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站起身,走到窗前,雙手負在身后背對柳雪萍,他眼神犀利地望著遠方。
“林氏集團眼線眾多,如果我們貿然介入,肯定會引起他們的不滿,所以,明著,我們要擺出一副不知情的姿態,可作為人民的公仆,我們必須將罪犯繩之以法,因此,雪萍,我決定讓你暗中調查這起綁架案,一旦有什么進展,立刻向我報告,知道嗎?”
柳雪萍愣了數秒后身子一挺,認真地回答道:“是,局長,我一定不負眾望。”
柳雪萍從離開局長辦公室的一刻起,她的腦子里就堅定了一個信念,一定要將綁匪抓捕歸案。
局長終于松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擦了把汗后嘆道:“希望她別再惹出什么事端,否則只能對不起了。”局長知道勸不了柳雪萍,于是順水推舟讓她一個人去查,如果她做錯了什么事,那么局長同樣可以把責任全推到她一個人的身上,畢竟說過不介入此次綁架案的決定是全警局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黑白兩道眾矢之的的李玄此刻正在家中無聊地看著搏擊錄象,最初兩三盤影碟他還看的津津有味,招勢動作也基本都會了,但越往后看就覺得無聊,那些人的動作在他眼中看著似乎慢動作一般,乏味無趣。最終實在覺得看不下去了,關了電視,李玄伸了伸懶腰后感覺一股倦意席卷全身,他向后一靠,靠在床邊頭一仰就這樣睡去。
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睡到了今天白天的林芳終于養足了精神醒了過來,一醒過來后,睜開眼坐起身,一陣涼意升起,不知何時脫去了外衣,僅僅剩下蕾絲內衣的她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只剩內衣,驚叫一聲。
“啊”
剛剛處在融合最后關頭的李玄被這一聲猶如鬼泣的喊叫驚醒,他剛轉過頭,猛然發現一只小巧玉足在自己眼前逐漸放大。
李玄被林芳一腳踹到地上,李玄倒在地板上揉著自己的胸膛,他氣憤地吼道:“你有病?”
站了起身,正好看見了林芳雙手抓著被子護在胸前,雙目憤怒地仇視著他,李玄納悶地問道:“你怎么了?瘋了?”
林芳咬牙切齒道:“流氓,混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李玄頓時有些無語,他郁悶地道:“我對你做什么了?我能對你做什么?”
林芳的眼神依舊噴發著怒火。
“我的衣服呢?你把我的衣服脫掉是什么意思?”
李玄也惱怒了,這林大小姐喜歡不經大腦的思考讓他數次崩潰了。
“我怎么知道,我要真對你怎么樣的話,為什么不把你全脫光然后做點什么?神經病”
林芳冷靜下來后仔細一想,李玄的話確實有道理,她又拉開被子看了看,突然發現自己的衣服皺巴巴地躺在被窩里,林芳眼睛一轉,她想了想,應該是自己穿著衣服睡覺感到不適,所以睡覺的時候不知不覺脫掉了衣服,她真的誤會了李玄。
尷尬一笑,林芳歉意地對仍然不滿的李玄說道:“對,對不起,我想,應該是我自己脫掉的,真對不起了,誤會你了。”
李玄瞪了她一眼,然后走到床邊準備躺上床,林芳又緊張地問道:“你,你干嗎?我是誤會你了,但你別以為可以得寸進尺。”
李玄不耐煩地說道:“我說大小姐,你睡好了,該起床了,現在我困了,總該讓我睡,放心,你沒什么好看的,別說你現在還穿著內衣,就算什么也不穿,我也沒心思看,我現在只想睡覺。”
林芳冷哼一聲,被李玄這么一說,她還真的就不介意了,拉開被子就走下了床,只穿著蕾絲內衣的曼妙身姿呈現在了李玄的眼前,魔鬼曲線沖擊著李玄的神經,天使的面孔,性感的長發,豐挺的呼之欲出,神秘地帶若隱若現。李玄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后倒在了床上。。
