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但見一直都紋絲不動的蒼原突然動了一下,也就是這一動,好似整個法陣之內都是活了似的,這活力就是自蒼原所占之處蕩溢開去!
“哈哈哈老夫以為是什么法陣!原來是跟百萬蒙山的魂修相似的東西!”蒼原動了一下,將百丈之內凝結的恐f怖盡數化解,大笑道,“你等道宗真是好笑,放著好好的陣法不去施展,偏偏擺下什么狗屁的魂修陣法!你等…知道什么是魂修么?知道魂器如何使用么?知道真正的魂陣是什么樣子么?”
袁忠鈺聽了此話,眉頭微微一揚,眼珠不由自主就是轉向梁明夫,他們兩個接掌此法陣不過極短的時間,真的對這法陣并不熟悉,遠不如議事殿其他金丹修士來得便宜,即便是法陣之內隱藏的數萬兩派弟子也對催動法陣所用的法訣有些撓頭,雖然各自已經就位,這魂滅之陣也是布下,可是,袁忠鈺手中的幡桿揮動之際異常的晦澀,時不時還有些法力的反噬!很是顯然,數萬弟子的法力傳送有些問題,袁忠鈺自己的法訣也是有些問題。
梁明夫自然看到了袁忠鈺的眼神,他同樣無奈的搖頭,他不過是南冥宗修士,宗門的名稱里面有個“冥”字,可他跟魂修根本就不搭邊兒的,對于一應與魂魄有關的法術也是只不知。
蒼原的話還真是一針見血的戳到了兩人的軟肋之處。
“或許,只能先拖延一些時間了!”袁忠鈺見到梁明夫的搖頭,心里暗自叫苦,他清楚,十方俱滅大陣乃是環環相扣,陣陣聯合的上古法陣,這十個息息相關的法陣只要被破除一個,其它九個法陣即便不會被破掉,可劍士也能從大陣之內逃出。可若是十個大陣都沒被破掉,這十個大陣就是個整體,破除其中一個法陣的難度遠遠超過單獨的一個法陣。
“怎么?你怕了嗎?”袁忠鈺冷笑著,將幡桿微微一晃,說道,“我道宗的法術傳自上古,怎么能是百萬蒙山那些還不曾開化的蠻夷所能比擬的?你若是不想化作老夫幡桿之下的冤魂,不若此時就落下云頭,任由老夫將你捆綁了。老夫可以拿自己的xìng命打包票,決計不會讓你隕落在此處,甚至…”
“甚至什么?還能讓老夫做你昆侖派的弟子么?”蒼原嘴角一撇,冷冷的問道。
“哦?你若是有此想法,也不是不可以,袁某如今得了昆侖派的掌門令,可以將你收入我昆侖派,做老夫的師兄弟!”袁忠鈺眼中閃過一絲的喜sè,急忙解釋道。
“呸”蒼原一開口濃痰就是落在半空之中,看著那濃痰化作弧線飛出,蒼原大笑道:“一個藏污納垢的道宗小門派,居然還收老夫做弟子?這真是老夫今生見到最為好笑的事情。”
“你可不知!”袁忠鈺急忙說道,“我昆侖派乃是曉雨大陸之上最為古老的修真門派,具體的道統只可以上溯太古的…”
“太古?太古就是個狗屁!”蒼原張開大嘴,大喝一聲,叫道,“所謂的太古不過就是你等道宗修士為了堆砌自己的出身,強自編纂出的傳說罷了!有了這個什么太古,你等就可以說我等劍修乃是蠻夷,乃是旁門左道,這等手段誰人不知?”
袁忠鈺臉上浮現出一絲的苦笑,微微搖頭道:“蒼原,你難道就沒想過么?我等修煉的功法是哪里來的?我等使用的法器和法寶又是哪里來的?若沒有上古先人,我等怎么可能知道這世間還有修煉一途?”
“嘿嘿,那老子問問你,上古是什么樣子?是曉雨大陸如今的模樣么?上古的修士都去了哪里?仙界么?他們怎么不回來看看?”蒼原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明悟,揚聲問道。
“我昆侖派的典籍中記載,上古洪荒之時,天大地大,山峰無窮高,地淵無窮深,即便是修士也都…”說到此處,袁忠鈺自己先就是愣了,是啊,典籍中的所載是一副蠻荒的情景,修士如同巨人,山峰通天,海洋透地,跟曉雨大陸完全的不同啊。
“怎么說?”蒼原冷笑道,“你自己也編不下去了吧?是不是你自己的都覺得你昆侖派的前輩實在瞎扯呢?若是上古大能修為通天,壽比天齊,他們為何現在一個都看不到了?”
袁忠鈺爭辯道:“諸大能自然都是入了仙界的!那仙界跟我曉雨大陸有通道相連,可這通道乃是只能從曉雨大陸到仙界的,卻不能從仙界返回曉雨大陸,是故他們不能回來!”
