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厚積薄發

　　楚云升臨戰冷靜與邏輯性的優勢這時候顯示出來了，起碼可以保證在心理對大腦袋的“幻覺”保持鎮定，不至于恐慌。

　　他首先想到了第一個辦法，不管大腦袋如何改變位置，最后對自己的攻擊總要落到實處的，所以，他可以在近身防御，解決掉無力反抗的窘境。

　　于是立即在身前轟出一張冰困符，形成一座冰錐障礙，然后雙目聚集全部的注意力，在三只飛冰球幾乎逼近冰錐的瞬間，向后急退，同時轟出第二張冰旋符，讓無數的冰刺在他身體周圍旋轉，封死一切可能被突襲的位置。

　　其次，他想到了第二個辦法，六道劍芒是可以追蹤真實位置的，前輩的劍戰技，那是頂級的戰法，雖然原理機制不清楚，但截殺三只小冰球，不用管那么多。

　　幾乎沒有停歇的時間，楚云升激發了第二波六道劍芒，目標鎖死三只小冰球。

　　“咦？”跟著趕過來大腦袋驚訝了一聲，眼神中逐漸放出光芒：“太不可思議了，你們人類竟然也會如此精妙絕頂的運用，以你們目前的理論，最多也只是認識到相對空間而已，不可能做到這步，這不是普通常用的干涉法，咝，靠，竟然原理我都不懂！”

　　楚云升可沒空和他嘰歪，隨著六道劍芒擋住三只小冰球，他現在只能做到防御，這是遠遠不夠的，他的任務和目標是起碼趕走大腦袋，如果沒有攻擊手段，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但攻擊又找不準位置，六道劍芒現在的情況只能應付防御，主要攻擊還得要靠攻擊符來完成。

　　怎么辦？

　　雖說他戰備物資準備的多，但也不能這么無休止地耗下去。

　　“小子，沒想到兩天不見，你的實力突飛猛進了這么多，看來是不是有點小看你了？不管怎樣。你還差得遠呢。”大腦袋摸著嘴巴，好像在猶豫，眼睛一眨道：“小子，如果你把剛才的“運用”的原理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不死，我承諾做巨大犧牲，消耗大半個腦袋的能量把你流放出去，反正你也迷失了，流放在彩虹橋里去流浪也是一樣。我還可以告訴你降臨的辦法，以后你說不定有機會奪取別人的里世界降臨到其他地方去，怎么樣？我可是說話算數的！”

　　“好啊！”楚云升一邊應付大腦袋接二連三的不間斷小冰球攻擊，一邊也毫不示弱地說道：“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么我的攻擊定位不了你，而你又為什么可以突然改變位置，然后我就告訴你剛才的運用是怎么回事！”

　　大腦袋嗤之以鼻道：“你當我是傻瓜嗎？”

　　楚云升冷笑一聲，那意思是：你不是傻瓜，難道我就是了？

　　大腦袋眼珠子一轉，道：“要不然這樣。我說一個猜測，你也說一個猜測，但不能涉及到核心，只能回答是還是不是，怎么樣？”

　　貪心果然是原始，楚云升心道我自己都沒搞懂的東西，你要能問出個所以然來，那還真出鬼了！因此也不拒絕，畢竟這是唯一能知道大腦袋為何能突然改變位置的機會，但他立即就搶先道：“行。不過得由我先來。”

　　大腦袋想了一會，但攻擊還是沒停下，不過并沒有加重，維持著雙方的攻守平衡。表示大度地說道：“行，反正你遲早要死，就先讓你一回。”

　　楚云升跟著就問出剛剛準備好的問題：“你能躲過攻擊改變位置，是不是因為你控制了我的里世界？”

　　大腦袋眉頭一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拒絕這個問題，太直接了。你沒有誠意！”

　　楚云升不服道：“我沒有違反規則！”

　　大腦袋很是霸道地哼哼道：“規則是我定的，現在我又占據優勢，你毫無還手之力，所以我說違反就違反了。”

　　楚云升眼神微微一動：“你拒絕回答，說明就是了！”

　　大腦袋揮了揮手：“隨便你怎么想了，現在輪到我了，你的運用從激發態到穩定態釋放了驚人的能量，是不是已經達到了五粒子平衡態下的第一類能級結構，我這個問題不涉及到你運用的核心，你可以回答。”

