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祖先的很多遺物都在田家老宅,這也是費沙后田家搬來后就買下土地建成的。仔細計算,距今也有差不多接近300年時間了。
雖然經過幾次翻新,可是老宅依舊頗顯古樸風質。雖然此地的位置在伊賀納州來說比較偏僻,可是田家安排在這里的力量卻是守衛森嚴。
由于費沙實行藏兵于民的戰略,所以允許各家蓄養私兵。當然,冠冕說法是自由雇傭兵所組成的商業護衛隊。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幌子,實質還是私人武裝力量。
不光各大商會擁有屬于自己的武裝,一些強大商人們也有私兵。據同盟的專業機構評估,倘若發生戰爭的話費沙可以迅速拉出一支強大的精銳軍隊。
但凡費沙商人們的私兵,都要受到《費沙基本法》的調整。和平時期不得違反法律,緊急狀態下需要接受政fu整編指令,而戰爭時期更要接受政fu的調遣作戰。
正是由于費沙存在龐大的民間軍事力量,才讓帝國和同盟也不得不忌憚三分。沒有絕對一鼓而破的把握前,誰也不會去啃這塊硬骨頭,以免崩壞了牙口。
直到進入田家的老宅,唐少哲才算有些了解田景文所掌握的實力到底是個什么概念了。
田家的老宅是個龐大的建筑群落,其中囊括著湖泊、溪水、小山、果園,更不用說諸多亭臺樓閣,以各種建筑風格呈現著獨特的魅力。
按照地球的計量單位,田家老宅的占地面積高達幾百平方公里。這要拿去地球上,幾乎可以算是個小型國家的面積了。而在費沙,卻只是一個家族的老宅莊園。
不過田景文雖然是田家本代嫡系子孫傳承人,可在田家的地位似乎有些微妙。一路唐少哲陪他一起走來,發現很多田氏子弟或家族成員都對他態度怪異。
若說不夠恭敬吧,卻也沒有。每個人見到田景文都會禮貌的問候一聲,但卻談不上多么親熱有加。給唐少哲的感覺,就是恭敬之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這就有些奇怪了,按說田家這樣傳承長久的家族,應該有著足有的家族規矩才是啊。為什么這些人都對田景文不太…唔…應該說是不夠親近,就像是對待陌生人。
唐少哲走了一路,奇怪了一路。可是看田景文似乎沒有什么影響,臉上總是掛著那種親切可人的笑容,對每個人都熱情有加的打招呼。不過分開之后,神色卻很快疏淡下來。
就算是再不夠敏感的人,都能察覺到雙方之間似乎有著某種隔閡。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唐少哲卻不太好意思問。畢竟是田景文的家事,問多了會不會干涉人家的呀?
他的身份現在說起來也算是田家祖訓之中流傳下來的主人,可是數百年過去之后人家認不認還兩說呢。別看現在下力氣在幫他,可也許人家只是在還欠下顧涼杯的人情呢。
人情債這種東西,還完了可就什么都沒有了。唐少哲仔細想了想,決定還是打聽一下。畢竟老田幫他也算用心的很,能幫一把還是要幫一把的。
這樣即便當年田家祖輩欠下的人情債還完了,新一代的革命友誼不也就結下了么。人際往來都是互相的,誰還想要只管索取而不付出任何代價,那永遠也不會獲得友誼。
“老田,這是怎么回事兒?我覺得你和田家的其他人之間似乎有點隔閡?方便的話,能說給我聽聽么?或許,我還能幫著想點辦法。畢竟一人計短,兩人計長么!”
好容易逮了個空檔,唐少哲立刻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看田家這規模,那絕對是小不了。一路上僅僅看見巡邏的護衛隊,就過去了十好幾撥。
這些巡邏護衛隊一看就是裝備精良,而且個個的精氣神都是異常活躍。也算在大明指揮過戰爭的唐少哲只看一眼,就知道這些人都是軍隊精銳力量。
如此龐大的田家,為什么偏偏對家主田景文有些反應奇怪呢?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田景文緩步走在前面,聞言后卻是沒有吱聲。他們剛剛從浮空艇上下來,現在是走著去老宅之中祖堂。那種家族重地,是絕對不允許被任何人褻瀆的。
既然田景文不肯多說,唐少哲也就不好再多問了。畢竟說破天去,這是人家的私事兒。想要跟你說道說道,那你就聽著。不想說出來,人也可以理解。
只從唐少哲問出這個問題之后,整個路上再也沒有聽到田景文的說話聲。哪怕來到了祖堂所在,他也是有氣無力。心有旁騖的出示了證件,才算獲準進去。
至于唐少哲,雖然他很想進去看看,但是卻被祖堂守衛態度堅定的拒絕了。哪怕田景文當場表明愿意出具保證書,護衛隊首領也堅決不肯。
“你們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身為田家嫡系傳承血脈,又是當代家主,有生之年允許邀請一個人踏足祖堂之內。我竟不知道,難道這條規矩已經作廢了么?”
