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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遲

  二沐齋賀掌柜與韋家眾個長老,帶著紋個牢,來到欽憶,※

  但聽到因為道路修到石城曲靖北時,與當是峒人發生沖突,王畫趕去調解了。

  兩個人聽到石城,眼中很茫然,趴在地圖上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原來是在郎州都督府管轄的一個地方。

  然后又打聽到這是唐高祖在全國置州廢郡時,承隋制設立的南寧州,后來改成郎州,統轄南寧、恭、協、昆、盤,尹、曾、姚、西濮、西宗,西寧,豫,西利,南云,磨,南籠十六個州,大多屬于羈糜州,當地民風野蠻幕后,有沖突難免。

  但不是這回事兒,有沖突,但不大,王畫也是趕過去調解的。還有一批物資順帶著散發。其實不用王畫親自去調解也沒有關系,老百姓不是不識好歹。王畫大批大批的物資送到他們手上,還派人教導他們耕作與讀書,如果連王畫也要反對,那真不可教養了。

  主要王畫有意將他們晾一下,而且感到離離開的時間不遠了多做一些好事。西邊自己沒有看過,自己看一下,心中更有些印象,可使安排更加盡善盡美。

  這一等就是近十天過去,兩個人在欽州無聊。到處轉了轉,欽州現在全城也沒有空地,只存在一小部分還在建設當中,等到他們將王畫等回來的時候,又竣工了一大批。而且因為規劃得好,房屋整齊,不象其他城市那么零亂,唯獨少了許多綠化。可王畫也移載了許多樹木,幾年后也將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而且因為城市寬大,王畫留下寬闊的道路,看上去,即使沒有綠枝繁蔭,同樣十分養眼。

  并且城中那幾座孤山,王畫也廢物利用,修了許多亭臺樓閣,在一叢叢常青樹中,十分引人注目。還有許多寺廟。不過這個安排兩個人沒有看出來,王畫有意讓各個商人興修寺廟。包括襖教的寺,拜火教的寺,特地騰出地皮讓胡人修。但修好了,以后得朝拜,讓胡人有一個家的感覺,那么就是到了廣州以后,也會來欽州轉一轉。

  不過這個奧秘王畫不解釋,好多人還不明白。

  也有中原的道觀與寺廟。

  李雪君還央請王畫拿錢出來,為上清派修建一個道宮。這是報答,也是虧疚的。跟在王畫后面,自從矛盾化解后,兩個人甜甜蜜蜜的。什么教義,什么天道,自己早忘記到了那個美洲去了。想想當初師父對自己的期望,很慚愧。

  王畫聽后大樂。不過也不會舍不得這點錢,修了一座道宮,而且很漂亮。盡管知道司馬承禎與李旦關系密切。

  總之,給人第一印象就是一個很漂亮的城市。

  當然最大的風景線還是城外那個公主塔。兩個人不管心情如何,也登了上去,排了隊,但也是值得的。

  不是高度,主要其中的人文價值讓他們都感到震撼。

  聽說李顯聽了此事后,特地讓李裹兒派了畫工,將塔內外畫了許多畫稿送到京城。想來看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在青州或者汴州倒可以出巡一下。嶺南太遠了。

  但同樣大家立即被其中的人文價值震撼,久久不語。其實因為聘請的畫工畫技良莠不齊,有的壁畫有些粗劣,但這個塔內壁畫與壁字不在于畫技多精技,如果論畫技,王畫差了?主要就是人文價值,以及教化。

  現在不要說王畫拿的是私款建造的,就是公款,也沒有人說閑話。

  甚至有人想在偏遠的一州州府也象這樣建幾座塔,但問了一下造價,一個個退卻了。塔好是好,但造價成本達到了六十多萬婚錢。這還是借著海上運輸之便,如果造在內地,造價更高。

