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奇緊皺著的眉頭并沒有松開——從對方信仰之力的結界出現后,一直到現在為止,他想到了數種方法,但是都被自己一一的否定;而這樣的情況,無疑令葉奇的心情越發的糟糕起來。
已經多久沒有出現這樣的感覺了?
葉奇站在陰影中,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面對功虧一簣這樣的情況,葉奇也是無法坦然的,尤其是這樣的情況在他獲得了系統的幫助后,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看來,我的運氣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啊!
站在陰影中的葉奇臉上的苦笑越發的濃重起來,盡管以運氣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揶揄著自己,但是他卻非常的清楚他所欠缺的東西——實力!
如果有著絕強的實力,他完全就不用估計這樣的情況,直接提刀殺進去就好,任何阻擋他的對手,都會被他一刀兩斷——這樣的情景,無疑是葉奇最終的夢想;而且,也是他所要追求的。
當然,有著這樣的夢想與追求,葉奇非常的清楚自己所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困難;因此,盡管此刻面對功虧一簣的情況,有著說不出的無奈;但葉奇卻不會不管不顧的沖進去,或者因為這樣就灰心喪氣——前者是莽夫,后者則是懦夫;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都不是葉奇想要成為的對象,或者獲得這樣的評價!
所以,再三的確認沒有任何可行的方法后。葉奇明智的選擇了準備撤退——畢竟,距離他幫手到來的時間還有五天,而在這五天內,他會每晚都來這里尋找機會;他不相信。這五天,對方會一直選擇不出現。
突然以信仰之力構筑結界,就如同怪狼說的那樣是因為對方出現了意外的麻煩,而且這個麻煩絕對不是什么簡單的麻煩,絕對是那種令人從心底感到沒有把握的麻煩——雖然,不知龗道其它魔神與自己契約人的相處模式,但想要憑白無故的就獲得魔神幫助,無疑是不可能的;畢竟。葉奇非常的清楚,他自己就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去幫助一只螞蟻,即使是心情好,也最多多看幾眼而已。
而絕大多數的契約人。在魔神的眼中就是這樣,好奇就多看兩眼,厭惡就一腳踩死;而想要獲得魔神的青睞,則需要你付出很多很多,哪怕是簽下了‘賣身契’的契約人也是一樣的;而這則不關乎任何的喜惡。只是單純的、實實在在的利益。
而能夠給對方制造這樣麻煩的存在,絕對不會拖泥帶水!
因此,等到對方這個麻煩出現的時候,他絕對可以見到這個令他心有顧忌的大祭司。看到對方的‘真面目’——當然,如果河蚌相爭的話;葉奇也是非常樂意見到的;并且他絕對不介意在那個時候當一回漁翁。
按照來時的方式。葉奇重新回到了前廳;不過,當葉奇跳到圓形排氣窗時。卻是一愣——遠處的天空中幾個黑點迅速的接近著,在月光的照耀下,那突出的蝠翼,實在是明顯無比;而其中一個波動,則令原本已經選擇要暫時離開的葉奇,再次的退了回去。
血紅色的風衣,不管走在哪里都是那么的顯眼,在月光下爍爍生輝的銀色的長發,俊美到邪意的外貌更是散發出了別樣的魅力——帶著一抹慣有的邪笑,無生命王者,阿爾卡特徑直的從空中躍下,無視著周圍將他團團圍起的衛兵,只是隨意的掃視著峽谷中的一切。
“還算不錯的地方!只是略顯爆發戶的氣息!”
阿爾卡特非常自然的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而這一評價,無疑令將他圍住的衛兵們怒氣勃發起來——雖然信仰已經略有變質,但一些信仰的根性卻還是存在的;例如:無法受到對于自己信仰存在的侮辱而無動于衷。
“混蛋,你在說什么?!”
一個明顯是巡邏兵隊長的男子,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就直接沖向了阿爾卡特。
巡邏兵隊長,以比自己前沖更加快速的速度反射回去;胸口處一個足有成人巴掌大的窟窿,預示著這位巡邏兵隊長生命的逝去。
“大人的威嚴,又怎么是你們這些爬蟲可以冒犯的!”
一位年輕的血族,穿著血族特有、鐘愛的黑色禮服,略顯蒼白的臉色上帶著濃濃的傲意;而看向面前這些巡邏隊衛兵的雙眼中卻是帶著一絲蔑視;這樣毫不掩飾的蔑視,令這些圍上來的巡邏兵全部都是怒意勃發;如果不是對方手中那顆鮮血淋淋的心臟,所有的巡邏兵恐怕早就全部的沖了上來。
“真是卑微,而且可憐的爬蟲啊!”
