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九章民主的真義 在元首成為父親后的第五天,中國雅典和會代表團載譽回歸;已經習慣于國家在戰爭中獲勝的國民再次歡騰——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會有什么反戰派或者什么國際主義了,當一個國家總是在戰爭中獲勝、總是在戰爭中得到驚人的戰爭紅利而這個國家的政府卻以很多的戰爭紅利用于民生建設時,這個國家就不會有反戰派此時的中國正是這樣,甚至在普及教育的歷史教課書上,很明確地點出了中國的自強和崛起完全是因為戰爭;所以民眾,特別是那些接受過政府推廣的基本教育的民眾,普遍都是戰爭的支持者。
雖然很多的國民并沒有真的吃過魚子醬,但是以現在國家的福利,只要是有得供應的東西大家都嘗試得起,而現在,大家都開始對那傳說得美味驚人的魚子醬開始向往了——中國的國土上現在出產世界上最好的魚子醬什么紅色果肉味道鮮美濃烈的橙子、什么黑松露、可以生吃的豬肉…這幾天報紙上宣傳的全是在這次雅典和會后中國在里海區及黑海區的新占領土的富饒,中國代表團在談判上的機智與頑強…當賀衷寒一行剛剛走出機艙便看見元首帶領著一批要員親自前來迎接,而機場外更是人頭涌涌,熱情高漲的國民自發組成歡迎團前來一睹英雄們的風采…
“真是一日千里啊,才離開兩個月,這一回來,中國可真是變了不少…”賀衷寒感慨萬分:“現在整個國家的氣象真是欣欣向榮,民氣高漲,出去前和回來后我們在西安停留時,都順道到了外邊去轉了兩天,當年被馮煥章和陜北土匪弄得民不聊生、餓殍千里的西北地區現在那生活是真富足;沒有土地的大都被政府的送土地帶資助政策吸引,到邊遠地區當地主去了,剩下那屯著良田的沒辦法,只好廉價出租…哈哈,沒想到當年想破頭沒解決的土改問題現在全部迎刃而解…”
談判代表團出發到歐洲時,新法還沒頒布,這兩個月剛過,他們回來就已經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在離開時他們在西安停留,聽得很多的是那些平民還在擔心來年的天氣、收成…才兩個月剛過,這次回來看到的農民還是那些農民,但是大家已經不擔心了——收成不好也不怕,國家福利足夠大家生活得好好的…
“元首…我想問一下,這樣的高福利之下,很多農民甚至不愿意耕種,那么田地丟荒豈不會很嚴重?…還有,坐吃山空,這樣的福利適度下,大家萬一失去了勞動的積極性,那這個民族不是又面臨新的危機嗎?”好話說完賀衷寒就開始質疑了,在車上便開始和譚笑商量工作。
此人還真高傲,別人見面總是先恭喜自己當了父親,只有這個人見面便開始談工作,大概也是自命清高刻意所為吧;難怪此人原來在里和張國燾鬧翻,到了國民黨這邊也始終不合群,要不是自己半路殺出來當了元首這家伙最后肯定還是以堂堂藍衣社領袖被冷凍…譚笑倒是沒有反感,他發現現在想聽聽質疑甚至是反對的聲音太難了,哪怕是錯誤的看法他也需要,他需要知道大家的認識誤區;所以他鼓勵賀衷寒繼續下去。
“還有,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在我們經過的農村,很多農民寧愿不干活等吃政府補貼,地都閑置在那,這么下去中國的農民很快全變成懶蟲了”賀衷寒的語調變得越來越嚴酷:“雖然我們現在的糧食供應主要來自南洋省和澳大利亞的進口,但是這農耕可是根本問題,總不成看著農民們把田地都丟荒吧”
“你說的問題我知道…”譚笑看見賀衷寒那非常嚴肅的表情和旁邊的張群的緊張不禁想笑,他接著道:“君山,你看到的那種情況其實不算什么,那是北方,很多冬小麥在去年已經種下,今年再懶收成都還會有的…我告訴你,在南方,長江以南的水稻種植區情況才更嚴重呢,一旦過了農時,連插秧都成問題…”
“那…”賀衷寒剛想質問過去,但見元首一臉坦然地笑對這糧食產出大問題,不禁一時無語…
