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何金寶卻是哈哈地笑著說:“我不嫌棄你就是了。”
何金寶存了一些私心,關于蘇幕的消息,他自然是不會跟主動跟陳霜降說,只不過陳霜降也是有她的交際,蘇幕又算是風頭正建,貴婦們在閑聊的時候難免會提上一兩句,陳霜降很快就是知道了這個事情。
幾乎每日都是要跟蘇幕碰面,回家偶然又是要聽陳霜降說起,何金寶就是覺得憋悶的很,越發地看蘇幕不爽起來,竟然敢是肖想陳霜降,只恨不得在那小子的臉上狠狠揍上一拳,才是能出氣。
但是蘇幕畢竟沒有做出什么失禮的事情,而且又是同朝為官,打不得罵不得,何金寶就生出了一些小心思,剛好朝上有個地方巡查任務,又是在江州,離文成縣不過大半天的車,剛好可是回鄉下看看,何金寶就是自告奮勇地攬了這個差事,只想著趕不走你蘇幕蘇大人,我躲總還可以吧。
回家來說起,陳霜降果然又驚又喜,趕緊團團轉地要收拾東西讓何金寶給家里帶去,卻是被何金寶一把拖住了,說:“忙什么呢,你也是要跟著一塊去,慢慢就是了。”
“我也能去?”陳霜降不由有些詫異,以前對這些事情都是不大懂,后來才是慢慢知道,從前朝開始,這皇位就是起兵得來的,所以這以后歷代的皇帝對武將都是忌憚的很,將行眷不從,說是怕沙場無情,傷了家里老小,另大半的原因,也是為了扣人當人質而已。
“又沒帶兵的,怕什么。不過也就是一些瑣事,也費不了太大的功夫,只當是回家探親一次就好了。”
看何金寶說得輕松,陳霜降也是漸漸地輕松了下來,想著還真是好久沒回過老家,真是有些想念了,由衷地高興了起來。
平常還是不覺得,等想著出門的時候,才發覺這事情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光是何如玉那里,盧素芬那里,交好有往來的人家一一都是要派人通知過去,也有上門來告別的,也都是要好生應酬了。
而莊子那里,有春紅跟劉大山夫妻看著,做事都是妥當的,大約也是出不了什么紕漏,不過這兩人就是不能跟著走了,還要另外找人來替代,這邊將軍府也是要選出個忠心老成的人來看著,只覺得這人手根本就是周轉不過來,陳霜降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平常就是該多養幾個人才是。
何金寶跟林先生倒是商量了,這京城的動靜畢竟還是要留個人打探的,林先生還是留在京中,一干應酬事務,幾乎都是交給了他處理。
內宅里面也有什么像樣的管家婆子,陳霜降特地是選了兩三個,也不說誰主事,只說遇事讓她們商量著辦,實在為難的事就去請教林先生。
等這些瑣事一一地處理完,也已經是快到了出發的日子,陳霜降正在收拾衣服,卻是聽說李蘭佩跟李夫人周綠荷來了。
這周綠荷可是何夫人的姐妹,李蘭佩跟何金寶之間又是多少曾經有點什么,陳霜降心里多少有點不大舒服,自從跟那邊斷交之后,就當是沒了這一門親戚,從來都沒有再走動過,只沒想到這卻是突然主動來訪了。
雖然很有些疑問,但是上門總是客,總不好是把人家往門外趕走,陳霜降只能是讓人把那一對母女請到花廳,自己特地回去換了身衣服,想了想,又是從盒子里拿了支藍寶石碎花簪把發梢抿著緊了緊這才是戴上,往鏡子中看了看,倒覺得比剛才要是好看一些。
李蘭佩跟陳霜降是同年生,今年也不過剛好是二十五,該正是風華繁茂的年紀,但是看著李蘭佩的樣子,陳霜降總是會無端地生出一種花盡荼蘼的敗落感,沒了鮮活的感覺。
聽到陳霜降進來,那母女幾乎是立刻轉過了頭,李夫人還能知禮,很快地就是福下身子見禮,李蘭佩卻是飛快地打量了陳霜降一陣,這才是慢慢地彎了彎膝蓋。
這一番禮馬馬虎虎地行了下來,總算是能安穩地坐了下來,奉了茶水,寒暄了一輪,李夫人這才是說明了來意,聽說何金寶要去江州公干,她們母女想著能搭一路順風順路地到江州去。
“夫人這打算去做什么,走親訪友?”陳霜降不由覺得有幾分奇怪,李家的親戚,她并不大熟,不過以前似乎是隱約聽過,李家根基在京城,江州也就只有何家一門親的,只不過現在這何家都是在京城了,李家母女又是為了什么要千里迢迢地趕去江州呢?
