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不知朱果兒為何出現在極北雪域,更不知她為何淪落成即將拍賣的女奴,幾十年沒見,她的容顏依舊,仍是十四五歲的模樣。應該是吃了什么駐顏不老的靈藥,才有如此效果。
疑惑中,王越以神念傳音,呼喊朱果兒的名字。可是朱果兒神色木然,端坐香車牢籠中,沒有任何反應。觀之其他女奴,也是同樣表情,應該中了什么封印或者禁制之類的功法。
白玉京見王越盯著香車中的一個稚嫩的少女,目不轉睛,頓時笑道:“呵呵,王大哥喜歡這里的女子?如果是普通女奴,根據姿色和體質,大約只要五十冰晶。如果是名女修士,看她修為,修為越高,價格就越高。這種女奴買回去,多是用來做爐鼎,用雙修功法,吸取她們的元陰,幫助自己修煉。修真者女奴,從煉氣期到筑基期,價格不等,少則幾千冰晶,多則幾萬冰晶。金丹期的奴隸極少出現,一經出現,就會成為眾多富足修士的爭搶之物。”
“呵呵,這里的女人皮膚白嫩光潔,容貌美艷,如果價格合適,可以多選幾個。走,先帶我去逛逛法寶店鋪。”王越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目光從一個個漂亮女奴臉上掃過。
白玉京跟在后面,有些討好般的問道:“王大哥曾說用其它火系靈藥代替七彩玄參之事,不知是哪種靈藥?可能驅除九幽尸氣?”
“嗯?九幽尸氣?這種是至陰至寒的尸毒,并不是普通的陰氣,普通的火屬性藥草怕也不行。與此對應的解毒靈藥,應該是吸收太陽真火長成的藥草。你所說的七彩玄參應該是這樣的靈藥吧?”王越驚訝問道。
“沒錯,七彩玄參正是這樣的丹藥,王大哥身上可有類似的靈藥?我愿意出高價購買!”白玉京激動的問道。
王越皺眉,沉默片刻才道:“讓我想想,這類藥草在我們那邊也極其珍貴,像金烏草、黃金太陽花、陽明草,都比較罕見,我身上沒有。不過我有一種靈藥,名為扶桑花,蘊含太陽真火的靈氣并不是很多,而是直接吸收太陽真火,才能蘊含至熱至陽之氣。直接服用,普通修士危險太大,甚至有可能當場焚燒成灰。”
白玉京激動的抓住王越的袖子,說道:“我聽過,我聽過這種靈藥的名字,聽說產自極東之地的混亂仙島,自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靈藥。應該有效,我聽家族中的長輩說過。只要配合幾種冰屬性的靈藥中和,就有可能治好她的傷。無論多少冰晶,我都愿意購買。”
“如果真對你有用,按市價給我冰晶即是。我現在身上沒有一塊冰晶,也不給你客套。當然,如果你能買到七彩玄參更好,因為我留著扶桑花也有專門的用處。”王越不知道以后祭煉九方金烏煉天爐還要不要扶桑花,雖然還剩幾朵白色的,需要等金輪子蘇醒之后,才能知道答案。
白玉京感激的說道:“謝謝王大哥,我先問七彩玄參,問不到再求大哥割愛。”
說話之間,兩人已來到店鋪林立的法寶坊市,旁邊的修真者進進出出,生意極其紅火。
王越選了一家名為“天心樓”的大型店鋪進去。一進門,就有一名漂亮的藍發女子接待,甜甜笑道:“兩位客官需要什么?普通法寶、煉器材料、煉丹材料在一樓,需要更高級的東西可上二樓。如果有特殊需求,達到資格之后,可以上三樓貴賓室。”
“先看法寶!”王越掃一眼,發現寬闊的店鋪里有很多類似的女子,應該是專門接待客人的,于是點點頭,讓女子帶路。
“法寶在這邊,請兩位跟我來!”漂亮女孩帶著王越和白玉京,穿過熱鬧的店鋪正堂,來到法寶區域,這里擺滿了各種冰質法寶。
“這里是一階法寶區,是用百萬年玄冰制作而成,法寶晶瑩剔透,近似透明。只有金丹高手才能在百萬年玄冰上篆刻陣法和禁制。有幾柄飛劍不錯,不但可以擺脫磁場干擾,還能短暫飛出數丈,暗含幾種攻擊陣法,可以困敵,也可傷敵。”