這次的融合,因為最后那一下打亂,導致有些失控,而失控的后果,就是‘張無風’很不樂意看到的‘李軒’的思想主導。
不過,就算是這樣,持續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周。
也就是說,張無風現在是可以完全控制自己的思想消滅掉李軒的剩余的‘主導’思想的,只是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身體和精神不契合,張無風倒是也不急。
而且在融合之中,張無風也漸漸的意識到,自己對熟悉的身邊的女人固然好,但是對于陌生的女人,也確實有些傲了。
那態度,也有點過,畢竟他是一個強者,也范不著和這樣的普通女人太計較。
“就讓你再享受幾天被伺候的感覺,幾天之后,我就不會是這樣了,還有,李軒,也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我尊重你才幫你做一切,不然,我強行來,無非也就是那么一點點的小小的損失而已”
張無風當下警告道,隨后他的精神便開始延伸到身體各處,但是對于‘李軒’的那一點主導思想,沒有去絞殺。
而得到了張無風的警告,原本有些喜愛林芳的想法的李軒,這感覺也淡了很多,似乎,這是他可以掌控的最后的日子了。
林芳起床后再也不理會倒在床上的李玄,她心中賭氣地想道:說我沒什么好看的,連睡覺都流口水了,哼。
其實睡覺偶爾流口水是李軒從小就有的習慣。
林芳在廚房里找了個保鮮袋把自己受傷的胳膊包了起來,然后她走進了浴室,簡陋歸簡陋,澡還是要洗的,所以她也就湊合著用了。
李只睡下了一個多小時,他就悠悠轉醒,實際上只是和‘張無風’談好了條件而已,所以這也算是他最后的一天。
李玄睜開眼睛,朦朧中見到一個倩影。
惻身呈現在李玄眼前的林芳此時剛剛沐浴過后,只穿著內衣和一件寬大的襯衫,她彎著身子一手拿著鏡子照著自己,另一手撥弄著的長發,晶瑩光滑的yu體若隱若現,尤其是她撥弄發絲的動作更是性感撩人。李玄不由得有些看癡了,林芳絕對是所有男人夢寐以求的性感尤物。
“你的傷口需要再處理一下。”注意到林芳手臂上的傷口沾了水,李玄輕聲提醒道。
正在梳理發絲的林芳停下動作,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雖然用保鮮袋包住,但還是沾了水,她嘆了口氣后把目光轉向床上的李玄,疑問道:“你睡醒了?好象就睡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李玄笑著點了點頭,下了床。走出臥室,李玄拿出醫療用品后回到臥室坐到床邊對林芳招了招手,林芳放下鏡子坐到他的身邊。
“我沒有衣服換了,暫時先找了件你的襯衫穿,雖然有點大,不過穿上還算舒服。”林芳隨意道,李玄的襯衫穿在她的身上,遮住了大半個身子,但正是這樣才更顯她的魅力,引人遐想。
淡淡一笑,李玄拉過林芳的胳膊,揭開傷口上的紗布,仔細地看了看傷口后又重新開始消毒,林芳歪著頭注視著李玄細心的動作,李玄英俊的面容上展露出的認真神態頗有男性魅力,尤其是深邃的眼神中露出的溫柔,林芳的芳心不由顫動幾下,似乎沒理由的,她開始緊張起來,心跳逐漸加快,連咽口水的聲音自己都能聽見,臉色慢慢變紅,她注意到了自己的異常,努力平靜下來后,深呼吸口氣,林芳為了掩飾異狀,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話。
“你這么帥,應該有很多女孩喜歡?你的女朋友呢?”
