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點)
T2之所以被艾東如此喜愛,除去本身可以經行高精度的點射外,還有著相當不錯的連續射擊性,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形成一片火力壓制網——
噠噠噠…
在T2的高射速下,槍聲連成了一片,一個彈匣整整三十顆子彈,在幾個呼吸間,就被艾東射完了;而在做完這一切后,艾東并沒有如同之前幾位槍法好手一般向著海里跳去,而是快速的換上了彈匣,再次抬起了手中的T2——艾東在看到了那雙只有著死寂的灰色雙眸后,就非常的清楚,他們這次的斬首行動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不過,他卻找到了一直要尋找的答案!
灰色、黑色的雙眸雖然在洛蘭特罕見,但做為薩斯港的一位船長,艾東還是常常可以見到的,但是那種充斥著死寂、毫無生機的眼神卻是可以令人記憶猶新的——他的腿就是斷在了與面前擁有著同樣眼神的一個人的手中,而在那次令艾東當做惡夢一般的戰斗中,他并不是最不幸的,反而是最為幸運的那一個;除去他之外,整支裝備著最高政府最先進武器的小隊全部的陣亡了。
不是伏擊、突襲,就是面對面的交戰,對方擁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龗量、速度,以及身體——對于平常人來說致命的子彈,對方似乎完全可以無視,隨意的就能夠躲過;他的副隊長,一個槍法不下與他的少尉,連開了三槍都被對方躲過,然后,在開第四槍之前被對方一把抓住,連帶著手中的槍械都被撕成了碎片。
他的三名火力手和狙擊手一切配合,足以將黑熊洞穿的狙擊子彈,竟然只是將對方打飛;雖然一樣都有著令人看到就覺得恐怖的傷口,但是在下一刻這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幾個呼吸后,就在他們所有人的注視下變得平整如新,如果不是那破掉的衣服,任誰也無法相信,對方剛剛挨了一槍。
最龗后,是他的火炮手,為他爭取了一線生機——在那爆炸中,直接昏迷過去的艾東并不知龗道對方究竟死了沒有,但是醒來之后,老上司的異樣以及一些列詭異、不公正的安排卻令艾東明白,對方很可能還活著。
而就在剛才看到了那雙顏色不一樣,但是目光卻完全相同的雙眸,尤其是一模一樣呆板的表情后,艾東不僅確定了對方還活著,而且還可以肯定像對方這樣的人,并不只是一個——傷愈出院后的他,被赦令退役;身為軍人的他,選擇了服從,但做為隊長的他卻選擇對自己死去的隊員負責;艾東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結果,不論是利用關系從情報機構,還是從當天負責計龗劃的負責人那里,艾東都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甚至,在兩天后隨著那位計龗劃負責人在家中因為心臟病突發而意外死亡后,他們的那場戰斗也變得不存在起來。
沒錯,就是不存在!
他的那些犧牲的隊員,被蓋上了國旗,但是卻標注的是死在了另外一次追擊任務中,關于他們當天執行的任務就那樣的消失不見了——而他,做為僅存的活口,或許是他的那位老上級的憐憫,并沒有被自殺,而是在將他改頭換面后,徑直的扔到了薩斯港來,被以家人的安全做為條件,赦令永遠保密;于是就有了現在做為軍人退役、成為了船長的艾東。…,
至于原本的艾東?
早在那場戰斗中,與所有的隊員一起犧牲了,蓋著國旗下葬在夏林區。
看著對方以遠超常人的速度、彈跳,向著自己縱躍而來,艾東沒有任何的驚訝——每天的深夜,那仿佛惡夢一般的回憶,都會從他的心底冒出,猶如折磨一般令他清晰的記得那場戰斗中的每一個細節;戰友的不甘、哀嚎、怒吼,總是讓他夜不能寐,只有靠著香煙、酒精,才能夠麻痹那痛苦不堪的神經。
這一天,我等待很久了!
