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雪地之狐
抗日之英雄莫問出處 抗日之英雄莫問出處。
得知馬剛竟然一個人在摔斷了腿的情況下竟然一個人拿下了一個重鎮的消息后，北路軍的司令員孫立人自己被自己的布置給驚呆了：雖然他親眼見過譚笑在平兩廣時那些空中傳單的作用，但是這畢竟是在蘇聯作戰啊，怎么會這樣？
很顯然，由于災荒以及蘇軍在災荒中對人民的鎮壓，現在的蘇聯政府已經徹底失去了民心；普通老百姓雖然在紅色宣傳中被洗腦多年，但是大家最后還是覺醒了，他們寧愿協助中國侵略軍也不想繼續被斯大林統治想清楚了這點后，孫立人的膽子忽然變得奇大無比，他依然做了決定：向廣大的未占領城市空投更多的傳單，在大軍逼近的地方直接空投勸降人員本來在軍事任務上孫立人的部隊是最重的，他的部隊不光要和南邊的戴安瀾和余程萬呼應，還要同時抵御可能從中烏拉爾地區南下的蘇軍，而且他們的進攻發葉卡捷琳堡離會師地點也最遠，他們理應是進展最慢的一路；但是，孫立人竟然在五天后向西的進軍速度超越了其他兩軍 “快快快吃完就前進......”孫立人這五天都是在車里坐著睡眠的，他的部隊絕對的馬不停蹄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在行進中進食，幾乎每個人的睡眠時間都少于五個小時每天......在惡劣的天氣下，在嚴寒的包圍中，這樣透支體力的進軍讓人費解，但進程之快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后方空虛的蘇聯各大城市幾乎都還在剛剛開始宣傳抵抗中隊的時候，孫立人的部隊已經打到眼前了后邊充當支援的黃維和陳明仁兩個軍發現根本追不上孫立人的部隊不由得大急：深入敵境孤軍疾進可是兵家大忌但是不管他們如何發電報讓孫立人的部隊停下來等候，孫立人一概不予理睬，只是一個勁地進軍......
“他的，以前聽說張靈甫瘋，現在才發現這個孫撫民簡直就不是人......”黃維在后邊大急，要是孫立人的部隊被對方忽然切斷后路怎么辦？
“大家聽著，我們要成為第一支看見莫斯科的部隊”孫立人站在指揮車頂蓋上對著下邊的將校們道：“我們這樣進軍，你們怕不怕？怕不怕被蘇軍切斷歸路？......我告訴你們，都不用怕，就憑我們在一路上給那些蘇聯人的糧食和衣物、肥皂......我告訴你們，現在不是我的軍隊陷入了敵人的后方，是斯大林的部隊被包括我們和蘇聯老百姓圍剿；而且我們有空軍的支援，有了那些滑翔機，我們將會在任何地方得到充足的物資，大家只管像在前邊一樣，看到敢于對抗的就殲滅它，看到和平歡迎我們的就留下糧食和其它物品......”
“不，不用給我們空運彈藥，我們足夠我要的是面包、罐頭牛肉、豬油......”孫立人因為睡眠不足而開始沙啞的聲音不斷高升喊著，就像他正在對著唐凡講話，身邊的參謀人員拼命地記錄著一道道電文......孫立人的部隊在沿途遭到的抵抗非常微弱，當中隊所到之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那些饑餓的蘇聯百姓打開官倉把有限的糧食分發干凈，然后開始留下他們的隨軍物資進行賑濟時，蘇聯老百姓就都開始拿出那些已經填好的表格交給他們......每到一處城市，孫立人都只留下一個排左右的士兵維持治安和作為占領標志等待后續上來的部隊，然后他的大軍就會留下不少物資輕裝上路，在路上繼續接收空軍的投放留給下一站......本來為了配合孫立人特別繁重的作戰任務而特別配給他的那些空降兵們，現在全部成了先鋒中的先鋒，北路軍的進軍速度像飛一樣孫立人不知道，現在全世界都開始留意著他的部隊，這支不可思議的部隊竟然用比蘇聯人正常運兵還快的速度一座座地占領蘇聯的城市——他們到底是如何打巷戰的？他們是如何守護占領城市的？......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現在西方的社會已經給了這支在雪地上飛翔的軍隊的統帥者一個雅稱：雪地之狐 蘇聯在冬天的運輸基本就靠鐵路和短途的雪橇馬車接駁，由于中隊并沒有惹來太多蘇聯平民的反抗，加上一直以來蘇聯人對鐵路的珍惜和愛護，所以鐵路線都很完好地落入到中隊手中。在中隊進軍的過程中也就幾乎全是依賴鐵路......如果列車在行使途中遭到破襲會怎么樣？當然是傷亡慘重但是，中隊就像當初日本人打進西伯利亞一樣，硬是沿著鐵路線突飛猛進勢如破竹，偏偏就沒讓蘇軍有時間組織力量進行破襲。蘇聯人修建于各城市的機場全部成了中國空降兵的獵物，然后，這些機場上很快就會布置上中國空軍，雖然是深入敵方國土作戰，但制空權卻始終掌握在中隊手里。
“也許明天或者后天，我們的部隊就可以看見高爾基城了......”拿下了喀山后，孫立人手下的每一個將領都興奮不已，在瘋狂的疾進中，喀山是唯一發生惡戰的地方，蘇軍重組的第八集團軍那些新兵菜鳥們以他們的頑強在這里和中隊打了兩天一夜才告失守。
“不，現在我們可以休息了......”一往無前的孫立人忽然提出休整，這讓將士們感到很奇怪——司令員出發時不是要打到莫斯科嗎？
有時候，當一個將領必須把自己真正的想法保留在自己的腦中，孫立人確實想打到莫斯科，但是喀山一戰后他知道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這么順利打到莫斯科，甚至不小心的話高爾基城將成為他們的埋骨之所高爾基城原名下諾夫戈羅德，是蘇聯的第三大城市，也是蘇聯最重要的機械制造和軍工業中心，如果拿下高爾基城，就算切斷了莫斯科最重要的外圍援助了——正因為這樣，孫立人覺得他碰到的阻力太小了，里頭有鬼 孫立人親自去一處處地視察那些蘇軍的街壘陣地和他們丟下的破爛武器......
