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巫師之間有著內部的斗爭,而異族、獸人之間同樣的存在著類似的內部斗爭。
這和王權、神權,沒有絲毫的關系,只是一種智慧生物之間,必然會出現的競爭——或許,一些存在會根本不將這放在眼中,但這樣的存在,人類中被稱之為圣人,是一種比不朽更加稀少的存在。
而在異族中?
據葉奇所知,還沒有這樣的存在。
畢竟,信奉著叢林法則,更加直接的異族,要遠遠比被條條框框束縛的人類,更加的難以達到這個程度。
至于精靈?
沒錯,它們是非常的熱愛自然、和平,但是它們之中的階級更加的明確,甚至是稱得上嚴酷,而對于外來者,尤其是人類、獸人等,更是殘酷——大樹下的肥料中,你絕對能夠發現一些骸骨。
所以,在三十座異族城池中,精靈的城池是最為封閉、獨立的。
如果不是因為巫師的存在,以及它們信仰的神靈做為‘引導’,精靈根本不可能待在這里。
當然,這些葉奇并不關注。
甚至,眼前這即將上演的獸人之間的戰斗,葉奇都不想要參與其中——如果不是擔心,被看出破綻的話,他早就離開了。
不過,這個時候,葉奇看了看周圍圍上來的獸人或者其它異族,他只能夠靜靜的坐在這里,等待著這場鬧劇的結束。
沒錯,這在葉奇看來就是一場鬧劇而已——
前者,也就是率先出現在他的毛氈前的獸人。無疑是孔武有力的。將自身種族的優勢發揮到了最大。僅憑蠻力的話,哪怕是月輝級的使徒,也不愿意直面對方的鋒芒。
而后者,雖然沒有前者的力龗量,但是卻擁有著前者所不具備的靈巧和技巧。
僅僅是看了一眼,葉奇就可以斷定后者對于前者,更多的是戲虐,而不是對手相互之間的爭斗。
簡單的說。后者完全就是戲耍前者而已。
事實上,除去葉奇外,在場圍觀的異族、獸人,也僅僅是在片刻后就發現了這樣的情況;只不過,它們臉上的神情各異,有的完全就是圍觀者的看熱鬧,而有的則是加入到了其中一方,大聲的助威著——
“大個子,加油!”
“打它,打它!”
“躲的漂亮。反擊、反擊!”
此起彼伏的助威聲,讓原本平靜的集市。瞬間進入到了仿佛是斗獸場一般的喧鬧中,而在場中的雙方,也在這樣的助威聲中,全部都進入到了嗜血的狀態——嗜血,獸人們特有的狀態,和人類傳聞中的狂戰士類似,但是更加的狂暴、不分敵我。
雙方的胸膛都如同風箱一般起伏著,濃重的呼吸聲,讓周圍圍觀的異族們聽得清清楚楚。
而在這樣粗重的呼吸聲中,那助威、喝彩聲僅僅是微微一窒后,就以更加強烈的響動爆發了出來。
一些異族甚至是忍不住的,跳了起來,用力的揮舞著胳膊。
仿佛,不這樣做的話,就不足以顯示出自己的興奮。
而這樣做的異族,在葉奇目光的環視下,絕對不在少數——那是一種對鮮血的興奮,非常直接,不需要掩飾的。
會有一方死去!
或者…同歸于盡!
葉奇收回了環視的目光,放在了場中兩個正在爭斗的獸人身上,非常肯定的想道。
嗜血的狀態,不僅能夠讓獸人們力龗量大增,同樣也會讓它們失去最龗后的理性,變得如同真正的野獸一般,直指戰死或者累到為止。
而眼前的戰斗,當然不需要進行到后者那個地步。
不過,戰死卻是真的——
噗嗤!
名為嘎達的獸人,手中的利爪,又一次的再前者那高壯的身體上帶出了三道深可見骨的血槽。
前者再一次發出了一聲慘呼,不過,手中的戰斧卻是沒有絲毫的停頓,反手就是一揮。
但就如同之前的一般,名為嘎達的獸人輕松之極的躲閃而過,然后,又在對手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傷痕。
無疑,這樣繼續下去,勝負早已經決定了。
畢竟,即使是身體強壯的獸人,身體內的鮮血也不是流之不盡的。
而很快的,那位最先在葉奇毛氈前駐足的獸人,整個身體變得搖搖欲墜起來,那之前好似舞動一根木柴般的戰斧,這個時候,也需要雙手緊緊的握住,才不至于讓其脫手而出,甚至是,只有有著這把戰斧的支撐,這位獸人才不至于跌倒。
而名為嘎達的獸人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對手,它并沒有在第一時間沖上去了解了自己的對手,而是享受著勝利者應有的歡呼聲——高舉著自己的雙臂,揮舞著那沾滿了鮮血的利爪,繞著由圍觀者形成的圈子,大聲吼叫著。
這樣的吼叫,沒有任何的詞匯,完全就是一種興奮時帶著發泄的吼聲。
就好似是,野獸間的吼聲一般。
足足繞著面前的這個由觀眾們形成的圈子,走了三圈,這位名為嘎達的獸人才收起了自己的性質,大踏步的走到了對手的面前,抬起了自己戴在手掌上的利爪,準備接收對手的性命。
噗嗤!