  但最熱鬧的就是宋壕,看到后,又在李顯耳朵邊訂下下一任欽州刺史的位置。說了好幾次了,弄得李顯十分郁悶。

  欽州再好,也不如洛陽長安吧,而且在嶺南,多少人想到京城做京官都不行,他反而眼饞那個欽州。

  李顯差點想提醒大宋同志,不好去,欽州現在是繁華了,但王畫砸了多少錢進去。現在連朝廷都不敢過問那個賬目,不好意思過問。那個幾十萬幾百萬往下砸,就象砸不要錢的石頭一樣,還是以絹為單位計算的。這才換來今天欽州的變化。

  你去?將你整個家產連人賣也不夠。

  換誰去都不好去,整理好了是王畫的功勞,治理不好,馬上就與姜畫形成一個對比。

  他都是好心一片,可如果不是大宋一心想去欽州,早在朝堂上被一群人放倒了。正因為他對外州產生興趣,某些人才沒有將主意打在他身上。

  賀掌柜嘴動了動,沒有說出來。

  很早以前就看好了王畫,那時候東家還沒有表態。能寫出三篇馬說的人還會差到什么地安,況且那時候王畫才多點大。但東家眼皮子淺,甚至還看到十八家的下場,頂風而上。結果碰了一鼻子灰,來求人。

  沒有辦法,自己只是一個外姓,如果不是因為搭上了王畫這條線,自己在韋家什么地位也不是。現在王畫這條線丟了,自己地位馬上又要產生變化。

  在塔上轉了一圈,兩個人不是滋味地回去。

  第三天,賀掌柜一個人在街上轉悠,迎面遇到了一個人,將他拉進一個茶館,喊伙計端上來茶,然后對他說:“我是王刺史家的下人,是王刺史吩咐我找你的。”

  “請問有何貴干?”

  “我家二郎說過,如果賀掌柜愿意前來王家,王家隨時掃塵相迎。”說完了,什么也不說,只顧喝茶。

  敢情是來挖角的。

  其實不能這么說,這一年多來,從收購糧食,到經營店鋪,還有其他的奔波,已經為王畫手下培了一千多人才,賺錢事跟在后面學賺錢的技巧與經營的能力,還有識字。

  這些人將成為以后王家的砥柱中流,不但為王畫產業經營,而且有些人將成為治理大洋洲的骨干。不缺賀掌柜一人。

  王畫主要是報恩。

  當初將漆箱給了寶林齋,固然是看重七姓十家幾百年歷史,這幾百年相互聯姻,幾乎成為一個整體。韋家也與他們聯姻,但關系沒有那么親密,相反還有一些矛盾存在。

  這符合韋家的利益。畢竟賺錢嘛,非要讓給對方?只要利益重,什么都可以賣。就象太原王家一樣,十八家賣得一干二凈。但十八家呢,現在給了他們巨大的利益,同樣對王畫言聽計從。連在朝中做官的子弟,都得到家族的吩咐小不準在朝中與王畫為難。那怕韋氏授意,都不行。

  但做出第一反應的不是韋家小而是賀掌柜。后來比拼漆器時。于其說是支持,不如說是想學他的技術。王畫得到的實利很少。因此,真正感謝的是賀掌柜,與韋家無關。

  雖然賀掌柜還是為了韋家利益著想的。

  賀掌柜搖頭苦笑說:“一臣不事二主。恕老朽萬難從命。”

  “不急,什么時候賀掌柜想通了,什么時候都可以來王家。而且王家也非是你所想像的。”來人說完付賬離開,留下賀掌柜捧著茶杯,怔仲半天。

  到了十月上旬結束時候,王畫才回到欽州城。也立即接見兩人。

  韋家長老不好意思開口,賀掌柜說道:“王刺史,這一次我們家族中某些人眼光短淺,發生了一些誤會,還望王刺史海涵。”

  “海涵什么?皇后不是給了我一個字,止!我也回了一個字,幡。什么叫幡,沒有風吹動它,它不會動。吹的東風,它會往東邊飄揚。吹的西風,它會向西方飄揚。”

  不招惹它,它也不招惹你。但招惹了它,它也會招惹你。但給它善意,它也會吹向善意的一方。

  王畫回答無可挑剔,但兩個人知道不是這情況。

  可抗議都沒有用,得有證據。能證明什么?人家的瓷器,為什么一定要讓韋家經營?至于海上出事,能證明是王畫的人做的?以后船塢如果出事了,又能證明是王畫做的。既然能破出滑州與汴州的案子。王畫心思縝密到了極點,能留下把柄?況且要動用,也不會動用中原人,辦完事了,還不知在那一個海島上,官府怎么找?