李玄動作一頓,身子僵硬起來,他眼神開始變得迷朦,腦海中蘇珊無情的冷語再次響起。
“沒有面包的感情就稱不上愛情”
李玄自嘲一笑,搖搖頭說道:“沒有,我這樣的窮鬼哪里有女孩會喜歡。”
林芳不同意李玄的說法,反對道:“你怎么能這么想呢?愛情跟財富有什么關系?如果真的愛對方,就算沒錢一樣可以開心得過一輩子,有錢又怎樣?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是難擁有幸福感。”
李玄拿出新的紗布為林芳重新包扎一遍,他的目光聚焦在林芳的傷口上。。
“你不在乎錢是因為你家的錢無論你怎么花都花不完,可不代表其他人同樣不在乎錢,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你又為什么要勒索你父親?還不是為了過奢侈揮霍的生活。”
“那是因為我是自己一個人過啊一個人生活當然要對自己好一點了,如果我有了自己的另一半,那么我就不會在乎是否有錢了,只要有了他,其他的都無所謂了,因為我知道,如果他愛我,就會給我別人無法給的快樂和幸福。”林芳說出了自己的愛情觀,這倒是讓李玄詫異了一回,沒想到這林大小姐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李玄為她包扎好了傷口后呼出口氣,放好醫療用品后他站在窗前眼神淡淡地注視著窗外的景色。
幸福感?自己從小離家就是不想讓自己活在掌控之中,而在平淡的生活中,確實體驗到了一些在貴族豪門中無法感受到的快樂,記得自己曾經在利用暑假的時間在快餐店里辛辛苦苦打了兩個月的工才賺夠幾千塊錢,然后用這些錢買了件普通的首飾寄給了自己的母親,將禮物寄出的那一刻,李玄覺得兩個月的汗水沒有白灑,一切都值了。
也許在家中長大,李玄能夠賺到天價的錢,但那種感覺不實際,他只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而通過自己的努力賺到微不足道的幾千塊卻讓他感到充實滿足,那樣的成就感足夠讓他興奮很多天。李玄隨即想道:也許蘇珊這樣的女人需要的是一個至少身價幾億的伴侶,征服她,只要擁有財富即可,那么林芳呢?這樣的豪門千金,想要得到她,恐怕就不僅僅是錢那么簡單了,她也許不在乎金錢,不在乎權利,但想要成為她的男人,沒有地位與權利,怎么可能?李玄承認他對林芳有著好感,至于談情說愛,他沒想過,至少現在他不會去考慮,他現在想的最多的是如何成為李家的繼承人。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林芳走到李玄身邊疑問道。
收回思緒,李玄淡然道:“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愛誰,沒有資格給別人承諾,但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會將世界踩到我的腳底下,一定會。”李玄眼神忽然變得堅定有神,他的話似乎一定會成為現實。
林芳看著李玄臉上的堅毅和無比強大的自信,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贊同道:“我相信你。”說完這句話,林芳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期待,她在期待什么?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這個認識了才幾天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很微妙。
撇開異樣的想法,林芳拍了拍李玄的肩膀說道:“今天下午你去取贖金。”
“不去。”李玄一口回絕。
林芳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反悔了?”
李玄搖了搖頭,呼出口氣后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今天林氏集團會出動所有人查探你的下落,這個時候現身等于找死。”
林芳低頭沉思一陣,隨后泄氣道:“那怎么辦?不取贖金,那之前做那么多算什么?白費力氣還是當作惡作劇?”
搖搖頭,李玄娓娓道來。
“當然不是,既然是綁架,就專業點,這是你說的,我們暫時先不管他們,慢慢消磨他們,今天不取贖金,他們一定很著急,等晚上了再聯系你父親,約好明天換地點交贖金。”
“那還不是一樣,無非是等到明天而已。”林芳氣惱道。
“確實一樣,明天我們還是不取贖金,明天晚上再約后天換地點交贖金。后天照樣不取,三天時間足夠將他們的耐心消耗殆盡,等第四天的時候再約新地點交贖金,我們那個時候再去取。”李玄平靜地將計劃說了出來。
林芳不明所以,疑問道:“這有什么區別,到了第四天,他們還是會在交贖金的地方設下埋伏。”
李玄搖了搖頭后解釋道:“當然有區別了,如果今天去取贖金,他們肯定計劃周詳,布局縝密,會將所有突發況預計在內,我們去就等于自投羅網,而耍他們三天之后,到了第四天,首先,他們的耐性已經沒有了,其次,他們會存在僥幸心理,覺得我們還是不會出現,最后,這個時候急于抓住綁匪的他們很容易犯錯,一旦犯錯,就能給我們制造機會。簡單的說,今天去取贖金,成功率是百分之十,三天后去取,成功率至少達到了百分之三十。明白了嗎?”。
林芳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李玄也不再說什么了,眼神再次飄向窗外。
林芳仔細思考一番后同樣贊同了李玄的計劃,倒不是她明白了這里面的蹊蹺,只是她心里覺得如果今天取了贖金,無論成功與否,她都將要和李玄分開了,拖延三天,那么她就能和李玄多相處三天,雖然這個想法她不想承認,但迫使她認同李玄的計劃的真實原因確實如此。
決定了取贖金的時間后,林芳開始計劃這三天該如何度過,她看了看墻上的鐘表,發現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肚子也適時地開始了抗議。林芳提議道:“我們出去吃飯,餓死了。”
李玄摸了摸鼻子無可奈何,這個大小姐的思維絕對不能用正常人的角度來衡量。
“你現在一出門,不用十分鐘,絕對有人把你綁回林家,你信不信?”