利爪毫無阻礙的插進了對手的胸膛,但是,名為嘎達的獸人那猙獰的面容卻是一變,因為它感受到了不一樣的阻力。
而就在名為嘎達的獸人詫異的抬起頭的時候,一陣濃烈的風壓聲,就這樣的出現了。
嘎達的頭顱高高的飛起,滾落塵埃。
從頭到尾,手持戰斧的獸人只有這一次的攻擊是有效的。也是一擊斃命的。
不過。這并不代表著它的勝利——雖然依靠著強大肌肉的阻礙。為自身贏得了一線時間,但是金屬的爪子和心臟相比較起來,無疑是前者更加的堅硬、鋒銳,而后者與前者的碰觸,顯然前者是完勝的。
心臟被穿刺的獸人,看著頭顱飛出、倒地斃命的對手,咧著嘴想要露出一個得勝的笑容,但是最終這個笑容還是沒有綻放出來。就這樣的仰天栽倒在地,步上了對手的后塵;而周圍的圍觀者們再一次的發出了一聲歡呼。
既是為這樣的戰斗而歡呼,也是為了自己的收獲——在異族中,財產的定義非常的明確:有主之物和無主之物。
前者是受到自己主人保護的,至于后者?自然是誰搶到的算誰。
就好似眼前一般,誰也沒有去碰觸那散落一地的金普頓,因為這是葉奇的金普頓,但是屬于那兩個爭斗者的物品卻是被瘋狂的搶奪著。
當然,之后,因為這樣的搶奪。又是一場場的戰斗爆發了。
而這樣的戰斗,自然是免不了死亡的。而每當死亡出現,就會有著更多的爭斗者出現。
因為,這意味著更多的收獲。
從一場單對單的戰斗,一直發展到了波及到整個集市的戰斗,并沒有花費了多長時間,僅僅是不到十幾分鐘的工夫,一場超過百人的大亂斗就產生了。
看著面前的大亂斗,葉奇為了不至于被波及,不得不向后退了退,和其它旁觀的商販站到了一起——這些商販并不是不想加入其中,只是因為明白自身的實力,或者身為某些勢龗力的代表,它們不能夠加入其中。
最起碼,葉奇看到了數個商販竊竊私語,目光閃動,而后其中的一個就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加入了其中。
當然,更多的商販則是為了區分著自己的身份。
薩滿,在獸人、異族中的地位并不低,不論是在單打獨斗,還是戰爭中,薩滿都是不可忽視的一環。
因此,任何一個薩滿的實力都是被認可的。
這也是葉奇得到了自己兩百金普頓的緣故,不然的話,他什么都得不到——看看,那些僅僅只是普通的異族,臉上的惶恐就能夠知龗道,一切并不是那樣的美好了。
人類狡詐,但是卻被規矩束縛著。
異族憨直,但是在狂暴的支配下,并不比前者好上多少,甚至要更加的危險,因為,異族的高層有著不下于人類的狡詐。
葉奇看了一眼遠處的建筑群——在那里獸人的士兵、衛隊,正在聚集著,不過,它們顯然不是非常的召集,看起來是那樣的不緊不慢。
對此,葉奇有著一絲猜測。
而當這些士兵、衛兵沖進了集市,開始毫不留情的驅逐爭斗人群,對于遲疑、反抗者,痛下殺手,并且,順手收斂了對方的財物后,葉奇就知龗道自己的猜測是多么的正確——得利者,永遠都是那些既有著人類狡詐,又有著異族狂暴的高層。
甚至,相較于人類的高層來說,它們不需要頭疼太多的顏面問題。
因為,建立在叢林法則之上的異族,根本不會顧忌那些所謂的顏面,它們只知龗道拳頭大的就是真理。
士兵、衛隊出現的快,離去的也快。
僅留下了集市內遍布的鮮血和尸體——將那些值錢的東西拿走后,這些尸體,士兵、衛隊是不會管的。
至于誰來處理?
葉奇看著身邊走上前去的商販,忍不住的聳了聳肩。
很顯然,在這座城池中,誰都是身兼數職的。
同樣的,之所以可以身兼數職,是因為兼職的工作并不復雜——就好似現在,去扔尸體,只需要將其扔到距離集市不遠處的一個大坑中就行。
事實上,那個大坑中已經有了相當多的尸體。
至于填滿了?
填滿了,只需要再挖一個就好。
直到所有城池的位置上都被填滿了,才需要考慮城池之外。
當然,這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行,畢竟,不論是祭司、還是薩滿術。都需要相當多的尸體;就好似眼前的這個大坑。據葉奇的打聽。從三十年前被挖掘開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被填滿過。
每隔幾天,甚至是幾個小時,就會有一些異族來此挑選材料。
當然,這樣的材料是不值錢的!
真正值錢的材料在哪?
