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面前瘦小傭兵的轉述,這位等待已久的教廷年輕人的臉上不由重新出現了一分微笑——到了這個時候,他終于可以確定他傳出消息的正確性了;雖然之前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但是和現在的十成十相比較起來,無疑是后者才更加的保險;畢竟,這關系到了他今后的前途。
“魯德你帶著你的這位朋友先去洞里休息吧,一會兒還有兩位大人要來!”
“是的,閣下!”
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這位教廷的年輕人自然沒有必要在將兩個‘證人’放在身邊;當下就揮了揮手,而雜貨商立刻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朋友向著身后的洞穴走去——相較于對于一切還迷惑的好友而言,這位在千沼區待了不知龗道多少年的暗子,卻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當初,在教廷還在這片土地上擁有著相當優勢的時候,他就已經因為‘犯錯’而接受了潛伏下來的任務。
對此,魯德并沒有什么埋怨;畢竟,在能夠必死的時候,突然多出了一條生路,對于任何一個人而言,都是大喜過望的;哪怕這會令他失去以往的尊嚴、榮耀,但這和活下來相比較,魯德認為還是值得的——因此,他拋棄了原本的姓氏,成為了現在的魯德,從一名受人尊敬的神甫,成為了現在的雜貨商。
原本的魯德認為他就會這樣一直在自己的崗位上終老了;畢竟,他并不認為自己身后的那龐大的實力會出現什么意外的狀況;更何況,即使出現了。也會有人來妥善的處理——魯德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而正是有了這樣的認為。魯德默默的遵守著自己的本分,來完成著自己的任務;在經歷了初期的不適應后,魯德驟然間發現,這樣的工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的適合他。
一種無拘無束的感覺,令魯德不禁開始了認真對待起了現在的生活——雖然沒有了往日的尊敬,但是他卻依舊受人愛戴。而且與以往那種尊敬相比,這種愛戴更加的令他感到舒適;除去,每周的匯報,令他面對往日中習以為常,但此刻卻異常別扭的‘同僚’外,魯德逐漸開始滿意起了自己現在的生活。
像一個商人般的去和貨主討價還價,在酒吧與人酗酒、打賭,在聚會中大聲的歌唱、跳舞,然后去討好中意的姑娘…
這樣的生活在以往的魯德看來都是罪惡的,但是現在的魯德為自己的過往的‘單純’而發出了一聲聲的嗤笑——如果‘罪惡’讓人能夠更加的親近、快樂。而‘神圣’卻令人有著隔閡、冷漠,那么我寧肯墮入深淵!
做為‘得罪’了某人而被流放的魯德。非常輕易的就接受了這樣的觀點,并且相較于以往的信仰,這個無疑更加的堅固——‘單純’的他在見識到了‘神圣’的背后,那種丑陋、黑暗的沖擊下,他明白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或者說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神或許是對的,但這并不代表,侍奉神的人也是對的!
這樣的觀點再次出現在了魯德的心底后,魯德徹底的告別了過去,成為了現在的雜貨商;并且擁有了雜貨商能夠擁有的朋友——雇傭兵、從事特殊職業的女士、本地人中的獵人、導游…
這群在以往魯德看來是罪民的人,成為了他現在的朋友,而對此魯德則是發出了一陣陣從未有過的笑聲——這樣過完一生,就是神對我的補償!
告別了一開始的抑郁與憤慨,除去匯報時,會令魯德感到不自然外,剩下的時候,魯德都是笑呵呵的,宛如一個真正的商人般——擁有著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上層撥下來的經費,再加上他的經營,魯德逐漸的體會到了成為一個商人的樂趣;尤其是當這些錢從他的手中,流向更需要這些金普頓的人時,魯德越發的感覺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幫助人的時候,不是光靠語言與操縱,而是親力親為。
魯德原本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伴隨他一生,直到他終老的那一天——可是忽然一天他自認為身后龐大的存在,竟然全部的從千沼區撤離了;對此,魯德有了一陣恐慌;他擔心他會隨著其它的人一樣撤回去;如果是在幾年前,他當然是樂意之至,但是現在嗎?
不過,在隨后的日子中魯德并沒有接到相應的命令,反而是上層下撥的經費又上了一個臺階,顯然他身后的那些人準備將他當做‘重點’來經營了——對此,魯德很高興;當然,他的高興可不是因為上層的重視,而是他的經費越多,他就越能幫助其它有需要的人;而且由原本的一周一次的匯報,成為一個月一次的匯報,對于他來說就像是在和好友一起喝完蜂蜜酒一般的令人舒暢。
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全部都不要再回來了!