　　楚云升哪里知道什么能級結構，但他為表示抗議，逼迫大腦袋說真話，拒絕道：“你的問題，我也覺得涉及到了核心，所以不予回答。”

　　大腦袋頓時怒道：“你什么意思！你已經猜對了，我現在只是問你邊緣問題而已，你是故意不回答！”

　　楚云升好笑道：“你有沒有腦袋？我只是一個人類，按照你的說法，連相對空間都沒搞明白，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五粒子平衡？什么能級結構？”

　　大腦袋大怒：“不說就去死吧！”

　　楚云升猜錯了，沒想到一向喜歡說話的大腦袋突然改了性子，絲毫不再給任何機會立即就發起更為猛烈的攻勢。

　　在他周圍，三個方向上，同時出現九只小冰球，呼嘯著冰雪向他襲來。

　　不僅如此，大概是吸取了上次“訂書機”攻擊失敗的教訓，為防止楚云升再仗著速度優勢逃跑，彈跳到空中的大腦袋改變了策略，雙手飛快地似撥弄一副不存在的古琴，一道道冰光從“古琴”上直射下來，打在地上的光點一共組成四道直線，分列在四個方位，都是距離楚云升很遠的地方。

　　然后四道光點組成的直線隨著古琴射出的冰光線移動迅速向楚云升靠攏，直線兩段兩兩相遇后形成一個正方形便立即停下移動，越來越多的冰光線像是激光束一樣開始在四邊直線上來回移動，繁忙地編織著。

　　不多時，四面密度極大的冰墻以看得見的速度從直線上拔地而起，緊接著，地面和天空上最后兩面也開始出現由冰光線編織的高密度冰墻。

　　楚云升立即意識到不好，馬上想突圍，但只要他一動，冰光線編織的圍墻全都跟著動，始終將他圍死在中間區域！

　　六道劍芒被來自三個方向的九只小冰球纏住，他施展第二波第三波的速度。也將將抵擋住同樣不停補充的小冰球，突圍的希望最后只能寄托在攻擊符上。

　　一張張破壞力較大的冰崩符和火卷符轟了出去，一道一道缺口被砸開，但是在太小。楚云升都來不及鉆出去，冰光線便立即將其補上。

　　他心里很清楚，并不是攻擊符威力不夠，實在是定位不準確，他更清楚。如果再不解決這個問題，一旦被圍死，六面冰墻向中心一收，他就是死路一條！

　　黑氣肯定可以破開它們，但問題是黑氣太少，破開了大腦袋也可以再編織再圍，從根本山解決不了問題。

　　同樣，六道劍芒為了擋住九只小冰球，也無力分身，為破開高密度冰墻提供幫助。

　　他開始有點后悔剛才沒有回答大腦袋的問題。但這個念頭只一閃，便被他掐滅，且不說大腦袋性格多變，大約吞下亂七八糟的人太多的緣故，性情變化莫測，所以就算自己回答了，難道就能逃得掉了？大腦袋仍是要殺自己的，只是遲早而已。

　　當務之急，是趕緊沖出去！

　　楚云升一邊控制著已經增加道十幾道的劍芒絞殺層出不斷的小冰球，一邊竭盡全力提高速度。朝著一個方向，大量轟擊出攻擊符，以圖以數量的優勢，取得一線機會。

　　這時候。冰光線的編織工作以極快的速度到了尾聲，六面高密度冰墻同時從六個方向向楚云升擠壓過來，并且速度越來越快，像是某種能量體的坍塌，大有一股要縮成一個冰點的趨勢！

　　到那時，楚云升還能有命在？

　　大腦袋說小看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仍小看了大腦袋？曾達到過四元天境界的生命，任何時候都不是四元天以下的生命可以小視的。

　　哪怕只剩下一個腦袋！

　　絕境之下，楚云升瘋狂地向前進的道路上轟擊攻擊符，一張接著一張，已到了拼命的階段。

　　此時，完成六面冰墻的大腦袋，抽出手攻擊更多的三旋小冰球，連連搖頭道：“沒用的，別掙扎了，在我面前你不可能有還手之力，你的二維紙運用已經很不錯了，只是你能掌握的等級太低，以它們的品級還不能對相對空間形成干涉，都是瞎費力氣。”

