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獸宗,飼獸場,蝴蝶峽谷。
張承譽面色陰沉的走出山谷,對漫山遍野的漂亮蝴蝶看也不看。他討厭這里,甚至是憎惡這里,想起這七年可怕的經歷,他就有種不寒而栗的驚恐感。
噩夢并沒有過去,反而把他永遠的拉了進去。他伸出雙手,看到手腕往上如鬼化符的邪惡禁制,稍一抵抗,那些邪惡的詭異的符紋禁制就像活過來一樣,像鉆進血管經絡里的毒蛇一樣,在他身上瘋狂的涌動翻滾。
疼痛,劇烈的疼痛,比疼痛更可怕的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張承譽抹去額頭的汗水,目光復雜的回望一眼蝴蝶山谷,心中恨恨說道:“可惡,怎么會這樣?百寶道人怎么瘋了?明明是件美差,卻變成了煉獄之行。哼,至于追殺王越,那只表面上的借口和掩飾,那個廢物怎么用得著我親自出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王越那廢物不是被妖獸吃了,就是被其他師兄弟殺掉了,如果有人帶著他的人頭來領賞,哼哼,那正合我心意…”
想到這里,張承譽臉上露出一抹讓人心悸的猙獰和殘忍,一張俊美的面孔變得丑陋兇惡。
正在這時,蝴蝶山谷又走出一個青年,年約二十七八,皮膚蠟黃,長得賊眉鼠目,個頭本來就矮,走路時還喜歡躬著腰,不過動作極快,如猿猴一般,三步兩步就追上了正在沉吟的張承譽。這青年似乎懷有心事,表情沉重,沒看到前面有人擋路,差點撞到了張承譽。
“廖東侯,你忙著去死啊?沒看到我站在這里嗎?”張承譽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退開半步,冷冷喝道。
那瘦矮青年一驚,抬頭一看,頓時滿臉堆笑的說道:“哎喲,這不是大師兄嗎,你比我早出來半天,我以為你已經開始抓人了,哪曾想師兄還站在這里等小弟呢!”
“抓人我比你在行,就算讓你先出來三個月,抓的人仍然沒有我多。”張承譽自負的說道。
“呵呵,那當然,畢竟小弟我就是被師兄抓來的呀!你繼續站著看風景,小弟先去忙活了。”廖東侯說著,閃步欲走。
“慢!”張承譽冷傲的說道,“如果你見到王越那個廢物,或者打聽到他的消息,一定要及時告訴我!記住了嗎?”
“記住了,師兄,還有其它吩咐嗎?”廖東侯討好的笑道。
“沒了,快滾吧!”
“是,是,小弟這就滾!”
廖東侯滿臉堆笑的應承著,轉眼就跑出十多里,這才“呸”的一聲,罵道:“什么玩意兒,老子也是百寶道人那個瘋子的徒弟,憑什么處處讓著你?受你欺負?你等著,等老子第一個激活體內的劍胎之后,首先要殺的就是你!”
說著,他也挽開袖子,兩個手腕上露出詭異而邪惡的神秘符紋,如蛇如蚯蚓,在血管和經絡中涌動。
這時候,前面突然出現一個中年修真者,廖東侯面色大喜,二話不說,一拍儲物袋,從里面飛出一條灰色的繩索,閃耀著質樸的法寶光芒,道一聲:“捆仙繩,去!”
中年修士面色微怒,大聲罵道:“瘳東侯,**的瘋了嗎?看清老子是誰?我是你表哥…”
話未說完,中年修士就被捆了個結實,廖東侯嘴中念咒,連續在他身上打了五道符紙,全部溶入他的身體,中年修士暴怒的神色頓時變得恍惚,不再掙扎,任憑擺布。
“哈哈,師傅那個瘋子雖然兇殘惡毒,但賜的禁制符錄卻極為好用!這捆仙繩更好用!”
廖東侯收了捆仙繩,那中年修士仍然不反抗,一直跟在廖東侯后面,好像傀儡。
王越并不知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沒有丹藥之后,又在山洞里參閱陣法入門、煉器入門等玉簡,但心中雜亂,無法靜心打坐。
修煉之道,一張一弛,一陰一陽,一松一緊,方為正途,身心不調,強行修煉,只會走火入魔,事倍功半。
王越嘆息一聲,再也無法在山洞里躲藏,決定出去看看。
啪嗒一聲,從山洞頂落下幾塊小石頭,一條三米多長的、外表如巖石一樣的毒蛇鉆出來,探著腥紅的信子,游向王越。
這是一條常見的土紋蛇,毒性高,但沒有多大的殺傷力,還沒修煉成妖獸,在這幾年修煉中,經常出現的,遇到它直接殺掉,并不用換洞府。
王越揚手一道火球,砸在土紋蛇的身上,頓時把它燒成焦灰。
進入煉氣期四層之后,無論是施法速度還是殺傷力,都大大的增高了,而且他是混沌靈根,修煉速度慢,威力卻比普通靈根大。
王越走出洞府,站在洞口掏出金蟬劍,御劍飛向飼獸場出口。
進入飼獸場快八年了,也該準備回去了。
貼著地皮飛出去幾十里,除了見到幾只蜜蜂、幾只小鳥之外,沒有遇到任何修真者,王越邪惡的想,該不會都被妖獸吃光了吧。
王越正在惡意揣摩,卻聽有人興奮的大笑:“哈哈哈哈,王越,想不到你這個廢物還沒有死!太好了!今天我殺掉你,就能得到一百塊低階靈石啦!”