始終有些病懨懨的田景文,此刻卻突然爆發了起來。圓圓胖臉上所掛著的再也不是謙和笑容,而是銘刻在骨子里面兇悍之氣。即便唐少哲看見之后,都有些吃驚。
這還是以前那個田景文么?他不是每天都笑瞇瞇的么?怎么也會暴怒成這樣呢?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不過在不明真相之前,唐少哲也不好隨意做出任何舉動來,以免壞事。
不明所以,好心辦壞事兒的例子,早就不勝枚舉了。此刻,沉默是金。
不過他的沉默卻并沒有換來任何效果,旁邊的護衛隊長聽到田景文的質疑后突然冷笑起來:“哼,嫡系血脈?當代家主?誰知道你還能當幾天?長老會早就有消息了,你…哼!”
“田康翔,你最好給我放明白點,我一天是家主就有這個權利。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跋扈!只要我想,當場就能廢除了你的職務。”
田景文此刻的臉色漲得通紅,絲毫也看不出來平常那種狠厲決斷的姿態。雖然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大,可是這更說明了他此刻的情況似乎不妙。
隨便想想就能明白,當真有著絕對的權威和力量來維護權利,聲音大不大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說出來每句話都不會有人敢于質疑。而現在,田景文的警告更像是虛張聲勢。
連旁觀者唐少哲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身在局中的幾個人又怎能不知道?祖堂護衛頭領位高權重,更關鍵是身份足夠。無論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都有很多滿足獲得。
無論是誰,到了這個位置上就不會再產生離開的想法。
田康翔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于是便冷笑道:“田景文,你可不要太過放肆。此刻當著外客的面前,你還想怎樣?我可是你叔叔!你這種以下犯上是想干什么?”
不只是他開口,旁邊還有手下湊趣道:“再說,你下令能不能在長老會通過,還是個未知之數呢!何必跟他們廢話,老大,您就是面情太弱了啊!”
旁邊其余幾個護衛也不肯落后太多,連忙點頭哈腰連聲贊同:“說得對啊,老大您這缺點要改改才行了。這里是祖堂,可不能隨意放什么貓啊狗啊闖進去胡來。”
“就是,萬一弄壞了什么東西,把咱們都給賣了,可也是賠不起啊!”
眼見這些人越說越沒譜,唐少哲心中早就升起了一陣怒火。這兩天因為處理卡迪雅的善后殺手,隨時都準備著動手解決問題呢!不過,看在老田的面子上,還是算了吧!
無論如何,在老田家里動手很不合適的。不過假如這些人離開了田家老宅,那就別怪老子下手狠毒不客氣了。現在還是看老田怎么說,然后再決定吧!
田景文聞言后大怒至極,頓時就重重一巴掌拍案而起:“你說什么?還敢再說一遍么?”
眼見他當真生氣了,護衛隊反倒當場軟了下來:“景文家主,你這又是何必呢?祖堂不讓外人進去,這是祖傳傳下來的規矩。就算你是當代家主,也沒權利更改呀!”
“胡說八道,可…可他又不是普通人,他是我們田家的…額…他是…”
說到這里,不知道為什么田景文突然停住了。非但唐少哲奇怪,就連旁邊的護衛隊成員也很奇怪。不過,這是要說出他和田家祖上的恩情關系么?真說出來,會不會怪異?
不過最終田景文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強調:“我是當代家主,有權利帶人進去的。就用那個名額好了,免得浪費。”
“嘿,我說家主,難道你不知道那個名額是留給你妻子的么?今后若是結了婚,你還怎么帶著她進去祖堂拜祭先人呢?這樣浪費,恐怕不好。”
“哼,浪費還是不浪費,我說了算。”田景文強硬表示不理會今后的事兒。
“這不行,雖然你是當代家主,可規矩就是規矩!老侄兒,不要讓叔叔難辦,好不?你想進去,現在就可以進去,誰讓你現在還是當代家主呢!可是他,絕對不行!”
護衛首領田康翔,一手指向唐少哲,絲毫不肯松口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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