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升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來回穿梭騎兵陣線的舉動,不僅是驚慌的血騎們頻繁地追著他的屁股后面摸不著頭腦,就連算得上是對楚云升有所了解的印度城普通人,諸如阿米爾、伊娜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不知道楚云升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前一刻,絕對是一副要吃人的野獸架勢,后一刻,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若如旁人的色魔,前后變化之快,之迅速,叫人不得不嗔目結舌,行為極端怪癖的大變態之名算是徹底坐實了。
眾人之中,還是阿米爾反應的最快,想到楚云升真要有這方面的欲求,也不至于如此急色,當著所有人以及整個夜幕騎兵的面就要那什么,也太不可思議了,而且他昨天更親自安排過一個少女試圖賄賂楚云升,想要什么跟他阿米爾說,什么樣的女孩還能沒有嗎?用得著眾目睽睽之下“張揚個性”嗎?怎么看楚云升也不是那種人越多越興奮的暴露狂,其中肯定是出了問題。
聯想到十天前焚城前的時候,楚云升也曾怪異地說了一連串讓他們立即快跑的話,阿米爾臉色頓時就慘白起來,今天,楚云升同樣也和他說過,讓他別想著看熱鬧,能走多遠就趕緊走遠,不會是又要來一次焚城吧?
“都別看了,快走,快走!”
阿米爾大喊一聲,緊緊拉著妻子兒女當先向南方遠地拼命逃跑,生怕慢上一點,再回頭就又是一片焦尸豎林。
他這一喊,其他人也立即幡然醒悟過來,這家伙就是個魔鬼啊,也別想著什么親眼看到他悲慘下場了,咱們還是趕緊逃命吧!
一下子,全都撒開腳丫子,猛跑起來,將原本前來救他們的夜幕騎兵們毫不猶豫地拋在身后。甚而至于,還期望于那些強悍的騎兵們能夠頂擋住一陣子,好讓他們安全的逃離。
至于這些騎兵們會不會全部死了,就不是他們現在在關心的事情了。雖然騎兵們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不錯,可救得又不是自己一個人,完全沒必要由自己來負起報恩的責任,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和夜幕騎兵并肩作戰到底的心思。
整個人群中,只有一個人沒跑。就是那個女學生伊娜,不知道她哪里來的勇氣,或許是年輕而不知深淺,竟然撿起地上一只粗大樹棍,猛沖上前,用力揮擊向楚云升腦門,試圖將楚云升懷里那個她并不認識卻已“嚇壞”了的孱弱女學生解救下來。
世間總有一些人,哪怕是極少極少的存在,會有做出令世人無法想象的事情來,如同飛蛾撲火。卻依舊因為腦門發熱而義無反顧,這些人,要么最終名動天下,要么當場就成了烈士,還是沒人知道哪種。
勇氣可嘉,現實卻是殘酷的,好在她試圖挑戰的是楚云升,而楚云升又不真的是如她所想的十惡不赦之惡魔,對于她的意圖,意識很清醒的楚云升一眼便能看得出。
他也沒到要用殺一個小女孩來彰顯自己力量與不可侵犯的地步。但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也有些怒意,在即將“咬”上懷中清麗女子的同時,雙腳稍稍用力。側開一個身位,讓她猝然猛撲了個空。
打架這種事,一百個伊娜加起來不是楚云升一只腳的對手,她錯愕地從楚云升身邊栽了過去,發覺撲了空,就想著努力補救站穩。楚云升那邊已經抬起右腳,狠狠地照著她的屁股踹了出去。
伊娜只感覺到屁股上一片火辣辣的刺痛,人便在空中飛翔起來,吞云駕霧般失去重心,來不及驚呼,一頭扎入沙蛄們屠殺留下的尸血堆中。
被她這么一鬧,楚云升雖然對血族的生理食欲仍是極為強烈,如便急一般處于奔潰的邊緣,但懷中女人的激烈掙扎與伊娜的反抗讓他腦海中強迫幻想著的柳璃模樣,迅速地從陽光時代的溫柔滑向黑暗時代的慘烈,最終定格在北極基地那段撕心裂肺的記憶中。
這一口,無論如何再怎么也是“咬”不下去了。
他也猛地意識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為了對抗食欲的瘋狂,飲鴆止渴地挑起第三股能量,一旦控制不住,不過是吃人變成強奸,從一個深淵滑向另外一個深淵,從一個底線挑戰向另外一個底線!