“呃?躲了七年,我的身價又漲了?一百低階靈石啊?我自己都想干掉自己了!”王越咧嘴苦笑,擺開陣式,小心打量前面的敵人。
前面十丈處,有一名青年腳踩靈蜂飛板,興奮的飛出樹林,看不清他的模樣,因為他身體四周飛舞著密密麻麻的蜜蜂,這些蜜蜂體表金黃,個頭如手掌般大小,氣勢兇悍,不似普通之物。等他看清王越手中拿著一階飛劍,修為已是修煉期四層時,他的身軀頓時一顫,停在三丈處,怪異的說道:“怎么可能?剛進來時,你不是煉氣期二層嗎?你不是只有一個下階符寶嗎?哪、哪來的飛劍啊?”
“呵呵,原來你才煉氣期五層啊,別一口一個的廢物,我會替你臉紅的。”王越笑瞇瞇的說著,卻突地劈出一劍,一道劍氣,悄無聲息的飛向養蜂青年。
“卑鄙,你偷襲!”青年身前的十幾只靈蜂悲鳴一聲,翅膀被劍氣所傷,撲通撲通,摔落地面,但生命極為強悍,居然沒死。
“怪不得如此兇悍,原來已有點妖力!”王越對妖蜂有些忌憚,見青年暴怒放出上百只妖蜂,一揚手,射出一道火焰符,轟的一聲,火焰大漲,形成一個方圓兩丈的火海。
一百多只妖蜂只通過二十多只,其它的都被燒化了翅膀,撲通撲通的落在地面,慘鳴不止。
只有一點點妖力,還沒有真正成為妖獸,自然承受不住這張高階火焰符的攻擊。
面對幸存的二十多只妖蜂,王越不再慌張,唰唰幾劍,徹底絞殺了青年的依仗。
嗖的一聲,青年放出了中階符寶,這是他唯一的攻擊法器。
在這個時候,他已經后悔了,他絕沒想到跟隨自己多年的妖蜂會遇到高階火焰符,一個廢物身上哪來的火焰符?當來的啊?他都快哭了!妖蜂最怕火,當時要收已來不及,只在眨眼之間,一百多只妖蜂就沒了!
“王越,我要你死!”青年面色惱怒,臉頰氣得通紅。
“想要我死的人,大多都已經先死了,還剩一批快死了!你也一樣!”王越溫和的笑著,面對暴怒的青年,他已沒有太多壓力。
“我是煉氣期五層,我的修為比你高!”青年的符寶幻化成一把綠色小劍,春意盎然,靈氣逼人,是把不錯的木屬性符寶。
“呵呵,我的法寶比你強!”談笑之間,金蟬劍已如靈蛇吐信,牢牢纏住了青年的符寶,金克木,又高中階符寶兩個層次,每撞一下,綠色符寶都會濺出幾塊碎玉渣。
青年氣得臉色潮紅,更讓他吃驚的是,以自己五層的修為,竟然壓制不住王越半分,每次法寶相撞,他的胸口就一陣悶痛,未撞幾下,他的內臟已經受損,噗噗噗噗,鮮血狂噴。
用法寶互拼,以力克力,以修為拼修為,養蜂青年完敗!
王越完勝!
王越微笑點頭,對自己的修為有了一絲了解,果然如金輪子所說,混沌體修煉雖慢,只要有大量的丹藥輔助,并不比任何優質靈根差。
剛才一番笨拙的較力,只是拿養蜂青年練手,如果用靈蛇御劍術,憑著金蟬劍的速度,完全可以在三息之內,斬去養蜂青年的首級。
用自己的能力戰勝了敵人,這種感覺很爽!
王越大笑一聲,剛要斬去養蜂青年的腦袋,卻見周圍突然出現十八名面無表情的修士,牢牢把他圍在中心,各種顏色的符寶懸在天空,強大的威壓逼得讓人喘不過氣。
王越和那名閉目等死的青年都愣住了,正要詢問,卻見一條灰色的繩索散發著逼人的靈氣,快如閃電,纏住了養蜂青年,另一端纏向王越。
王越驚叫一聲,認出這根繩索至少也是二階法寶,靈氣比他當初使用的千雨冰魄劍還強。王越擋了幾劍,卻見繩索居然分布出更多的小繩索,組成一個巨大的魚網,徹底把王越覆蓋。
“你們想要干什么?”王越掃一眼周圍的古怪情況,冷聲問道。
面色僵硬的修士不開口,一個駝背躬腰的瘦小漢子突然出現在王越面前,興奮的笑道:“哈哈,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呃,這位小師弟有點面熟,你是…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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