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雖然應得并不經心,陳霜降的話司馬沂畢竟是聽進去了,沒幾天,就是送了一封信到將軍府來。
拆開了看,陳霜降才知道,司馬沂這是派人去調查過吳潛了,這信里面放的就是那調查結果,只不過這種官家的東西,多半是晦澀難懂的詞句,陳霜降也是看了半天才是看出個所以然來,吳潛家世清白無瑕,那陳大力也是偶然路上遇上的,并沒有什么不妥。
陳霜降這心是放下了一半,看著這一封信,又是覺得有幾分的好笑,司馬沂這樣子實在是像足了何小貓鬧別扭時的樣子,就算是貴為沅王,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子而已,實在是犯不著跟他計較的。
在給何金寶寫信的時候,陳霜降也是把司馬沂鬧別扭的事情跟他說了一聲,最后又是抱怨了一下,說:“兒女真是父母的債,怎么還是攤上了那一個小子,感覺真是越還越多了。”
這信發出去才是沒多久,算著時間都還沒有送到邊境的,陳霜降這邊就是收到何金寶的信,這兩人還真是很有幾分默契,何金寶也是在抱怨著,說是何珗那小子實在是不省心。
明明是努力給他送了信要他好好呆在紗羅國那邊等著戰爭結束的,那小子確是不聽話地硬是跑了出來,路上還遭遇了好幾次馬匪,幸虧是有驚無險地匯合了,氣得何金寶恨不得當場就是把他吊起來狠狠地抽打上一頓。
看到何珗平安無事,陳霜降這一顆忐忑的心終于才是放了下來,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得了何珗的消息,陳霜降怕著何如玉擔心,趕緊讓人去沅王府送信,等那婆子回來的時候,臉色卻是有些難看,小心地跟陳霜降說,沅王房里面新收了一個丫鬟,何如玉雖然沒說,面上卻是有幾分傷感。
這個司馬沂!陳霜降被氣得不輕,手一掃,一個不小心就是把茶杯給碰了下來,落到地上脆脆地一聲響,嚇得那個婆子都是抖了一抖,陳霜降卻還是沉著臉說:“去給沅王府下帖子,請王妃回來住幾天。”
何如玉畢竟是有孕的人,也是準備了好幾天才是收拾好過來,司馬沂或許也是有幾分心虛,殷勤地送她過來。
陳霜降的態度卻是有些淡淡,這都已經是快到中午了,也是沒給司馬沂留飯,只說:“王爺事忙,我也就不耽擱你了。”
司馬沂愣了愣,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會遭遇到這種事情,盯著陳霜降看半天,頗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忽然又是生起氣來,硬邦邦地轉身告辭了去。
這小子的性格也是越大越別扭,完全沒有小時候那般靦腆可愛了,陳霜降不由也是有幾分生氣,本想著既然是他求了何如玉去,總該是要好好待她,才是把何如玉嫁了出去,結果這才是成親多久,何如玉剛是懷孕,他就是收了丫鬟,也是難怪陳霜降心有怨氣了。
對于這個事情,陳霜降小心地問過何如玉,何如玉神色頗有些黯淡,不一會又是勉強笑開了,說:“嬤嬤說都是這樣子的,我現在又不能…服侍王爺的,與其外面招惹那些不明來路的人,還不如家里知根知底地找一個的…也好拿捏的。”
看著這樣強顏歡笑的何如玉,總覺得分外的心疼,只是畢竟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陳霜降也是完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嘆了聲氣,說:“這回在家多住些日子吧。”
有些事既然管不了,那還不如躲著不見,陳霜降特地把何如玉接回家也是一種表態,也是對司馬沂的一種無聲的反對。
只不過司馬沂一向養尊處優慣了,他身邊又沒有個誰來提醒,這么簡單的事情也是過了好久他才明白過來,到何家接了好幾回,都是被陳霜降以各種理由給回絕了。
一直住了好幾個月,看著司馬沂來了好幾回,都有幾分惱羞成怒了,陳霜降這才是把何如玉送了出去,讓司馬沂接了她回去,陳霜降也是只跟司馬沂說了一句:“女人懷著孩子總難免有些小脾氣的,還希望王爺多擔待的。”
看來脾氣變壞的并不是何如玉而是司馬沂,聽到陳霜降說這樣的話,司馬沂的臉色變了變,悄悄地哼了一聲,勉強地應了。