李家母女卻是有幾分悲苦,李蘭佩性子烈,跟婆婆關系一向不好,當初李蘭佩夫家才是剛死,就是鬧出李蘭佩要拋棺離家的這一場事。
那時候正是何金寶風光的時候,李蘭佩大約也是存了要利用何金寶的名聲,給她在夫家爭取一些依仗與底氣,只沒想到陳霜降跟何夫人相處不好,何金寶雖然看上去還念著幾分舊情,卻也是有所顧忌,不肯親近。
李蘭佩也是跟著何夫人來過幾回,不過她畢竟是臉皮薄,覺得陳霜降并不大歡迎,何金寶又是忙幾乎見不到,漸漸地也就淡了心思,后來何金寶又是被一貶到底,李蘭佩自己這邊也是跟婆婆鬧得不可開交,就這樣斷了往來。
這些年來李蘭佩的日子也是不大好過,她丈夫早死,跟婆婆關系又是處不好,不愿意再住,要收拾嫁妝回轉娘家去。夫家自然是不肯,一開始還李蘭佩拿話哄住了,有些顧忌著何金寶勢大,后來看著情況就是慢慢硬氣起來,不肯跟罷休,幾乎整日到李家門口去鬧。
李蘭佩父親李堯歲是前朝顯貴,雖然喪身戰亂中,單李家在京城經營多年,總還有些人脈,周綠荷心疼女兒年輕守寡,也是千方百計地托人給李蘭佩尋了一門親,周綠荷也是悄悄地去相看過,覺得都還是滿意,沒想到卻是被那邊知道,直接沖過來鬧了個不歡而散。
這么幾次下來,李蘭佩的名聲也算是張揚開了,再沒有哪家敢是愿意娶她,李蘭佩心高哪里能忍下這一口氣,差點沒鬧上公堂去。
周綠荷也是煞費苦心,幾乎散盡了家財才是為李蘭佩換來了一張休書,總算平息了這一個事情。
只是這京城李家母女卻是再呆不下去了,周綠荷就是找了何夫人商量,打算搬到江州去,也好平靜過著日子,剛好又是聽說何金寶要去江州,這才是特地求上門來。
這其中詳細的過程,周綠荷自然是不會跟陳霜降說,只說是想搬到江州,孤兒寡母的怕路上不大太平,只求跟何家一道走,照應幾分。
這事聽起來并不大,真要拒絕的話,怕是有些不近人情了,只不過碰上李蘭佩,陳霜降也是額外地有了幾分心思,也沒當場答應下來,只說是要去問了何金寶才能是做準,一有消息就是會派人支會她們。
周綠荷似乎是很有幾分失望,不過還是帶了些笑,跟陳霜降又是閑聊了幾句,這才是起身告別。
在送她們出去的時候,沉默了很久的李蘭佩卻是突然地盯著陳霜降看了半天,臉色有些異樣,很快又是變了回來,關切地說:“聽說前些日子表嫂鬧過大病,我們那邊也是忙亂的很,也不敢上門來探望,表嫂可是要保重身子的…怎么都是沒見到那個新出的小侄女?”
“這個點該是正在睡。”陳霜降只微微地笑了笑,叫了聲小桃來送客。
等李家母女都是走了,陳霜降的笑容這才是慢慢地淡了下來,她在生何小貓的時候虧損了身體,以后不能再是生育,雖然看著何金寶不大介意,陳霜降始終是有些失落。這被李蘭佩這么一提及,無論她存了什么心思,陳霜降只覺得心里就跟梗了根魚刺一樣,隱約的痛。
一直等何金寶回來,陳霜降似乎還沒有回轉過來,只跟他說李家母女今天來過,想搭伙一同去江州。
“反正也不礙什么事,一同去也好的。”何金寶想想也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點頭應承了,看陳霜降臉色似乎有些不對,還以為她是在介意李蘭佩,不禁有幾分得意,攬著陳霜降肩膀,大模大樣地說,“那可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總不能現在才拿出來跟我算帳吧?夫人要真擔心的話,倒不如多做點那魚肉燒餅,保管吃得我乖乖聽話。”
這一個魚肉燒餅是陳霜降自己弄出來的,殺魚刮肉,一同揉進面粉里面做成餅,可真要做得好吃,卻是要放上許多的蔬菜調料,也不用水,全用濃濃地魚湯和面,陳霜降覺得繁瑣,又是覺得奢侈,也就偶然做過那么一兩回,后來何金寶惦記也是沒給他多做,反而是時常被他拿過來說嘴,說對他不夠好。
聽何金寶這么說來,陳霜降的眉頭還是沒有能展開,猶豫了半天,才是訥訥地說:“那個…老爺有看中誰的,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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