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到下,從左至右,葉奇認真的將面前被籠罩在魔法陣中的存在細細的看了一遍,甚至連皮毛存在的毛孔都能數出有幾個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他面前的這件存在,確確實實的是一張羊皮,而且從那斑駁的已經掉毛的地方上看,這還是一張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陳舊羊皮。
“你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心存懷疑的葉奇,不僅再次向怪狼確認道;而對方則立刻回答道:“沒、沒錯,就是它”
果然是不可貌相嗎?
葉奇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面前的這張破舊的羊皮后,心中帶著微微的感嘆,伸出了右手——那從心靈傳來的帶著顫音的信息,足以顯示出怪狼此刻的激動;而能夠令怪狼如此激動的存在,哪怕它此刻表現的像是一張破舊羊皮或者本身就是一張破舊的羊皮,也足以證明它的不凡。
至于哪里不凡?
葉奇承認自己看不出來,也不想在這樣的問題上糾纏;畢竟,和一個曾經有著神魔稱號,并且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來比較見識,他還沒有自大、白癡到那種程度。
伸出的右手,在穿過魔法陣的瞬間,猶如直接放入了微冷的水中,并不是第一次經歷穿過魔法陣的葉奇,無視著那微不可察的阻擋,徑直的將放在石盤上的羊皮拿到了手中——出乎意料的,與那破舊不堪的外貌相反,葉奇的右手在剛剛接觸到羊皮的瞬間,一股暖意就從心底升起,甚至就連魔法陣自行運轉所帶起來的那股涼意都不能阻擋這份溫暖。
這就是所謂的“不凡”之處嗎?
葉奇帶著一絲對自己以及對其它無法搞清楚這張破舊羊皮真正功用所有人的嘲諷的笑容,在怪狼迫不及待的聲音中,徑直將這張羊皮揣到了懷里。
“恭喜你”
一陣暢快的大笑中,‘布蘭克’走了過來,他看著選擇了物品后的葉奇,雙眼中滿是笑意——雖然他只是暫時冒充而已,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對于圣物之塔中存放的物品不了解;相反,成為月夜之塔的護塔者后,他曾出于好奇,拜托赫瑟爾后長時間的研究過圣物之塔中擺放著的‘奇怪’物品。
不可否認,圣物之塔中確實存在著那令無數普通獵魔人、使徒、其它勢力任務覬覦的圣器,甚至連傳聞中的日耀級的圣器,也是真正的存在;但是這些圣器對于費里貝來說,遠沒有那些令人無法探清底細的奇怪物品來的有吸引力;畢竟,無法引起靈魂共鳴,不能使用的圣器與探索一件不知名的物品,從其中發掘出可能存在的歷史、人文,這對于費里貝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愉悅。
而這也正是他可以安安穩穩的待在六塔之地,甘心的成為一個護塔者,十幾年不出夏克一步的理由——所以,對于因為和雅各布的打賭,盡管言語上表達的著諸多的不滿,但他心底也并沒有多少怨念,能夠參與遺跡的挖掘,獲得更多的未知事物,對于他來說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去享受罷了。
當然,對于葉奇這個令他在喀秋面前丟臉的家伙,雖然無法真正的捆起來打上一頓出氣,但是能夠看到對方出糗,他還是十分的高興的;就如同現在一般——
“以后哪怕是你去冬林區的深山,也不用穿御寒服了”他貌似興奮道。
十幾年的研究,費里貝當然不會全部都做無用功,即使無法挖掘出這些物品的出處,但是一些功用他還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對方手中的羊皮正是這樣的一件物品;除去不管在任何溫度下都能為人帶來溫暖的功效外,這張羊皮基本沒有任何的用處,因此這張羊皮也是整個圣物之塔中,為數不多的真正“毫無用處”的物品。
也許放在自由年代之前,科技并不發達的時候,這樣一張羊皮對于某些旅者、探險家來說還是一件不可多的東西,但是隨著最高政府的成立,機械不斷的出現,這張羊皮就越發的雞肋起來——畢竟,火車的出現,代替了馬車、牛車,縮短的路途時間,溫暖的車廂,哪怕是最笨的人也會有了一個最明智的選擇。
而事實上,這張羊皮最初也正是一個獵魔人從一個世代都是商人的家族中作為感謝的回禮拿到手的,起初那位獵魔人以為自己是好運的得到了一件魔法物品,甚至是圣這樣的想法,是每一個獵魔人在遇到奇特物品時都會存在的;當然,幸運兒往往都是少數的,大多數的獵魔人還是無法拽到幸運女神那位飄忽如風一般存在的裙角的。
而這位也不例外,將已知的方法都被嘗試過,依舊沒有任何功用被激發出來,這位獵魔人徑直的在一間獵魔人分會的酒吧內,將其換成了兩杯摻水的朗姆酒——能夠看到葉奇挑到這樣一件物品,費里貝如果不是要維持布蘭克的尊嚴的話,他早就歡呼雀躍的慶祝了。
他認為葉奇能夠挑到這樣“毫無用處”的物品,是他努力的結果,以至于他萬分迫切的想要繼續欣賞自己的努力成果——不過,已經達成目的的葉奇,當然不可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他需要怪狼為他解釋這件羊皮的來歷,需要對方完成交易,付清“尾款”;當然,他還需要頭疼萬分的去面對女騎兵長,以及努力的給對方解釋魔女的存在…
有這么多的事要做,葉奇再次對著‘布蘭克’行禮后,就快步的向外走去——費里貝抬了抬手,下意識的想要阻攔葉奇的離去;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根本沒有阻攔完成了挑選物品的對方的離去的理由,以及自己并不具備真正能夠戰勝對方的實力,一切只不過是靠從圣物之塔中借來的奇怪物品撐門面的現實情況后;他馬上收回了抬起的手,默不作聲下故作威嚴的注視著葉奇消失在視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