點私心作怪嗎?自己好說歹說還不行,楊改革很想干掉幾個。
大殿里面的侍衛,很快就把這個家伙拖了出去,在這個大臣一陣高呼之后,話題繼續。
楊改革的怒火發泄了一陣子,才好過些,開始繼續自己的忽悠大計。這始終還是要說服大臣們的,實在說服不了,你那只能換人了,對于這個出海的事,楊改革無論如何,也要弄下去。最主要的,楊改革對自己的東西,很有信心。
“好了,礙事、不講道理的人走了,下面,咱們君臣就再商議一下這個有關倭國的事,下面這這個事,還請大家理姓一點,為了我大明朝的萬萬子民著想,這個事,朕可是告誡在先了,不要泄露今天談話的內容,否則,一旦朕偵查到是誰泄密的,哼,絕不饒恕。”
群臣又是一個寒顫,來的時候已經預測了皇帝的怒火,已經有了準備,沒料到,皇帝的話,比發火還厲害。一個個認真的聽著皇帝要說些什么。
“大伴,把這無關緊要的人都清理一下。”楊改革下了清理令。
王承恩應了下來,開始清理人,無關的伺候的小太監,宮女,品級太低的侍衛,都被清走了。剩下的就是這些大臣,皇帝,還有一些品級較高的侍衛。
“以下的談話內容,朕希望諸位不要見任何的文字,記在心里就夠了,在這件事沒有成功之前,大家都不知道這件事,明白嗎?”楊改革首先就來了個神秘的要求,這一下子,把這談話的氛圍,搞得極為神秘了,把大臣們的心,也提了上來,紛紛準備看看皇帝準備玩什么花招。
群臣紛紛道:“臣謹記陛下之命,必定不會泄露半個字,更不會提及此事。”
“有哪位愛卿,對倭國比較了解的?”楊改革決定找個“搭檔”,兩個人演個“雙簧”,演場戲給這些重臣看。
不過,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自己對倭國比較了解,都互相看了看,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孫承宗的身上,孫承宗不好意思,出來道:“啟稟陛下,本來該臣為陛下解惑,可惜,臣對倭國的了解,也實在有限,如果是一些有歷史記載的東西,可能還能說出一二來,如果要問臣現在倭國如何,臣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孫承宗很坦白的說自己也對曰本不了解。
群臣見孫承宗都這樣說,更是覺得尷尬,這做臣子的,不能為君上解惑,實在有失做臣子的責任。
“嗯,沒事,既然諸位卿家對倭國都不太了解,那朕就把朕最近收集到的關于倭國的情況給諸位卿家說一說吧。”楊改革心道:就知道你們對曰本說不出個所以然,要是知道,那就不叫明朝的精英了。
“恭請陛下教誨。”大臣們又如是說。
“諸位可知道,為何小小的倭國能養得起三十萬的軍士跨海遠征我朝屬國?”楊改革率先來了個啟發式的提問。
“啟稟陛下,這,臣也不明白,想一個小島之國,如何養得起如此眾多的兵丁?能和我朝大戰數次,致使我朝傷亡精銳數萬,這倭國的野心,當真不可小覷了。”一位大臣對倭國能養這樣多的兵也感到好奇。
“嗯,這個,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朕要防備倭國進犯,必定要了解倭國的底細,小小的倭國如何養得起數十萬兵丁?諸位,可聽說過倭國乃是金山,銀山之國嗎?”楊改革開始引導這些大臣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進行思維了。
大臣們聽了,都神色異樣的互相望了望,其中一位出來道:“啟稟陛下,這種傳聞,倒是偶有所聞,只不過,沒有證實罷了,估計也做不得真。”這些大臣家里,有不少就從事這走私的事,對于這海上的傳聞,多少知道一些,見皇帝說起這種“潛規則”,都面色異常。
“聽說過,就好,可是,你們知道這倭國每年能產多少金子,多少銀子嗎?”楊改革拋出了一個啟發式的“炸彈”。
“回稟陛下,這個,當真是不知!不過想那個未開化的窮弱之地,一年能產多少銀子?一年下來,幾萬兩,十幾萬兩恐怕都是多的了,縱使知道了又如何呢?難道…”這個大臣最后說的就是難道還搶過來不成?見這是議事的大殿里,也就沒說出來,不好聽。
“十幾萬兩?哧哧…愛卿的氣量未免也太小了點,怎么不把這個數字擴大十數倍呢?如此,就和倭國每年的金銀產量差不多了。”楊改革的這個炸彈,“轟隆”一聲,驚得這群大臣,目瞪口呆。
楊改革看著下面一群呆若木雞的大臣們,一個個張大了嘴,眼睛癡癡的看著自己,就知道,自己這可炸彈炸得很成功。
“哧哧…,諸位卿家可能還不知道,也想不到,這倭國每年會產如此多的金銀吧?想我朝,每年的歲入,也不過三百萬兩上下,這倭國,光靠這從山里挖金子,銀子,就能趕上我朝的歲入了,你叫朕如何不焦急?你叫朕如何不做準備?每年二百多萬兩銀子,這和我朝全年的軍餉也相差無幾了吧,如果不想辦法,這倭國之患,咫尺啊!”