這樣的想法,不可避免的出現在了魯德的心底;不過,他也知龗道這是不可能的——自從接觸到了‘神圣’的背后時,他就對于他曾經所在的地方有了一個更加直觀的認識;他們信仰神,侍奉神,以神的名義來行事手中的權利,但是他們卻從沒有真真正正的將神做為自己的依靠;相較于他們口中的神,他們更愿意相信那些號稱‘離神最近的人’。
因為,那些人展現出了堪比‘神’一般的力龗量!
以力龗量來衡量一切,在魯德看來是那么的悲哀;因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從來都不會明白什么是友情、親情、愛龗情,一切都是那么的虛假,令人作嘔;但是,更可悲的是,他必須得遵從這樣的人——因為,他不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在感受到了一切正常人的所應有的一切后,對于死后的神的國度。他并不向往;雖然他依舊愿意以神的慈悲來幫助其他的人。但是他也更加喜歡現在他能夠擁有的一切:開心的大龗笑。悲傷的哭泣,好友的關懷,鄰居的問候…
因此,當收到了此刻的這個任務后,魯德就如喪考妣般——他非常的清楚,他渴望的生活將再一次離他的遠去;對此,他卻無能為力;甚至,不敢和自己的朋友傾述;因為。他非常清楚這樣的傾述會為自己的朋友帶來什么。
死亡,是那些人常用的手段!
或許粗暴,但是卻異常的有效!
而他并不想讓自己的朋友成為這樣手段下的犧牲品;尤其是看著往日中一個個冷漠的黑衣執事出現,甚至是更高一級的存在出現后,魯德將心中的話,更是死死的按在了心底——做為一個暗子,他能夠接觸的高層并不多;事實上,除去和他接觸的另外一個擁有著進貨商身份的黑衣執事外,他并沒有見過更高級別的存在;而在當初身為神甫時,他親眼見過最高級別的掌權者也不過是一個城鎮的祭司。
至于一個教區的主祭?
如果相隔差不多七八十碼。遠遠的看了一眼,除去衣服看得還算清楚。面目則是一點都看不到,也算是見過的話,那么這個檔次對于魯德來說確實是可以再提高一級——而現在,原本他可望而不可及的上位者們一個又一個的出現在千沼區,并不愚笨的魯德,只是略微猜想了一下,也是心驚肉跳。
絕對有大事要發生!
有了這樣的覺悟后,魯德越發的謹慎、小心起來;不過,卻依舊沒有躲過——看著身上滿是泥土的好友,他不由的感慨命運的捉弄。
“放心吧!只要我們做到了他們要求的,我們就不會有事的!”
面對好友的疑惑,魯德只能用這樣蒼白無力的語言,安慰著對方。
“如果做不到呢?”
不由自主的瘦小的傭兵反問道——從昨晚開始,到現在為止,一切的一切都令這位瘦小的傭兵感覺自己好似掉入到了一個巨大的沒有邊際的蜘蛛網上,他越掙扎越緊,而且不論他如何的思索,他都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而這種感覺,對于這位瘦小的傭兵來說,實在是糟透了;再加上好友到現在為止還遮遮掩掩的模樣,令這種糟透了的感覺,徑直變得糟糕透頂起來;如果手里有一把槍的話,他恨不得將之前向他問話和‘請’他而來的幾個人全部的打成篩子。
當然,見識了對方身手的瘦小傭兵非常明白這只不過是一種幻想而已;僅僅只是那個將他‘請’來的家伙,就絕對不下于他見到過的那些伸手頂尖的存在;當然,除去昨晚與他通行的那位大人外。
回過神的瘦小傭兵,看著被自己的反問,而弄得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好友,他不由輕嘆了口氣:“成為雇傭兵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不必有歉意;只是有點不甘心啊!竟然會在這里結束!”
“不會結束的!一定不會結束的!”雜貨商人看著好友黯淡的模樣,拳頭在身前不由的握緊,他低著聲音:“我以我的生命保證他們不傷害你!”
“你…”
“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做了一些準備!”
這句話雜貨商并沒有說出來,而是以手勢向著好友打出——任何的壓迫都會面臨反抗,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是人類本身;自從接到了那些消息后,已經有了最壞打算的魯德,為好友留下了一條后路。
至于他自己?
做出了這樣事情的他,絕對是不允許在存活與這個世龗界的;如果他和好友一起走,只會面臨無盡的追殺;這與他最初的想法不符;因此,還不如以他預備的后手和他自己作為籌碼,來換取好友的一條生路。
蜂蜜酒的味道,估計是嘗不到了。
感慨的一搖頭,雜貨商沖著好友笑了笑,拉著好友向著內洞走去;而瘦小的傭兵在看到了雜貨商的笑容后,則是一怔——這樣的笑容實在是太熟悉了;當初他的那些隊友就是帶著這樣的笑容,讓他先撤。
‘我們稍微阻攔一下那家伙,就會追上你的!’
‘就是。我們武器齊全。如果不打一下就撤的話。怎么對得起這些剛到手的裝備?’
