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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人生

  走回教室的路上,溫諒已經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自從當了學生會主席,平時走在校園里,總是會遇到許多不認識的人對自己點頭微笑,某些自來熟還會張口就問“吃飯沒”、“尿尿啊”之類沒有營養的話。今天看到的卻大都是鄙視和厭惡的眼神,或在背后指指點點,或是一邊瞅著他一邊交頭接耳,至于在議論什么,溫諒不用聽也猜得到。

  雖說溫諒從不覺得以前那種人人示好的日子有多么自豪,但猛然轉變畫風,還是有點別扭的。遠遠的看到劉致和那幫子人在另一側的路上,腳尖微微一點地,抬腿跳過了路旁的冬青樹叢,抄近路追了過去。

  “致和,等等!”

  聽到溫諒的聲音,劉致和轉過身,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道:“溫哥,你牛啊!”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溫諒沒好氣的道:“牛你個頭!也不知道誰背后放風黑我呢,都快成人民公敵了!”

  “你還用黑嗎?這事我一聽就知道是你干的,否則學校動手不會這么犀利。”

  溫諒有口難辯,苦笑道:“這個不重要…你讓人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誰放的謠言!”

  劉致和摟住溫諒的肩膀,嘿嘿笑道:“這事估計不好查,傳成這樣,早就亂了套《誰知道最先從哪聽來的?照我說,還是老辦法,誰敢議論,逮到政教處挨批!”

  溫諒差點沒踹他一腳,這跟黃衛國的事是兩碼事,他一個高三學生,有什么資格動用行政命令?跋扈也不是這么個跋扈法!

  “碰碰運氣吧,至少能讓黑我的這個人緊張緊張,免得日子過得太悠閑,整天胡思亂想。”

  “行,照你說的辦!”

  走到教學樓前。要分開的時候,溫諒突然想起一件事,道:“那輛蘭博你停到哪里了?”

  自從收了寧夕這個生日禮物,溫諒統共沒見過幾次,都被劉致和他們借去開著玩,這次是羅蹊要用,估摸著是要帶上次選美大賽的冠軍去兜風。

  “我在外面找個了地停著呢,現在鑰匙給你?”

  溫諒想想道:“還是你拿著,下午放學開到大世界,鑰匙隨便給個人。就說是羅總要的。”

  說話間到了教學樓下,劉致和的班級在二樓,兩人在樓梯口分道揚鑣,溫諒正要往班里去,左肩被打了一下,扭過頭卻沒見到人。

  “你看,我就說他會上當嘛。”

  右邊發出嘻嘻的笑聲,溫諒沒奈何的再次調轉方向,道:“許瑤同學。跟上級能這么沒大沒小嗎?”

  許瑤撇撇嘴,道:“眼看都是秋天的螞蚱,沒幾天折騰了,還擺你主席的架子呢!”

  溫諒嚴肅的道:“沒聽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嗎。做過你一天上級,就是一輩子的老領導,態度端正一點!”

  許瑤吐吐舌頭,立正敬禮。道:“領導好!”

  溫諒這才滿意的擺擺手,道:“同志們好!”

  旁邊的寧小凝翻了個白眼,嫌棄的挪開兩步。懶得搭理這兩個幼稚鬼。許瑤玩的起興,又一次敬禮,道:“領導辛苦了!”

  溫諒強憋著笑,沒按照劇本演,直接無視了她,問寧小凝道:“教練,你準備住校,還是回家?”

  到了高三,一中強制要求所有學生住校,上早晚自習,凌晨五點就要到班點名,晚上十點才能下課就寢,時間緊的好比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簡直讓人痛不欲生。可就是這樣的非人性要求,還有某些自虐狂人覺得時間不夠用,晚上直接在班里打地鋪,點蠟燭通宵夜讀,頗有鑿壁偷光、囊螢照讀、牛角掛書的古代學霸風范。

  寧小凝胳膊有傷,住校的話十分不便,應該可以跟校方要求法外開恩,走讀為好。這樣可以不用上早晚自習,多睡一會懶覺,說出去不知要羨慕死多少人。

  “不用,別人能做的,我一樣能做!”寧小凝神色淡淡,并不覺得擁有特權是多么讓人興奮的事,反倒正因為受了傷,才更要讓自己顯得不那么的特殊,這是她的長處,也是她最讓人欣賞的地方,驕傲而不桀驁,自矜卻不自恃。

  “領導辛苦了!”許瑤仍然敬著禮,從溫諒的一邊轉到另一邊,長長的睫毛眨啊眨,可憐兮兮的眼神讓人想起了家養的寵物,從里到外透著可愛。

  溫諒故意捉弄她,繼續視若不見,道:“教練,那我回教室了。”

  說完轉身要走,許瑤終于忍不住了,伸手攔住他的去路,露出兩顆小白牙,惡狠狠的道:“領導辛苦了!”

  溫諒哈哈大笑,要不是在學校,真要去捏捏她的鼻子,道:“為瑤瑤服務!”

  回到班里,黃岡十分的憂心,道:“主席,現在外面的傳言…”

  “是不是對我很不利?是不是有人背后說我壞話?是不是還有人商量著放學打我悶棍?”

  黃岡的小腦袋點個不停,聽到“悶棍”時習慣性的點了點頭,又趕緊搖頭道:“沒,沒有,沒人敢打你!”

  “那就是了,既然沒人敢打我,也就是說點風涼話而已,又少不掉我一塊肉,安了!”溫諒語重心長的道:“每一個處在風口浪尖的人,都要有直面非議的勇氣和信心,這樣才愧是一個大寫的人!”