“你們看，蘇聯人并沒有使用坦克，按道理他們的坦克機動性和速度都與我們相距甚遠，但是他們的大炮卻比我們的口徑要大，這些笨重的坦克在巷戰中和我們的坦克比較反而應該會占便宜，那么他們為什么不用呢？”孫立人沒等他的手下們回答便自己繼續著他的問話：“在巷戰中，我們的部隊多次以槍榴彈消滅了對方的戰防炮......你們不要光是看到我們的步兵素質有多高，還要看到蘇聯人的布陣，他們布置了不少的戰防炮為什么呢？他們自己不用坦克和我們對陣，卻想用戰防炮和我們對耗......他們的坦克在哪里？他們打算怎么用這些坦克？......”
也許是在零陵見慣了譚笑結合實戰給手下講解戰術的風采，孫立人不知不覺間也受到了影響，他開始帶著一群軍官在戰場遺跡上進行復盤，而他則一邊提問一邊回答，當然也一邊思考......
所有的將領都對司令員的分析感到非常欽佩，但是大家還是覺得司令員太小心了：為什么蘇聯就得有一支強大的坦克部隊在等著他們呢？
這支坦克部隊的規模應該很大，甚至可能是他手下的坦克師的一倍以上這是孫立人的估計：如果蘇聯人沒有這么多的坦克部隊，他們不可能敢于妄想全殲自己的部隊；而從戰場上的遺跡分析蘇聯人并沒有對喀山進行寸土必爭的死守，相反他們是在練兵，用實戰檢驗士兵的戰斗能力。而且，蘇聯人動用了太多的戰防炮，他們的目的是要消滅更多的中國坦克......蘇聯坦克在巷戰中更占便宜但是不用，那么只有一種可能，蘇聯人不想在喀山打成相持戰，他們希望中隊繼續高歌猛進......
中隊已經在喀山消滅了那么多的蘇軍，而且是第八集團軍......難道在東線蘇聯人還有更多的部隊？按照正常的分析，蘇聯人不應該有那么雄厚的兵力......但是，戰場上的不可能成為可能的例子太多了，在孫立人看來蘇聯人在喀山的損失是故意的，他們就要誘敵深入......
伏爾加河的西岸和烏拉爾地區不同，這里是蘇聯的精華所在，鐵路的支線也多，作為重工業和軍工業的中心，在這些地圖上看不到的秘密軍事基地也多，如果中隊繼續在伏爾加河西岸沿著鐵路線猛進的話，隨時有可能被蘇軍打伏擊......蘇聯人應該是這樣設計的，以對鐵路線上的中隊進行伏擊為開始，一旦截斷了中隊的機械化部隊與其他部隊的聯系，便依靠龐大的坦克部隊對中國其他部隊進行掩殺......蘇聯一定會有一支強大的坦克部隊在附近，因為他們在喀山保衛戰中沒動用一輛坦克，因為這里是蘇軍的坦克制造中心地帶，他們不可能沒有坦克 孫立人打死都不信蘇聯人會把高爾基城這個重要工業城市直接袒露在中隊的打擊之下，他們一定有陰謀......連續的高強度進軍和兩天一夜的高強度作戰，中隊都感到非常疲勞了，在整支軍隊都幾乎全部陷入熟睡的時候，孫立人一根根地抽光他的一包包香煙，眼睛盯著地圖徹夜未眠......
從喀山到高爾基城的沿線鐵路都往南方開了無數的支線，蘇聯人幾乎可能在每一處安排伏兵......到底會在哪里呢？孫立人幾乎把每一處都假想成對方的伏擊點，然后換位思考去充當蘇軍的司令員制定計劃，這一個晚上把他頭發都想白了——他發現幾乎可以在每一點上都能策劃出合理的戰斗計劃 “司令員，吃點吧......”勤務兵端進來了熱騰騰的牛肉面。
“你們吃吧，吃完快點去睡......”孫立人發現勤務兵表情很是奇怪，不禁問道：“怎么了？不想睡啊？......別陪我了，我晚上一個人想些東西......”