而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還把侵犯的對象幻想成摯愛自己的柳璃,用已經去世的她作為借口來掩飾自己的下作行為!
他恨不得一下子把自己掐死算了,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幻想璃來做掩飾的念頭?這是在侮辱她!
不知道是懷中近在咫尺的清麗女子體內氣息已經成功激發了第三股能量,還是具有絕對冷峻的物子碎片意識因自恨而殺伐而出,此時此刻,無論生理上的食欲再如何瘋狂,他都終于有了更大的力量將它碾碎,鎮壓下去。
鉗住一名血騎的手頓時松開,楚云升的目光轉向身后簇擁攻上來的血騎陣列,愈加地冷然凝聚,食欲被鎮壓下去后的短短一瞬間,松下來的他便有精力猜測到自己剛才的應急計劃可能正中血族背后之人的陷阱。
可惜這個人雖然極為了解自己的性格,在吃不吃人的選擇中會怎么做,但絕對沒想到自己零維中情況之復雜,早已不是僅僅一個第三股能量就能摧毀得了的了。
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來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這種力量來自零維,更來自他的經歷磨難。
但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結束,異況再次橫生,落地的那名血騎雖然驚恐,但極為頑強,更具備強悍的戰斗素質,獲得自由后,第一本能反應便是抽出靴子上刺刀,狠狠地從楚云升背后插入進去,再從楚云升的下腹刺出,鮮血淋漓地扎入清麗女子的小腹。
即使是這名騎兵自己,此時也不曾想到,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在他手里出現了,一個樞機和一個準樞機,兩個天大的強者。竟然被他一個雜兵連串刺了個通透!
“英勇”的騎士轉眼間便在兩人體內力量的反噬下七竅出血而暴死,楚云升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緩緩落下的右手以及那柄沒入自己身體的刺刀,這家伙竟然沒使用上能量,刺刀輕而易舉地穿過了自己的暗物甲。更一步刺入對面女子的小腹,如同神擊一般的一刺。
這種程度的刺殺對楚云升而言其實基本沒有什么威脅,他的身體也不過是一具宿體而已,但懷中對面的清麗女子實力絕不亞于自己,先前就表現的反抗無力。現在又硬挨了一刀,不得不說就有些怪異了。
他很費解,那清麗女子更是無比的郁悶,在她眼里,那名雄性生物在最后關頭停止進犯,讓她暗中松了一口氣,正準備脫離窘境,一柄狹長的刺刀就從它的背后直刺到她的小腹前,身體本能就要以樞機之力反擊,她緊忙壓制下去。刺刀尖鋒便趁機而入,扎進她的小腹之中。
一陣陣涼意從身體中的冰涼刀鋒上傳來,沒感覺到多少疼痛,對她而言,也一樣不是什么大傷,普普通通的一刀是微不足道的,這也是她為什么做出壓制反擊決定硬挨一刀的原因。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一陣刀面上的涼意過后,隨之而來的竟然是火辣辣的燃燒感,從她的小腹一路上攻。不足片刻的功夫,便侵入全身,尤其是身體的某個地方,一股強烈而不可抵擋的荒唐居然無孔不入地鉆入腦海。以及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臉龐、所有的地方,遍布紅潮,以往絕不可想象的“東西”,正在她身體里面火團一般地左沖右突,弄得毫無經驗的她幾乎手腳無措,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甚至她都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輕微的無恥呻吟了一聲,尤其是對面的那個雄性生物懷抱住她接觸到她身體的那些部分,猶如千蟲撕咬,萬蟲蟻爬一樣極度敏感。
樞機以下的力量根本壓制不住如潮般襲來的火熱,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需要一個男人,一個雄性,對天羽一族而言,這是極為陌生的感覺,是低等生物才會有的發情交配欲,即便是天空花園的那位――天羽族的當軸,暗示自己要去侍奉艾瑞斯王,也不過是心理上的因素多一些而已,絕不全然是出于這種骯臟與低等的。
一小會的功夫,她便想到了天羽族歷史中曾記載過傳說中的墮落行為,像野獸一般有了交合的天羽人便不再是純粹的天羽人,必須被燒死,但她曾翻遍了所有的記載,也沒有發現一例明確的案例,都是一些飄渺的極少傳說。
但她現在竟然有了這種,而且還極為強烈,巨大的惶恐頓時籠罩在她心頭與腦海之中,即便有著樞機的力量,也無法面對這種巔峰傳統的驚慌。
這時候,她突然想起一切發生的起源是那柄刺刀,而那那柄刺刀本身并無特別之處,唯一可疑的地方是刺刀先穿透了對面雄性生物的下腹,再進入自己的小腹,其中必然帶著它的血液或者其他什么東西,這才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突發的驚變!
