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著這滾滾的濃煙,魯肅失聲叫了一聲,臉上卻是充滿了悔恨,立馬便是一個耳光直接甩在了自己的臉上,魯肅的舉動看得張任也是不由得一愣,卻是完全不明白魯肅這是干嘛?魯肅滿臉復雜懊惱地看著那西營方向,苦笑著搖頭說道:“枉我平日自詡多智,沒想到竟然連這么簡單的應對方法都沒有想到,唉!我有負主公重托啊!”
這下張任可是看得越發糊涂了,連忙是問道:“魯大人,可有什么不對嗎?”
魯肅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你沒有不對,是我,是我啊!野獸怕火,我竟然連這么簡單的常識都沒有想到,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和這些野獸硬拼,只需燃起大火,那些野獸自然不敢上前,哎呀,我竟然連這么簡單的方法都沒有想出來,害得將士們犧牲!”一邊說著,魯肅一邊捶胸頓足,顯得是十分的后悔。
魯肅這么一說,張任也是立馬明白了過來,對啊!野獸怕火,那可是天性啊!只要在營寨面前燃起大火,不管木鹿族人如何驅使,那些野獸也是不敢上前的,想到這里,張任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顯然西營吳懿就是用這個辦法來抵御野獸大軍的,自己這邊累死累活,還犧牲了這么多將士,卻不如西營那邊輕輕松松御敵于營外,兩人懊惱了一陣子,最后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張任說道:“魯大人,事已至此,我們再多想也沒用了,接下來我們是否還是要退回城內呢?”
既然有辦法能夠輕松抵御野獸的攻擊,那似乎也沒必要急著退回城內了,這次出城的計劃進行得這么順利,就這么放棄,張任也有些不甘心,而魯肅則是低頭思索了片刻,最后卻是搖頭說道:“不行,我們還是要退回城去,不但是我們,待會讓人傳令給吳懿將軍,讓西營的將士們也撤回去!”
“呃!”魯肅的回答讓張任又是愣住了,完全不明白魯肅這么做的用意。
見到張任的表情,魯肅也知道張任的疑惑,連忙是解釋道:“就算是沒有木鹿一族的威脅,我們也不可能在這里長久下去,剛剛木鹿一族發動攻擊,城內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肯定會引起孟獲的懷疑,我們的計劃只怕是瞞不了多久了,不如趁著孟獲還只是將信將疑的時候,撤回城去,有城墻做依仗,我們還能拖延一些時間!”
魯肅這么一解釋,張任也是明白過來了。雖然心中還有些不甘,但也不敢耽擱,立馬便是對魯肅抱拳行禮,喝道:“末將明白了,魯大人放心吧!末將定當完成任務!”
對于張任的能力,魯肅還是很放心的,點了點頭便是轉過頭望向了北方,眼中閃過了一絲急切和期盼:主公的援軍,不知何時能夠趕到啊!
而與此同時,在南蠻軍的軍營內,牙帳里面除開之前的孟獲一干人之外,又多出了一名光頭壯漢,這壯漢一臉陰晦,光著膀子,渾身上下都是涂滿了五顏六色的花紋,耳垂上海掛著一對拳頭大小的圓環,瞪著一雙倒三角眼,看上去甚是兇惡,此人正是木鹿一族現今的族長,人稱木鹿大王。
這木鹿大王和孟獲的妻弟帶來卻是好友,加上祝融一族和木鹿一族也是世代的深交,這次木鹿大王正是應帶來的邀請,帶著族中的野獸趕來援助的,本來木鹿大王也是想在孟獲這個南蠻王面前彰顯一下木鹿一族的實力,沒曾想,這木鹿一族的第一戰,竟然是以失敗告終,這些可是讓木鹿大王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
幸虧身邊的帶來看到了木鹿大王的模樣,連忙是勸慰了一番,這才讓木鹿大王的臉色好了一些,當即木鹿大王便是起身對孟獲抱拳喝道:“大王,這次我手下的人也只是試探一下罷了,等到明日,我便可讓手下所有的人帶著走獸全力進攻,定為大王攻破那兩座漢人的營寨!”木鹿大王這話倒不是吹牛,只要木鹿一族全力而為,攻破兩座營寨,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對于木鹿大王的請命,孟獲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地擺了擺手,不置與否,自己卻是緊皺眉頭,低頭沉思起來,孟獲的這副模樣,讓木鹿大王卻是大為惱火,還以為孟獲這是看不起他們木鹿一族呢?立馬就是囔了起來:“大王如若不信,也不用等到明日了,不過是兩座漢人營寨罷了,我今日就把那兩座營寨給攻下來!”說著,木鹿大王一個轉身,便是直接朝牙帳外面走去。
見到木鹿大王氣呼呼的模樣,帶來連忙是拉住了木鹿大王,好生勸阻,木鹿一族剛剛攻營失敗,士氣低落,這時候可不是戰斗的好時機,要是為了負氣而去,攻不攻得下還是兩說,那木鹿一族肯定是要收到極大的損失,祝融一族和木鹿一族交往極深,帶來可不希望看到木鹿一族受到什么極大的損失。
“啊!我明白了!”就在帶來與孟優一同勸說木鹿大王的時候,之前一直在沉思著什么的孟獲忽然大喊了一聲,直接從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來,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
孟獲突然這么一嗓子,可是把牙帳內的其他幾人都給嚇了一跳,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著孟獲,就連先前叫囔著要走的木鹿大王也不例外,孟優看著孟獲在自己的座位旁邊急著打轉,忍不住問道:“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你明白什么了!”
