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文學 第六百一十七章疑云密布(下)
張揚拿出了那張董德志和王均瑤的合影,遞給榮鵬飛,榮鵬飛看了看,又交給了姜亮,姜亮道:“這張照片不是劉五交出來的那張嗎?”
張揚點了點頭道:“我通過朋友對這張照片進行了電腦加工處理,基本確認了這女人的身份。”
“誰?”榮鵬飛和姜亮異口同聲道。
張揚不慌不忙的喝了口酒道:“王均瑤!也就是你們熟知的海瑟夫人。”
榮鵬飛道:“就算拍到了一張她和董德志的合影又能說明什么問題?董德志犯罪,就能證明她是同謀嗎?”
張揚道:“我在蘇媛媛的家中看到了一幅照片!”
杜天野原本對這件事并不關注,可聽到張揚提起蘇媛媛的名字,頓時關注了起來,他低聲道:“什么照片?”
張揚道:“照片好像是六十年代的,上面有一些我認識的人,有蘇媛媛的母親沈靜賢,有王均瑤,還有咱們的前省長許常德。”
幾個人都沉默了下去,他們都不知道這幾個人會有聯系,榮鵬飛道:“那張照片還在嗎?”
張揚道:“應該還在蘇媛媛的家里,我這次來就是想找她拿到那張照片,順便查明他們之間究竟是怎樣的關系。”
杜天野有些不解道:“你怎么會突然關注這些事情?”
張揚道:“我這人好奇心重。”這個理由誰也不會相信,僅僅是因為好奇心,他就大老遠的跑回江城,真正困擾張揚的是范思琪的事情,他總覺著這是一場針對范思琪的報復行動,他必須要找到真正的原因。
榮鵬飛道:“我可以查一下過去的資料,許省長的資料并不難查。”
張揚道:“根據那張照片來看,他們應該是一起下過鄉,插過隊。”
姜亮道:“就算一起插過隊,也證明不了什么!”
張揚道:“我總覺著男男的在一起沒那么單純,興許他們之間有點什么呢。”
杜天野忍不住斥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滿腦子的齷齪思想。”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當晚他們喝得并不多,離開的時候,杜天野讓張揚跟他一起回去住,張揚也沒推辭,開著他的皮卡車載著杜天野來到了市委家屬院。
一直以來杜天野都是一個人住,他雖然和親生父親陳崇山相認,可是陳崇山并不想公開這段關系,害怕給杜天野造成不好的影響,杜天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清臺山探望他。
張揚走入杜天野的小樓,首先被廳堂中懸掛的一幅大字所吸引,上書——正大光明四個大字,筆風潑辣,大開大合,一看就知道是陳崇山的筆跡,張揚贊道:“陳老伯的書法越發精到了。”
杜天野微笑道:“他寫這四個字是要我公正廉明當官,堂堂正正做人!”
張揚笑道:“這四個大字你應該懸掛到你辦公室去,兩旁再弄幾個衙役站著,絕對是王八之氣威震天下。”
杜天野知道他拐彎抹角的罵自己,抬腳就在張揚的屁股上踹了一腳:“你小子欠揍是不?”
張揚的目光仍然流連在那幅字上:“真好!趕明兒我也去趟清臺山,找陳老伯討一幅字去。”
杜天野道:“老爺子說了,你的書法絕對是年輕一代的翹楚。”
張揚笑道:“業精于勤荒于嬉,我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官場上,書法比起過去反而是退步了,比不上陳老伯。”
杜天野從冰箱里拿出一瓶二鍋頭。
張揚道:“干啥?還要喝啊?”
杜天野笑道:“這么久沒見了,當然要喝個痛快。”
張揚道:“我還當你叫我過來陪你睡覺的,搞了半天還要陪喝酒。”
杜天野笑罵道:“屁話,真把自個兒當成三陪了?”
張揚道:“你一市委也要小心謹慎,這年頭變了,留宿女人招人非議,留宿男人也會有人說三道四。”
杜天野哈哈笑道:“隨他們說去,老子不怕!”