沒幾個月,何如玉就是產下一個八斤重的小子,陳霜降還沒有為她高興多久,就是聽到王府那一個新收的丫鬟也是懷了孕,被提了個內人的名份,一時間那王府里面也是喜氣洋洋的。
一個小小內人的消息自然不會專門傳遞出來,只不過陳霜降跟沅王府走得近,這個事情也是很快地就知道了,頓時覺得有種深深地無力感,本還以為有佟皇后關系,又是司馬沂特地求的姻緣,該會是個良配,只沒想到,最終還是免不了遭遇這些事情。
陳霜降只覺得一陣的難受,又是沒什么辦法可想,只能是把已經準備好的那一份滿月禮又是拿了出來,額外地加厚了幾分送了過去,也好給何如玉撐起場面的。
這一個月子坐下來,何如玉非但沒有胖,懷胎時候養的那一些肉立刻都是掉了下去,完全沒有了少女時期的那種圓潤。
仔細看了下,何如玉的起色倒是還好,陳霜降進去的時候,有個粉紅衣裙的年輕婦人伺候在一邊,對著陳霜降見過禮,這才是恭敬地退了下去。
那個該就是司馬沂新納的那個內人,陳霜降倒是就覺得面生不認識,等何如玉說起來才是知道,這內人姓梁,本來只是院子里打掃的,因為人老實長得又是清秀,這才是被嬤嬤選上了,只沒想到,這人運氣也是好,沒多久就是懷了孕。
雖然是何如玉同意的,只不過這種事情發生,任是誰都是會心里不痛快,何如玉對司馬沂又有幾分真情誼在,更是覺得難過,每日又是要強顏歡笑對著司馬沂,生怕人家說她不夠大度,只覺得跟浸透了黃連湯汁一樣,苦澀的很。
一等閑人都是退了下去,何如玉就是忍不住紅了眼圈,對著陳霜降抹起眼淚來,一邊說:“難道這世上男子都是這般,難道就沒有哥哥那樣一心一意的?”
何金寶納了王綠珠的時候,何如玉還小,大約也是年歲太久,忘了這些事情,光是記得何金寶的好處了,也是心里羨慕,所以才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無意之中卻是把陳霜降給刺痛了一下,也是頗有幾分無奈地說:“你哥他也是經歷了許多事情才是變成現在這樣,你們總還是年輕,難免會有些脾氣的,你多想開一些就是。”
“既然是嫁進了皇家,總有許多不如意的事情,你若是真喜歡王爺就該是學著忍耐,慢慢地勸他回來,若是無心,看得開,這日子反而是會好過一些。”
“無論怎么樣,你只管記著,你哥他是開國的元勛,正四品的忠武將軍,你不比什么人差,真要忍不下去了,就是回家跟我們一起過吧,別是苦了自己。”
這年頭都是在說嫁雞從雞,嫁狗從狗,何如玉也是一直這么想,這突然聽到陳霜降說過不下去就是回家過去,當時就是全傻住了,只想著真回娘家過,那就差不多就是和離了,這史上哪有人勸著王爺王妃和離的。
不過轉念想一想,倒還真生出了一種安心感覺,再不濟那也是還是有個家可以讓她回去,有人讓她依仗的,心里那種悲苦立刻就是沖淡了幾分,破涕一笑說:“嫂嫂真是…”
何如玉的日子總還是要她自己去過,陳霜降再怎么心疼也只能是不時地去探望,陪她說說話,也是沒有旁的辦法,何如玉卻也不是什么愚笨的人,跟司馬沂別扭了一陣,很快就又是和好了。
而那個梁內人,也是恭敬地很,每日都是到何如玉前頭伺候著,除開必要很少出現在司馬沂面前,等足了月,也是低調地產下了一個男嬰。
司馬沂只是過來探望過一回,也沒有什么特別歡喜,看著何如玉安排地都是妥當,只點了點頭,很快就是出了去。
這樣的司馬沂就連何如玉也是覺得有幾分的薄涼,只想著這陣子他似乎變得有些厲害,時常會讓何如玉有幾分陌生,仿佛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一般。
對于何如玉的不滿,司馬沂卻是沒有什么空去理會,佟皇后那一個事情,叫他對司馬子夏寒了心,原本那一顆安穩求活的心里反而是生出了幾分爭強好勝的心理,隱約也是會想著,要我不是這么沒用,要我不是這么手無實權身無長物,要我也是能坐到那天下至尊的位置…
再往深了的,司馬沂也不敢去想,只是這念頭一旦冒出了頭,卻是再也按捺不下去,直在司馬沂心里頭翻騰,連做夢都會夢見自己穿上了那身龍袍,坐上龍椅,然后給佟皇后風光大葬,時常是笑著夢,哭著醒。。.。
如果無意中侵犯了您的權益,請通過系統信件聯系我們,我們將在24小時內給予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