“那就更瞎扯了,這天底下的路都是來去zìyóu的,能來就能走,老子還沒聽說過只能來不能去的路呢!”蒼原毫不在意的擺手,“你今rì布陣在此,沒來由跟老子談論什么洪荒作甚?是不是此跟魂修有關的法陣你掌控不住?”
一下子被蒼原說中了心思,袁忠鈺的心里一跳,暗道:“這三大五粗的獸修,居然心思如此之敏銳,確實跟傳說不同啊!”
可是他的嘴里還說笑道:“大道三千,道道成神。老夫問你,你修煉…又是為了什么呢?”
“為了什么?”蒼原眉頭一皺,似乎是有了極難回答的問題,而袁忠鈺心里一喜,又是問道,“難不成不是為了長生?”
“這個…”蒼原雙目之中的迷茫更濃。
“嘿嘿”袁忠鈺心里微微得意,說道,“其實,在老夫年幼之時,也曾有個夢的…”
可是,不等他將話說完,就聽得蒼原將手一伸,直直的插上半空,仰天大笑,“哈哈哈,老子修煉的目的就是殺盡道宗的修士!”
說著,蒼原周身土褐sè的光華大盛,那本就是高大的身軀,如今隨著蒼原雙手在胸前擂動,愈發的隨著那光華漲大,四周之內,凝固的天地靈氣猛然間就是被抽動。
“吼”蒼原左近的一眾獸修見狀,皆都是仰頭大叫,跟蒼原一般的模樣,隨著各sè光華的閃現,所有獸修的人身都是逐漸的消失,那猙獰的獸首和恐怖的獸身開始顯露,即便是蒼原,也露出了一副巨猿的軀殼。
但見這巨猿約有十數丈高,漆黑的體毛如同鋼針般的扎在巨猿如同山岳般的肉身之上,甚至那黑毛之下絲絲的黑光縈繞著縷縷的黑氣,看起來極其的詭異!巨猿此時的頭顱怕是有十數尺大小,那如同燈籠一般的眼睛中閃爍這赤紅的光華,那光華之中除了嗜血就是兇暴,原來蒼原雙眸之中一應的神情皆是不見!
“吼”巨猿又是一聲大叫,血盆大口之中,兩支獠牙如同飛劍一般的雪亮,隨著巨猿的吼叫,一股子的天地靈氣就是灌入巨猿之口,緊接著,巨猿巨大的拳頭擂動自己的胸膛,發出金鼓齊鳴之聲響!
“獸修幾時也學會騙人了?”袁忠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蒼原顯出獸身,忍不住呻吟一聲叫道,“這么巨大的法身,不就是脫胎于上古么?居然還說不相信上古之說!”
只是,袁忠鈺這呻吟之聲還不曾說完,“呼”巨猿將頭一探,口中吹出一股子的狂風,那狂風夾雜這腥臭,朝著袁忠鈺和梁明夫沖將過來!
“惡心!”袁忠鈺的口中泛起一陣酸水,將手一甩,一個土黃sè的護罩落在他的前方一丈左右,似乎要擋住這狂風。
“刷刷…”一陣的雨點兒落在護罩之上,緊接著護罩就是發出“知扎”的聲響,一道道細小的裂紋居然在護罩之上出現!
“壞了!這廝如此之厲害??”這簡直極度出乎袁忠鈺的意料,他不敢怠慢,急忙再次將手一抖,十數個光華強烈的閃出,一個個的護罩節次的在他身前出現…
只不過,袁忠鈺還是晚了半絲,那第一個護罩“嘩啦”一聲化作了碎晶,一絲令人作嘔的腥臭沖到袁忠鈺和梁明夫的面前,甚至那唾沫形成的雨點也滴到了袁忠鈺的頭頂。
雖然這口水并沒什么威脅,可被人家的口水欺負到一個金丹中期修士的頭頂,那不是跟世俗人打耳光一樣么?
袁忠鈺終于怒了,再也不壓抑不住一直掩飾的殺機,雙目一瞇,周身光華閃動,正是要有所動作的…
但是,他周身的法力還不曾涌動,那遠處的巨猿早就動了!
只見巨猿身在半空,揮動雙臂朝著袁忠鈺和梁明夫就是奔來,那大腳踏在半空,就好似踏在地上,“咚咚”的聲響震動了整個法陣,那劇烈的顫動自巨猿山岳般的肉身之上傳出,將整個半空的天地靈氣都是帶動,好似整個法陣都跟隨著巨猿在顫抖!
一股難言的窒息隨著巨猿的接近,緩緩的自袁忠鈺和梁明夫的四周升起,將左近十數丈的空間都是塞滿!
“袁道友!”梁明夫的胸口不由自主就是上下起伏,好似不能呼吸一般,急忙叫道,“事不宜遲,我等還是將生死魂門祭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