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呼呼大睡,少年稚嫩的身體像冬后春雨澆灌的竹筍一樣,長啊長啊,剝掉筍殼后,白白凈凈的,帶著點嬌嫩的黃色,里邊卻裝滿了活力,好像一下子就可以長成清脆搖曳的大楠竹。
唐媚和孫蓀就這么看著,兩個有著不同的驕傲的女孩子,被酒精迷醉的一點矜持都沒有了,像閨中好友一樣,討論著男男女女私密的話題,當然她們這時候說話更像酒后的瘋話,正經的少,胡來的多。
唐媚宣稱她和秦安做過那種事情了,孫蓀不屑一顧,“秦安根本沒有做過,他會和葉竹瀾做第一次的。”
“是啊,葉竹瀾才是他最喜歡的人。”唐媚笑著,麻麻的腦子里一抽一抽的痛。
“是啊,葉竹瀾才是他最喜歡的人。”孫蓀重復著,她以為她不在乎了,可壓抑在愧疚和幸福之后的,還有那么一絲的小野心,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在心上人的心底里最是珍惜,最在乎,最喜歡的那個人。
“他為什么這么喜歡葉竹瀾?”唐媚難以理解的問道,趴在了秦安的胸口問道,仿佛是在問他的心。
“我怎么知道?”孫蓀搖了搖頭,葉子很可愛啊,是秦安的心頭肉,有時候真的感覺秦安寵著葉子,就像寵著秦沁一樣,那種愛和男女間的情愛不一樣,是可以不顧一切付出的,而不會計較得到,沒有任何回報的希冀。
“我告訴你,別看你學習成績很好,好像很聰明的樣子,也別看我很厲害的樣子,一肚子勾心斗角,可是我們都比不上葉竹瀾,她才是最聰明的。”唐媚瞇著眼睛笑,嘴角牽扯出的笑意十分狡猾。
“葉子是個笨蛋。”孫蓀搖了搖頭,葉子真是笨蛋啊,要不然怎么會把自己當成她最好的朋友?
“她要是笨蛋,怎么會是秦安最喜歡的人?我們在這里爭風吃醋,她怡然自得地享受著寵愛,看到她那副傻乎乎的樣子,我都啃不下心來惹她了,看到她那副傻乎乎的樣子,你還不是心甘情愿地給她打頭陣,想要保護她,所以來對付我了?”唐媚嘆了一口氣,“我們要不是笨蛋,秦安最喜歡的應該就是我們。”
“你的意思是她裝成這樣的?”孫蓀拍了拍唐媚的肩膀,“你想得太多了,那里有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們和秦安一直簡簡單單,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出去玩,甚至一起睡覺,就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三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她不是裝的,才這樣可怕,這個叫大智若愚,聰明人取笑笨蛋,卻不知道笨蛋享受著幸福,誰才是笨蛋?”唐媚擺了擺手,摟著孫蓀的肩膀,“我幫你,我告訴你怎么才能更得到秦安的寵愛。”
“我才不用你教,你沒一個好招,秦安都不喜歡你自己,再說了他又不是皇帝,我們也不是妃子,什么寵愛不寵愛的,難聽死了。”孫蓀捂著耳朵搖頭。
“我的招數,是成人才懂得,是互相喜歡著的兩個人在一起增進感情用的,你用著合適,我只是沒有機會用罷了…”唐媚慢慢的做到秦安的腿上,“男人和女人間的事情,你懂得什么啊?”
孫蓀紅著臉瞪著她,有些不服氣,孫蓀可也看過《新婚夫婦指南,和葉子一起看過的,還偷偷討論過,結合秦安的身體特征,實踐檢驗了不少呢。
“你來試試,你看你花多長時間才能讓他的東西站起來。”唐媚指著已經萎頓下去的東西說道。
孫蓀坐在那里不動,總感覺現在的狀況有些不對,可是腦子暈乎乎的,也想不到有什么不對,伸出手指怯怯弱弱地觸碰起來。
孫蓀想學著唐媚的樣子,想著葉竹瀾玩的樣子,可握住之后,就不會動了,木木地發呆。
“要這樣子。”唐媚拍開她的手,一會兒救起來了。
孫蓀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種變化太驚人了,為什么唐媚這么會玩,葉竹瀾和她比起來,根本就是瞎玩。
唐媚得意地看著孫蓀,“我再教你一個讓秦安十分激動的事情。”
唐媚做了一個讓孫蓀震驚的從酒精的眩暈中一下子感到前所未有沖擊的事情,她居然低下頭去親了一下,還伸出了舌頭!
孫蓀愣愣地看著她,這太超出她的想象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會有人做過這種事情。
“一般女孩子都很難接受,漸漸地才放開來,可是男人是極喜歡的,除了真正死不要臉的,像我們這些正正經經的女孩子,為自己的男人做這種事情,他一定會很激動,很喜歡,覺得你是愛他愛極了…”唐媚摸了摸腦袋,嘆了一口氣,“我很久以后才明白這個道理,夫妻間的房中事,本就是兩個人關起門來自得其樂的事情,什么都試試,只要你情我愿,不是存心折騰人,有什么好矜持的?”