見王越搖頭不語,女孩又指著一片法寶說道:“右邊是二階法寶區,多是兩百萬年份的玄冰制作而成,透明中帶著不同的彩色,顏色多種多樣,偏黃、偏橙、偏紅…”
“等等…你說剛才那些一階法寶是多少萬年份的玄冰制作出來的?”王越這時候才突然想明白一件事,他太小看極北雪域了,在花仙國,見到一塊萬年玄冰都是稀奇珍貴的物品,可這里是極北雪域啊,制作一階法寶都需要百萬年份的玄冰。
“一百萬年啊?有什么不妥嗎?”女孩疑惑不解的看了王越幾眼,總覺得這個顧客有些怪,不但口音怪,連問題也這么幼稚和無聊。
白玉京在旁邊干咳一聲,笑著解釋道:“王兄,店里的法寶多是一階到六階,價格從一千冰晶到六千冰晶不等,所選用的玄冰和其品階對應,從一百萬年份到六百萬年份。低于一百萬年的冰質法寶,根本不能使用,一觸即碎,可以做一些冰符。但冰符不如紙符攜帶方便,所以一百萬年以下的玄冰,幾乎遍地都是,無人理睬。”
“噢?該如何分辨玄冰年限?”王越心中一動,脫口問道。
“咳咳,王兄,這里只有一到三階的普通法寶,咱們上二樓吧,那里有四到六階的法寶,以咱們的身份,至少也要用六階的法寶。”白玉京說著,扔給那導購女孩幾塊冰晶,拉著王越就往二樓走。
王越感覺到導購女孩的疑惑目光,猜到自己的問題有毛病。
白玉京邊走邊小聲解釋道:“雪域上的修士,分辨玄冰的年限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幾乎成為本能,你那么問,人家不懷疑才怪。上百萬年份的玄冰,都有不同的色澤,越久顏色越深,聽說傳說中的億年玄冰是黑色的。年份越久的玄冰,煉制起來越困難,如果不能在玄冰上面刻陣法和禁制,也就煉不成法寶,要這樣的玄冰有何用?”
“億年玄冰是黑色的?那純紫色的玄冰呢?純紅色的玄冰呢?”王越想起自己儲物指環里的幾十塊各色玄冰,面色古怪的問道。
“只有看到我才能分辨得清楚,不過既然你說純紫或者純紅,應該是可以反光的那種,至少也是幾千萬年份的玄冰,無限接近億年玄冰,這在雪域也不多見。只有三大城主的手里,才有類似的珍貴資源。”白玉京解釋著,拉著王越,爬上二樓的樓梯。
在樓梯轉角處,突然和下樓的幾位客人撞在一起。白玉京還未開口道歉,對方就居高臨下,一腳踹在白玉京小腹上,快如閃電,避無可避,悶哼一聲,連退四五步,差點摔倒。
“不長眼睛的狗東西,急著去投胎啊,撞著你家道爺了,還不爬過來道歉?”打人者是名穿著紅衣道袍的青年,容貌普通,卻長著一口暴牙,罵起人來,吐沫星子亂噴,一雙眼睛也瞪成了三角狀。
他身后跟著兩名老者,身著道裝,目光深沉,氣勢不凡,只是冷冷掃了王越和白玉京一眼,并未吱聲,也未阻止紅衣青年打人罵人。
“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白玉京也不是好惹的!”白玉京似乎很少遇到被人欺負的情況,面色怒紅,一拍儲物袋,就取出了六階飛劍。
“哈,敢對我亮法寶,你不想活啦?道爺我是控鶴門的少主司空寶,你不打聽打聽,在整個雪域,誰敢對我說半句不敬的話?別說在這古井鎮,就算在三大城,也沒人敢對我如此無禮!”紅衣青年輕蔑的大笑著,慢吞吞的掏出了一件環形法寶,扣在手心。
看其法寶光芒,白玉京微微吃驚,竟然是七階法寶。
王越還不認得冰質法寶品階,見這紅衣青年無禮狂妄,欺負性格善良的朋友,頓時不樂意了,你不過是一筑基巔峰的修士,小爺我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殺過好幾個了,豈會怕你耍橫?
