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和唐謙行差不多年紀。不過漂亮的女人總顯得年輕一些,葉青出身軍人家庭,在軍中任職,身上自有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英氣,眉眼間沒有女人常見的柔媚,多了一份不拘言笑的嚴肅,簡單卻挺拔講究的衣衫,筆直站立的身軀,透著的都是軍人的風姿。
齊眉和葉青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女人,齊眉是女人中的女人,嫵媚撩人的味道十足,堪稱尤物,而葉青卻是女人中讓絕大多數男人敬而遠之的那種,不需要依附男人而顯示出一份強硬的力量,這種女人一般人消受不了。
正如唐謙行說秦安和唐媚相處的不錯,在秦安看來,唐謙行和葉青相處的也不錯。
唐謙行和葉青都屬于大齡青年,唐謙行比葉青還大上幾歲,雙方都是紅色家族,相親也只是走個程式,互相看著不算難受。就把事情定了下來,他們的婚姻也不是簡簡單單的過日子生兒育女,里邊自然有著一些聯姻的味道,至于具體涉及到高層的一些什么事,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得知的。
秦安沒有料到會碰到唐謙行和葉青,葉青在軍中任職,職務繁忙,也不像普通的官員家屬可以遷調到唐謙行任職的地方上來,唐謙行在婁星市依然可以和齊眉在一塊,偶爾上京,才會和葉青在一起。
秦安不覺得唐謙行和葉青有閑情雅興來工大逛,但他也不會去猜測他們到底是來干什么的,一如既往地保持后輩的乖巧模樣喊了人之后,笑嘻嘻地看著唐謙行和葉青。
唐謙行其實是有些尷尬的,被后輩瞧著自己有情人,有妻子,終究算不得正面形象,不過唐謙行倒也清楚秦安自己也和幾個女孩子糾纏不清,保持著正正經經的神色就是了,不去看唐媚眼里顯而易見的鄙夷之色。
“哥,嫂子。”唐媚知道唐謙行在婁星市的相好,上次唐謙行來接她,帶的就是齊眉。
葉青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唐媚,竟然沒有對唐媚這副摸樣lou出多少驚異和注意,倒是瞅著秦安被塞的緊梆梆地lou出彈弓形狀的褲兜。
“你帶了彈弓在身上?”葉青奇怪地問道,秦安和唐謙行差不多高。這么大的少年,隨身帶著彈弓,確實有些不那么常見。
秦安把他的彈弓拿了出來。
“不錯。”葉青lou出一絲欣賞的表情,“能給我看看嗎?”
“見笑了。”
秦安把彈弓交給葉青,一般女人都不會對彈弓感興趣,即使是女軍人,也只會對槍更感興趣,能夠注意到一個少年的彈弓,并且想要看看,絕不會只是覺得好玩,多半是其中高手,看的明白這把彈弓的做功精致。
“多大的人了,還玩這個。”唐媚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這個年紀更大,也玩這個。”唐謙行指了指葉青說道。
唐媚眨了眨眼睛,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嚴肅冷漠的女軍官和一個頑皮少年會有共同愛好。
“你自己做的?”葉青瞧著了彈弓底部的一個“安”字。
“是的,用黃花梨木做的。”秦安說道。
“可以送給我嗎?我拿這個和你換。”葉青彎下腰,挽起褲腿,精致的皮鞋,薄薄的絲襪,纖細的小腿…上邊綁著一把軟牛皮刀鞘的匕首。
葉青拿出她的匕首。想和秦安換。
唐謙行驚訝地看著那把匕首,很顯然他知道這把匕首有些來歷。
“不用了,送給嫂子了。我再做一把就是了。”秦安可不想要匕首,他是玩彈弓的高手,可不是玩匕首的高手,匕首這種東西縱然兇悍,可一旦在打斗中失去了,那就成了對于自己致命的威脅,秦安玩彈弓有把握,可沒有把握讓匕首成為自己擅用的防身利器。
葉青點了點頭,她顯然不喜歡廢話和客套,“那好,我牽你一個人情。”
葉青的表情很認真,不是說說而已,秦安也不客氣,他這點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葉青這種人,和她推搪客套,徒惹她反感而已。
“你玩的怎么樣?”葉青從秦安手里接過了小顆粒的彈珠,握著手感極佳的彈弓柄,試了試感覺。
“二十米之內,指哪打哪。”秦安說的保守一點。
“哦?你把那鳥籠子打下來吧。”葉青指著一個鳥籠子說道,旁邊是一個正在打太極的老人,看模樣應該是工大的老教授了。
“那是黃教授的鳥籠,人家進度慢點,你也不用把人家鳥籠子打掉吧。”唐謙行連忙說道。