  黃岡再次被溫諒折服,崇拜的道:“主席,你剛才頭上閃著光哎!”

  電線短路了嗎?還閃光?溫諒拍了下她的腦袋,道:“專心上課!”

  被黑事件隨著時間慢慢的歸于平靜,劉致和始終沒有找到下黑手的人,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溫諒從來不是人見人愛的好學生,他也不在意被人敬畏或厭惡,并且好似宿命輪回一樣,三年來,只要人緣有點好轉的跡象,就會突發意外。然后重新跌落到原來的水平線之下。誰黑的他,并不要緊,這人又不是開膛手杰克,能夠那么的引人注目,消失百年仍舊昌盛不衰。說到底,他只不過是一個嫉恨溫諒的可憐蟲,藏在暗處連正面還擊的勇氣都沒有的懦弱之輩,除了搞一些小動作來惡心人,殺傷力也僅止于此,這樣的人。溫諒懶得記,也懶得理。

  九月十九日,星期五。

  溫諒請假!

  之所以特別點出,是因為這是他開學半個月來第一次請假,直接創了進入高中以來在校最長時間個人記錄。聽說連著三天按時到校之后,劉致和很沒節操的開了賭盤,賭溫諒連續上課的天數,開下了五天、十天、十五天的盤口,賺的盆滿缽滿。這還是離上次賠光了老婆本之后第一次發市。劉致和屬于有錢就要得瑟的脾氣,在食堂二樓大擺流水席,請一幫兄弟吃了三天好飯,結賬時不僅把賺來的錢都搭進去。還要倒貼三百多。這家伙沒錢付賬,舔著臉來打溫諒的秋風,溫諒知道他拿自己開盤,笑罵了兩句。還是給了五百。

  不過溫諒這次請假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外地,而是跑到學校后面的小賣鋪。買了瓶純凈水和干脆面,然后找老板要了個小凳子,坐在柜臺前盯著墻上掛著的電視機。

  今天,大會召開!

  這一天,要決定未來五年乃至十年國內政壇的大勢和走向!

  這一天,溫諒的目光,只關注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寧虎臣,一個是莊懋勛!

  當然了,這也僅僅針對溫諒而言,小賣鋪的老板一直在盯著他看,似乎在研究這個奇怪的學生不去上課,跑來看新聞,到底腦袋里是什么毛病。

  或許,今天此時,溫諒是全國唯一一個正在聚精會神觀看大會報道的高中生!

  等到上午十一點,央視的主持人道:“…好的,現在大會已經結束,馬上要召開記者見面會,請導播將鏡頭切換到記者會現場…”

  溫諒也在這時接到了寧夕的電話,她那邊顯然很忙碌,只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但這兩句話已經告訴了溫諒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

  一切都按著預料中的在進行!

  不過鑒于莊系強大的影響力,或者是各派系妥協的結果,莊懋勛在職務上卻更進了一步,不過沒有入局,倒也不必太在意。

  看完了記者會,溫諒掏了一百塊錢買了一大包牛肉干火腿腸和純凈水,用塑料袋子裝著提到食堂。學生們都已放學,劉致和任毅張松江濤等人聚在一起吃著大鍋飯,看到溫諒拿來的好東西,頓時紅了眼,餓狼似的一擁而上,不到一分鐘就搶了個干干凈凈。

  溫諒喊道:“留點…給我留點!”

  不過沒人理他,各自拆了袋子,吃的不亦樂乎,尤其任毅還吧唧吧唧嘴,一邊吃一邊叫著香,真香,別提多招人嫌了。

  “溫哥,怎么不送點啤酒呢?光吃肉不喝酒,舌尖的味蕾得不到最大的觸動啊!”

  說話的是張松,溫諒笑道:“一個暑假沒見,你成美食家了,是不是舌頭被誰誰咬過,變得這么挑食了?”

  張松跟葉萌的事眾所周知,平時也是被調侃的對象,聽溫諒這么一說,大家都明了其中的內涵,立刻響起哄堂大笑。

  “就是,松哥這次開學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至于那不一樣,江哥你最熟,你說說看?”

  “江哥哪知道?整個暑假我跟江哥一起玩,松哥根本連面都沒露過。”

  “啥?這么重色輕友,晚上不請吃飯,是不是說不過去啊哥幾個?”

  “對對,請吃飯,請吃飯,不然找葉萌問問,到底耍了什么手段,把咱們松哥給禍害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把張松逗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道:“別亂說…什么跟什么啊,我跟葉萌可清清白白,哪有你們想的那么齷齪!”

  “誰信啊?說,你們是不是親過了?”

  “沒,我保證,我就是親江濤,也不可能去親人家…”

  “快快,記住這句話,趕明見到葉萌了告訴她!”

  不理這群土匪的熱鬧,溫諒挨著劉致和坐下,將蘭博的鑰匙扔還給他,道:“拿去!”

  劉致和還沒接住,被張松一把搶過,道:“溫哥,這次讓我開開唄,明天葉萌過生日,請她的朋友吃飯,我開去裝裝臉。”

  “還說沒關系…”

  “溫哥,別給他,除非請吃飯!”

  溫諒詫異道:“明天又不過星期天,你怎么出去?”

  張松做了個翻墻的手勢,溫諒只好由得他去,又不是每個人都有高三來了的覺悟,再說考上大學固然是明眼可見的出路,但也不一定未來就可以成功,而考不上大學直接進入社會也未必就會一路沉淪。

  人生其實是一次奇幻的路途,不到下一刻,永遠不會知道,你走的是坦途,還是死路!(

夢想島中文    重生之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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