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的這一句話,讓剛剛還算是稍顯冷淡下來的房間里,再次變得…
更加冷淡了。
所有人…真的是所有人,全都盯著這邊的白癡。在看著這位魔王淡淡的喝完茶之后,所有人的視線再轉向那邊照相機前的樂。
“小白,你…剛才說什么?”
黯覺得也許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出聲詢問。事實上,她還真的是希望自己聽錯了。
“你聽錯了沒關系。樂,別告訴我你聽錯了。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快點脫吧。大伙兒都等著呢。”
說罷,白癡再次倒了一杯,端起,喝了一口熱乎乎的茶水。
但是…
脫上衣也就算了,現在…脫褲子?即使是自己的上司,自己是自己的老大!這種要求…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樂的臉立刻變得煞白。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一國之王,怎么可能忍受這樣的屈辱?當下,這位國王終于出聲反抗,大聲道——
“開玩笑!這算什么?即使你是我的老大,這樣的要求未免也太過無禮了吧?你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順眼,非要這樣對待我?!”
“看你不順眼?”
面對樂的反駁與抵抗,白癡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將手中的杯子放下。
“樂月師。我想,你大概還不是很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也許從小就出生在帝王家,并且一輩子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談情說愛的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們現在究竟是多么的危險。處境有多么的困難。”
白癡走到樂的面前,背著雙手,漆黑色的瞳孔緊緊凝視著這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面色冷淡。旁邊的小面包看看這邊的白癡,再看看旁邊的樂,一時間心中一動,跑到那邊奪過莉蘿手中的照相機,嚓嚓嚓三聲,為白癡和樂拍了三張合影。
“面包,別亂用。我們的膠卷是有限的。”
“啊嗚~~~~!”
白癡咳嗽了一聲,再次對著樂,說了下去——
“我們面對的敵人,是一種不會死的怪物。無法殺死,你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即使是你將他們挫骨揚灰,切成碎片。只要在黑暗之中,只要能夠給他們提供鮮血,他們就可以再次復活。”
“對付這樣的敵人,單純的武力有效嗎?我不管你的實力有多么的強大。但我知道,在現在這種狀況下,即使我們使出全力,恐怕也無法從根本上抹消他們。”
樂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在僵持了一會兒之后,他別過頭,不再看白癡的眼睛,哼道:“即使如此…我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樂,看起來,人類的界限還是在阻止你啊。”
白癡搖了搖頭,伸出手,搭住樂的肩膀,緩緩說道——
“你是我的手下,是魔族之一。身為一個魔族,你怎么可以還在這里顧忌自己的身體是否被其他人看到?作為魔族,我們和那些天使不一樣。我們是卑鄙的,無恥的,下流的,沒有下限的。任何齷齪骯臟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做出來。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身為高貴的魔族,你怎么可以被人類的感情束縛住自己?你要知道,這些沒用的虛榮壓根就是廢物,是累贅,是完全可以就此拋棄的東西。”
說到這里,白癡伸手指著黯頭上的憎恨,說道——
“你看看憎恨。人家是個女孩子,但是卻一天到晚光著身子到處跑,沒有一點點的羞恥心。你知道這叫做什么嗎?這叫做定力。同樣身為魔族,你連憎恨都比不過,還敢自稱十刃之一?”
憎恨:“喂!沒事干嘛拿我當借口?”
“還有,憎恨的姐姐嫉妒。人家也是女孩子,但嫉妒不僅,任憑所有人觀看她的。她甚至還可以任人撫摸,任人把玩。自己依舊毫不在意的睡大覺,這樣的精神難道不值得你學習嗎?難道你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樂隱隱約約覺得似乎有些不太對,但他剛想反駁,白癡卻是再次擋住了他的發言,說道——
“再比如。托蘭,我的死亡騎士。我最忠實的部下。如果我說現在要他,他一定會立刻毫不猶豫的遵循我的命令,不會有任何的反抗。你信不信。”
托蘭一驚,一只手立刻捂住自己的衣領,俏麗的臉龐上浮起兩朵驚嚇與嬌羞的紅暈。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白癡并沒有真的要他。
“所以,樂。我最忠誠的仆人。我的得力助手。身為魔族,你不會拐騙良家婦女也就算了,不會坑蒙拐騙偷我也就算了。但是,在這一點上,你可絕對不能輸給你的那些下屬們。你要做到我說‘’后,就立刻第一時間將全身衣服脫光。并且還不能有任何的猶豫,必須心情愉快,還要嫌自己脫得不夠快才行。這樣,你才是一個優秀的魔族。這樣,你才能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而不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
白癡的眼神…很誠懇。
嗯,真的是非常的誠懇。
看著這樣的眼神,樂不由得有些慚愧,低下頭來。
仔細想想…難道不是嗎?
作為魔族,自己竟然會掛念這樣的幾件衣服?在完全魔化的時候,哪個魔族是穿著衣服登場的?
