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金焰之下,一切化為了飛灰,隨著那獵獵山風,最終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再次出現的氣息,令葉奇嘴角的冷笑,不由自主的擴大了一分——
神,也是有著區別的,哪怕是人類、其他生物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劃分,但依舊出現了所謂的‘善神’、‘惡神’、‘邪神’等等。
其中‘善神’,自然是那些代表著善良、循規蹈矩、不會破壞,熱愛生命的神靈;‘惡神’或者說是魔神,則是相反,它們喜歡破壞、喜歡掠奪生命,看到火焰四處的蔓延,聽到慘嚎的聲音傳遍曠野。
至于‘邪神’?
那卻是一群,相當負責的人物,它們有的時候是善、有的時候則是惡,甚至,有的時候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最初是為了什么——如果不將那巨大的殺傷力計算進去的話,這樣的‘邪神’無疑是比所謂的‘善神’都受到了歡迎。
畢竟,‘善神’也是需要祭祀的,即使不是那種需求祭獻活人,以血宴來滿足自己的存在——但對于還使用著石頭,并且過度到青銅器的人類、其他生物來說,也是相當的負擔;最簡單的例子,一件簡單精美的鱗甲,需要用近乎千片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鋼鐵來打磨,而后再細細的串制。
這需要一個技藝純熟的工匠,大約一年到一年半的時間——而曾經某個國家供奉的某位軍神,每年的祭奠上,卻需要這樣的鱗甲上百件。而且供奉的越多。就會得到越多的‘神恩’;最終的結果那個國家滅亡了。
面對著敵人的入侵。一群有著‘神恩’的工匠,似乎并不能夠低于那些手持刀劍、身披盔甲的真正戰士。
葉奇在讀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僅僅是冷笑了幾聲——他回憶起了,另外一個故事,奴隸們暴動了,干掉了奴隸主,打開了倉庫,吃著想也不敢想的食物。喝著美酒,肆意的狂歡著,慶祝著自由。
但是,當冬天來臨的時候,他們才發現了他們忘記了去耕種、織布,結果,他們在寒風中帶著饑餓被凍死了。
兩個故事都是來自于書本中,葉奇閑暇時的閱讀。
雖然看似沒有什么意義,但是在葉奇看來,卻是有著相當的聯系——前者告訴了葉奇。不要過分依靠那份虛無的安全感,而后者則是告訴了葉奇不要在勝利時盲目的樂觀、大意;而這兩者則是逐漸的成為了他現在做事的原則。
就如同此刻。面對著代表著‘善’的‘善神’,葉奇依舊需要提高警惕,不然的話,就會遭到突然的襲擊——雖然它們代表著所謂的‘善’,不過,再失去了神職的約束、失去了信仰之力的支撐后,以本能行事的它們,在葉奇看來就是和他之前干掉的‘惡神’、魔鬼什么的差不了多少。
至多…也就是注意一些形象而已。
具體的說,沒有了約束、支撐后,‘惡神’一方是真小人,而‘善神’一方則是偽君子了。
至于‘邪神’?
建議大家還是保持距離的好;畢竟,無法揣測、未知的才是真正的恐怖。
而那些惡魔、魔鬼?
同樣的建議遠離,事實上,這些帶著‘神’‘魔’字眼的存在,如果沒有真正的實力前,能夠躲多遠,那么就要躲多遠,這是一個非常好龗的忠告,而葉奇曾經就一直銘記,甚至是現在也沒有放棄。
不過,有的時候,即使不忘記,也會有變化。
原本的擔憂、恐懼,現在卻是坦然、無所畏懼。
畢竟,實力不同了。
和煦的如同春風一般的微風,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的閉上雙眼,伸開雙臂去擁抱那所謂的春天,而如果你真正這樣的做,那么恭喜你,你獲得了一次某些不死、亡靈位面的單程車票。
冷冽的寒風能夠奪人性命。
和煦的春風同樣也可以,甚至是比之前者還要恐怖,因為,它會讓你放下警惕的心。
葉奇站在那里,微瞇著眼,看著那撲面而來的微風,以及在這些微風中,普通人肉眼無法差距的一些存在——那細小的蟲子,在葉奇不朽級別的感知下,絲毫畢現的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然后,葉奇伸手微微一彈。
指風彈出,而后就變成了呼嘯的北地之風,冰霜以極為霸道的姿態將這入侵的微風肆意的驅散著,那些徹底被淹沒的蟲子,更是在第一刻變為了灰白色;而仿佛是磁極的同性相斥般,肆虐的寒風,在葉奇的面前打著轉,然后,徑直的撲向了不遠處的一塊石頭。
凄厲的喊聲從那石頭上發出,簌簌掉下的偽裝,露出了一個被藤蔓爬滿的樹樁,這曾經代表著自然的一員,這個時候正在以它能夠想到的速度,瘋狂的逃離著那寒風的追逐——雖然沒有腿,也沒有類似的存在,但是這纏繞著樹藤的木樁的速度并不慢,一個瞬間就拉開了與寒風的距離。
次級北地之風雖然不凡,但是顯然還無法進化到和太陽之榮耀相提并論的地步,并不能夠瞬間的覆蓋、制服敵人。
不過,這是建立在葉奇的一次攻擊上。
沒有任何的猶豫,葉奇再次的彈出了另外一縷指風,徑直的擊中了那纏繞著樹藤的木樁,而后這木樁明顯一僵,灰白色緩慢的出現,緊接著追逐的寒風徑直將其包裹其中,幾乎是在剎那間,灰色的冰霜就將其覆蓋了。
“喝呀!”
