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麟和火巨人都給人滅了?”
后知后覺的接引使們,才剛剛得到消息 大家都是一臉的震駭,這兩只火焰兇獸是什么東西,他們可是清楚得很,在火之元力充沛的第四關中,簡直就是不死之身,誰能殺得了它們?
“這一次天武試煉,還真是怪事輩出啊…”
“是啊,是啊!”當即就有人附和,“上一關有人殺了妖魔王,這就是千年來未有之事…”
“滅了火麒麟和火巨人的,想必就是殺滅妖魔王的同一人吧?”
這個猜測,也沒有人懷疑,除了這個變態,還能有誰?就算是幾個已經踏上先天的接引使,想著要對付火麒麟和火巨人這種怪物,都是要背后冒汗,搖頭不迭。
以武尊的境界,滅殺妖魔王、火麒麟和火巨人,這種變態,千年里頭出上一個,已經是了不得了!要是分屬兩人,讓他們這些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情何以堪?
“魔核和火晶都沒有交上來…看來這小子是賺大了…”
想起那幾樣東西,尤其是知道詳細功效的那幾個,都是忍不住流了口水。
風子岳自然是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成績,已經是天武試煉以來,亙古未有,他現在正是陷入與一只三極星獸的苦斗之中。
三極星獸,渾身蘊含星力,閃耀奪目,種種異能,更是匪夷所思。
風子岳的實力,雖然自度要勝過這三極星獸一籌,但在這星河之中,遇到這星獸變幻莫測的移動之法和絢爛詭異的戰技,一時之間,也暫時沒有克敵制勝之道。
不過他也并不心急,一只手拉緊了辛羽衣,另一只手揮劍緊守門戶,滴水不漏,那星獸固然兇悍,卻是攻不破他的劍網。
這一次天武試煉,除了得一些好處之外,風子岳迄今為止的最大收獲,倒是見識了各種奇怪的東西。
無論是妖魔、火焰兇獸,還是這奇異的星獸,都是他上一世幾十年中,都未曾遭遇的對手,他們的攻防之法與神通武技,都是詭異之極,倒是能與他一生所學相印證,突破窠臼,再跨出一步。
這實在是難得的經驗!
雖然不知道滄瀾圣山,到底為何有如此能耐,可以在試煉之中,收得如許多神奇的怪物,也不明白他們開這天武試煉,為什么只允許二十歲以下未破先天的人參與――其實是先天高手,或是見多識廣的中年人,與這些平素沒有交過手的怪物較量,所得之多,一定是遠遠超過這些少年。
風子岳三十年試劍天下,幾乎對各門各派的武學,都有所了解,包括天武大陸的許多妖獸,他也是統統交過手,種種變化,都已經到了極處。
如今在這天武試煉之中,先后與妖魔王、火麒麟、火巨人,乃至現在這些星手,推陳出新,隱隱竟是在武學境界之上,又向前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星獸肆意咆哮,雙爪揮舞如風,倏忽來去,詭異無常。
星之元力,磅礴浩大,卻又有變化無常的特性。
這些星獸稟星之力而生,比起運用星之元力的先天高手,更是純粹,何況能夠動用星之元力的先天高手本來就少之又少,風子岳劍光展開,倒是盡情享受與這些星戰的樂趣。
他此刻細細體會星之元力之中細微精奧之處,如飲綢繆,一套劍法更是使得如夢似幻,一團銀色劍光,將自己與辛羽衣罩在其中。
風子岳的劍法之中,竟不由是引動了一絲星之元力!