令人窒息的越來越無法控制,眼看就要淹沒自己的清醒意志,她漸漸地連隱藏成入侵生物的外形都不再能保持得住,一雙美麗光潔的羽翅頓然打開,雖然仍是潔白無瑕,但她怎么都覺得已經紅潮滴血。
再也堅持不住了,必須馬上飛回浮城,動用樞機之力,將野獸般的清除出去!
乘著一絲清醒,她本準備將對面的雄性生物帶回去研究出事情的真相,但一想到它是雄性的,又是造成自己…的罪魁禍首,竟而碰都不敢再碰它一下,附近的其他人又跑了個干凈,最靠近的只有剛剛從尸血堆里爬起來的那名年輕雌性生物,也沒時間再耽擱了,于是一把推開楚云升,將身體從刺刀尖中拔出,張開雙羽在對面那只雄性生物的愕然目光中,飛掠向雌性生物,帶著它展翅高飛,眨眼間便遠在高空。
楚云升的確愕然,誰能想到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類,突然間變出了兩對翅膀,還在自己眼皮底下展翅飛走?
但比起其他同胞們來,他畢竟見識廣博,之前又有一定的心理準備,知道它是個高手,愕然也是瞬間的事情,能瞞住自己眼睛的手法,必然是極為厲害的東西,不過他倒真沒想到對方會是一個樞機生命,那太不可思議了,絕不可能被刺傷一刀,更不可能被自己侵犯,他此時只有一個想法,不能讓它跑了,誰知道它是不是南方那個樞機的眼線!?
在它帶著印度女學生伊娜高高飛起的同時,楚云升反手抽出腹中的刺刀,倒插扔在一邊,騰地而起,凌厲沖向身后全陣壓上來的血騎兵團,穿梭進去,搶了一個血騎的弓箭,就在空中翻轉的位置,拉開弓弦,瞄準天空幾乎已經快要成為黑點的羽翅人。
長箭呼嘯而出,帶著撕裂開空氣的聲音,燃燒著烈焰,向天穹勁飛,奮力追趕速度越來越快的黑點。
楚云升的反應已經很快了,速度也到了極限,射出個利箭更是他目前實力下的最強一擊,但那個羽翅人的速度似乎更快,快到在人類眼里猶如一道流星,轉瞬即逝。
終究,燃火嘯箭沒能追上它,遙遙地落在天際邊的叢林上方,羽翅人帶著印度女學生變成了一個黑點,消失在月亮美麗的銀色光盤中。
楚云升臉色不太好看,這種速度,即便是他在三元天巔峰也無法做到。
萬里之遙,數十分鐘就能搞定,那是能夠克服天體自然引力才能達到的速度,但它始終沒有展現出樞機的力量,否則自己不可能不發現。
“難道是羽翅人特有的本領?”
楚云升茫然地搖了搖頭,不管怎樣,讓它跑了,還帶走了算是有一點點“了解”自己并見過他焚城的那名女學生,就隱含著很大的麻煩與不可知的危險,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空中落下,楚云升飛身奪了一匹戰馬,不顧它顫栗的哀嚎,強迫它奔跑前沖,來開與血騎軍團的距離,再一個回身,抽出流火刀,沿著血騎陣型前沿劃出一道火墻逼停它們。
然后打馬來到附近的一處小高地,勉強催動零維,放出一點死氣,面向血騎全軍,目光掃向那些攢動的戰旗,凜然喝道:“我名為熾,你們是想造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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