“有時間打太極,沒時間給我趕進度。”葉青不客氣地瞪了一眼往這邊張望的黃教授,轉頭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小樹,“那打那個看看。”
黃教授也不理會這里。自顧自地繼續打太極,渾然不知道他的鳥籠子剛逃過一劫。
秦安聽明白了,葉青是來工大關注某個項目的,工大是教育部下屬唯一具備生產軍用武器裝備的高校,承接一些項目也很平常,葉青來了湘南,婁星市離省城也不遠,唐謙行自然是要陪她的。
秦安結果彈弓,拉開彈弓,隨意瞄了瞄,就松手。
“啪”
小樹苗左搖右晃了一陣,倒是沒有脆弱地斷掉。
“這里不止二十米了吧。”唐謙行很是驚異,“這準頭不錯啊。”
“他和你們玩深藏不lou呢,距離再翻個一倍,他也能打得準。”唐媚很有信心地說道。
“真的?”葉青都有些動容了。
秦安笑了笑,沒有否認,每天鍛煉身體,每天練習彈弓準頭,極少有拉下過,身體強壯點,本事多點,總不是壞事。
“再試試遠點的那顆小樹。”葉青指著更遠一點的小樹。
這個沒有什么好避諱的,又不是特異功能。彈弓玩的好,國家也不會特別招募你參加彈弓特警隊,秦安這回認真瞄了瞄,依然沒有一點偏差,彈珠射中了小樹苗樹干中段。
“葉青,你拿槍能有這個準頭嗎?”唐謙行走到樹苗前看了看那痕跡,走了回來,嘖嘖感嘆著。
“用槍沒有問題。但是彈弓難度比槍高。”葉青拿著彈弓也射了一次,卻沒有打中,和小樹苗隔著一兩厘米擦身而過。
唐謙行是知道葉青槍法的,看到葉青都沒有秦安這個準頭。這才明白秦安的準頭多么驚人。
“秦安,到我手下來吧。”葉青收好彈弓,依然是那副從不開玩笑的模樣。
“葉嫂子,我才十五。”秦安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他絕不會答應。
“我爺爺十五歲的時候,已經在長征隊伍了。”葉青說道,“年齡不是問題,正是因為你年紀小,才說明你是根好苗子。”
“我不是當兵的料。”秦安還是拒絕。
“軍隊是個大熔爐,什么料都能給你煉出來。”葉青很是堅持。
“你別難為他了,到你手下太危險,動不動就是機密任務,他們家就一根獨苗。”唐謙行握著葉青的手,他知道秦安的性格,讓秦安去當兵,秦安是絕不會答應的,像秦安這種理科極其優秀的人,要是報考軍校,將來倒是高尖端科技戰爭中的杰出人才,可惜秦安對官場都沒有什么興趣,對軍隊也不見得會另眼相待。
葉青被唐謙行握著手,居然有些臉紅,掙拖了開來,她還不習慣在公眾場合和唐謙行親昵,有些惋惜地說道:“你將來改變主意了,隨時來找我。”
秦安說好,不過很顯然誠意不足。
葉青卻是當真了,依然認真地點了點頭,看到那個黃教授還在逗鳥玩,終于忍不住,走了過去。
瞧著葉青走開,唐謙行和秦安說了一會話,就要過去勸阻正和黃教授臉紅脖子粗的葉青,唐媚喊住了他。
“葉嫂子不錯,好好待她,該分的就分,不要辜負了兩個女人。”唐媚冷冷地說道。
“你以為是股權分配嗎?簽個合同就分了?”唐謙行還沒有說話。秦安開口了。
唐謙行并不在意唐媚對他的態度,笑了笑,背著手走開了。
“難道不是嗎?”唐媚雖然說希望唐謙行好好對待葉青,可是看著唐謙行對葉青十分親昵,卻感覺十分別扭,瞅了幾眼,就轉過頭來,昂著頭和秦安說話,一副非得和秦安爭個是非對錯不可。
“你倒說說看,怎么就是和股權分配,簽合同類似了。”秦安一向認為,是非對錯,沒有什么好爭得,很多時候誰也說服不了誰,多說只是徒勞,若無必要,知道自己本心就是了,非得讓別人接受自己的觀點,這本身就是一種無聊而無趣的行為…只是和唐媚討論的這個問題,必須和她說明白。
“在中國,結婚證就是一張契約證書,根據《婚姻法》規定了夫妻雙方的權利和義務,這本身就是一種合同,在領取了結婚證之后,實際上就相當于作為夫妻的權利和義務得到了公證和法律效益的保護,夫妻雙方必須按照《婚姻法》的規律履行義務,這難道不就是簽訂了合同?如果沒有簽訂這個合同,婚姻關系是不合法的,不受到法律保護,僅僅相當于口頭約定。”唐媚瞇著眼睛看秦安,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再說股權分配,隨著唐謙行和葉青的合同簽訂,齊眉對唐謙行的權利和義務移交,在法律約束和規定下,唐謙行被齊眉行使的權利和履行的衣服收回,強制轉移給葉青,這就是一個股權重新分配的過程。”
“如果齊眉和唐謙行依然在履行夫妻間的權利和義務,包括性權利和性義務,都屬于違法犯罪行為,侵犯了《婚姻法》規定的葉青應該享有的權利。”唐媚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