略微一想,林芳嘆了口氣后說道:“難道不吃飯?雖然泡面好吃,不過總不能天天吃。”
搖搖頭,李玄朝門外走去,林芳在他背后喊道:“你去哪里?”
“買菜,回來做飯。”
只留下這一句話后,李玄就打開門離開了家。
于此同時,一點頭緒也沒有的林氏集團董事長林楓已經放棄通過非常規手段尋找林芳的下落了,他整個上午除了不斷接到手下查探沒有結果的消息之外,他還安排了家中的保安隊伍來負責這次交贖金的事項,他千叮萬囑一定要確保林芳的安全,并且利用綁匪取贖金的機會跟蹤查探到藏匿林芳的地點。整個部署有條不絮,可謂天衣無縫,正如李玄所料一般,林氏集團布下了天羅地網等待著他,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警花柳雪萍也沒閑著,她自從得到秘密查探綁架案的指示后就開始搜集這起重大綁架案的消息,從各方面得到的消息來看,除了知道林家大小姐失蹤,林氏集團董事長接到了綁匪寄來的勒索信之外,一無所獲,不過通過觀察林氏集團的動向,柳雪萍斷定林楓肯定已經打算交贖金了,所以她打算暗中跟著林氏集團的人前往交贖金的地方,趁機追蹤綁匪。此時她就坐在一輛轎車內觀察著林氏集團的動向。
當李玄買了餐具和廚具還有菜回來之后,他獨自一人拎著東西走進廚房,他可不認為林大小姐懂得廚藝之道,雖然李玄也并非精通廚藝,但至少做一頓家常便飯還是不在話下,整理好一切后,李玄開始了烹飪午餐的工作。
無事可做的林芳百無聊賴之后也擠進了廚房,她系上了圍裙來到李玄身邊,似乎對眼前色彩繽紛的蔬菜十分好奇,拿起番茄看了看,聞了聞,然后又拿起雞蛋輕輕拋了拋,將所有“新鮮”事物觀察一番后,林芳興致勃勃地對李玄說道:“沒想到你懂得東西還挺多的嘛,連做飯都會。”
李玄隨意地聳聳肩。“自己一個人生活,當然要學會照顧自己了,外面的東西營養又不夠,而且不衛生。呃,你應該不怕,你消費的場所都是絕對有保障的,呵呵。”
撇撇嘴,林芳興奮地說道:“你教我做飯。”
放下手上的工作,李玄轉過身正對著林芳微笑道:“你要是覺得好玩的話還是別煩我了,飯做出來是給人吃的,要是抱著有趣玩耍的心態的話,我沒心思陪你,更何況那樣會浪費很多食物。”
林芳白了李玄一眼,拿起一個番茄在手中拋著。
“其實我是打算等到找到我愛的男人后,為他做一頓溫馨的晚餐。”
“哦?你找到了?”李玄笑問道。
林芳搖搖頭說道:“沒有,不過,我又不會做飯,就算找到了心愛的人,恐怕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飯菜,我擔心幻想中的溫馨晚宴會變成殘酷極刑。所以,我想學做飯。”
低頭思考片刻,李玄點了點頭后說道:“你想怎么學?是看我做飯在旁邊觀摩還是我來指導,你親身實踐。”
眨眨大眼睛,林芳笑道:“還是我親自來,你在旁邊說該怎么做就行了,我想以我的聰慧,烹飪是難不倒我的。”。
笑而不語,李玄當年也是這個想法,不就是做飯嘛,有什么難的,可事實證明,李玄能夠給自己做一頓讓自己滿意的飯菜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也不出言打擊林芳膨脹的自信心,李玄讓出位置,伸手示意林芳可以開始了。
林芳看著面前紅紅綠綠的蔬菜,她興奮地問道:“現在做什么?”
“洗菜。”李玄斜靠在墻邊微笑道。
林芳漂亮的臉蛋傾刻間扭曲到了一塊,原本以為是拿起大勺和鏟子瀟灑地揮舞一番,好讓她可以展現出烹飪的藝術氣息,她堅信自己可以將烹飪的藝術發揮的淋漓盡致,可李玄一句“洗菜”讓她的期望值和對藝術的熱情急速下降。
很不情愿地將蔬菜洗了兩遍,李玄在她耳邊不斷地提醒要將菜洗干凈,林芳幾乎要抓狂了,終于通過了李玄的審核,將菜放在案板上,林芳抬起頭問李玄。
“現在呢?”
