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人便已經回轉,神情頗為古怪的在甘寧禮的耳邊悄聲說了兩句,甘寧禮的目光登時不住的在甘平身上上下打量了起來。()甘平微微詫異,莫非門外的喧鬧與自己有什么關系么?神色古怪的占了起來,甘寧禮繞著站在下方的甘平轉了兩圈,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一旁的甘寧誠目不視物,當下大奇口中問道:“大哥何事如此大笑?”甘平也是滿頭的霧水,不明就里。那甘寧禮笑了一陣,這才轉身向著甘寧誠說道:“四弟,你可生了個好兒子啊,剛在這游天城露面,就被人追到家里來劫親了。”“劫親?”堂上中跟不禁個個滿色古怪,饒有興味的望著甘平那俊美的臉龐,眼中盡是笑意。
被這么多剛見面的親人用這等目光盯著,即便甘平道心如水,也難免有些慌張。一旁的甘寧誠更是笑了起來,只可惜身子太弱,笑了幾聲便連聲的咳嗽,“竟然有人來劫親,你小子到成了何等的模樣,若非為父目盲,倒要仔細瞧一瞧。”
那被少女更是笑得歡快,一對大眼睛已經瞇成了彎月牙,這個叫做甘若沫的女孩正是甘寧禮的女兒,甘平堂姐。“甘平堂弟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呢···”說著甘若沫的妙目在大廳內掃動,整個甘家都找不出如此俊秀的美少年,這游天城的男兒粗豪倒是粗豪,只可惜像甘平這般的人物倒是少見。
見眾人非發笑,一頭霧水的甘平連忙轉向了甘寧禮,“大伯,這劫親是什么?”甘寧禮見甘平一臉的茫然,臉上笑意更盛,指了指他手腕上那花花綠綠的一條布帶,“傻小子,人家的貼身衣物都系在你的手上,莫非你還不認賬么?”
甘平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卻是這東西在作怪,手腕上,正是方才路上那蠻族少女在裙邊撕下的一條里襯,花花綠綠的系在白玉般的手腕上。方才一路之上,甘平因為容貌俊美,收到游天城許多大膽女子的禮物,瓜果之類的徑直的往懷里塞,就連香囊都收了好幾個。而這蠻族少女則是大大方方的走到甘平面前,當著甘平的面,掀起一邊的裙角,在上面撕了一條下來,系在了甘平手腕上。
甘平還以為,這只是同那些女郎一般,都是簡單的愛慕之意,故此也并未多做細想,但是此刻聽到大伯如此一說,再想到當時那蠻女一臉的羞澀和圍觀者詫異的眼神,立時也覺得這事情有些復雜了起來。
見甘平滿臉的迷茫,甘寧禮這才向他解釋了起來。原來在這高唐國中,有荒原蠻族的存世。這蠻族中的少女,大膽奔放,遇到愛慕的男子便會主動上前,將自己貼身衣物的一角撕下來,系在這男人手腕上。若是這男人中意于這女子的話,便不會閃避,任由這女子將自己的的手腕系住。但若是不想與這女子有什么瓜葛的話,便要當場拒絕,否則這布帶一旦系上,便表明認同了這少女的愛意。
若是這男子接受了這份愛意,那么女子的父兄便會追上門來,一來看看這男子是否能配得上自家女兒,二來就是進行這劫婚的風俗了。非同于開化之地,這蠻族人認為女子乃是生養繁衍的根本,若是被人輕易的娶走,簡直是絕大的損失,故而會派人現行一步,將新郎官劫走,送入洞房成就好事,等到三日后自會送回。
其實說起來這也不過是蠻族人的一個風俗罷了,那新郎官此去,有好酒好肉款待,更有佳人軟玉溫香在懷,哪個男人會拒絕這等好事?當時一番掙扎,指不定心中如何的快活,但是卻不為外人所知了。
聽到這里的時候,甘平不禁微微有些頭痛了起來,自己初來乍到,哪里能知曉這些風俗,連忙向著甘寧禮說道:“小侄著實不知那蠻女是這等意思,還以為她只是···”甘寧禮笑著止住了他的話語,“你可知這來劫親的是誰?正是那蠻族北原上的嘞嘞族,來的這可是嘞嘞族族長的女兒,北原的明珠朵朵小姐。”
眾人聞言不禁同時吸了口涼氣,眼中的笑意已經不見,取代的是那濃濃的羨慕之色。朵朵小姐,竟然是那號稱北原第一朵名花的朵朵。為了安撫北原蠻族,高唐國前任皇帝便曾昭告天下,封那嘞嘞族的酋長頭人為異姓王爺,永守邊陲,世襲罔替。這朵朵小姐說起來便是等同于郡主身份了,這高唐國的郡主可遠非燕戎國那等邊遠小國的郡主可以相比。