是的…是自己錯誤堅持了。身為一個魔族,區區的衣服當然不可能會放在眼里。不就是脫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老大。”
樂咬咬牙,把心一橫,豁出去了。
“我知道了!為了老大的布局,我會將自己的完全奉獻出去的!這是為了我們魔族,也是為了老大您的計劃!”
說罷,樂的雙手萬分艱難地抓向自己的褲子,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后,他終于雙手一壓,將身上的長手]機看褲褪了下來。在這一刻,旁邊的莉蘿立刻“呀!”的一聲尖叫,轉過頭,捂著臉直接跑了出去。黯也是紅著臉,但在看到樂身上還有一條短褲的時候,終于沒有像一個小女孩一樣逃走。一旁的奎琳看到樂這樣近乎的身子之后,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雙金色的瞳孔開始有些貪婪的在那身體上掃描。至于旁邊的面包嘛…
這女孩一把抓起照相機,開始完全不顧白癡的指令,沖著樂開始大肆拍了起來…
“面包!不準拍!還有,出去!魯尼答小姐也請出去!不…我們都出去!”
黯略微睜開眼,伸手抓住這兩位,二話不說的就往外面拖。面包嘴里不停地啊啊嗚嗚的大叫,臉上充滿了興奮的色彩。這一點,旁邊的奎琳倒是一樣,心情激動無比!而對于自己離開之后,房間里面只剩下白癡,托蘭,和近乎的樂三個男人這件事,更是興奮到了極點!雖然無法明說,但她的鼻血已經快要忍耐不住流了下來。
“呼…”
幫手離開,白癡不由得呼出一口氣。等到小屋內終于稍稍安靜下來之后,他看著這邊的樂,抱著雙臂,冷冷道——
“現在,能夠全脫了嗎?”
雖然房間里終究沒有了女性,讓樂感覺好受了些。但看看這邊眼神冰冷的白癡,再看看旁邊面紅心跳的托蘭,以及趴在他頭上卷著榛子打算看好戲的憎恨,他還是有些動作遲緩。
“不行。憎恨,去扒掉。”
“啥?”
“最后那條衣服。你不是很希望別人討厭你嗎?如果你扒掉之后,我相信,老四一定會非常討厭你的。”
這只松鼠眼睛一亮!她渾身的毛發立刻豎了起來。當下,她充滿興奮地盯著這邊的樂,齜了一下牙之后,這只松鼠猛地撲了上去,抓住樂的邊緣,往下一拉!
嚓嚓嚓嚓嚓嚓!
白癡十分果斷的按下快門,樂想要再去掙扎,顯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片刻之后,樂跪在地上,蜷縮著身體。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和,臉上終于委屈的落下了淚水。而白癡則是抽出那些照片,甩了甩,等到浮現出影像之后,說道——
“明白了嗎?現在你已經無路可退了。快點,擺幾個的姿勢。公爵夫人正等著呢。可以說,現在整個風吹沙的居民的生存與否,都寄托在你的裸照上面。你要相信,你的下半身可以拯救世界。這和你‘情魔’的身份是如此的搭調。再拒絕,你就不像話了。”
樂略微抬起頭,那雙掛著淚水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迷茫。他有些猶豫地說道——
“我的…真的能夠…拯救世界?”
“是的。”
白癡十分堅定地說道——
“你就是這個世界的救世主。今天的這一刻,當你用你下面那把勇者之劍貫穿邪惡的公爵夫人的身體的時候,就是我們獲得最終勝利的時候。”
安撫之下,樂的眼神…迷茫了。這雙瞳孔現在已經有些渙散,就像是沒有了焦距一般。在白癡的話語之下,漸漸地,他的嘴角揚起了笑容,緩緩地,點了點頭。
白癡張開雙手,心滿意足的讓樂站起。隨后,他打了個響指,讓托蘭舉著反光板,那只松鼠抱著照相機站在那邊的桌子上。至于后面的色彩等等,難得醒來的嫉妒說她可以勉強創造出一些幻象。終于,這場攝影在樂的徹底“放開”之后,嚓嚓嚓,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長公主殿下,這些天過得還好嗎?”
莉蘿拉著胡桃,兩個人來到了結界的邊緣。莉蘿似乎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冷靜下來,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向墻壁上的胡桃搭話。
只是,現在的胡桃沒有回答…
她閉著眼睛,沉睡著。
維持結界所需要的大量體力早已經讓她十分的疲倦,再加上營養供給的不足,讓她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都在睡覺。
莉蘿望著這樣無言的胡桃,片刻之后,嘆了口氣。隨后,她轉過頭,望著后面的面包。
“面包,你叭叭剛才說的話我有些不太明白。什么魔王,魔族的?你叭叭現在喜歡玩這一套嗎?現在就連幼年部的小朋友都不玩什么魔王勇者的游戲了。”
面包摸著后腦勺,嘻嘻笑了笑,但不作答。莉蘿見面包也不回答自己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說道:“咳…老實講,我還真有些不太相信我們現在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啊嗚?”