　　它說完這句話，楚云升心里忽然一突，干涉？又是相對空間？

　　大腦袋控制了自己里世界的一部分，而他自己也控制了一小部分，同一個世界有兩個控制者，難道真有兩個相對的空間？

　　不對！

　　大腦袋和自己雖然各控制里世界的一部分，但仍處于同一個世界，不可能存在兩個空間，大腦袋也沒能力扭曲空間，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對同一個里世界，有兩個不同的觀察者，這時候，前段時間一直糾結的測不準問題突然啟發了他，所謂厚積薄發，過往一點一滴的沉淀思考與總結在此關鍵時刻，彰顯出強大的力量。

　　對，是觀察者的問題！

　　但這里不是測不準的問題，是另外一種機制，因為誰也沒能完全控制里世界，都是只控制了其中的一部分，所以作為片面的觀察者，他與大腦袋所采用的慣性參照系不同！

　　好比他坐在勻速的火車上，以火車為參照系，向窗外一個目標拋出一個石子，在他看來如果沒有空氣阻力的話，石子應該是垂直落下去的，而大腦袋就站在窗外，同樣在觀察火車和石子（里世界），但它的位置是鐵路邊上，是靜止不動的，那么石子在它的參照系里就是以拋物線方式落下去的。

　　兩種路線在兩個不同位置的觀察者身上完全不同，這就說明了，空間本身就是扭曲的，并不是大腦袋有多大的本事。

　　但問題就在于，只要他和大腦袋處于同一空間，比如里世界，攻擊線路在不同參照系的軌跡雖然不同，也只是相對空間下會扭曲的緣故，并不會影響到最終攻擊到目標。

　　也就是說，不管攻擊是以何種軌跡運動，在他的參照系里必定以直線攻擊到大腦袋，而在大腦袋的參照系里，石子也就是攻擊只是改變為拋物線軌跡攻擊到它，結果都是一樣！

　　可為什么攻擊還是不到大腦袋呢？

　　剩下的只有最后一種可能了，水晶衣人所解釋的第四維！它的存在迷惑甚至混亂了參照系！

　　也就是說，極有可能，大腦袋并不在他的參照系中，他所看到的“大腦袋”，只是大腦袋利用了更高層次的手段通過第四維在自己的參照系中的一個“投影”，他所看到的只是車窗上大腦袋的影子，而不是車窗外的真實大腦袋！

　　所以，當他對車窗上的影子進行直線攻擊，實際上在大腦袋真實的參照系里，早已經以拋物線軌跡飛到它前面去了，當然打不到它。

　　這樣一來，所以問題都顯得嚴絲合縫了，先前，楚云升不知道大腦袋是通過何種方式入侵自己記憶體的，現在看來，十有就是通過第四維通道“投影”，逐漸蠶食進來。

　　也正是因為它蠶食的越來越深，幾乎完全控制住里世界，說明它已經緊貼“車窗”，馬上就要闖入自己的參照系，由于靠的實在是太近，這才有了冰困符雖然定位失敗，但仍然冰住了它的一小部分腦袋，仍能對高密度冰墻造成一小部分破壞，而大腦袋的攻擊――三個小冰球，也同樣是處于這個原因，不能完全繞過冰錐，仍有一個會被攔下！

　　因此，想要切實攻擊到大腦袋，就必須攻擊到車窗外的本體，能做到這點的，目前只有六道劍芒，當然還有最后的手段――黑氣。

　　想到這里，楚云升已經知道該怎么辦了，只要成功，戰局馬上就要翻盤了！

　　有的時候，解決的方法其實都很簡單，只是沒有明白過來而已。

　　“不要給我喘氣的機會，只要讓我喘過這一口氣，我就一定會咬死你！”楚云升不記得在哪里聽得過這句話，現在用在他身上再是提氣不過了。

　　大腦袋滿意地看著猶如困獸的楚云升，并不知道他的變化，好像心情又好了一些，居高臨下道：“小子，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

　　六道冰墻中的楚云升停下所有攻擊符轟擊，只保留十幾道劍芒，騰出手來從物納符取出一只布條，蒙上眼睛，淡淡道：“不用了，該你去死了！”

　　說完，他蹺起寒冰劍，釋放出一絲可以穿透任何屏障的黑氣，利用劍上尾鞭空間定位的功能調動黑氣，穿過“車窗”，侵入大腦袋的參照系，積聚全部的注意力，將四周所有能量目標一一精準探測，以他自身和黑氣的聯系作為攻擊符的“眼睛”，替它們定位。

　　這點黑氣，他還是用得起的！

　　今天真實坑爹啊，走路居然掉到坑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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