巡邏兵這樣的舉動,令面前這位年輕的血族,眼中的蔑視越發的不屑起來——他攤開的手掌,五指用勁;立刻,那鮮血淋淋的心臟,瞬間的成為了一灘肉泥;鮮血順著那慘白的手掌,緩緩的留下,沾濕了那黑色的衣袖、白色的襯衫——紅、黑、白,在月光的交雜中,無比的鮮艷、刺眼,令人無法轉移目光。
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手掌;立刻,年輕的血族就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同時也發出了自己的評價:“真是令人惡心的存在,連血液都是臭的!讓我反胃!真想將你們全部都殺光,擁有這樣血液的人類,活著也是浪費食物與空氣!”
“該死!你這個異類!”
咒罵聲,在巡邏衛兵的身后響了起來;而一把橡木權杖也隨著這咒罵聲激射而來——帶著凌厲的風聲,這支末尾尖銳的堪比標槍一般的橡木權杖,直指年輕血族的左胸口;血族這樣的存在。再經歷了無數年歲月后,不僅僅是獵魔人掌握著它們的弱點,普通人、甚至就連是一些孩子也明白,想要干掉吸血鬼該怎么做。
刺穿對方的心臟或者砍下對方的頭顱!
無疑。對于小孩子都知龗道的東西,做為神殿的高級祭司沒有理由不知龗道;而且,相較于與吸血鬼爭斗無數的獵魔人,這位高級祭司的手法無疑更加的犀利以及快速;不過,年輕的血族,面對這樣犀利、迅速的攻擊,卻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他就這樣站在那里,看著對方激射而來的橡木權杖。然后一伸手。
橡木權杖被年輕的血族穩穩的抓在了手掌中,但是在年輕的血族手掌握住橡木權杖的時候,一抹刺眼的白光猛的從橡木權杖上爆發出來;立刻,年輕的血族發出了一聲慘呼。瞬間將橡木權杖,扔在了地上——原本慘白的手掌,此刻已經烏黑一片。
“可惡,我要將你眼睜睜的看著我將你的頭蓋骨掀開,讓那里成為無數只螞蝗的新家!”
年輕的血族。雙眼的瞳孔瞬間縮成了一個小點,放出來猶如針一般鋒銳的眼神;他盯著出現在巡邏兵身后,衣著華麗的祭司,惡狠狠的說道——做為該隱衛隊的新晉成員。自己家族的驕傲,被一個人類擊傷。無疑是恥辱;會成為自己族內那些不安分的存在攻擊他的藉口;他可是非常的清楚那些家伙的想法以及對于他能夠加入到該隱衛隊的嫉妒;因此,在他的地位真正的穩固前。他可不愿意有任何對他不利的流言出現;所以,他不會給家族中那些家伙們任何攻擊他的借口!
而想要這樣的藉口消失,以對方的生命來洗刷,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剛剛收起的蝠翼再次的出現了,鋒銳的獠牙也從嘴唇中突出,指甲迅速的邊長,以爪子的形式代替了原本的指甲——幾乎是在所有巡邏兵反應過來之前,年輕的血族就仿佛一陣風般出現在了那高級祭司面前,爪子徑直的向著對方的胸口掏去;有著那個死去的巡邏隊長做為例子,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年輕血族爪子的鋒利程度;如果被抓實的話,那么這位高級祭司絕對會成為死去的巡邏隊長第二。
高級祭司顯然有著相當的實力,拳頭以超乎常人,幾乎不亞于年輕血族的速度,出現在了對方爪子的攻擊線路上——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拳頭,年輕的血族稍顯意外,顯然他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可以跟的上他的速度;不過,這位年輕的血族并沒有打算改變出擊方式;他依舊繼續的將爪子伸了過去。
畢竟,他擁有的可不只是速度;力龗量,他同樣的擅長;而且做為家族中精英中的精英,他還擅長家族中另外一些秘術。
踏踏踏…
拳爪相擊,下一刻瞬間分開,就如同兩塊磁極相同的磁鐵般——高級祭司臉色發白的連退了數步,額頭上出現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而他那原本筋骨結實,老繭滿布的拳頭,此刻血肉完全的消失了,只剩下了枯骨般的手掌。
另一只完好龗的手,握到了已經在幾個呼吸間就已經血肉消失的手肘處,微微用勁;一陣清脆的響聲,連帶著小前臂,變成枯骨的手掌徑直的從手腕處脫落——而這位衣著華麗的高級祭司,則帶著一聲悶哼,身型迅速的向后退去。
“占了一次便宜后,還想估計重施;該說你是貪婪呢?還是白癡呢?”年輕的血族毫不吝嗇自己的嘲諷,向著對方追去的瞬間,嘴中依舊帶著陣陣的不屑:“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敢這樣做,一定是有著我的底牌嗎?或者是年輕的我在你看來就好似沒有腦子的莽夫嗎?要知龗道即使再年輕的血族,只要是純血的,哪怕只是剛剛成年;也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一百歲或者幾百歲!”
滿是譏嘲的話語間,年輕的血族已經出現在了這位高級祭司的面前——雖然這位高級祭司的速度不慢,甚至比之面前的年輕的血族也是好毫不遜色,但是受傷的手臂令他根本無法在完全控制自己平衡的同時,再保持自己的速度!
爪子再次的伸出!