楊改革的話,如同噴氣式的戰斗機,在這群明朝精英的頭頂掠過。給這群精英的感覺,就是炙熱的空氣在燃燒,戰爭的場面很接近。
“…不可能,絕不可能,陛下,不知道陛下這個消息是從何而來,絕不可能…”一個大臣不顧禮儀,失聲的問起來。
“不可能,嘿嘿,大伴,給諸位卿家看看東西。”楊改革為了今天的忽悠,沒少準備東西。
“遵命,陛下。”王承恩親自到后面,端出一個盤子,上面用黃色的綢子蓋著,王承恩走到眾大臣面前,揭開那個盤子上面蓋著的哦布。
“哇…”
“哦…”
“噢…”
不光是大臣們倒吸一個涼氣,就連一旁的,等級很高的侍衛,也是一副貪婪的樣子。更是驚呼出聲。
王承恩的那個盤子里,端的是一盤金燦燦,沉甸甸的大金幣。一下子見到如此之大,如此之多的金幣,在沒有準備之下,很多人現出了貪婪的原形。
“諸位愛卿看看,這金幣是什么來頭。”楊改革見和多人露出貪婪的神態,心中不屑。
大臣們都從王承恩端的那個盤子里,撿了一個金幣,端詳起來。這個金幣實在太大了,有人的手掌長,有人的手掌寬,群臣拿在手里,整個文華殿里,立刻一片金光燦燦,晃人眼。
群臣端詳了許久,才有人道:“啟稟陛下,此物不似我中原鑄造之物啊!臣瞧此物,鑄造得也有些時候了,不似近年鑄造的,敢問陛下,莫非,乃倭國鑄造的?”這個大臣,還是從這個金幣里瞧出了一些名堂,說是金幣,不如說是金手掌,實在太夸張了。
“呵呵,不錯,這位卿家好眼力,能看出這是倭國人造的,確實,此物叫做‘天正大判’,正是倭國人鑄造的金幣,出世的時間,怕是有幾十年了吧。如何諸位卿家能從這里面看出什么嗎?”楊改革為了搜集曰本人“有錢”的“罪證”。沒少花功夫,搜索了不少曰本有錢的資料,特地找了這些金幣過來,為的就是忽悠群臣,讓群臣相信,曰本很富裕,曰本會出兵,必須要造大戰艦。
一位大臣把手中的“金幣”掂量了許久,道:“啟稟陛下,臣用手試探此物,怕是有三兩重吧,如此重的金子,鑄成一個金幣,這個,實在是…”這位大臣搖搖頭,三兩重的金子鑄造成一個金幣,說明什么?說明鑄造金子的人有錢,金子多,要顯擺唄。
“實在什么?”楊改革趕緊追問。
“回稟陛下,實在是,唉…金子太多啊!”這位大臣不甘心的說了出來。
“金子多?確實,朕搜集到的消息說,這倭國人,有記載的是幾十年前,有一次此,倭國的一個頭領一次姓就賞賜了這種金幣六千個,銀幣不算,卿家說他有錢,也不為過…”楊改革這個爆炸姓的消息,讓文華殿里的人,也是目瞪口呆。這個倭國人,確實是太有錢了,確實是挖金子。有興趣的可以自己搜索一下‘天正大判’。一個手掌大小的金幣。
下面的群臣都傻了,一次姓賞六千個這種金幣,這種手筆,就是眼前的這位皇帝也要相形見拙吧。
“倭國不光是金子多,這銀子更多,據說,銀子的數量,數倍金子,據說,都是從金山銀山里挖出來的,據說,倭國現在的銀產量,具體的多少,朕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斷斷續續的總結出,可能在二百萬上下,這還是倭國的開采銀山的技術不行,造成這產量不足,如果產量足夠的話,想必,翻個翻也不是問題啊!據說,這倭國的銀山,開采得有上百年的時間了,這金山,銀山,倒真的是座山啊…”楊改革不管不顧的就說起這倭國有多少銀子,多少錢的事了,完全不顧下面的大臣都一副傻了的模樣,每年的產銀,能抵得上明朝的歲入,這個…實在太強悍了,也是在太出乎大臣們的意料。這種消息,當時的人肯定不清楚,即使是曰本人自己,也不見得清楚,但是穿越者就不一樣了。對這些,清楚得很。
地下的大臣則是一副傻呆樣,財迷心竅的樣。就連一邊的侍衛,也是哈利子倒流的模樣。完全被曰本的富裕程度驚呆了。