他如今的體質,比之對戰妖魔王的時候,又要勝過了一籌,當時他神劍之軀未成,即使是以劍引動天地元力,也難免反噬自身,弄得七傷八損。
但如今經過火麒麟的天玄真火鍛體之后,雖然未經淬火,神劍之軀尚未大成,但這微微一絲的天地元力,卻是并沒太大的影響,嘗試幾次之后,也就可以順利的運用了。
那星獸哪里知道自己被當成了試劍的靶子,久攻不下,也是惱怒不已,雙爪揮舞地越來越快,指尖垂著絲絲星光,閃著清冷銀輝,本是無堅不摧,卻始終奈何不得風子岳手中的長劍。
“衛兄,魯兄,你們可看清楚了…”
在不遠處,管中流的聲音陰惻惻地傳了出來。他與天奇地怪雙劍并肩而立,躲藏在一片星霧之后,一直在靜靜地觀戰。
說來也是湊巧,他們三人剛剛合力解決一只四級星獸,卻是不經意間看到了風子岳。管中流早就想要對付風子岳,如今他突破武尊,更是信心大增,帶著天奇地怪雙劍兩人,悄悄地綴在風子岳身后,暗中觀察。
不過他為人把細,可以保持了距離,倒是沒有被風子岳發現。
“哼!”
衛飛鴻冷哼一聲,衣袖輕拂,他是一個年輕的美少年,只是左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有些破相,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讓他更是故意顯得孤高峭拔,冷傲無比。
“也不過就是如此,小管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風子岳的劍法,顯得平平無奇,被那星獸逼得左支右絀,衛飛鴻自度自己比他還能略勝一線,若是師兄弟兩人聯手,定能輕松取勝。
魯百雄年紀輕輕,已是蓄了一部胡子,也是狂笑道:“這小子算什么東西?小管,我們倆待會兒下去,幫你殺了他!”
他聲音甚是粗豪,腰間掛著一把闊劍,盲了一目,更是顯得有些丑怪,地怪之名,也是名不虛傳。
管中流心中,卻還是有所保留。
他知道天奇地怪雙劍的厲害,但風子岳的底細,他卻還是摸不透。從風子岳與這三極星獸的對戰來看,他的劍法雖然厲害,但比之天奇地怪雙劍合璧的奪天地造化之神奇,還是要差上一籌。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特意結交,甚至不惜低聲下氣,才請動這兩個人幫忙。
“兩位兄長,還是小心一些為好…”管中流琢磨半晌,還是決定出言提醒,畢竟這次對付風子岳,務求必殺,不然以后天奇地怪雙劍倒也罷了,自己卻不是風子岳的對手。,
“厲魃兄自告奮勇,對付這小子――現在這小子安然到了第五關,只怕他已經…”
“哼,厲小子算什么?”衛飛鴻不耐煩地搖了搖手,他對鬼王宮那些神神叨叨的法門,本來就不甚看得起,“只會用些鬼蜮小道,為人還那么臭屁,就是死在這小子手里,也不奇怪!”
一旁的魯百雄也是幫腔,“那小子除了會鬼鬼祟祟偷襲,壓根兒就沒什么本事,我就不懂,小管你既然找了我們兄弟倆幫忙,還要找那小子做什么?莫非是不相信我們么?”
他捋起袖子,瞪起了唯一剩下的一只眼睛。
管中流趕忙陪笑道:“那哪兒會?有兩位兄長出馬,這小子自然是手到擒來,我不是想不要那么麻煩,若是厲魃就能解決,也省得兩位出手不是?”
衛飛鴻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一會兒那三極星獸出絕招拼命的時候,剛好我們就可以下去動手…”
他話音未落,忽然腳下星河,震動不已,他立足不穩,竟是向后踉踉蹌蹌退了幾步。
“該死!”
衛飛鴻怒罵一聲,臉色鐵青,飛身而起。
“竟然是星空風暴!”
管中流臉色一白,這星空風暴,彌天蓋地,兇暴之極,他們進入這星河世界之中幾日,已經是遇上了兩次,每次都是耗得精疲力竭才艱難得生,沒想到正準備對付風子岳之前,居然又遇到此事!
只見不知從何處來的颶風,瘋狂呼嘯,卷起星河之中的銀屑,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這三人無奈,只得暫時放棄對風子岳的窺探,各自出劍,艱難抵御。
風子岳與那星獸斗得正酣,忽然心中一動,抬頭望去,卻見前方一片銀屑紛飛,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正朝著自己的方向席卷而來。
“這就是魏耀祖所說的星空風暴?”