這一次高級祭司沒有再像之前一樣以自己的拳頭還擊。他更加努力的后退,想要脫離對方爪子的掌控;只是那明顯變慢的速度,面對這樣的情況無疑是不可能的——看著對方越來越近的爪子,尤其是在感受到對方爪子上再次涌現的滿是邪異的冰冷。這位鎮守著祭壇的高級祭司絕望了;胸口不是手臂,為了阻止那股邪異的冰冷,他可以毫不猶豫的舍棄手臂,但胸口?
他只能在絕望中看著自己的心臟被對方掏出,胸口的血肉全部的消失,成為一根根骨架,甚至整個人在幾個呼吸后成為一具骷髏——這樣的情景是令人感到戰栗的,哪怕是面前這位擁有著信仰的祭司也不例外。內心的恐懼不可抑制的從身體內部升起,然后涌遍全身,化為一聲滿是不甘的慘呼。
興奮、滿是血腥的笑容,在這位高級祭司壓抑不住的慘呼聲中。陡然出現在了年輕血族那獠牙突出的臉頰上——這樣飽含恐懼的慘呼,是他最喜歡的;尤其是看著對方那滿是絕望的臉,在痛苦中成為一顆骷髏,他都要興奮的忍不住呻吟了。
陶醉的看著成為自己手中又一個失敗者的對方,年輕血族的爪子不由更快了一分。那鋒銳的爪尖已經觸及到了這位高級祭司的衣物;那華美的袍子,在剎那間就成為了一塊烏黑的破布,就好似被潑上了濃硫酸一般!
“身為客人,就要遵守客人的禮儀!不然。主人的怒火,一定會令雙方都難以收場!”
蒼老沉穩的聲音中。一個須發潔白,身型干瘦的老者出現在了高級祭司和年輕的血族之間;他那干瘦的猶如松樹老皮般的手掌。穩而有力的扣住了年輕血族的爪子——那滿是冰冷的邪異力龗量并沒有如同之前一般犀利;雖然在年輕血族的控制下瘋狂的涌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但是那冰冷邪異的力龗量碰到了對方的手掌,就好似水遇到了海綿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且與此同時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龗量從對方的手掌上涌現,就好似一把鋼鉗要將他的手腕掰斷般——年輕血族引以為豪的家族秘術,自身的力龗量在這只手掌中,變得無力切如同他的面色一般蒼白。
“大長老!”
抱著自己的斷臂,上身衣衫襤褸的高級祭司看著救了自己一命的老者,虛弱的喊道——生死間的徘徊,令這位一直在神殿中以強硬面目示人的高級祭司,再也無力保持自己的威嚴;他徑直的坐倒在地,發出濃重的喘息聲。
“將他帶去治療,休息!”
看著自己神殿高級祭司不堪的模樣,尤其是想到對方平時的表現;這位神殿的大長老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絲失望;徑直對著周圍在一連串電光火石間戰斗,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的巡邏衛兵,吩咐道——立刻,愣神的巡邏衛兵才回過神,迅速的跑到了坐倒在地的高級祭司面前,看著往日里強大的存在,跌坐在地的模樣,幾乎是所有的巡邏衛兵都從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不過,當看到年輕的血族在他們大長老的‘掌控’中動彈不得的模樣后,這絲恐懼迅速的消失了,轉而化為了狂熱,一種用肉眼就可看到的狂熱。
“放手!”
年輕的血族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通紅一片,而且那血族特有的俊美容貌也變得猙獰,尤其是配上了那兩顆吐出的獠牙,完全就是一副厲鬼般的面容。
“雖然我們的種族不同,但每個種族都要有著必須要遵守的底線!”身型干瘦、須發皆白的大長老沒有理會年輕血族的掙扎,扭過頭徑直的看向了阿爾卡特,面帶恭敬的說道:“您說是嗎?無生命的王者!”
“我的底線?如果可以讓事情變得有趣起來,那么存在與否,并不重要!”
帶著邪異的笑容,阿爾卡特緩步的走到了這位大長老的面前,輕輕的說道——期間,阿爾卡特并沒有任何的動作;不過,在那一字一字間,卻仿佛擁有著無盡的壓力般;令那位身型干瘦、須發皆白的大長老全身僵硬;甚至,連之前面帶恭敬的面孔,都在剎那間被凍住了。
阿爾卡特笑容不減,滿是玩味的看著面前的老者,然后,緩緩的抬起了手;頓時,這位抓住年輕血族手腕的大長老好似看到了什么狂暴的兇獸般,身型飛退,拉開了足夠安全的距離——不過,抬起手的阿爾卡特仿佛沒有看到這位大長老的急退,他只是側著頭,伸手拉了拉自己血色風衣的袖口,并且非常用心的整理起袖口的數顆紐扣來。
“閣下,大祭司已經等待多時了;請您跟我來!”
急退到遠處的大長老當即臉色一紅,然后,再次恭敬的說道——不過,他并沒有再次靠近對方,只是站在原地,依舊與對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