  王畫又說道:“而且我不欠貴家族什么,也不會求貴家族井么。”

  韋家長老無奈,只好將韋氏寫的央字拿了出來。

  這不拿還好,一拿王畫更生氣了。他問道:“二位,可知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都知道,看到王畫神情不好。不敢說,搖頭。

  “這是六十四卦中第四十三卦,上兌下乾,沼澤覆蓋在大地之上。所以家說決除小人要剛健有力,但又要讓人心悅誠服。既要果斷。也要和氣。但都是自己領地上的事,所以不能動用武力。因為陽剛漸長,終將戰勝陰柔。

  但我還是很不明白,皇后意思是指誰是小人?難道我是小人陰邪?”

  其實韋氏這個字是警告勸慰的意思。雖然你是一個有能力的大臣,但我才是大唐的皇后,有權利的皇后。就象這個卦象上一樣,陽五陰一。不過都是唐朝的子民,大家和氣生財,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得了。

  王畫有些冉解。

  因為韋氏雖然在勸戒,多少有點威壓的意思。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賀掌柜連忙說道:“王刺史,不是這個意思。”

  他對王畫一直有好感,就是王畫不派人拉攏他,印象也不惡,這幾年的交情相處下來了。

  王畫不理睬他,吩咐人拿來紙筆寫下一個字:鼎。

  也是六十四卦之下,下巽上離,以木巽火。卦象解釋是將木柴往火里燒,通過鼎可以獲得食物,供養圣人。因此這是一個大吉之卦。

王畫寫完了,對韋家這個長老說道:“請你將這個字帶給皇后,也帶一句話給皇后。臣是唐朝的大臣,唐朝的臣民。供養的也只有唐朝億萬百姓,皇上與皇后。為了百姓,為了皇上與皇后,臣愿意一輩子做一個鼎,燒出各種精美的食物小也燒掉大唐前進路上的所有攔路枯木。但我只供養百姓、皇上、皇后,不會供養那一個家族,甚至皇太子、公主或者相王,或者太平公主,你們韋家更不行。如果皇后認為臣做得不對,不需要臣這個鼎。等到明年糧食運回唐朝后,臣會立即辭官回鄉。如果認為現在燒的不是枯木,而是唐朝的精英。臣愿意立  就是韋氏看王畫不順眼,也不可能因為王畫與韋家的矛盾,就讓他辭官返鄉,而且也沒有證據證明海上出事,與王畫有關。

  這個韋家長老聽了十分不快。

王畫更加不快,他陰沉地說道:,“人是人扶起來的。我是無所謂,看開了,地位與我無關。否則我也不會再三拒絕陛下的賞賜。但皇上與皇后需要治理天下,卻需要各個大臣扶助。而且我扶助的是大唐江山,對皇縣有利,有皇后有利  很含蓄的一句。

  掛著皇上與皇后兩人,實際上指的劃,是韋氏一人。

  別看韋氏是皇后,可地位想要穩固,甚至想,“更上一層樓”需要許多得力的親信。別將自己逼到韋皇后的對立面,至少現在自己沒有拖韋氏的后腿。而且得罪了韋氏,王畫不垂涎官職,同樣不在乎。

  你們韋家玩,玩到最后,不要將你們最大靠山丟了。這個靠山也是人抬起來的。

  這不但是說給韋家聽,也是說給韋氏聽的。

  “而且炸藥配方,就是我退出官場,這個配方也會交給天下人,而不是某一家得利。至于你們的來意,我還是那句話,我是幡,飄向何方,是根據你們吹來的什么風。過去我不欠你們家族的,我也不會談對你們家族帶來多少好處。但如果有誠意,你們也不用皇后來壓迫我。請你們立即離開。”

  本來王畫還想退后一步,雖然韋家的做為讓他感到不快。畢竟自己還需要平靜發展的時間。

  但這個長老將韋氏這封信拿出來后,韋家就是有誠意,也是遲了。

  看到兩個人怏怏地離開,朱全說道:“小候爺,是不是過了一點?”