他心中一緊,知道這東西威力無窮,別說是自己這些外來人,就是土生土長的星獸,也是害怕不已,果然對面的三極星獸見勢不對,就要逃跑。
風子岳與它酣戰良久,一直是在試劍,但看它要走,又豈會放過,長劍一送,就從它后頸插入,將它釘住,劍尖一拖,剜了星核,飛身而退,擺好姿勢,迎接那狂暴的星空亂流。
這星空風暴不知何時而起,席卷之勢,不可阻擋,要是被卷入這漩渦之中,必然是會被送到無盡黑暗之外,從此迷失不知歸途,早晚死在這星河世界之中。
這星河之上,并無堅實立足之地,想要不被卷走,只有靠自身武學全力對抗。
風子岳一扯身邊的辛羽衣,劍光舞動,不動若山!
這一套五岳劍法,平平無奇,并無什么特殊之處,不過他卻是引動了山岳之力,劍尖之上,仿佛有五岳之力,將他們緊緊壓住,他踩在星河之上的雙足,也是下陷了半寸!
五岳之力,重逾萬斤,有此重量壓住身體,星空風暴再怎么兇猛,也沒法將他們卷走。
只聽呼嘯之聲,越來越大,而那銀色的漩渦,也是越來越近。
風子岳神色平靜,劍光繚繞,將自己和辛羽衣全都籠罩在內,余光所及,卻是見到遠處也有劍光閃過。
“果然還有他人…既然在我之前,又是用劍,倒是極有可能是管中流幾人。”
在他之前進入第五關的,只有四人,其中管中流和天奇地怪雙劍三人,都是用劍的,又在一處,另外一個蕭逸軒,乃是天龍破城戟的傳人,不使劍。遠處可見劍光,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管中流他們幾個。
風子岳冷冷一笑,“想必剛才,他們必是在遠處窺視,我一時心神沉浸于星之元力的運用之中,倒是不曾注意他們。”
“我剛才試劍,未盡全力,想必他們也會看輕于我吧――那倒是件好事!”
風子岳不怕與這幾人對上,倒是怕他們見了自己太強,不敢上來動手,反是躲了起來,那倒是麻煩,管中流也就罷了,總能找得到,但這天氣地怪雙劍,行蹤無定,這次逮不著他們,難道還天涯海角去找他們不成?
剛才雖然不是故意,但是示人以弱,倒是可以堅定他們來找麻煩的信心。
如今他們已經被卷入星河風暴之中,無暇他顧,風子岳倒是不用保留,可惜這星河風暴一過,各自又要失散,再找他們還要花些功夫。
他劍光展開,盡力釘在原地,目光卻還遠遠地窺視著那一邊的劍光。
管中流和天奇地怪雙劍三人,此時卻是無暇再來看風子岳是什么模樣了,他們自顧不暇,縱然劍法精妙,武學高明,但遭遇這類似天災一般的自然之威,也是只能咬牙苦撐,痛苦不堪。
相比之下,風子岳就要輕松許多。
雖然他拉著辛羽衣的手,還有一點累贅,但是他的劍法引動山岳之力,重逾泰山,就是這狂暴的星河亂流也吹之不動,雖然略為有些吃力,但還行有余力,可以觀察敵人的動向。
只見那邊的劍光,突然又是大盛,劍氣沖霄,竟是一時壓倒了星空風暴的威風!
“咦?”
風子岳吃了一驚,旋即臉上又現大喜之色。
“這就是一代奇人龍布陽所傳的雙劍合璧絕學?這次有機會領略,倒是大好之事!”
這天奇地怪雙劍雖然人品卑劣,但劍法卻是極好的,尤其是他們師父龍布陽所傳這一套雙劍合璧絕學,奪天地造化之功,風子岳久聞其名,卻一直沒機會得以一劍,一生之中,也深以為憾。
畢竟龍布陽遁世已久,而唯一的這兩個徒弟,風子岳又找了幾十年不曾有下落。如今雖然只是遠遠一瞥,未能看清,但是神識感悟,風子岳卻已感覺到這套劍法的不凡之處,心中見獵心喜,更是急著要與天奇地怪雙劍一會!
正在此時,卻見星空亂流之中,一顆流火隕星撲面而來,足有小山大小,威勢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