呢喃著只有自己能夠聽清的話語,一臉平靜的艾東手中的T2開始再次噴出了火舌——沒有如同之前掃射一般瞬間制造壓制的火力網;艾東一槍一聲,一顆子彈的進行著自己最擅長的點射,三十顆子彈,隨著對方的移動,而從槍出。
最龗后一顆…
心中一直計算著子彈數量的艾東,看著已經只有十英尺左右的對方,再次的扣動了扳機——這最龗后一顆子彈,也如同前面的二十九顆子彈一般,依然落空了;不過,艾東臉上卻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他將子彈已經射完的T2背在了背上;然后,抬起雙手整了整并不存在的軍帽,接著向龗下摸過了也不存在與肩膀的軍銜…
哪怕是一條腿斷了,但是此刻,艾東的身體依然如標槍一般站的筆直,被立直的衣領,拉平的衣角的上衣緊緊的貼在他那滿是傷痕、壯碩的上半身,就猶如一個精致的水晶盒,將無數代表著榮譽的勛章,放到了里面一般。
單手放在身后,食指穿過拉環;一顆手雷已經被他握在了手中,而在他的腰帶上則還掛著五顆同樣的手雷——做為習慣,在同意了德利的計龗劃后,艾東就將這六顆手雷掛在了腰帶上;而現在,艾東無疑在慶幸著自己有著這樣的好習慣。
來吧,來吧,再近點,再近點…
站在船只瞭望塔上的艾東,俯視著已經跳上了船頭的對方,心中默默的計算著距離——他的火炮手用生命告訴了他,哪怕是近距離爆炸,對方也只是會受傷而不是死亡;因此,他需要的是零距離!
平靜的望著對方那對灰色的毫無生機,滿是死寂的雙眼,以及越來越近的身影,艾東的身體站的越發的筆直起來——下一刻將是他履行承諾的時候,而他必須要有最佳的姿態去見他的那些戰友。
“你在準備同歸于盡嗎?”。
猛的,對方停止了前進,而且一陣干澀嘶啞到難聽的聲音突然從對方并沒有張開的嘴中傳出,令艾東心中一驚;不過,早已經為自己擬定了后備方案的艾東卻是咧嘴一笑;然后,徑直的從瞭望塔上跳下——這艘被擠到了港口內側的船,自然不可能是拉送貨物或者承載旅客的大型船只,就是一艘很平常的小漁船,比他那艘船還要小上兩號;而這個所謂的瞭望塔,本身就是在僅有一層的船艙上搭建出來的;而整個船艙的高度只不過是四英尺左右,哪怕是身材普通的成年人進入也需要彎腰才行,而在搭了這個所謂的瞭望塔,也不過是將高度提高了不到一英尺罷了。
對方,已經來到了不足五英尺的地方,而他站在了接近五英尺的位置;從這個高度撲下——足夠了!
身體剛剛躍起,拉環就被他從手雷上扯出。
爆炸的火花在半空中響起,令周圍看好戲的海盜們不由一縮頭;不過,在下一刻這些海盜們就帶著興奮、嗜血的目光再次抬起了頭,看向了船頭;可是那里的情景卻令他們興奮不已的心情被一掃而空——一個全身海藍色盔甲的男子這這么突兀的出現在了船頭,插在了他們的首領與那個找死的家伙的中間。…,
所有的海盜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張開了嘴,大聲的咒罵起來——
“閉嘴!”
堪比悶雷的吼聲,徑直的蓋過了海盜們的咒罵,甚至不少海盜的耳中都出現了陣陣的嗡鳴聲;當然,真正令這些海盜完全停止咒罵的還是對方手中的三叉戟;橫掃而出的三叉戟,帶著一陣猶如海浪一般的呼嘯聲,徑直的沖向了旁邊船上圍觀的海盜們;就好似秋風掃落葉似的,無數的海盜被高高的掀起,然后重重的落下。
幸運的,掉入了海里,暫時撿回了一條小命;不幸的,徑直跌倒了周圍的船只上,木鐵結構的存在其硬度注定要勝過這些海盜的肉體。
砰砰砰…
一連串沉悶的撞擊聲中夾雜著一兩聲腦漿迸裂的脆響;不過,這樣的情景并不能吸引艾東——之前,在他扯下拉環的瞬間,一股巨大的力龗量就傳到了他的手上,令原本握緊的手雷徑直的竄上了天空;他看著面前身著藍色盔甲,阻止了他的男子,大聲的吼道:“為龗什么阻止我!”