孟獲可不管周圍的人怎么看自己,他則是滿臉懊惱地擊拳哼道:“中計了,中計了,媽的,從一開始我們就中了漢人的奸計了,這漢人果然是狡猾啊!”
看著孟獲的這副模樣,牙帳內的人全都是滿腦門糊涂,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所幸孟獲也只是這么轉了幾圈,很快便是恢復了冷靜,沉聲對著眾人喝道:“傳我將令,集齊所有兵馬,立刻攻打朱提城!”
“呃!”孟獲的這個命令又是讓眾人一呆,他們急得清楚,先前可是孟獲自己下達的命令,讓將士們不得隨意進攻,特別是不能去攻打朱提城,免得中了漢人的奸計,可是為何現在卻又突然下令要攻打朱提城了呢?難道孟獲不怕朱提城城外兩旁的軍營么。
抬起頭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孟獲也是突然想起自己這是發布了兩個截然相反的命令,不由得老臉一紅,不過很快孟獲又是回過神,對眾人說道:“我們之前都是中了漢人的奸計了,其實漢人根本就沒有援軍,一切都只是漢人使的詭計罷了!”
“沒有援軍!”所有人就更加糊涂了,之前孟獲不是給眾人分析得很有道理嗎?對孟獲最為忠心的金環三結連忙是上前一步問道:“大王,你之前不是說,正是因為漢人分派出了兩支兵馬在城外安營扎寨,說明漢人的援軍已經到了嗎?這個時候攻打朱提城,那在兩邊的漢人兵馬肯定會出手相救,到時候我們可就首尾不能相顧了啊!”
孟獲的臉頰又是紅了起來,金環三結所說的,都是之前孟獲對他們所說的,上次孟獲是靠這些話來說服眾人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被金環三結來反問自己,如果不是金環三結對自己忠心耿耿,只怕孟獲現在對金環三結已經是動了殺心了,孟獲強忍了一口氣,惡狠狠地哼道:“之前那是我被漢人的詭計給迷惑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此刻朱提城內根本就沒有守軍,一切都只是漢人在裝腔作勢,想要拖延時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以后再說,三弟,帶來,你們現在立刻便是帶著人馬去攻打朱提城,遲者生變!”
本來這種任務,孟獲一般都會交代給金環三結去辦,不過剛剛金環三結鉆牛角尖,讓孟獲有些下不了臺,孟獲也是懶得去讓這個混蛋立功了,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自己的妻弟和親弟弟。
孟獲既然已經下了命令,孟優和帶來自然是不敢耽擱,兩人先是將木鹿大王給全回去,隨即便是對孟獲抱拳喝了一聲,轉身便要離開牙帳,去執行孟獲交托給他們的命令。
可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把呼喝聲從牙帳外面響了起來,只見一名蠻兵快步跑到了牙帳外面,對著孟獲直接跪拜了下來,對孟獲喊道:“大王,大王,漢人營寨的兵馬有動靜了,那些漢人軍隊放棄了營寨,正在朝著朱提城趕去,那架勢,似乎是要返回朱提城去了!”
聽得這蠻兵的匯報,孟獲的眼角抽動了一下,而牙帳內的其他幾人也都是面露驚訝,這幾天的試探,都是漢人占據了上風,按理說,他們不應該撤回去才是啊!所有人又把目光移向了孟獲,等待著孟獲的回答,而孟獲則是長長嘆了口氣,臉色越變越難看,哼道:“算了,三弟,帶來,你們都不用去了,對方已經察覺,正要撤退呢?我們是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