“切菜。”李玄還是保持著微笑回答道。
林芳兩只手握住菜刀,將一根紅蘿卜擺到案板上,兩手握住菜刀朝著紅蘿卜砍去,林芳的動作直把李玄看得目瞪口呆。
“喂,菜不是這樣切的”李玄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兩手舉起菜刀,林芳抬起頭問道:“那怎么切?”
林芳的動作把李玄嚇了一跳,好在她只是舉起菜刀,并沒有象砍紅蘿卜那樣朝著李玄砍下去,李玄從她手中拿下菜刀,搖搖頭后走到案板前,左手按住紅蘿卜,右手拿著菜刀示范了一遍該如何切菜,大概看明白了的林芳懵懂地點了點頭。
重新將菜刀握在手中,林芳學著李玄的動作一手按住紅蘿卜,一手握菜刀動作緩慢地切了下去。
“切的時候注意大小和厚度,否則炒菜的時候會出現要么有的不熟,要么有的炒糊了。”李玄在一旁細心指導。
林芳不耐煩地抬起頭說道:“知道了。啊”她說話時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下來,一不小心,切到手了。
李玄趕緊走到她身旁,拉起她的左手仔細地查看起來,切到了大拇指,好在她用力不大,傷口不深,但依然鮮血直流,李玄想也沒想就將林芳受傷的指頭按住,然后揉捏起來,林芳先是詫異地看著李玄的舉動,隨后眼神變得柔和,接著目光迷離,雖然認識李玄不過幾天,但李玄的體貼和細心都讓她覺得溫馨,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李玄一人的存在。
一心只關注著林芳的傷口的李玄并未有太多想法,因為這種按摩的動作來自于記憶但是那個強者所具備的,所以一時他也有些發怔。李玄沒什么反抗的心思,因為對于這個世界,他已經失望,這一個星期爭取來的時間,只是想善待一下身邊的女人而已,僅此而已。想著這些,回過神的時候,他似乎感受到了林芳異樣的目光,李玄抬起頭,二人四目相接,眼神交融,李玄同樣愣住了。
神色有些癡迷的林芳慢慢靠近了李玄,李玄微一低頭,兩人不謀而合地同時閉上了眼睛,彼此的初吻都獻給了對方。
輕柔的吻生澀卻逐漸熱烈,二人身體逐漸升溫,就在第一次接吻趨于瘋狂時,二人又同時醒悟過來,唇分退后,林芳面色潮紅,背過身子不敢直視李玄,心跳劇烈,她一手撫在胸前,腦子里不知在想什么。
有些不知所措的李玄突然想起來林芳的手指還在流血,他尷尬地說道:“呃,我去拿創可貼。”
“嗯。”林芳背對著李玄輕聲回應道。李玄走出廚房后,林芳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旁,她喃喃自語。
“哦,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緊張呢?怎么會和他接吻了呢?”
