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果和鳥子精出門之后的五分鐘,小新妹子和莫愁兩個人手把著陽臺的圍欄,曬著清澈的朝陽,享受著寒冬里不太溫暖的清風。
“嗚…啪…”向樓下吐了一口口水,并模仿著口水落地聲的小新妹子,雙手插在口袋里,看上去非常的閑。
而劍仙妹妹也是一臉的清湯寡水,穿著白色的紗裙,背著她那個漂亮的劍盒一邊曬太陽一邊看小新妹子吐口水。
“巫婆,雖然你很討厭。”小新妹子微微側過臉,帶著一絲狡詐小鬼特有的奸猾表情:“但是我還是有義務帶你出去玩玩的。”
莫愁聞言微微一愣,并理了理自己額角的細發:“若是你想出去,直說便可。”
說完,莫愁還補充了一句:“莫愁不識道。”
“難怪爸爸讓我照顧你。真笨。”小新妹子一臉獻寶似的得意洋洋:“走吧走吧,我想吃肯德基。”
聽到“肯德基”三個字,莫愁眼神一亮,渾然忘記了自己剛剛吃過了早餐,用手比劃著一個桶的形狀:“是裝在那種器物里的美味?”
小新妹子點點頭:“就是就是,就是你一個人能吃掉兩桶的那個。”
莫愁一聽,整張小臉都激動出了一絲紅暈,可眼神卻是滿懷著遺憾:“相公說了,讓我二人在這等他回來,他午間便回。”
小新妹子稚嫩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我媽媽說,新時代的女性要學會自己拿主意,男人是靠不住的。”
“為何?”莫愁一臉的疑惑:“那…尚有可靠之物?”
小新新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我討厭聽你說話,土不土洋不洋的。你到底去不去吧?”
莫愁低頭沒有說話,腦海里不斷的浮現著肯德基全家桶和李果的臉,糾葛的難分難解,抵死纏綿。
小新新在一邊也是急得心慌慌,她雖然因為各種原因要比同齡的小朋友更加早熟,但是歸根結底她還是沒有超脫出小朋友的范圍,所以對于李果喝令她絕對不能自己跑出去玩的命令還是俯首帖耳的。現在終于有了莫愁這個李果舍不得打屁股的靠山,她千方百計的想把莫愁也拎上賊船。
“這…”莫愁依然在掙扎:“若是被相公發現,那…”
“不會不會。”小新新一臉嚴肅的擺手:“我們快去快回,回來洗個澡。誰都發現不了。”
莫愁漂亮的臉蛋上,難得出現了她這個年紀小姑娘的調皮和叛逆,接著一咬牙,仿佛下了無痛人流的決心似的艱難一點頭:“說去便去!”
說著莫愁拎著小新妹子就準備往樓下跑,可小新妹子卻突然賴在了地上:“我不要跟穿得奇奇怪怪的人出門…”
莫愁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襲束腰的白色長裙,長袖飄飄,靈動嫵媚。袖口的還有她自己親手繡上去的寶劍刺繡,碧綠的玉簫掛在腰間,腳上的鹿皮靴極具一股呼嘯山林來去自如的俠女風范。
“莫愁奇怪?”小劍仙看了半天,也沒發現自己哪里有不對勁的地方。
小新妹子哭喪著一張臉:“爸爸明明給你買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你干什么還要穿的這么怪呀…”
莫愁“唔”了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這眼看年關將至,莫愁備著新年時再換新裝。”
“你有沒有搞錯啊,阿姨…”小新妹子一邊拽著莫愁往房間走,一邊諄諄教導著:“媽媽說,女人的漂亮是要靠打扮的。漂亮的女人要打扮,像你這樣不漂亮的女人更要打扮…”
這下,莫愁居然被小她一輪的小姑娘給說得啞口無言,只能委委屈屈的補充著:“莫愁…莫愁不是丑女。”
小新妹子把莫愁拽進房間之后,她一邊在莫愁那堆還沒拆包的衣服里翻騰,一邊用一種特小大人的語氣說著話:“我小時候,我媽媽就帶我去頂級的SPA做保養,還給我講怎么對付男人。男人這種東西,絕對不會嫌棄你漂亮的,你越漂亮他們對你越好。你看,爸爸對我多好。”
莫愁被她給說得一愣一愣的:“你這是從何處聽得的?”