“你看,血族,吸血鬼…這些東西突然之間冒了出來,給人的感覺不太真實啊。而且,我也想象不出可洛變成吸血鬼的樣子。”
可洛…
面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過片刻之后,她的笑容再次揚起,擺手,舉起牌 《放心啦!可洛那么刁蠻的大小姐才沒那么容易變成吸血鬼。吸血鬼是符合憂郁的人的,像她那種嬌氣的陽光女孩沒有資格當吧?》
“是嗎?真的?”
莉蘿揉了揉自己的拳頭,臉上的色彩終于浮現出些許的高興。見此,面包當然更加用力的點頭,笑著。
即使面包所說的話有著些許的安慰成分在里面,但莉蘿終于還是有些放下心來了。這兩個朋友繼續說著話,聊著天。也就是在片刻之后,白癡帶領著已經穿好衣服的樂,出現在這里。
“叭叭?!”
看到面包,白癡點點頭。他的腋下夾著一個文件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而后面的樂看起來則是雙眼恍惚,在看到面包之后,也只是呆滯的笑了笑。
《月影國王怎么了?》
面包見樂的狀況似乎不是很好,舉牌子詢問。
“他沒事。”
白癡走到胡桃的面前,隨后說道——
“他只是在磨礪自己的勇者之劍,隨時準備出鞘而已。”
面包、莉蘿:“啊???”
白癡沒有再多說話。他看著神情疲倦的胡桃,冷冷地叫了一聲她的名字。睡夢中的胡桃渾身一震,幽幽睜開雙眼。在看到眼前這個男人之后,她強行咧開嘴,露出一個歡快的笑容。然后,在她身旁的結界就此打開,露出外面的黑暗。
也不等面包和莉蘿問明白,白癡已經帶著月走出了結界。隨后,結界迅速關閉。胡桃疲倦的呼出一口氣,就像是十分勞累了一般,頭一歪,再次昏睡了過去…
再次來到外面的黑暗世界,白癡卻沒有像之前那次一樣,小心謹慎。
他就帶著樂大踏步的走在道路上,四周巷道里閃爍出來的紅色光芒盡管詭異,但卻沒有直接撲出來的意思。
不用多久,他就來到了皇城區外。負責看守大門的血族成員看到是他來了,似乎就去通報。片刻之后,大門打開,在許許多多的血族的監視之下,白癡與樂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城門。站在那草坪之中。
“真沒想到,竟然那么快就處理完畢了嗎?騎士先生,您的辦事效率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白癡點點頭,看到那位來訪的公爵夫人,香柚古德塞之后,立刻在她面前半跪,行了一個騎士禮。香柚也是微微點頭,讓他站起來。
“我們別在這里,還是去那邊吧。那里有一個亭子,我很喜歡那里安靜的環境。”
在香柚的帶領下,白癡,樂三人來到草坪邊緣的一座涼亭之內。不消一會兒,兩名血仆遞上一個玻璃酒壺。里面盛滿了紅色的液體。香柚端起一杯血紅色的液體,瞄了面前的兩人一眼,慢慢地淺酌了一口,放下。她的嘴唇似乎也被這紅色的“葡萄酒”染成了最鮮艷的顏色。
“那么,敢問我這里需要做什么準備嗎?”
白癡彎,十分謙卑地說道:“回報公爵夫人,您所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月之刻印的運作原理,就是在第二紀元之后,就已經消失殆盡的魔法。而啟動這種魔法所需要的能量就是月光。所以,歸根究底,就是在這三個月之內吸收足夠的月光,然后在最后一個月的滿月時分發動,將城堡封印起來而已。”
香柚點點頭,說道:“聽起來很簡單嘛。不過…魔法?據我所知,在第二紀元的毀滅之戰之后,魔法就已經失傳了。你…是從哪里得到這種方法的?”
白癡謙恭地說道:“實不相瞞。這個方法其實是我的一位友人告知的。而這位友人,相信上一次夫人您已經見過了。就是著一位。”
白癡讓開,將樂推到了香柚的面前。香柚看到這個融資煥發,梳著一頭青色長辮的俊秀男子,一時間心中也有了些許的好感。
“您好。古德塞公爵夫人。即使是在月影帝國,也經常能夠聽到您丈夫的傳聞。”
樂伸出手,以他帝王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行跪拜禮。香柚在看清樂的臉,和他那頭青色的頭發之后,眼珠一轉,立刻醒悟!
“您是?!上次時來得匆忙,沒有細看。您不是…”
也就在香柚有些驚訝的伸出手,和樂的手互相握住的那一剎那,白癡看準機會,從后面猛地推了樂一把。樂的腳步失控,立刻向前,將香柚的嬌軀整個的壓在亭子的石柱之上!做完這些之后,白癡立刻轉過頭,裝作沒事人一樣,悶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