葉奇看著以鐵鏈拴著的‘貨物’,雙眼微微一瞇后,迅速的低下了頭。他十分擔心自己的怒氣,會讓自己的計龗劃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至于為龗什么會有這樣的怒氣?
看看那些‘貨物’,或者說…奴隸就好。
有獸人、海族、精靈,也有人類!
相較于前三者,后者無疑很少,因此,是搶手貨——巫師被俘虜的可能性實在是非常的低,在最龗后關頭,每個巫師都會開啟鮮血之引,基本上除去得到一個不完整的尸體外。根本得不到什么。
再加上,自身犯錯被貶為奴隸的同胞。實在是太多了,讓那少的可憐的人類俘虜,顯得越發的少了起來。
不過,即使再少,奴隸依舊是奴隸。
衣不遮體、鞭撻、饑餓…
任何一項,都不會缺少,只要不是死的就可以了——這對于有著薩滿術、神術的異族來說,實在是太容易了。
因此,每一個奴隸都被折磨了個遍。
葉奇可以清晰的看到這些奴隸眼中的麻木。
沒有所謂的絕望,就是麻木,非常單純的麻木——他親眼看到皮鞭抽打在一個人類的奴隸身上,對方跌倒在地,臉頰都被磕破了,鮮血橫流,但是對方卻仿佛是沒有感覺一般,站起來,繼續的走著。
而抽打者,則發出了洋洋得意的笑聲,接著為了讓自己更加的暢快、得意,它的皮鞭開始盡情的揮舞起來。
啪、啪、啪…
每一次的響聲,都代表著一次皮開肉綻、鮮血橫流。
而每一個被鞭撻的奴隸,都是那樣的不為所動,就好似一具具傀儡般。
如果說之前,葉奇對于自己的計龗劃,還會有著因為良知而存在的一絲疑慮的話,那么現在,絕對沒有了。
對奴隸販子,存在良知?
你被雷劈傻了嗎?
看著那奴隸販子,走進了那遠處特殊的建筑群后,葉奇收起來自己的毛氈,緩步的離開了十七號城池、軋亞城。
在十七號與十六號城之間,稍微靠后一點的曠野上,葉奇找到了一些石塊累積成的營地,略微的布置了一下后,他進入了其中。
確認周圍的布置,足以混淆、蒙混那些放在他身上的感知后,葉奇打開了自己的高級次元袋,拿出了潘多拉之盒。
剛剛將潘多拉之盒打開,閻魔刀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來,圍繞著葉奇發出了一陣陣的嗡鳴。
“再等等、再等等,還不到你出場的時候!”
葉奇輕撫著閻魔刀的刀柄、刀鞘、刀鞘,緩緩的說道,而隨著葉奇的話語閻魔刀緩緩的平息了下來,輕輕的將自己的佩刀再一次的放回到潘多拉之盒中,葉奇拿起了另外一件物品。
不朽鑰匙:黑色的寶石!
這枚包括著背叛、貴族、狡詐、詭術神職特性的黑色寶石,曾經被葉奇剝奪了詭術方面的甚至特性。
而剩余的背叛、貴族、狡詐則還停留其中。
現在,葉奇需要其中背叛的神職特性。
當然,只是需要,而不是剝奪出來,繼承在自己的身體中——‘太陽’不會允許這樣的神職特性融入其中。
因此,葉奇只是‘借用’,為了完成自己的計龗劃。
而這,自然并不是全部,葉奇還需要其它的一些東西,例如:瘟疫。
雖然那些異族城池有著信仰之力的加固,拒絕了瘟疫出現的可能,但那只是拒絕著普通的瘟疫,絕對不是帶有信仰之力的瘟疫。
利用煉金術、信仰之力制造帶有瘟疫的藥劑。
葉奇雖然是第一次做,但是并不代表,他沒有藥劑配方——他的那位契約同伴,曾給過他不止一次這樣的配方。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葉奇并沒有使用。
而是——
吱吱吱…
一陣細碎的叫聲,從葉奇身旁的鐵籠子內傳出,兩只碩大的老鼠正被分別掛在其中,除去碩大、精神力充沛外,這兩只老鼠的身上都有著各自難以愈合的傷口,其中不少傷口,已經開始流出了綠色泛黑的濃汁。
而這正是葉奇需要的!
他用吸管,小心翼翼的將這些老鼠身上傷口處的濃汁保留下來,同時,一邊解析著手中的黑色寶石。
雖然是一心二用,但是葉奇卻做得有條不紊。
直到黑色寶石發出了一聲震動后,葉奇才不得不停下來,將其再次的放入到潘多拉之盒中。
盡管他布置了混淆、遮掩氣息的法陣,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這些特殊的物品,還是存在于潘多拉之盒內,來的安全。
而當放好了黑色的寶石,葉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了‘瘟疫病毒’的提煉中時,后者的速度開始快速的增加,當天色經過了一次晝亮和昏暗后,一共三支泛著黑色的藥劑試管,出現在了葉奇的手中。
每一支都帶著一股遠超深邃的戰栗感。
仿佛,那里就是深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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