單身漢的生活還是很簡單的,杜天野從冰箱找了真空包的鹵牛肉、燒雞,又弄了盤花生,剝了幾顆松花蛋,兩人就湊在餐桌邊又喝了起來,他們都是好酒之人,喝酒不是目的,可男人之間談話的時候,要是沒有酒,總覺著缺了點什么。
杜天野道:“江樂那小子也真是混蛋,又給你打電話說情,他壓根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張揚道:“現在這個社會變化日新月異,人心思變,金錢、物質、美色都是很有誘惑力的。”
杜天野道:“人家舉報他收受賄賂,還收受別人的性賄賂,你說他一個秘書膽子怎么就這么大?”杜天野想起來就有些惱火,重重捶了捶桌子。
張揚笑道:“得了,你該怎么罰就怎么罰吧,不過還是要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公平的說,江樂還是很有能力的,你把他一打死了,他以后就沒機會了。”
杜天野并沒有想把江樂一打死,他嘆了口氣道:“讓他好好反省反省,他這么年輕,應該還有機會。”
從杜天野的話中張揚聽出了一絲回旋余地,畢竟江樂在他身邊干了這么久,杜天野對江樂的能力還是認同的,不過江樂這次錯得實在離譜,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怎么都交代不過去。
杜天野道:“現在沒有其他人了,你跟我說說,到底你在懷疑什么?”
張揚道:“范思琪目前仍在羈押中,她是龔雅馨被綁架一案的最大嫌疑人,如果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她恐怕很難脫罪。”
杜天野道:“判斷問題不能根據自己的喜好,我雖然不是警察,可我也知道法律上什么也大不過證據。”
張揚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覺,范思琪不可能做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她。”
杜天野低聲道:“你懷疑誰?”
“王均瑤!”
杜天野笑道:“我覺著她是個愛國商人啊,最近在清臺山投資了國際影視娛樂城,還捐助了幾所小學,對慈善相當的熱衷,這樣的人會有心情搞陰謀詭計?”
張揚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搞陰謀詭計的人,越是喜歡隱藏自己,知道什么叫偽善嗎?”
杜天野道:“沒有證據最好別胡亂說話。”
張揚道:“許常德的事情你應該清楚,當時你在中紀委,如果不是他突然心臟病發,也是一個鋃鐺入獄的結局。”
杜天野并不否認這一點,他低聲道:“事情已經過去了那么久,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張揚道:“我沒忘,許嘉勇一直把我當成殺父仇人,他想盡辦法報復我,報復我的身邊人,還差一點把喬夢媛給害死了。”
杜天野道:“可他已經死了,事情應該結束了。”
張揚道:“不知為什么?我總覺著這件事還沒有結束。”
杜天野壓低聲音道:“你懷疑有人在為許嘉勇復仇?”
張揚道:“我有些懷疑,可是就算有人為他復仇也應該沖著我來。”
杜天野道:“你懷疑王均瑤?”
張揚道:“有點兒,范思琪出事的當天,和她見過面,她還特地提起許嘉勇,言談之中對許嘉勇的感情很深。”
杜天野道:“據我說知許嘉勇留學的時候得到過她的照顧,有些感情也是難免的。”
張揚道:“我總覺著里面可疑的事情太多,偏偏又搞不明白,你還記得那次你讓我去蘇小紅家里,幫她母親治病嗎?”
杜天野點了點頭道:“我記得!”
張揚道:“我在她家的客廳里看到了一幅黑白照片,照片拍攝于66年,應該是下鄉插隊的時候拍攝的,里面有很多人,沈靜賢和王均瑤就站在一起,她們很親密,后面一排有許常德,我相信我沒認錯,可是當我詢問沈靜賢認不認識許常德的時候,她的情緒很冷漠,竟然說她不認識!你說這件事是不是有些奇怪?”
杜天野道:“的確有些奇怪,如果你沒認錯的話,許常德和蘇媛媛的母親應該是認識的。”
張揚道:“他們肯定認識!”
杜天野道:“你這次回來就是想從沈靜賢那里查到一些許常德的事情,還有王均瑤的過去?”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過我去查不合適。”
杜天野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搖了搖頭道:“你別打我的主意,我沒功夫幫你。”
張揚道:“杜,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覺著蘇媛媛是對你好呢還是對我好?”
這問題讓杜天野無從作答,當初蘇媛媛差點就把他的親生父親害入監獄,雖然他沒有因此仇視蘇媛媛,可是他們之間的關系再也不復從前了,除了那次讓張揚登門幫助蘇媛媛的母親診病,他和蘇媛媛之間再沒有什么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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