“因為你就算是死,也無法令他受到傷害!這樣逝去的生命,注定是沒有重量的!”海神裔隊長雷莫斯收回了三叉戟,徑直的指著對面的人,沉聲道:“更何況,守衛薩斯港是諾斯德家族的義務!之前,我們已經失責!現在,是輪到我們彌補的時候了!”
“他們失敗了?”
干澀嘶啞聲音的主人,一直呆板的臉上終于流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情。
“看來你對那些虛偽的家伙,抱了很大的期待啊!”
“不是期待,而是意外!”
干澀嘶啞的聲音異常的平緩,絲毫沒有顯示出因為意外而應由的驚訝;不過,這并沒有影響到海神裔隊長,一揮手中的三叉戟,雷莫斯大聲的吼道:“帶著你的意外,去死吧!”
三叉戟狠狠的抽在了對方的身上,帶著鮮血,對方徑直的應聲而飛,落入水中;就如同之前對方抬手將德利的四名手下擊傷、殺死一般的容易。
“你以為進入到海水里,你就能夠逃的了嗎?”。感受著從三叉戟上傳來的觸感,雷莫斯就明白了對方是什么打算,當即就不屑的冷笑起來:“海里,可是諾斯德真正的天下!”
“待在這里!”
“你是那女孩口中描述的那個人嗎?”。
“那個人?”
轉頭囑咐了一句已經冷靜下來的艾東后,剛剛要跳入海里的海神裔隊長被艾東的問話愣住了;然后,在聽到艾東對于那個女孩的描述后,海神裔隊長當即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那位閣下確實是拯救了整個薩斯港甚至是海灣區的存在;千萬別拿我和那位閣下相提并論;畢竟,與那位閣下相比,我差了不知龗道多少,簡直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與那位閣下相比,我差了不知龗道多少,簡直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帶著笑聲,海神裔隊長跳入了海中,站在船頭的艾東默默的念著海神裔隊長離去時的那句話——這位隊長表現出的實力,無疑要強過被他當做夢魔一般的存在;而那位卻還要超出這位隊長!
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力龗量?
艾東的嘴角不禁泛起了苦笑,尤其是看到遠處一群同樣藍色盔甲的存在,徑直的在海面上發起了沖鋒,闖進了海盜的陣列中,揮舞著手中三叉戟將面前不論是海盜還是一艘艘的船只全部攔腰斬斷的情景后,這種苦笑不由多了一分無奈——他忽然發現它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自己身邊所處的世龗界。…,
不過,在下一刻,艾東就收起了嘴角的苦笑,重新為他心愛的T2換上了彈匣后,T2再次發出了特有的響聲——既然不了解,那么就重新開始了解;既然不適應,那么就重新開始適應!
面對著這未知的世龗界,短暫的茫然后,艾東發自內心的興奮起來——因為他明白自己可能發現了那以往被他當做夢魔的存在,所處的真實世龗界;毋庸置疑,這樣的世龗界是危險的;但他更加確定的是,只要進入了這樣的世龗界,他就有了手刃仇人的機會!
“混蛋,達通!我只不過是喝了你幾瓶酒,就差點連命都沒了!你簡直就是這個世龗界上最大的奸商!”上半身包扎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希瑞爾正坐在魔鬼不哭泣酒吧的二層上,拎著一瓶價值十個金普頓的黑朗姆邊往嘴中倒著,邊大聲的咒罵就坐在酒吧柜臺上一副嬉皮笑臉的小個子;很顯然,刀客是真心的憤怒了,再將手中的黑朗姆喝完后,徑直的就再次從吧臺后的酒柜上扯出了另外一瓶紅酒,再次的往嘴中灌了起來。
“不是幾瓶酒,而是價值超過兩百八十個金普頓的幾瓶酒,如果再加上你現在喝著的,已經達到了三百金普頓!”小個子笑瞇瞇的伸出手指,在刀客的眼前晃了晃,糾正著對方的錯誤:“而且這個世龗界上最大的奸商在塔林區,而不是蘭丁堡,如果你面對的是他,我可以向你的所有父系、母系長輩發誓,你絕對會連保留內褲的機會都沒有!”
