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錯 首飾是跟陳采春合伙出的,上個月陳書楠還娶了親,是隔壁村的姑娘,人不是頂漂亮,做飯做家務都是頂好,性格也是和氣,鄉下丫頭沒見識,只做了些魚干還要巴巴地要人帶,一切都好勿念。
家里四個,陳采女下落不明,陳采秋落得一個斬首示眾,陳采春又是一路苦難,雖然心里明白并不是陳書楠的不對,不能怨恨他,只是一直不跟這唯一的一個相處,陳書楠也是有些同樣的心思,就算是親,竟然生出了一些相顧無語的生疏,所以陳霜降只聽到他平安就好,也沒有再多想的。
如今看著陳書楠巴巴地寫了信,陳霜降還是很有幾分感慨,又是苦又是悲,究竟還是歡喜多一點,拿著這信看了又是看,只不停地對著何金寶問阿楠成親也不事先說一聲的,我們這邊該是準備好,要不要一趟的?”
說了半天,又是突然想到這都差不多已經兩個月了,還只能是站一會,哪里還能是回鄉下,而且這信都已經到了京城,陳書楠成親好久了,不禁又有些失落。
想了一會,看何金寶正抓出一把蝦干,殼也沒剝干凈地就往嘴里面塞的,一邊嚼一邊還拿了一根拎著須須在何小貓面前晃悠,只惹得那小丫頭咿呀呀地亂哭。陳霜降倒是又想起一個事情來,也是逗著何小貓,一邊說既然采春都送了禮來,不如我們也是給小貓補上一個滿月酒的,總不能這么虧待這丫頭的。”
擇日不如撞日的,這一家人也是苦悶了許久,立刻都是笑吟吟地附和著,各管著各的忙碌開了。
也沒有請外客,就是這么一家人,總覺得冷清了一點,又是在外面安了一桌,把所有的人都叫了出來,熱熱鬧鬧地吃上一頓。
丫鬟婆子也都是各有表示,也不拘幾個銖子,放在何小貓手里捏一捏,說幾句好話,意思也是借借眾人福氣,能讓孩子平安健康長大,取個吉祥如意的兆頭,一也是喜氣洋洋的。
就是寧良也是湊了,送了一個西域帶的小搖鈴,直念著平平順順,快快長大,表情認真的很,引得春紅潑辣地取笑了他一聲寧大夫趕緊請我們太太幫忙給你相看個順心的,等明年就好喝你家的滿月酒了。”
惹得寧良一張黑臉臊得跟猴兒屁股一樣,直說這里的丫頭比西域的還要潑辣,也不你家能克制得了你?”
又是一笑而過了。
最讓人意外的是,連平常很少出門的林夫子都是過了來,而且還送了一個小金鎖,那樣式精美細致,肯定是要特地定制的,不像是臨時就能拿出來的。
陳霜降忙替何小貓推辭,說太貴重了,這丫頭才多點大,能來就已經是賞臉了,還能讓破費,這么客套反而是要折她壽了。”
林夫子只說,覺得跟何小貓投緣,心里就當她是個孫女一樣。
只是那表情很有些傷感的樣子,仿佛是想到了不堪的往事一般,林夫子這樣的人大約也是經歷了許多,這么想著,陳霜降也就不矯情,收了下來,只說以后讓何小貓給林夫子磕頭道謝。
這一晚,過得很是和樂,只是秋蘭似乎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一直往寧良這邊瞄,好幾次都是打翻了盤子,看得陳霜降很是皺眉頭。
等稍微閑了下來,陳霜降就把這事跟何金寶說了下,“這秋蘭今年也有十七了,總這么留著也不是個樣子,出去也好,配小廝也好,是要有個說法了。趁著這時候,理理看家里還有人到歲數了,也是好做個安排的。”
何金寶對內宅的事情一向不管,倒是老老實實地抱著孩子,在屋子里面踱圈子,隨口應著這些事,你做主就是。”
這些天慢慢地下來,她也是能坐一會,手也是漸漸靈活起來,只不過還沒有力氣,重的拿不了,何如玉心疼她,簡直跟個小尾巴一樣,整日跟在她后面,幫著她拿東拿西,陳霜降也是一點一點地把家里的事情教導給她聽,何如玉聰明的很,學得飛快。
看陳霜降點頭,何如玉立刻就是去拿了名冊出來,翻開來看,一邊偶然也會插口問上一兩句。
誰想到,這才剛是看一會,突然就是沖進來一個小丫鬟,眼淚縱橫地跪倒在地,直喊著太太,莫賣我,太太,莫賣我!”