說著,上前一步,擋在白玉京和司空寶之間,正要出手,卻聽樓上傳來一道嚴厲的警告聲:“住手,店鋪之內,不得打斗,違者將移交本鎮執法者處理。”
“哼,就先饒你一條狗命,如果讓我在鎮外遇到你們,當場就把你們斬殺掉!滾開,好狗不擋道。”司空寶輕蔑的冷笑著,撞開王越和白玉京,帶著兩位隨從,得意洋洋的下了樓梯。
“控鶴門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我白家在瑯琊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我只是不想惹事罷了。”白玉京盯著司空寶消失的背影,恨恨的說道。
“算了,我們先辦正事。”王越見到過更氣人的事,見對方已走,也不愿多追究,畢竟司空寶身后跟著兩名至少也是金丹期的高手,確實不好惹。自己身上還有兩道金輪子小劍氣,有點不太保險。
白玉京應了一聲,低聲對王越解釋控鶴門在雪域的地位和權勢,整個雪域三大城的冰鶴生意,幾乎由他們控鶴門壟斷,財力雄厚。門派中的高手卻不多,除了馴養冰鶴之法,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法秘訣。
言談之間,兩人已來到二樓大廳。
這里的顧客比較稀少,仍有一群漂亮女子站在入口處,接待顧客。
見一名身材嬌小的漂亮女子走近,王越直接問道:“這里最高品階的法寶在哪里?帶我們去看看!”
“好的,貴客這邊請!”女孩柔媚的應了一聲,邁著優雅的步伐,輕飄飄的走到最里面的一個角落,指著一排法寶說道,“這里是六階法寶區域,是二樓最好的法寶就在這里。以品相和作用,大多在六千冰晶以上,有個別極品貨色,售價在七千冰晶左右。”
王越看著這堆半透明的五顏六色的法寶,暗暗驚奇。在花仙國,五六階的法寶,怎么可能在店鋪里買到?連一些門派里的坊市也只有三四階的法寶出售,無一不被當作珍品,放在貴賓間,當作鎮店之寶。
在極北雪域,隨便進入一家法寶店鋪,就能買到一堆堆六階法寶,聽她話中意思,似乎還可以進三樓貴賓間買更高的法寶。
白玉京悄悄傳音道:“七階法寶極少出售,就算有售,也多是殘次品。我用的就是六階極品飛劍,雖然家族中不少冰晶,但也買不到極品七階法寶。我們筑基期最高只能使用七階法寶,金丹期最高能用八階法寶,元嬰期最高能用九階法寶。所以,如果能找到自己喜歡的六階極品法寶,就買下來,和七階殘次品法寶差不了多少。”
王越微微點頭,表示理解,伸手指向兵器架上的一把淡紅色飛劍,說道:“拿來我看看!”
導購女子驚訝的看了王越一眼,把淡紅色飛劍遞到王越手中,解說道:“這是眾多六階法寶中,為數不多的極品,客官好眼力,一下子就選中了它!此劍名為旭日,劍內刻錄六種攻擊陣法,威力強大,配合劍術,殺傷力更強。此劍標價六千九百九十九塊冰晶。”
王越接過法寶,發現并不如想像中的冰寒,看來在煉制的過程中,減弱了玄冰的寒冷特性,握上去的溫度和普通金屬沒有區別。
王越在看劍的時候,白玉京隨口問道:“這位姑娘,店里有沒有七彩玄參賣?”
“本店怎么可能有這種珍稀靈藥?前年在拍賣場,拍出過十萬冰晶的天價!這樣的靈藥,就算有,也會放在貴賓室。客官真要詢問,可以驗明資格之后,上三樓問掌柜的。”導購女子驚訝的看了白玉京幾眼,如果不是看他氣度不凡,修為不弱,一定把他當成故意搭訕的花花公子。
緊接著,導購女子看到讓她更加驚訝一幕,王越竟然拿起六階飛劍,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幾下。狠狠拉了幾下之后,才破了一層皮,王越失望的說道:“果然不如我的六階血影劍鋒利,看來這里的煉器手段也不怎么樣!”
“哼,誰說我們天心樓的煉器水平不怎么樣啊?”一位銀發老者,抱著著酒葫蘆,不知何時站在幾人身后,他揉了揉紅鼻頭,不滿的嚷嚷道,“你說這把極品六階飛劍不好,你拿出一把更好的六階飛劍來,讓老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