‘愛德華,你先往回跑;找個安全的地方,給我們準備好食物!’
‘快走啦,一個槍法差勁到和菜鳥般的家伙,怎么能夠和我們一起組織火力網?’
‘我以我的生命保證他們不傷害你!’
這些被他埋藏在心底,原本以為忘掉的話語,全部的涌上了心頭;然后,與雜貨商的這句話交織在了一起。
大人啊。您在哪里?
愛德華需要您的幫助!
心底大喊著的瘦小傭兵被雜貨商拉著進入到了內洞,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大…芬、芬格,連你也…”
當回過神看清楚了面前的人后,瘦小的傭兵立刻一顆心就墜入到了谷底;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脊梁一般,松垮垮的站在那里,好似丟了魂一般。
“芬格、你沒龗事吧?”
看著面前只有一面之緣的雇傭兵,臉部腫脹,而且半邊都是血的模樣;雜貨商立刻拿過來身后的背包,從中掏出了藥品與紗布——早有準備的雜貨商,在離開自己的住處時。已經將一定的藥品、食物全部的都裝入了背包;他并不知龗道最龗后的發展是什么樣的,但是有著一定的準備。卻是不會錯的!
站在內洞引用中依舊加持著高級隱身術的葉奇,看著三人各異的表情,他最終沒有選擇‘聯系’瘦小的傭兵——對方在洞口時的猶豫,他看得非常的清楚;雖然最龗后對方依舊選擇了與他配合,并且葉奇也深知對方的苦衷,但是這并不代表,葉奇在這個時候還可以對對方‘坦言相告’了,畢竟,遠處越發清晰的兩個波動,已經出現了;而其中一個熟悉不已的波動,更是令他瞇起了雙眼。
紅衣大主教:特里!
對于這位紅衣大主教,葉奇可是記憶猶新的——除去對方的身份令他無法直接斬殺對方外,更加重要的是,在諾斯德家族莊園的事件后,他的那位弟子的父親,曾經和他詳細的談過一次;而這次談論的話題中拋開一些私事外,其余有一半就是關于這位名叫特里的紅衣大主教。
對方雖然有著日耀級的實力,并且在日耀級中也是久負盛名,但是對方卻更喜歡以布局、策劃來完成自己所做的事情;哪怕是需要動用武力,也是最龗后關鍵的時刻,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葉奇十分清楚的記得,那位諾斯德家族的前家主,再說出這番話時的無奈與痛苦;畢竟,做為一個為自己家族嘔心瀝血幾十年,而且還放棄了傳統,提高自身實力的等等條件換來的一個機會,卻隨意的被對方打破,如果是葉奇的話,葉奇也會有著這樣的無奈、痛苦。
當然,如果是葉奇的話,他根本不會接受對方的條件——雖然結果很誘人,但是沒有所謂家族的拖累,單純的以獵魔人的眼光來看待,和對方拼個魚死網破才是最佳的選擇;畢竟,先退卻的可不一定是你。
盡管有著這樣的想法,但是面對那位諾斯德家族的前家主,葉奇還是選擇做一個合格的聽眾——事情已經發生,并且無法改變;面對現實,同樣是獵魔人的好傳統。
而這次交談的結果就是,這位紅衣大主教上到了葉奇的黑名單中;并不是因為對方的實力,而是因為對方的行為方式——完完全全的功利主義者,只要達到了心中的目標,那么任何卑鄙無恥的手段,在對方看來,都是可以使用的;最好龗的例子,就是那些曾經離開了諾斯德家族的族人,他們在諾斯德家族莊園遇到襲擊的前一天,就紛紛的遭到了襲擊;暗殺、毒殺,各種各樣的手段,足以組成一部完美刺客的教學;葉奇相信如果不是諾斯德家族的那位老人還在的話,諾斯德家族根本就不會等到所謂的援兵。
而葉奇同樣的相信如果沒有他的意外介入,即使等來了援兵的諾斯德家族也難逃滅亡的下場!
既然碰到了,那么…
心底殺機閃動的葉奇,不由瞇起了雙眼——不同陣營,死敵的關系,尤其是對方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對方的死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過,同樣的原因,對方那紅衣大主教的身份,卻不得不令他感到棘手。
不過,隨即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的葉奇,立刻就輕松的微笑了起來。
PS第一更 真心的熱啊!!!這才是五月份的說,頹廢坐在電腦跟前碼字就宛如是蒸桑拿一般,汗是一身一身的出,真心的難受!!!尤其是,一想到七、八月份頹廢就頭皮的發麻啊!!!
還有頹廢的老腰確實是被吹著了…雖然沒有妹子什么的需要照顧,但是吹著的老腰依舊很不爽啊!!!睡覺都不能轉身,一轉身就疼醒的,有木有!!
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