仔細看了,卻是一個名叫小滿的小丫鬟,不過才是六七歲,是上次新買的,當時交給秋蘭管教,帶著她一起伺候過秦香蘭的。
對于這個小丫鬟,陳霜降也不大熟,只覺得老實靦腆的很,這突然大哭的,頓時把她鬧得愣了愣,只和聲問莫哭,誰說要賣你了,你從哪里聽來的這傳言?”
這小丫鬟哭得一抽一抽的,只嚷著不莫要賣我,半天問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后沒辦法,叫了一個她同屋住的小丫鬟來,溫語軟聲地問了半天,這才是,這個小滿本是窮苦人家出生,父母雙亡,狠心的嬸嬸整日打罵說要把她賣到那腌臜地方去,叔叔被逼得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是把小滿賣到了牙行。
幸虧小滿運氣好,到了何家,雖然也是做小丫鬟,總比那些地方要好上許多,就一心一意想著好好在這里干活。
偏偏那有一日,小滿卻是聽到秋蘭跟秦香蘭在說出去之后的事,就多嘴問了一句,秋蘭就嚇唬她,要是告訴別人,就讓太太賣了她出去。
小滿自然是嚇得緊閉了嘴巴戰戰兢兢的都不敢講,只是她運道不好,昨天晚上又是撞見秋蘭跟人,那人說求了太太討她出去,秋蘭沒回答,卻是回頭望見了小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還以為這是了了不得的事情,小滿嚇得一個晚上輾轉沒睡覺,眼巴巴地來求著陳霜降了。
“這才多大的事,下去洗把臉整理整理,放心不會賣你的。”
得了陳霜降的準話,小滿才是高高興興地抹著眼淚下去了,陳霜降卻是很有些不悅,只想著丫鬟大了果然是不中留的,想著秦香蘭臨走前秋蘭的樣子,陳霜降就覺得有些堵也不秋蘭究竟跟秦香蘭說了閑話的。
想著索性還是今天把這事一并給解決了,剛想著讓人叫秋蘭來,秋蘭卻是自個先來了,垂著頭立在下面。
陳霜降本還想著敲打幾句的,只看著秋蘭那一張臉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春燕,心里就是先軟了幾分,嘆一口氣說你也大了,是想著自贖身,還是看中了家里面的誰,說出來,我也好給你做主的。”
沒想到陳霜降居然是問這么一個事情,秋蘭吃驚地抬頭望了望陳霜降,見她沒怒意,這才是羞紅了臉,如蚊語一樣,說了一聲寧大夫。”
“寧良?”陳霜降吃了一驚,還真沒想到秋蘭居然是看上他,又是為難地說,“寧大夫畢竟是客,而且也不他家里是個狀況的,我只能是讓老爺給你說一聲,這成與不成,你心里也要有個底才是。”
“他從小就沒了父母,家里還有個出嫁的,今年二十二,還尚未娶親。”
聽得秋蘭這么娓娓道來,陳霜降卻是有些驚異,說沒想到你對寧大夫倒是的多,看來這事你也是有幾分把握的,能成倒是美事一樁。你先等幾日,我讓老爺去問。”
等何金寶空的時候,陳霜降就跟他說了這個事情,何金寶卻是有幾分猶豫,說看那寧良的樣子,家里面大約也是富裕的,只怕是未必能看得上我們家丫鬟的,我們要是這么去說,不就是有些仗勢欺人了。”
聽何金寶這么一說,陳霜降倒是生出了幾分后悔,覺得應得有些太爽快了些,想著就說要不,還是我跟他說去,你畢竟是個官老爺了,說出了口很難回轉,我說的,不成的話還能當是個說笑。”
這么商定了,在寧良來給陳霜降診脈的時候,陳霜降也不好直說,只是看著秋蘭殷切切地等在一旁,又是覺得有幾分可憐,只能是當個閑聊一樣,問了寧良幾句。
只不過這越說越是覺得不對,雖然因為學醫的事,跟家里多有摩擦,但寧良家卻是父母雙全,也沒有,倒是有個大他好幾歲的哥哥,而且他也不是二十二,辛酉年生的,這才是剛弱冠之年,只有這尚未娶親這一條倒是對上了號。
陳霜降越聽越是驚心,好容易等寧良出去開藥方了,又是把何如玉等都支了出去,這才是冷著臉,對秋蘭說說,你這是究竟是回事!”
秋蘭也是被駭著了,滿臉呆滯,直喃喃地說不可能,他不會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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