“君山,你別擔心,首先,現在南洋省一帶已經成了主要水稻生產基地,那里早就是機器耕種為主還用上了最新的拋秧法,而且一年三熟,加上澳大利亞針對中國的喜好,大面積地推種水稻,所以中國不會有糧荒的可能…”譚笑道:“農民的偷懶實際上只是一小部分人,真正的大多數人偷懶是在逼地主降租你不是說當年解決不了的減租減息問題現在解決了嗎?我說還不徹底。這里頭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有國家福利農民不干活當然可以生存,但是拿福利只能保生存卻無法發家,所以他們最終還會重新開始勞作;現在這情況只是他們在罷更迫使地主減租,這是一個相持的過程;地主肯定不愿意,他們會想別的辦法,比如現在南方的地主,都開始學習兩廣和南洋大量使用機器耕作了…采用機器耕作后平均下來一個人可以照顧上千畝土地,這樣的話農民也就不得不干活了,而且他們發現連干活的機會都不多了,這怎么辦?只有離開到城市去務工或者到更邊遠的地區去接受政府無常提供的大片土地…這種斗爭的結果是好事,最終能夠把人口擴散,我們中國人太愛趴窩了;但是現在我們的土地太多,別說這四萬萬人口,就算是加一倍,還有用不完而卻急待開發的土地。”
“元首的意思是,這種情況是元首故意造成的?”賀衷寒大吃一驚,他發現元首經常有神來之筆完成一些高瞻遠矚的計劃,但是他沒想到譚笑會故意想辦法把農民趕離故土 “這倒不是早就設計好的,但是卻是在發現這種情況后得出的推演結論,這不是壞消息”譚笑道:“遠的不說,就說我們馬上要開發的‘新絲路’干線,沿線要無中生有變出多少個城市?需要多少人口?我告訴你,光是這一條鐵路線及輸油管線的沿途就需要至少十個城市,十個至少要具備石油化工工業基礎的城市;加上輔助的其他配套,沒有個兩千萬人填進去根本不可能滿足需要…用機械化大生產來取代舊式農業,把農業人口減少百分之九十五是我們推算出來比較合理的結果;農業的收入水平比較低,只有讓這么一點人去從事農業才能夠保證農業從事者,就是你們常說的地主和雇農的收入,以后中國不會有什么地主、雇農之分,全部變成農場主及種植公司的工人,這一下子也說不清楚,回去再慢慢告訴你吧…這多出來的人要全部能變成城市人口,中國才算真的發達起來了。”
減少百分之九十五的農村人口?老天爺啊,中國可是傳統農業國…賀衷寒心里狂叫:我們的元首太敢想了,只是這么干行嗎?
“有些事情你問經國就知道,我們的國家很多農村在去年就基本不依賴農業作為主業了…”譚笑對蔣經國笑笑,示意他來參與討論。
蔣經國是這次赴歐代表團的一員,因為自己的出身他平時顯得特別低調,但是沒想到這次從機場出來搭乘的汽車已經不是以前的小車,而是一款可以裝下整個代表團的國產的大型豪華客車,而且元首也在上面而不是坐以前的元首專車;與元首同車是意外,讓元首點名發言是更大的意外。
蔣經國曾經專門到兩廣和南洋進行過考察,對于那些地方的農村情況確實比較了解,從各國對日作戰開始,南方就成為了重要的盟軍基地,各種的工業發展非常迅速,很多農民也都發現在工廠做事一天可以頂上在農村耕作半個月,所以很多人就到了工廠。剛開始是在農閑的時候務工,后來則是寧愿把土地丟荒,再到后來南方的工業開始擴散,從主要以盟國戰略投入到政府本身主導產業結構,很快南方沿海的農村就已經變成了工業化集散地了。
南方的農民依賴農耕為生的不多,主要還是到工廠上班或是自己開工廠,耕地的價格早就一降再降,而持有大片土地的地主因為請不到雇農,主要是和新興的種植公司合作,把土地交給種植公司經營…很顯然,譚笑是要在全國復制這一模式,然后把百分之九十五的農業人口解放出來投入到其他建設當中去。
蔣經國在譚笑的示意下,就把沿海的農轉非經驗做了介紹:“這確實是個非常可行的方法,我感覺元首的做法比當年英國的圈地運動要人道得多,農民都是自發離開土地的,而且離開了土地的農民生活水平越來越高…其實按照建豐的看法,在南方很多地方已經不應該按照工人農民這樣的概念劃分了,南方的很多農業已經像工廠一樣依靠機械勞作,種田和操作機器沒什么分別;至于說工人,他們很多人本來就是在農村里出來的人…總之,之前的很多概念,包括以前總是提起的什么階級,似乎全部要從新定性了…”
賀衷寒一向喜歡高高在上的缺點在這一刻表露無遺,身為行政院長,對于全國的很多實際情況的了解卻是非常不夠的,和喜歡用雙腳丈量大地的蔣經國相比更是差距甚大。他根本沒有去認真思考一下如果現時的中國還是一個農業國的話,怎么可能在電子產品、家電產品、紡織產品等等過半數的輕工業品種的產值和貿易都牢牢占據了世界第一的位置。實際上中國目前早就是一個工業國,只是在工業布局上不平衡以及工業內涵構成上不平衡罷了。
