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列被從天而降的逮捕令嚇得幾乎昏厥的同時,一名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年紀,穿著一身黑色皮質緊身衣的男子出現在了這家浴場的門口。
他戴著一副看上去非常高檔的墨鏡,冷若寒霜的表情更是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但是,他這身裝束的前胸后背,卻又寫著相同的兩個字:‘捕’
捕什么?捕人?還是捕魚?凡是看到他這身裝束的人,都難免對著他的背影一陣指指點點,鬧不明白狀況的人們,純粹是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盯著這名年輕的黑衣男子抬腿進入了浴場當中…
“你來這里干什么的?”黑衣男子進入浴場,那一身古怪的裝束立刻就引起了浴場保安的注意,當即就有三名穿著保安制服的男子出現在了這名黑衣男子的面前,擋在了他的去路之上浴場,尤其是在這種帶著有償性服務色彩的浴場當中,來來往往的顧客舉不勝數,可謂是龍蛇混雜,經常會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煩,在這種時候,浴場招聘的保安會第一時間出現,如果保安解決不了沖突,就會有大批看場的小混混出現,在絕對的人數上壓制沖突 很顯然,這名穿著古怪的男子,已經成為了這三個保安眼中,前來尋釁滋事的角色,問起話來,那口氣也是很不客氣,就像是在審訊一般。
黑衣男子的雙眸隔著墨鏡的鏡片,從這三名保安的身上掃過,隨后他就抬頭望向了距離門口大約十五步左右的浴場柜臺,將目光牢牢鎖定在了一個提著黑色旅行箱的中年男子身上,冰冷的吐出了五個字:“神獄辦事,滾。”
“神獄?”聽到這名黑衣男子的話,那三個保安不由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接著就有一個保安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厲害角色的,沒想到是個神經病”
“哈哈哈…不僅是神經病,看上去還病的不輕”另一名保安也笑了,滿臉不耐煩的朝著黑衣男子擺了擺手,道:“去去去,一個神經病跑來這里想找死啊?爺們今天沒心情揍你,識趣的就趕緊滾蛋”
“還神獄呢,我看是你腦子抽筋,是神經病院吧?”第三個保安朝前邁出一步,一邊譏笑著,一邊就把手伸向了那名黑衣男子,罵罵咧咧的說道:“哪里涼快哪呆著去,要不我可就把你送醫院了”
“哈哈哈…”余下兩個保安頓時哄然大笑,三個人齊齊上前,就想將這個黑衣男子推搡著離開浴場,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黑衣男子也不見有什么動作,居然就毫不費力的,輕輕松松的躲過了這三個保安,神色漠然的繼續朝著柜臺走去 “咦,見鬼了”眼看著黑衣男子穿過自己的身旁,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攔下他,三個保安頓時一愣,相互間對視一眼之后,有一名保安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口口水,道:“,攔下他”
“好好的教訓一頓,真他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了”其余兩個保安也覺得如此失手有失臉面,立刻附和著另一名保安的話語,撩起衣袖,就朝著那黑衣男子直沖了過去但是,這名黑衣男子似乎并沒有和他們動手的意思,左閃右閃,所有動作渾然天成,有如閑庭信步一般 接連幾次都沒能將對方攔下,這三個保安也不是傻蛋,自然也就收手站定,其中一個保安咕噥道:“他娘的,看來這是個高手啊”
“哥幾個,怎么辦?”另一名保安揉了揉雙掌,滿臉不爽的看著已經距離吧臺不足五步的黑衣男子,若有所指的問道:“需要抄家伙嗎?”