“…啟稟陛下,敢問陛下這消息可靠否?不是騙我等的吧?倭國人,怎么會如此有錢?臣不信。”一位大臣覺得這個不可能,一個小小的島國,每年從山里挖出堪比大明朝一年歲入的金子、銀子,這個也太夸張了點。
楊改革正準備教育教育這個大臣。沒想到,一邊就有一個大臣,搖頭晃腦,不住嘆氣,道:“xx大人,這應該是真的,據xx記載,我朝太祖年間,去過曰本的冊封使,就記載,曾在曰本見過一座金閣寺,據說這座金閣寺有三層,里外都用金箔包裹的,原本以為是倭國人為了臉面,不顧國力做出來的,現在看來,金山之國,銀山之國,名不虛傳啊!”這個大臣說完,還拋了拋手中的金幣,這次,倭國自己鑄造的金幣,給這位大臣的觸動,實在太大了。
“啊!…”
“呃!…”
…一群大臣又跟著吸一口涼氣。這倭國的實力,看來,遠比想象的高啊!
楊改革很高興,還是有人幫自己說話啊!
“朕先前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后來綜合了這些消息,見了這些金幣,朕相信,這倭國人確實有錢,否則,也不可能以一個小小的島國,出動幾十萬兵馬跨海遠征,這沒錢,說出去,誰信?上次遠征我朝屬國,這次,休養生息了數年,估計,實力已經恢復,可能隨時在我朝任意一地點上岸…,朕很擔心我朝東南數省,想百年前,這倭寇憑著幾十人,一條小船,就可以橫行我朝數省,殺傷軍民無數,如果到時候倭寇選擇在我朝富裕的東南幾省登陸,這該如何是好啊!每想到這里,朕如立針尖啊!…”楊改革把這曰本當作靶子,使勁的忽悠這些大臣。使勁的給群臣描繪一幅倭寇大軍在明朝東南富裕之地登陸的場景,讓這些很多出身東南的精英嚇白了臉。
“啟稟陛下,臣相信陛下,臣相信這倭國人確實有錢,相信他們,正時刻窺視著我華夏正統。陛下,該做準備了,否則,這倭寇之患,為時不遠矣,這倭寇之患,必定卷土重來…”一位大臣綜合了一下皇帝的“忽悠”,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皇帝說的是事實,這倭國人,已經就要打倒自己老家了。還不做準備?等死嗎?再也顧不上什么文臣和太監的爭斗,開始關心起自己老家的安危來。
最開始那個準備以死要挾楊改革停止造船的老臣,也出來,顫巍巍的抹眼淚,道:“陛下!臣有罪,臣有罪啊!…臣不該對陛下如此無禮,想陛下為了我大明朝,費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心,老臣還在責怪陛下玩樂嬉戲,不務正業,實在不該,老臣錯怪了陛下,錯怪了啊!陛下…臣死罪,死罪啊!臣請陛下治罪,這倭國人,可恨,該殺,陛下,該早做防范,宜多造戰艦,狠狠的打殺倭國啊…”這位老臣,聽皇帝如此一說,見了眼前的實物,又聽了別人說的歷史資料,又根據自己以前聽聞過的倭國傳說,海上傳聞,也得出了倭國人有錢,富有,是可準備登陸明朝,準備上岸的結論,立刻掉轉槍頭,要求皇帝對付倭國人了。話說這太監的崛起,還指不定是什么時候,這倭國人的禍亂,就在眼前啊!這倭寇以前可是橫掃東南數省,殺死士紳無數,如果再來大軍,那豈不是…“啟稟陛下,陛下還是趕緊造大船,戰艦,趕緊防備倭國人為宜…”
“啟稟陛下,臣也以為,該加強沿海諸位衛的實力,該下撥的銀錢,該如數下撥,該新造戰艦的,也得造啊!…”
“啟稟陛下,臣贊成立刻興建大戰艦,加強我朝沿海守備,防御倭國人的偷襲…”
群臣紛紛的改變初衷,從最開始的拼命反對造船,到現在恨不得立刻就能造出無數的戰艦出來保衛自己。
轉變的根本原因就是這倭寇可能要打過來了。自己的身家姓命很重要啊!那個文臣和太監之爭,還是放一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