新法的實施,僅僅是起到了質變的催化劑作用,而從農業到工業的轉型量變過程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很大的比重了。現在譚笑要做的就是要在盡量保護環境和物種的情況下,去強力推進中國的工商業,而在這樣的實干過程中,很顯然由蔣經國這樣的務實派來主導工作要遠比賀衷寒這樣的派來得合適;看來下一步阻礙國家發展的就是行政上的滯后了…就像軍中的一句話,只有不會打仗的將軍,沒有不會打仗的士兵;在發展大潮的任何時期,社會勞動者都會適時自動調節方向和方式,真正容易僵化的反而是行政級別的一層。當譚笑自己坐到了這個位置后他忽然明白了在原來時空趕超英美了那么長時間,結果越趕越落后的原因(按照黃金比價計算,二零一零年的國民收入還不如解放后經濟困難前的一段):真正的落后不是人民的意識落后,恰恰相反,不管多艱難惡劣的條件人民都能夠渡過,并且找到了最適合的生存方式;真正落后的是制度是行政在西方國家由于全民直選的制度,當一代領導人作出了錯誤的決定后很快會倒臺并在更替者的改正下迅速走回正軌;而落后的行政制度下,一代代的各級領導者完全像近親繁殖般代代相傳,最后就像基因紊亂般全是無能白癡在執政,這就導致了中國社會始終沒有走出封建帝制的本質,而這樣的社會也必然會被時代無情淘汰…很顯然,光會喊口號、搞黨工作的賀衷寒已經不適合當這個行政院長了,國家的發展是一件務實的事情,不能讓一群光會進行對大眾洗腦的人來主導;但是現在這樣的人太多,在一群從原來政壇承繼過來的人中這樣的人占了一大半。
看來又要進行權力清洗,重新布局了…譚笑腦中忽然掠過一道閃電,他明白了為什么一個者永遠不肯能真的把一個社會建設好:一個者必須要有絕對的支持力量來維護他的,而這股力量將不管是否合適于時代的發展需要都會被者所重用;在者處于英明階段的時候,他會不斷通過一個個運動去更換這些身居高位的人員,但是在他的精力不繼的時候,他就會停頓下來,而各個重要位置上的人已經不是依賴才華而是關系永固在那…民主國家之所以能夠遠遠領先于極權國家,就在于此;哪怕一個民主國家出現連續幾任的庸才領導,它依然能夠拉開出現了一個英明領導的極權國家的發展距離 如果自己不是穿越人,不是因為自己對社會的發展方向明白到了極點,不是因為自己的英明已經完全超出了英明的范疇,現在的中國說不定還只是個打了短期興奮劑的國家,隨時會倒下其實現在的中國也只是一個打了長效興奮劑并有著很強的能量補充的國家,如果自己不能在它依然保持高速發展的期間完全把這個國家的民主建立起來的話,總有一天這個國家還是會毀在自己的手里…
是的,賀衷寒不行撤下來換蔣經國或是別人是對的,但如果這種更換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意志去換那就是錯的,正確的方法是讓大家主動因為社會需要去換…穿越人譚笑在這一段汽車行程上忽然明白了民主的根本道理,也明白了為什么要推行民主,這是中國要保持強盛、中華民族要保持繁榮的唯一途徑;不是自己曾經寄望的軍國或者別的,只有民主 雖然這樣的人員更迭目前還必須要依靠自己的來推動,但是,這個更迭的過程以及它的結果必須要是自然產生的結果譚笑打定主意了,中國未來的發展以及政府近期的工作重點也找到了——他自己在最近就迷失過,在國家變得富裕之極而軍隊也強大到可以擊敗任何一個國家時,他找不到方向了現在,一切回歸正軌,他明白了,中國需要的其實就是民主而已,不是軍隊、不是技術,僅僅是民主,一種看似很虛無但無論在哪個時空中華民族都從未有過的東西…
“我也很久沒去看望校長了,建豐這趟回來什么時候回家看看?我們一道去吧…”譚笑忽然對蔣經國提起要去見蔣介石。
在上一次,也就是一年前譚笑大婚之前的那次譚蔣會,讓很多人馬上疏遠了和蔣介石的交往,而現在譚笑要見蔣介石在很多人心里也僅僅是把這事作為譚笑的形象維護手段——當了父親,帶上小孩去見見師長而已…包括蔣經國自己也是這么想的但是,譚笑的想法再次讓大家猜錯了:真的要推行民主,在國內進行行政布局改革的第一步,蔣介石是有很多可以借用的地方的…這次譚笑去見蔣介石,竟是為了對中國政壇再來一次大手術在晚宴之前,代表團的眾人被安排去休息,而譚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最高參謀部的會議,關于對伊朗的軍事行動元首是極端的狹隘民主主義者,只要自己掌控了大局,對國內的改革可以采用最仁慈的方式;但是對于非我族類者,元首的血依然是冷的 (電腦再次出問題,砰的炸了一聲關機,估計是炸了電容,去電腦城碰上休假,暈,只好在朋友家里寫了一上午…氣得想把CPU牌子寫出來,還名牌呢看來不止農產品、食品造假,現在的社會是什么都偷工減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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