勤務兵的表情更怪了......“司令員，現在是早上七點了......這不是夜宵，是早餐......”勤務兵眼里充滿了敬意與感動......
餓著肚子想了一夜讓孫立人極度疲勞，但是他在睡眠的時候依然想著蘇軍的坦克部隊，始終無法睡得熟......
“冰雪覆蓋著伏爾加河，冰河上跑著三套車......”一陣歌聲把他從模模糊糊中驚醒過來，孫立人忽然跳了起來，披上軍大衣就跑出了睡房......“趕快把車給我備好，讓特戰隊那些家伙來一個排，跟我去看伏爾加河......”孫立人興奮地叫起來。
如果要問蘇聯冬天哪一條路最平直，最適合坦克部隊的行進的話，絕不是他們修筑的任何一條公路，而是河流，結了厚冰的河流 “怎么樣？四十噸的坦克壓上去也沒問題吧？”孫立人焦急的問那個剛從河中心走上岸來的測量工兵道：“有多厚？能抗住155mm榴彈炮嗎？”......
伏爾加河的冰層厚度極為驚人，按照工兵們的推算，就算是重一百噸的坦克壓上去照樣沒事，至于大炮，除非是大口徑炮連續半小時猛轟，否則也無法炸開河面......
太棒了孫立人極力壓制著內心的興奮：現在蘇聯人的坦克部隊要么就在伏爾加河里藏著，等著他們進入鐵路線后斷他們后路；要么就像他原來思考那樣在鐵路線的某處等著他們......如果他們在伏爾加河藏起來，因為要熱車的緣故，他們不可能不被自己派出的特戰隊發現，知道了他們在哪里的話就好辦了，中國強大的空軍絕對能夠消滅掉他們；如果他們不在伏爾加河的話......
戰爭中總是對一些善戰的將領加以“狐”的稱謂，其實真正狡猾的將領，讓對手捉摸不透的將領都有一個共性，膽子大，太大 孫立人幾乎把所有的偵察兵和特戰隊都派出去偵察，每一個方向都派出很多人，這樣就算有蘇聯的偵察兵暗中監視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正目的，然后他的部隊都開始練習滑雪和制造大量的雪橇車......在鐵路線沿線的兩邊偵察寬度甚至達到了二十公里，很顯然，中國這次進攻已經對蘇聯人在鐵路線兩邊的襲擊有了心理準備，他們除了重裝備外，會安排很多部隊在鐵路兩側進行掩護——至少看起來是這樣準備的。
在暗中，確實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孫立人的部隊，華西列夫斯基，蘇軍第八集團軍的總司令——和中國人的敗軍之將論相反，西方人更看重失敗的經驗，在羅科索夫斯基自投羅網被張翔俘獲后，斯大林讓曾經孫立人的手下敗將華西列夫斯基調到東線，任務就是在高爾基城前擋住中隊的西進。
孫立人竟然在喀山停了下來？這讓華西列夫斯基心里難受到了極點：他把喀山丟給孫立人就是一個重要的魚餌，他希望孫立人在喀山一戰后判定蘇軍已經沒有再戰之力而長驅直進。但是一路上膽大包天的孫立人停住了，這條狡猾的魚吞下了魚餌卻沒上鉤，甚至他還在那冒著泡......
“陳將軍的先頭部隊將在四天后到達，大部隊全部趕到大約要在十天左右......”參謀拿著陳明仁的電報想孫立人報告。
陳明仁不是不想以更快的速度過來，而是孫立人一路上留下的空白實在太多：有些稍微偏僻一點的地方的蘇聯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已經成為淪陷區居民如果蘇聯人想全殲他的部隊的話，肯定不會希望他們兩軍會師，所以看到自己不上鉤，蘇聯人會主動進攻......但是蘇聯人連自己這一個軍也未必對付得了，他們拿什么打兩個軍呢？他們會在什么時間打呢？孫立人又一次開始瘋狂抽煙......如果是自己，肯定會等聯軍剛剛會師，戒備心最弱的時候打，這樣后續的陳明仁部一定會瘋狂趕來，那就用坦克部隊去迎擊他們 孫立人飛快地寫著作戰計劃，一氣呵成后站直伸了伸懶腰自言自語道：“你老陳整天想打，這回有得你打的......不過老子不喜歡打死仗，這留給你吧，老子打莫斯科去......”狡黠的笑容里充滿自信，他大聲道：“拿這個，趕緊回復陳司令......”
（要是不安排一場精彩大戰給真正歷史上的抗日一代軍神，也太對不起這個未逢一敗的遠征軍新一軍軍長了，至于在歷史上抗日時不被重用塞到重慶教書的陳明仁也要好好表現一番......蘇聯，瘦死的駱駝，還有些底氣，不會那么窩囊，沒兩場大戰就完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