林芳在心中尋找答案。
難道?愛上了他?林芳自己問著自己,可只認識了幾天的一個“偷車賊”,為什么會愛上他呢?林芳找不到答案,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正在這時,李玄拿著創可貼走進廚房,來到林芳身后,李玄勉強一笑,盡量使自己的表情自然些說道:“那個,是我幫你,還是你自己來?”。
林芳穩定了一下情緒后轉過身,將左手伸到了李玄的面前,很明顯,她打算讓李玄來完成這個工作,李玄呼出口氣,隨后拋去心中的雜念,將林芳柔嫩的纖手握在手中,將創可貼仔細地貼在了傷口處。
看著李玄細心的模樣,林芳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對這個男人有特殊的感覺。
情不自禁獻出初吻的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林芳作為女孩自然羞于啟齒,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寧靜,李玄也有些不知所措,他還沒沖動到拉住林芳的手動情地為愛宣誓,什么滄海桑田,什么海枯石爛,這些在現實中顯得那么蒼白,李玄知道林芳雖然有些幻想主義,但絕對不是懵懂的少女。
最終還是李玄先開口緩和了一下氣氛。
“呃,你還繼續學做飯么?要不然還是我來。”
林芳勉強笑了笑,平復了一下心情后平淡道:“還是我繼續,你在旁邊指導就行了。”
李玄對林芳鼓勵地點了點頭,林芳也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做飯上,李玄也將先前的尷尬拋之腦后,他開始細心指導林芳如何做飯。
磨磨蹭蹭,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兩個人才將一盤盤菜從廚房里端了出來,看著桌子上的幾盤由自己親手烹飪出來的菜肴,林芳滿足地擦了把頭上的汗,坐在飯桌前,她先用鼻子聞了聞菜香,這時,李玄手端著兩碗米飯從廚房里出來,將米飯放到林芳面前,李玄也坐了下來。
早已經等不及,打算一嘗自己手藝的林芳拿起筷子就夾了道菜,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后,她本來充滿喜悅的笑意的臉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頭一歪,趕緊將口中的菜吐了出來,林芳扒了兩口米飯進嘴里。她抬起頭剛準備詢問李玄一番,卻見李玄面色如常地夾著菜往自己嘴里送。
“你覺得味道怎么樣?”林芳有些奇怪地問道。
李玄依舊夾著菜,就著飯狼吞虎咽。含糊地說道:“有的太咸了,有的太淡了,不過基本都熟了。”
由于有李玄在一旁指導,林芳炒的菜基本上沒有出現糊鍋的現象,至少從菜色脈象來看都算正常,但畢竟是第一次做飯,調味料的把握上還是欠缺火候,現在桌上的菜自然要么咸,要么淡了。
“那你還吃得下?我怎么覺得很難吃?”林芳在想李玄是否為了討好自己而故意裝出一副淡然神態。
李玄停下手中的動作,端起旁邊的杯子喝了口水后平淡道:“其實也沒那么難吃,咸了,多喝點水,多吃兩口煩就行了,要是淡了,那就多吃幾口菜,再說了,你第一次做的飯比我第一做出的好多了,我第一次做出來的菜都是一個顏色。”
“一個顏色?”林芳疑惑道。
“焦黑,因為都炒糊了,不是擔心沒炒熟就是因為火開得太大了,所以菜都糊了。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還是吃,你也不想將你第一次的烹飪成果白白浪費?”李玄再次拿起筷子開動起來。
林芳嬌笑幾聲后拿起筷子也開始吃了起來,也許是聽了李玄的話,也許是因為第一次親手做飯的成就感和滿足感,她也覺得菜沒那么難吃了,就著飯,林芳倒也吃得津津有味,她不時地瞄了瞄李玄,眼神里透露著點點幸福。
吃過飯之后,林芳突然拉住了李玄,將他拖入臥室里,兩人坐在床邊,李玄奇怪地問道:“干嗎?”
“陪我看電視。”林芳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玄郁悶地看著林芳將電視打開,默不作聲,他靜靜地坐在床邊想著自己的心事,不知何時,本來安分地坐在李玄身邊的林芳居然挽住了他的胳膊,并且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讓李玄大感意外。
“你有喜歡的人么?”林芳眼神聚焦在電視上,她淡淡地問出了這個話題,但李玄卻感覺到她的心跳在逐漸加快。
李玄想了想后說道:“有。”
林芳的芳心一顫,繼續問道:“誰?”雖然她表面上好象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的手心已經開始冒汗。
李玄的眼神變得有些迷惘。話音飄渺。。
“她很漂亮,時尚,前衛,她也很高傲,不屑,藐視別人,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出身不平凡,她擁有很多追求者,卻沒有合她心意的,我也是其中一個,當我跟她表白之后,她拒絕了,我的單戀就這樣結束了,表白的一刻就宣告了結束。就因為我是一個沒有錢的普通人。所以,從今以后,我要讓自己成為有資本蔑視所有人的強者。”
林芳愣住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李玄說的是自己,但李玄的話將她的夢擊碎了,她將李玄最后的一句話誤解為李玄要努力成為可以配得上那個女孩的人,林芳松開了挽住李玄胳膊的手,身子一正后冷聲質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吻我?”