“但這也不能擺脫你是一個奸商的事實!喂,伙計們,接著!”
刀客再次抽出了一瓶黑朗姆;而且,很顯然,刀客這次并不打算是一個人喝,他完好龗的右手將自己的斬馬刀扔到了一邊,從酒柜中快速的抽出一瓶瓶好酒,然后,向著身后的獵魔人們扔去——雖然這些獵魔人除去個別是完好龗的,剩下的都是傷痕累累,甚至有的已經完全被包扎成了木乃伊,但是此刻面對飛來的酒瓶,卻依舊以常人無法理解的毅力縱身躍起接在了懷中。
“你們這樣運動,傷口會完全崩裂的!還有,受傷后不能夠飲酒!這會影響身體恢復的速度!”坐在沙發中端著橙汁的肯看著自己原本無力的倒在沙發中的四位既是同伴又是老師的存在,在酒瓶飛來的瞬間,縱躍起身,然后繃帶飛舞,將酒瓶接到懷中,傷口崩裂疼到齜牙咧嘴的模樣;忍不住的一拍額頭后,大聲的喊道。
尤其是看到更多的如同自己老師們一樣的獵魔人們根本不顧傷勢的開始接著飛過來的酒瓶后,年輕的,剛剛成為獵魔人沒幾天的肯,終于忍不住的大聲吼了起來:“你們這些家伙,傷患,就要有傷患的樣子啊!還有,你們難道根本不重視別人的勞動成果嗎?”。
做為少數幾個沒有受傷,只是擦破皮的存在,肯無疑是在之前‘清掃’墓園后擔當醫護人員的首選;而且,無疑原本父母就是醫生和護士的肯,在這方面有著良好龗的遺傳基因,在場的所有獵魔人超過一半的繃帶,都是他包扎的。
“哈龗哈,小家伙,這個可是我們以生命換來的酬勞!當然,不能夠放棄了!”
“而且,就算是死掉,我們也要將酬勞享受完之后再死!各位說,對不對?”
“沒錯!沒錯!”
“各位,干杯!”…,
“干杯!”
無疑,肯的話絲毫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反而是令這些獵魔人們更加的歡鬧起來,帶著陣陣的大龗笑聲,由刀客牽頭,第一個舉起了酒瓶,所有的獵魔人,包括小個子在內,一起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瓶。
再接下來,長達二十秒的時間里,整個酒吧的二層,統一的響起了咕咚、咕咚的酒液涌進喉嚨的聲音;而在這樣的響聲中,肯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橙汁,然后直接的扔到了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一瓶被自己的老師們搶來的酒,也跟著灌了起來。
不過,很顯然,第一次接觸到酒精類飲品的肯,實在是缺少磨練,才喝了第一口就噴了出來,而且直接被嗆到了眼淚鼻涕直流。
頓時,整個二層就爆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笑什么笑,我就不相信你們第一次會比我強!”
紅著臉的肯,大聲的沖著周圍的獵魔人吼道,然后,再次的端起了酒瓶,灌了起來。
立刻,剛剛消失的哄笑聲,就被一陣叫好聲所代替;這一陣陣的歡呼、喧鬧聲透過了整個酒吧傳到了外表的街道上,哪怕是外面突入而來的暴風雨也無法遮擋這樣的聲音;而且注定了,在今晚,酒吧的整個二層傳出的聲音將要蓋過這已經開始肆虐的暴風雨。
PS寫到后面的時候,頹廢不知不覺的想到了上大學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問一句,各位兄弟,你們還好嗎?還記得嗜酒如命,和大家徹夜通宵的頹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