“朱先生,不過。就是皇后生氣,這兩年還需要我的糧食,我也不管她在朝中種種,那才是她最關心的事。相反,這一次我也亮出了底線,現在我手上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名聲有名聲。如果她成功了,可以立即對我動手。但現在沒有成功,我也表示了對她野心不會干涉。因此,相反有可能她會因為感到我被逼急了,對我放手一下,以圖來安慰我  政治野心,才是韋氏最重要的東西。家族一點點利益罷了,多掙點錢少掙點,還有這個天下重要么?

  朱全不由地搖頭。

  他是在為韋氏搖頭,犯了傻不成,王畫手上的資金,十八家族,不對,加上太原王家與波斯人,等于二十一個頂級家族,如果聯手起來,翻炒糧價,糧價還會上天入地。翻炒布價,布價同樣也會此起彼伏。只要朝廷允許私人經營的東西,都可以將它炒作起來,甚至不用動兵,就能將唐朝炒瓦解了。

  當然,只是王畫不愿意這樣做。

  但如果連性命都保不住了,天下百姓又怎的?

  韋家長老氣憤地想立即稟報韋氏,被賀掌柜拉住了。

  這事兒不能急,別人不好說,王畫敢做。武則天殺戳無情。王畫照樣敢說她做的事情有不好的地方。而且武則天對王畫什么恩情。不要說將武三思腿打斷了。

  夷州朝廷經營好了還好,關健又沒有經營好。這件事朝廷還隱瞞著,如果王畫將事情捅破了,韋氏家族顏面丟盡,連帶著韋氏都失去臉面。

  別問王畫掙多少錢,他掙得越多,天下百姓才越開心。這一年多來,錢讓他賺得都沒有辦法數,可用的錢呢,不能算,一算足為國家補貼一千萬婚錢有余,生生將嶺南變成現在這模樣。而且以后嶺南還因為他,而繼續改變。

  況且王畫如果將清流大臣團結起來,雖扳不到韋氏,也足夠韋氏喝上一壺。沒有必要。還有,王畫現在也不是一人,身后還有十九個家族,因為各種利益與他聯系在一起。

  韋家長老一聽,也愣了起來。

  兩個人悄悄回去,將事情原委逐一稟報。

  王畫不提醒還好,一提醒,韋家中有許多人物尖子,立即深思起來。

  韋氏的小動作,他們不是不知道的。

  如果成功很好,象武家,現在就是武三思死了,還有許多王候。但失敗了,會不會為韋家帶來不好的命運?而且此事也不能宣揚。最后連王畫帶給韋氏的那個鼎字都沒有交給韋氏。

  反而讓人鼓動韋氏讓王畫回來。另外又派人給王畫帶信,我們在廣州設立船塢。技術是你提供的,如果你對它產生興趣,我們可以給你家股份,甚至可以交給你。如果你不高興,一把火將它燒了。

  硬是將若大的豐家逼到這個地步。

  其實不然,主要船塢帶來的利潤,讓韋家動心。低個頭算是做一種姿態。王畫真燒燒看,準得拼命。

  王畫又寫了一個幡,算作答復。

  不過這個幡字是給韋家的,稍稍讓韋家安了心,就是這樣,還是等王畫離開后,才將船塢開張。但這一拖,他們只能吃到極小的一份市場份額。可這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不但將收家排擠在外,而且也使韋家的船舶業務成為一個。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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