那燕戎國數十年想要求一庇護的宗門而不得,可見式微到了何等地步,而這高唐國,地跨千萬里,物產豐富人口眾多,加之麾下修士猛將如云,哪怕是一些大宗們,都招惹不得。若是說這高唐國便是一個超級宗門,倒也不為過,朝中四大家族,更是聲名赫赫的修真世家,鎮守邊關的大將軍,朝堂上的諸多官員,也都個個修為絕頂。
這樣的國度,一個王爺何等的地位,可見一斑。所以中人都為甘平而感到羨慕,同時不禁暗嘆著甘平好運,那朵朵郡主竟然來到了這游天城,看上了甘平,特地來劫他的親,實在是羨煞旁人。而甘平則是避之不及一般,將手腕上的布條接下,送到了甘寧禮的手中。
“小侄初來乍到,并不知這蠻族的規矩,故此犯下大錯,只可惜小侄在宗門內已經定下了親事,這事情,絕對的不成了···”甘寧禮的笑容凝固,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情景,甘平的態度也讓其他人大為詫異。有些年輕的甘世子弟已經微微搖起頭來,這小子竟然瑞此不知好歹實在讓人無語。
那北原蠻族與高唐國對峙數百年,最后強大如高唐,也不得不采取懷柔政策,這才將其收服。足見其底蘊的深厚,那蠻王雖然妻妾無數,子女眾多,但是朵朵郡主卻是最為喜愛的一個,可想而知,若是與其結成連理,定然可一步登天。那宗門內的女子有什么好?莫非比起權勢美貌還能超過這朵朵郡主么?
甘平感受著眾人詫異的目光,心中不禁微微苦笑,從來只聽說過女子美貌是禍水,會招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卻沒想到自己身為男子,竟然也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正在思忖間,只聽得一旁的干平成叫了一聲好,雖然身子虛弱,但是甘寧誠的話音依舊洪亮清澈,顯然極為激動,“好!大丈夫行事,理應如此。既然已經定下親事,便不可返回,若是遇富貴而拋棄發妻,這哪里還是我甘家的子弟?”
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讓許多有著別樣心思的人登上羞愧的無地自容。是啊,甘家兒郎頂天立地,怎會做出背信棄義的事情來?這種念頭想都不要想。甘寧禮老臉也是一紅,顯然他剛才也動了別樣的心思,但是旋即笑了起來,“四弟說的極是,平兒寂然不動這蠻族的規矩,想來那來人也不會多加責怪,大不了說平兒只是一介書生,那些蠻族以武力為尊,想來是不會看上平兒的。”
說著甘寧禮大踏步的向外面走去,顯然是去處理分說那朵朵郡主派來的族人了。甘平望了父親一眼,雖然目盲身殘,但是父親瘦弱的腰桿卻挺得筆直,宛若一顆蒼柏一般無畏的面對風霜。甘平心中不禁大為哀痛,父親這般心高氣傲,身子落得這種境地,想來心中定然是抑郁非常,故此才這般瘦弱。
嘎吱吱的捏著拳頭,甘平卻并未出言詢問父親因何如此,只是悄悄的站在父親的身后,一只手搭在父親瘦削的肩上,感受著這曾經寬厚堅強的臂膀。事已至此,何必讓父親舊事重提,再次傷心,不過等下避開父親,自己定要問個清楚,自己父親怎會落得這個樣子。思及此處,甘平的眼睛登時微微的瞇起,內中光滿閃爍,駭人之極。
不多時,甘寧禮已經悄然回轉,顯然已經將此事處理。那蠻王雖然勢大,但是顯然卻有些瞧不起中原人,這甘寧禮只是略略提及甘平是一介書生,那來人便不屑的離去了,在他們看來,只有最為出色的勇士,才能配得上自己族內最為璀璨的明珠,故此甘寧禮倒也沒花費太多的口舌。
雖然剛才甘寧誠威風凜凜義正詞嚴,但是畢竟身體虛弱不堪,微微挺了一陣便有些難以忍受,早在一旁一臉的倦容,竟然沉沉睡去。甘平見到父親精力如此不濟,不禁大為心痛。甘寧禮見狀連忙讓那健仆將熟睡的甘寧誠送回了住所,散去了眾人,只留下甘平在大廳之內。
“平兒,你是想問,為何你父親會落得如此境地吧?”聽著甘寧禮的話語,甘平微微低垂的眼皮猛然撩起,發出懾人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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