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早在遠處觀察半天的雷老供奉適時高聲喊道:“武鳴堂陸離宏與拓丹堂任逍遙的賭斗…現在結束,武鳴堂陸離宏勝!”
于是,張小花就在這場連神識都“不及”放出的賭斗中,終于失敗了。(
“好嘞”場下一片的歡騰,拓丹堂眾弟子皆是鼓噪不已,深深為自己能看到一場精彩的賭斗、一場感人的師兄弟情意、一場友誼第一,比試第二的賭斗而驕傲,而自豪!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押陸離宏贏,賺取到了一定的積分!
當然,其中也有不少鬼哭狼嚎的個別,望著蒼天,大叫:“老天不公呀,今天怎么就不爆冷?”
是啊,老天不公,可為什么老天不公呢?
似乎老天自己也不知道吧。只有那些能操縱賭斗結果的人知道!
而張小花恰恰就是這種人。
也許只有賭斗的賭注大于張小花的心理預期之時,才會出現老天公平的境況吧,只是,先前有了張小花爆冷的事情,現在居然有這么多人都想步張小花的后塵,那么自然就會出現老天不公的局面了。
且不說,押注弟子的悲歡,早站在場外等候的陳峰笑和武周墟,見到分出勝負,立刻就走進場內,笑著對陸離宏道:“陸師弟這武功比先前又是有了長足的進步,我們這做師兄的著實的羨慕呀,你們武鳴堂的外門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隨即又對張小花道:“任師弟雖然輸了,可是跟陸師弟這樣的大高手過招,肯定是得益匪淺,回頭好好的參悟,必定也會有所進步的;況且陸師弟武功這樣高,任師弟輸了也是正常,若是能勝,那倒是奇怪的。嗯,古人云的好:‘勝不驕敗不餒’,陸師弟和任師弟應該共勉的!”
張小花一臉的“羞慚”,道:“陳大當家說得使者是太對,小弟先前僥幸贏了幾場賭斗,這心里就有了自傲,現在看來,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呀,哦,對了,陸師兄武功這么高強,在武鳴堂外門弟子中也一定是數得著的人物吧,我看跟我們一同從回春谷來的那些弟子,似乎也沒陸師兄身手好呀。”
一記小小的馬屁拍過去,陸離宏臉上有些微紅,斜眼看了一眼不遠處跟幾個弟子說話的楊耀,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外門的弟子,武功也分不出絕對的高低,有人拳法厲害,有人輕功厲害,我也是僥幸,各個方面都比較均衡罷了。能隨拓丹堂去回春谷的弟子,并不是以武功為憑的,只是有些江湖上的經驗,抑或是有些…有些教中的根基,就可以出去的,我先前不過是咱們拓丹堂的弟子,并不是武鳴堂自小培養的,這些外派的機會可是沒有的。”
隨后,又看了一眼張小花,意味深長道:“就算是進了武鳴堂,成了一名外門弟子,可若是沒有相熟的師父或長輩關照,總也不好有出頭的機會,即便是平日的職責,也未必有別人的好。”
張小花會意,這是在點醒自己,你別看我在武鳴堂巡山,那可不是我武功不行,那僅僅是因為我在武鳴堂沒有根基,人家不待見罷了。
不過,隨即,張小花就又在心里打了個問號:“陸離宏這話說得隱晦,是不是還有另外一重含義呢?難道是想讓我向他靠近,等以后我進了武鳴堂,抱著他的大腿?可是,我有必要抱你的大腿嗎?若是有機會,我抱孔雀孔大人的大腿不好么?呵呵…”
想到這里,張小花臉上沒來由出現一絲紅暈,這個…咳咳,思想似乎有些不純潔了。
于是,張小花點頭試探道:“陸師兄好意,小弟醒得,都是回春谷出身,又都在拓丹堂草部呆過,小弟見了陸師兄平白就是多了幾分的親近,即便以后進不了外門,可師兄今日的指點,小弟一定銘記在心。”
“哪里,哪里,任師弟謙虛,你不過剛剛來到拓丹堂,就有如此身手,比我當年可是強了太多的,這武鳴堂的大門隨時都向你敞開的,為兄就在那里恭候你的到來,只是,別讓為兄等太久就是了!”