“我媽媽呀,我三個月的時候就已經能和她聊天了。那時候我還住在一個鐵房子里呢。”小新妹子還在翻騰著柜子:“還有兩個奇怪的男人,他們天天圍著我媽媽轉,就是因為我媽媽漂亮。”
莫愁用手在自己手腕上比劃著:“那個會從此處長出利刃的女子,是你母親?”
“何止啊,我媽媽還給我表演過變成仙人掌。”小新妹子提到房東姐姐時,一臉的崇拜:“可我怎么努力,身上都長不出刀,有一次還因為太用力了,把大便拉在身上了。”
莫愁這下也算是知道小新妹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了,畢竟房東姐姐好像比她女兒還要奇葩一點,莫愁整整見過兩次…
“好了!就這一套。”小新妹子從袋子里拎出一套動感十足的黑色的長款風衣以及一雙黑色的連體絲襪:“喲…爸爸的口味好奇怪。”
莫愁一看她拿出來的東西,臉蛋唰唰就紅了個透,指著那雙扣式絲襪說道:“那…那不是莫愁要的。”
最終,莫愁只穿上了牛仔褲和一件檸檬黃的緊身羊毛衫,再胡亂的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連碰都沒碰那性感到讓人噴鼻血的扣式連體絲襪。
換上衣服之后,莫愁在鏡子前面看了半天:“可惜了這新年的衣裳。”
“還多著呢。”小新妹子說著從小雪妹子忘在這里的小提包里翻出了她的透明唇彩和小小的化妝盒:“來來…”
被強迫化了淡妝的莫愁,甚至讓一貫對她沒好感的小新妹子都顯得有點目瞪口呆,而莫愁自己更是在鏡子前久久凝視:“這…這還是莫愁?”
“看吧,我就說女人得打扮。”小新妹子便說著,邊往自己嘴唇上涂抹著唇膏:“我小時候就會自己化妝了,這還是第一次給別人畫。我顯然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說完,她自己對著鏡子由衷的感嘆了一聲:“真漂亮…”
在收拾完畢之后,兩個人終于還是結伴出門了,雖然莫愁背后的那個劍盒和現在的校花版的莫愁有些不搭,可很顯然,這種不大顯眼的東西,早就被她那張臉給掩蓋了過去。
最終,兩個人走出去的時候,莫愁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吸引了絕大部分人類的注視,這種關注不分男女。欣賞、意淫、嫉妒、妒忌甚至是赤裸裸的圍觀。
這讓莫愁感覺有些尷尬和別扭,也讓小新新感覺很是窩火,因為關注她的大部分是抱著孩子的少婦和出門買菜的大爺大媽,通常他們說的話也幾近雷同,最常用的話就是:“喲…這誰家小姑娘,真可愛。”
對于自詡已經是個大姑娘的小新妹子來說,可愛對她簡直如同五雷轟頂。所以從這小胡同一直到肯德基的這段路上,她都在懊惱自己為什么要幫身邊這個巫婆化妝。
在飽受他人注視之后,莫愁和小新妹子終于站在了肯德基的門口,兩個人都像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之后終于站在了佛祖面前的唐僧和猴兒哥似的,心中各自感慨萬千。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點什么?”站在柜臺里的服務員滿臉微笑的看著莫愁,心中暗自拿自己一貫自信的相貌和眼前這個高中生似的女孩做著對比。
莫愁支支吾吾的比劃著,并強迫自己改掉了自己的語言方式:“那個…那個圓圓的,里面有好多好多塊肉的。”
服務員一愣,沒有立即明白莫愁的意思,湊近了一點,繼續問了一遍:“什么?”
這時,突然一只小手把一張百元的美鈔拍在了柜臺上,并有小半個腦袋在柜臺時隱時現:“繽紛…全家桶…圣代…雙份!”
由于小新妹子個子太矮,她每次蹦起來只能說出兩三個字,她連蹦了四五次才把話給說了個清楚。
而這時服務員卻看著莫愁:“對不起,這是您家的小孩嗎?我們這不收美金。”
莫愁哦了一聲,連忙開始在身上摸索了起來,最終還是在劍匣外面的布套子里摸到了東西,她興高采烈的把手上一把的開元通寶往柜臺上一排:“若是不夠,還有。”
服務員看到柜臺上的美鈔和一排帶孔的銅錢,表情那叫一個異彩紛呈。
“經理!”
經理是個微胖的中年女子,在這一聲呼喚之后,從后臺緩緩的走了出來,并在第一眼看到臺子上的兩種錢之后,臉色巨變。
“你們不是麥當勞過來拆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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