而就在葉奇準備徹底解決這個怪模怪樣的神靈時,一聲大喝出現了,一個同樣身穿盔甲。但是卻露出了五官、面容的男子。舉著盾牌沖了出來——他將塔盾立在身前。只留下雙目鎖定著葉奇的所在。
那是一雙滿是堅毅的眼睛,帶著悍不畏死。
就這樣的沖向了葉奇,為那個怪模怪樣的樹樁神靈爭取到了擺脫冰凍、凍傷狀態的時間。
塔盾撞在了葉奇的面前——確切點說,是撞在了葉奇抬起的手掌上。
“喝呀!”
又是一聲大喝,這位騎士一般的神靈,鼓足了全身的力氣開始推動著手中的塔盾,但是卻絲毫沒有左右,仿佛他的面前就是這諸神黃昏之地的山峰一般…不。或者更加的可怕,山岳,但卻如同深淵,隨時要吞噬它般。
它感受到了面前這個應該是凡人,但卻擁有著恐怖能力男子的可怕。
因此,那堅毅的雙眼中出現了動搖,而那所謂的悍不畏死,也變得松動了起來——接著,它被擊飛了。
以比它龐大數倍的力龗量。
壁壘轉化銳矛的技巧,葉奇現在使用的越發純熟起來。
即使是單臂。也可以如魚得水般的施展,除去經驗的積累外。更多的是因為體質進入到了不朽級別的變化。
不然的話,即使是再純熟的技巧經驗,也只會因為不可承受的壓迫感,讓自己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畢竟,壁壘銳矛本身就是葉奇為體質超長的自身創造出來的技巧,它的根基就是體質,而且會隨著體質的強大,而愈發的強大。
沉默的響聲中,騎士一般的男子跌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怪模怪樣剛剛解除了冰凍、凍傷的樹藤纏繞的樹樁,卻沒有停留,徑直的向著遠處跑去;這位騎士一般的男子,露出了驚訝,隨后就是釋然的苦笑——有些變化即使經過了千年,但是某些存在依舊是會不習慣。
就如同它一般。
‘犧牲’不就是它的存在嗎?
騎士一般的男子閉上了雙眼,它選擇了自己最初的選擇,來結束自己最終的一切,帶著一點不甘心,以及一點理所當然。
然后,它聽到了同伴的慘呼,愕然而止的慘呼,以及一道銳利如刀子般的目光,之后就是略帶冷淡的問話:“你想要死去還是想要活著?”
騎士一般的男子睜開了雙眼,它看到了死去的同伴,以及干掉了自己同伴的凡人男子,還有對方手中的那把長刀,它知龗道這是對方在等待它的回答,如果它的答案不令對方滿意的話,對方很顯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種冷漠的眼神,令它明白,對方沒有什么顧忌。
起碼,不會顧忌它們——就如同它們當時沒有太過于顧忌的那些凡人一般;只不過,它們粗心大意了,而眼前的這個凡人男子,似乎不會。
“我、我想活!”
騎士一般的男子磕磕巴巴的說著,而在說完這樣的話語之后,它身上的盔甲陡然間出現了數道裂紋、盾牌更是直接破碎了。
看著這樣的變化,這位騎士一般的男子,呆滯了一下,然后就苦笑了起來——它違背了當初的選擇,那么自然是會被拋棄的,這并沒有什么不對;只不過,依舊令它難以接受;因為,它知龗道不論是生還是死,它都需要一切重新開始了。
而這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不過,它現在還面對著更加殘酷的情況——
“告訴我這里的情況!”
葉奇掃視了一眼對方出現裂痕的盔甲和破碎的盾牌,盲斗感知內感受著對方剎那間弱小了數倍的波動,如果說對方之前還是介于傳奇之上,類似于新晉的‘不朽’的話,那么此刻就完全的成為了介乎日耀級和傳奇間的存在,連新晉的‘傳奇’都不是了。
神性、神職破裂了?
葉奇以自己擁有著的知識猜測著,不過,他并沒有忘記自己的問話。
“詳細一點!”
葉奇補充著自己的問題。
“好龗的,閣下!”
騎士一般的男子點了點頭,然后,以自身的認知來。講述著一切。
“像你們這樣的地方。在上面還有兩個?”
聽完對方的講述后。葉奇以提問的方式再次的確認著——雖然盲斗感知確認著對方并沒有說謊,但是這并不代表葉奇會介意,更加仔細的詢問。
“是的,在我們上面還有著類似與我們這樣的存在,最接近的那一些它們已經重新的獲得了神性,而在最上面的那些,則是恢復了神職的——相較于我們,它們有著運氣、實力。以及卓越的眼光!”