旁邊的陳峰笑也是笑道:“正是的,若是任師弟能進了武鳴堂,也算是我拓丹堂草部的一段佳話,而且我們天目峰能出一個外門弟子,更是我這個大當家的一個榮幸呀。”
“呵呵,任師弟也莫有什么壓力,只準備了充分再進行考核,可別想我跟陳大當家一樣,著急匆忙,難免誤了終生的。”
旁邊的武周墟也點頭說道。
自家事只有自己最清楚,張小花知道這外門弟子對于自己來講不過是舉手之勞的,若不是想不顯山不露水的進外門,他現在就能進外門的,嗯,前提是他知道怎么進外門。
不過,聽得幾人說得實誠,張小花也不矯形,深深施禮:“多謝幾位師兄明言,小弟一定記在心里。”
話間,場外觀戰的眾弟子也都散去,只留下幾位裁決和拓丹堂的頭面人物,趁著弟子們統計積分,雷老供奉等人也走了過來。
雷老供奉等人可是在遺香峰呆過的人物,陸離宏自然不敢怠慢,上前陪笑說話,幾句閑話說過,就聽雷老供奉說道:“陸師侄天資卓越,果然不凡,這武功似乎已經臻于化境,功力直追我堂堂主呀。”
陸離宏臉上發紅,連忙搖頭:“雷老供奉這話可是折殺在下了,紫參堂主雖然是外門堂主,可當年也是內門弟子,在下就是再修煉三十年也斷然不是老堂主的對手。”
“呵呵,賢師侄已是不錯,我記得五年前我在武鳴堂比武大會上見過師侄的身手,現在可是比以前高了不少的。”旁邊的風老供奉也是捻著胡須說道。
“對了,今年似乎就是‘幽蘭暮煉’的時節呀,這可正是外門弟子的考核之一,陸師侄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在試煉中拿到好成績?”
“這個…”聽了雷老供奉的問話,陸離宏有些遲疑,想了一下道:“不瞞雷老供奉,小侄在外門修煉這么多年,隨著武功的精進,愈發的仰慕咱們傳香教的武功心法,您也知道武鳴堂能修煉的武功都是咱們傳香教的皮毛,小侄可是一心想要到內門看看的,只是…”
陸離宏猶豫了一下:“只是這‘幽蘭暮煉’的名額有限,并不是每個外門弟子都有資格進入的,所以…”
“嗯,那倒是,通過‘幽蘭暮煉’雖然只是能拿到內門弟子考核的資格,可是若運氣好,就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這可是你們武鳴堂弟子打破腦袋都要爭取的機會呀。”
“是呀,其它試煉都只是確定資格,然后還要進行淘汰,哪里有‘幽蘭暮煉’來得方便?”
雷老供奉卻是搖頭:“雖然是方便,可難度不小,每次暮煉都會有不少的外門弟子受傷,甚至丟了性命,賢師侄這也切莫大意的。”
“何止是外門弟子,就是內門弟子也都有受傷的。只是…唉,小侄就是連這個資格都無望,談何性命危險呀。”
陸離宏一臉的苦笑。
旁邊張小花聽得莫名其妙,低聲問陳峰笑道:“陳大當家,這個‘幽蘭暮煉’是什么東西?”
陳峰笑用手往南面一指,道:“由此往南,大約百里,有個終日彌漫白霧的大峽谷,叫做幽蘭大峽谷,平日人皆是不能近,每隔五年,那谷口的白霧就會消散,露出通往谷內的道路。谷內有一大片的平原和森林,還有重巒疊嶂的山脈,由于人跡罕見,所以長了很多珍稀的藥草,咱們拓丹堂每次‘幽蘭暮煉’也都會派一些弟子進入,采些藥草的,想當年,我風華正茂之時,也曾…”
“暈”張小花大汗,打斷道:“陳大當家,難道采藥就是試煉?那也不至于讓陸師兄談‘谷’色變吧?”
“嘿嘿,當然不是了,我說的不過就是咱們拓丹堂要做的事情,嗯,其實呢,幽蘭大峽谷就是一個寶庫,里面還有很多的寶貴東西,不光是咱們拓丹堂,其它各堂如煉器堂,漱玉堂,就是乾坤堂也都會派人進入的,哦,聽說內門弟子也會進去,不過,我當年進去的時候,并沒見過,就是其他拓丹堂的弟子,也都沒見過。”
張小花不再催了,知道陳峰笑要賣弄見識,果然,停了一下,又道:“雖然這幽蘭大峽谷是寶庫,可里面卻是有無窮的風險…”
“咦?”張小花大奇,忍不住問道:“什么風險?”
“因為咱們傳香教已經傳承上萬年,而且這個幽蘭大峽谷一向人跡罕見,所以…里面有很多的兇猛野獸!”
“野獸?”張小花再次吃驚,道:“那又什么奇怪的?只要是山就有野獸的,它們再兇猛,又怎么能打得過會武功的人?”
“呵呵,正是如此的,所以,我們這些平常的弟子要進峽谷,必須是要有武鳴堂外門弟子護送的。”
張小花恍然。
“當然,護送我們并不是他們的試煉。”陳峰笑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