李玄也愣住了,面對這個問題,他啞口無言,其實他很想說是林芳先湊了過來,他只不過是順勢吻了下去而已,不過這么傷人的話李玄自然不能說了。他無言以對。
“我,我——”
林芳氣惱地拉起李玄的身子將他推出了臥室,口中還惡狠狠地罵道:“你個臭流氓,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
李玄被無情地推出了臥室。
門重重地關上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李玄沉思出神,他要是還不明白林芳的心的話,那么他就是弱智了,可他能怎樣?沖進臥室里告訴林芳自己對她漸生情意,愿意一生守護著她?李玄苦笑著搖搖頭,根本不現實,自己只有一周的命,一周之后,他便已經不是他了,拿什么給她?而且那個‘他’似乎對這種刁蠻的女人真的很不感冒…
臥室內,林芳趴在床頭嚶嚶哭泣,她氣惱地撕扯著被子枕頭。她原本想來要是李玄能夠對她表白,那么她會帶著十億贖金和他一起遠走高飛。
整個下午,兩個人處于冷戰狀態,李玄坐在客廳地沙發上靜靜思考,林芳同樣坐在臥室的大床上出神。可北京市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卻熱鬧萬分,這里,正是林氏集團交贖金的地點。
廢棄工廠周圍都隱藏著林家的保安人員,由于林家的地位特殊,他們的保安都有持槍證,所以每人都配了手槍,工廠地理位置雖然偏僻,但工廠周圍都是荒涼的草地,如果設下埋伏,綁匪就算進去取了贖金也插翅難飛,林氏集團的人都很納悶,為什么綁匪會選這么個偏僻荒涼的地方交贖金,這有違常理啊一般選擇交贖金的地點都是人流密集的公共場合,這樣方便取贖金后脫身,可偏偏這個膽大包天的綁匪居然選擇在這么一個不利于逃脫的地方,實在匪夷所思。其實真要追究是誰的選擇,那就應該問林氏集團的千金了,正是她選擇了這么個地方交贖金。也許她認為這里偏僻,離警察能遠點,人越少越好。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看看綁匪能玩出個什么花招,現在就等于甕中之鱉,只是這鱉什么時候出現罷了,距離工廠幾百米遠的一個高地上,警花柳雪萍同樣提高警惕地關注著工廠周圍的一舉一動,她拿著高倍望遠鏡不停觀察著工廠著周圍的異動。
距離綁匪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可工廠附近一點動靜都沒有,往來的道路上也沒有任何車輛行駛,林氏的保安們都緊張地握緊了手上的槍,警花柳雪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繼續注視著工廠周圍的動靜。
一個小時過去了,綁匪沒有出現,贖金還在。
兩個小時過去了,綁匪依舊沒有出現,贖金仍然放在工廠的大門口。
三個小時過去了,林氏集團撤消了此次行動,帶著贖金返回了。
警花柳雪萍見林氏的人撤退,她也只好泄氣地離開了。回到車上,柳雪萍一拍方向盤,咬牙切齒道:“好狡猾的綁匪”
夜晚,李玄獨自一人離開了家。
為了掃除心中的陰霾,李玄來到了一間酒,也許是為了借酒消愁,也許是為了買醉逃避。
可李玄三杯酒下肚,他依舊清醒,最終無奈還是離開了酒,剛一出酒,李玄就被迎面跑來的一人撞了個滿懷,撞到了墻上的李玄站穩身子,揉了揉肩膀后看了眼面前之人,一個面相俊雅的年輕人,不過他此時神色慌張,顧不得被他所撞的李玄就倉皇逃進了附近的一個巷子里。李玄正在納悶之時,不遠出三個手持砍刀的青年壯漢跑了過來,追入了巷子。
李玄出于好奇,也跟了上去。進到巷子里,昏暗的巷子深處,李玄見到了那名先前撞到他的青年,此時他倒在地上,面容驚恐地看著眼前三個手持砍刀的混混。
“住手。”李玄平淡地說道,走到近前,李玄絲毫不理會三個混混殺人似的目光,徑直扶起倒在地上的青年。青年站起身后躲在了李玄身后,趁機在李玄耳邊低聲道:“殺了他們三個,我給你一千萬。”
李玄冷笑一聲,轉過頭,冷眼看著剛剛被他扶起的青年。
“給我個理由。”
青年咽了咽口水后說道:“兩千萬。”
李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青年后淡然道:“五千萬。”
青年皺了皺眉頭后終于點了點頭。李玄打量青年的時候注意到了他的一身服飾絕對不是能用錢買到的,應該是出自私人裁縫親手制作的,雖然李玄沒有在李家的環境下成長,但貴族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才敢開出五千萬這樣的價錢。他相信,這個青年絕對付得起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