回答后,騎士一般的男子,自嘲的笑了一聲。
這樣自嘲的笑聲,葉奇當然知龗道是怎么回事——無非就是底牌、后手之類的,能夠在死亡的時候,還迅速的恢復;事實上,能夠在諸神之戰后,還‘活著’的神祗、魔鬼們,哪一個沒有這樣的底牌防身呢?
唯一的差別,無非就是底牌的好壞而已。
至于神靈的‘悍不畏死’‘承擔罪責’‘自我救贖’之類的美德?
別逗了。教廷的那一套,如果你都相信的話。那么恭喜你成為了一枚上好龗的棋子,非常受到那些上位者、高層喜歡的棋子。
葉奇根本不會相信這一切,因此,他在面對教廷的時候總是會帶著一絲冷嘲熱諷。
而在面對這些神靈的時候,他也是如此的譏諷——譏諷的理由非常的簡單,既然做了,就不要再美化自己。
那和當了X子,立牌坊沒什么區別。
當然了,教廷經常這樣的干,只是因為手段運用的好,才保全了那一絲絲的尊嚴;而很顯然,葉奇想到了教廷的那些手段,因此,不由自主的將這樣的表情,表現在了臉上,令那位騎士一般的男子看在了眼中。
“我承擔著‘犧牲’,沒有耍任何的鬼蜮伎倆!”
這位騎士一般的男子聲明道。
“那么你現在的情況如何解釋?”
葉奇好整以暇的問著。
“我是被戰爭末尾選擇犧牲的信徒們再次復活的!”
對方的聲音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很顯然,它想到了什么。
“因為,自己的謊言而感到內疚了嗎?”葉奇無疑猜到了對方是在想什么,當即就冷笑了起來,“虛偽并不是一種美德,而當它上升到了神靈的高度,卻變得圣潔起來!因為…你們總是這樣的高高在上,并且,故作全知全能;而更加可笑的是,那些人、生物竟然選擇了相信!”
騎士一般的男子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不過,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最終,它只能夠梗著脖子道:“我會做到我所說的一切!”
“就憑你現在的情況?”
葉奇冷笑了起來,對方頓時如遭雷擊般的呆愣在了那里——很顯然,這位被冠以‘犧牲’的騎士神靈,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
“求、求你,能不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近乎哀求的神情出現在了這位騎士一般的男子臉上,而為了能夠令葉奇同意,它更是單膝跪地,以最為隆重的儀式來發出自己的懇請。
“為龗什么?”
葉奇站在那里,俯視著對方。
“我想要完成我的誓言!”
騎士一般的男子這樣的說著。
之后,葉奇凝視著對方的雙眼,想要從中發現什么,只不過,在盲斗感知內那平淡卻極有節奏的波動,反射在了那雙眼中,變得清澈、誠懇——但是,這并不代表,葉奇就需要給予什么。
只不過,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遠在夏克的女騎兵長——這位一直以騎士做為信條的女人,他的妻子之一,如果知龗道他這樣的干掉了一個還算是遵守著騎士守則的騎士神靈,似乎會難過吧?
即使是她理解他的選擇。
深深的吸了口氣,葉奇改變了注意——一張由他模仿他的那位契約同伴制作的契約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這樣的契約非常的難得,以他根本不夠格的煉金術,他嘗試了十幾遍,才成功了一次,而且,也是因為運氣好龗的緣故。
“慶幸吧,簽下它,你可以活下去…以我奴隸的身份!”葉奇低下頭,看著神情猶豫的對方,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想要選擇完成你的誓言,那么,你就必須要放棄自由——我的條件,或許不夠公平,但并不代表,你不可以有其它的選擇!”
說著,葉奇的右手再次的放在了閻魔刀的刀柄上。
“我愿意成為您的奴仆!”
騎士一般的男子在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犧牲’?”
葉奇看到這樣的真名,一挑眉頭——他并不認為這是對方的真名。
“‘犧牲’就是我的真名,之前的名字,在我成為犧牲時,就放棄了!”
騎士解釋著,而后,那契約傳來的波動證明了對方的話語——奴隸契約的簽訂,代表放棄了一切,都給予了主人,包括思想和靈魂。
“很好,我認為我應該去拜訪,這里剩余的九位了!”
葉奇點了點頭,將契約收好后,這樣的說道。
“是的,主人!”
騎士連上浮現出了一絲掙扎,但是卻以更加快的速度,答應道——奴隸,無法違背主人的意志,這同樣是奴隸契約的一大特色;當然了,作為契約比如有著交換。
而在,葉奇和騎士的契約中,葉奇不得干涉對方完成后者的誓言,就是交換的條件。
PS現在將近半夜三點了,苦逼的頹廢總算是把這章碼出來了,直接定時到晚上八點…唉,好瞌睡啊…明天還要忙一天,頹廢先去睡了…再次向大家求個訂閱、打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