孫蓀根本聽不進唐媚的話,她甚至見過母親坐在父親身上的樣子,讓她羞的看一眼,只是那個一瞬間的影響留在她的腦海里,都無法忘記,更不用說剛才的一幕了。
“你來試試。”唐媚建議道。
孫蓀把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似的。
唐媚冷笑一聲,“小女孩就是小女孩,以后秦安纏著你做,你還能一直堅持著不做?看好了,我教你,別把它咬斷了,以后我還有用的。”
孫蓀愣愣地看著,目光迷離,看著那一幕,腦子暈暈的沒有了東西。
就這個東西,不能隨隨便便喝啊。
一夜過去了,唐媚的電話鈴聲半夜三更響個不停,她渾然忘記了她的電話會議。
陽光起來了,落在窗簾上,頭層遮光簾布自動拉開了,留下一層薄紗窗簾懸著,隔絕了可能落進房間里德視線。
寬敞的大床上,兩具嬌嫩的胴體,赤裸著那讓人目眩的白皙肌膚,肉光致致地發著動人的顏色,肌膚間的陰影蕩漾著花葉枝蔓的影子,那膩膩粉粉,水潤嬌柔的身子,被淡淡的晨光照的,縈紆出漂浮著花粉一般的香氣。
幾乎是同時,一左一右的兩個女孩子睜開眼睛,感覺眼前似乎是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不是葉竹瀾。
是小狐貍精。
孫蓀和唐媚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兩個昨兒個都受傷了的人,這時候竟然差點蹦跳到屋頂了。
“啊!”
除了尖叫,女孩子在這時候還能有什么反應,兩個人聲音的分貝震得窗戶都在嗡嗡作響。
“你…你…你這個死不要臉的!”孫蓀拉著一條毛巾遮住自己的身體,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回事?敲了敲腦袋,感覺像是做了最荒唐的夢一樣。
“你這個小狐貍精,勾引人勾到我床上來了!”唐媚陰沉著臉,最讓她惱火的事情終于發生了,孫蓀堂而皇之地上了她的床,占了她的位置!
“我哪里上你的…”孫蓀不假思索地說道,茫然間左右一看,這里確實不是自個家,雖然沒有來過,但毫無疑問唐媚說這是她的床是沒有多大可能錯的。
“昨天晚上你怎么進來的…你是…”唐媚突然中斷了,短暫的遺忘之后突然都想起來了。
孫蓀也想起來了。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那臉頰都跟火燒著了似的燙。
孫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唐媚慫恿著做了那樣的事情。
唐媚更是后悔莫及,小狐貍精已經很會勾人了,以前還只是那神情,那眉眼,那笑容,那嗔惱嬌羞間的嫵媚撩人,現在還多了幾分床上的本事,以小狐貍精那悶騷而內媚的本性,學這個事情的天賦,那低下頭來自然而然地在眼神里散發出來的惹人憐惜,惹人心神蕩漾的神情,還不讓她從小狐貍精修煉正果,直接晉級狐仙了?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昨天晚上毫無疑問是她們有生以來最荒唐的一夜,也許以后會有更荒唐的事情,但是這時候她們絕對認為昨天晚上是從前沒有的,以后也決不會有的荒唐,荒謬,最大最大的錯誤,一輩子難以忘記的恥辱之夜!
“還看什么看…趕緊穿衣服。”唐媚從孫蓀腦袋上把她的雞窩頭假發搶了過來,昨天晚上孫蓀還拿了唐媚的行頭玩了角色扮演的游戲。
孫蓀的眼神才從唐媚臉上移開,這時候的唐媚是素顏,和在禮堂時看到的不大一樣,那眼睛,那鼻子,那嘴總感覺有些像安水姐,只是唐媚的下巴略尖,在孫蓀眼里就是刻薄奸詐的象征了。
兩個人背對著趕緊穿自己的衣服,要是平日里兩個女孩子在一起,絕不會這樣遮遮掩掩,慌亂羞怯,可是這里還有個男孩子躺著啊,哪能不趕緊穿上?任何一個單獨對上他,都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驚慌莫名,可是女孩子天生的嬌羞和矜持,讓她們實在沒有辦法在清醒的時候從容面對。
“來,商量一下昨兒個的事情,到底我們都干嘛了?”唐媚拉著孫蓀坐下,有些事情很清晰,有些馬馬虎虎的只是有些印象,卻得了解清楚。
孫蓀也覺得有這個商量的必要,要和唐媚約定,千萬千萬不能讓秦安知道,丟臉死了。
那一天,秦安眼睫毛輕輕顫動著,笑意盈盈,一夜過去了,頭有些痛,可是他們的驚叫,哪里吵不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