“先等等吧。”最后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沉穩許多,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背影,朝著身旁的另一名保安說道:“我和劉子在這里盯著,你馬上打電話通知王哥,對了,同時跟馬總打聲招呼,這事兒…我看著有點古怪。”
“行”其余兩個保安立刻點頭答應了一聲,三十多歲的保安和那個名叫劉子的年輕保安留了下來,盯著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而另一個保安則掏出了手機,躲到了一旁撥打電話。
“噗通…噗通…噗通…”正面對著柜臺,提著黑色旅行箱的格列已經嚇得雙腿打顫了,心跳更是以一種超出極限的頻率在跳動著從客房內逃出,他立刻就到了柜臺準備辦理退房手續,可偏偏就在他下來后沒多久,他就看到了從大門外走進來的黑衣男子,那胸前明晃晃寫著的一個‘捕’字,也是他在那面令牌上唯一能夠認出來的一個漢字 一看到這名黑衣男子,他就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自己的結局,但是,僅留下的一絲絲僥幸心理,卻讓他暫時鎮定了下來,至少表面上看,他還是比較正常的…當然,這要除開正在打顫的雙腿不說。
黑衣男子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漠,保持著均勻的速度走到了格列的身旁,掃了一眼格列的容貌之后,冷冷的吐出了四個字:“你被捕了。”
“砰…”手中拿著的手機頓時跌落在了浴場的柜臺上,格列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強笑著轉過身去,道:“兄弟,你認錯人了吧?”
“格列,四十七歲,祖籍西藏拉薩。”黑衣男子冷眼盯著格列,聲音顯得非常的冰冷:“你被捕了。”
“呵…呵呵…”格列已經嚇得快跪在地上了,可心里頭殘存著的最后一絲僥幸心理,卻讓他強撐著身子,干干的笑著,說道:“那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叫陳家和,不叫格列,而且,我的祖籍也不在西藏,而是在河南…”
聽到格列的這句話,那坐在柜臺里面的收銀員小姐也不免露出了鄙夷之色,格列那么明顯的西藏人特征,難道浴場里的人都是傻子?當然不是 他使用的假身份證根本就瞞不過電腦系統,如果不是看在他一擲千金的豪爽上,浴場甚至都不會給他辦理登記手續換句話說,格列是西藏人,這一點正常人都能看得出來,可偏偏格列這會兒還強調自己的祖籍在河南…
這不是在開玩笑么?
黑衣男子可不管這格列如何進行狡辯,他聽到格列的話后,也僅僅是掃了他一眼,接著便一抖右手,一張寫滿了文字的暗紅色紙張憑空出現在了他的手中,將暗紅色紙張的正面在格列的面前虛晃一下,黑衣男子道:“這是逮捕令,你被捕了。”
同樣的四個字,黑衣男子已經重復了三遍,逮捕的主要流程該走的也都已經走完了,他不管格列愿不愿意,直接就伸手摁住了格列的肩膀,冷聲道:“跟我走一趟吧”
“等等等一下”格列險些被嚇得魂飛魄散,但是,那張逮捕令上的內容他卻看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掙扎著問道:“你是什么部門的,憑什么來抓我?”
“王哥,就在那里”就在黑衣男子逐漸失去耐心,打算直接強行帶走格列的時候,浴場的門口方向突然間傳來了一名年輕男子的喊聲,緊接著就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在哪呢?”為首的是一名三十多歲年紀,穿著一件軍綠色背心的魁梧男子,左臂之上紋有一條青龍,叼著一根香煙走起路來還是八字形的,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就是那個”見到這名男子從門外進來,再看到他身后跟著的十幾個小混子,那躲到一旁打電話的年輕保安立刻就從角落里躥了出來,指著柜臺前的黑衣男子道:“這小子老囂張了,我們報王哥的名號他都無動于衷”
“哦?”聽到這年輕保安的挑唆,王哥眉梢一揚,吞吐著香煙的同時,瞇起雙眼打量著黑衣男子,道:“那小子,你混哪的?”
“…”黑衣男子聞言轉身看了他一眼,直接無視之后回過頭去,朝著格列冷聲道:“跟我走。”
“哼哈,憑什么?”一見到王哥等人進來,早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格列當然知道是浴場的打手來了,見到了逃生希望的他,哪里還會乖乖就范?
立刻就往后退了兩步,叫喊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是不跟你走,你又能…”
“啪”一記脆亮的耳光在浴場的大廳當中響了起來。
格列被黑衣男子一巴掌打掉了幾顆牙齒,腦子發蒙的同時,就感覺自己一陣騰云駕霧…
黑男子揪著格列的衣領,就像是提小雞似地輕巧。
轉過身去,冷眼掃了那王哥一眼,再次道:“神獄辦事,滾”
“…”被無視了的王哥很憋火,尤其是在眾多小弟在場的情況下 他沒有閃開,也沒有前進,而是轉身從一個小混子的手中接過了一跟鋼管,當即拉開了架勢。
“小子,你今天有難了”
王哥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