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已經調查出來了。”一條淡灰色的人影緩緩走到了猶蘭德身前,畢恭畢敬的遞上了一卷文案。
“你的效率一向讓我滿意。”猶蘭德微笑著接過了文案,翻閱起來,他的笑意越來越淡,眉頭越皺越深,最后輕輕把文案扔在了桌子上,從嘴中吐出了兩個字:“畜生!”
“陛下,我的看法和您是一致的。”那淡灰色的人影笑著說道。
“好可憐的女孩子…”猶蘭德嘆了口氣,如果再年輕二十歲,猶蘭德肯定會拍案而起、痛罵一番,更說不定會派出颶風密諜去管管這不平事,但經過了二十年的歷練,見識過甚至主導過不少黑幕,他已經不會再為什么而激動,‘畜生’這兩個字可以算是他不多的重語了。
“陛下,我沒查出誰是她的老師,不到二十歲就能成為高階劍師,我想她的老師肯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大劍師!”
“不用浪費精力去查了,只要蘇珊娜能與尼雅他們走在一起就好,早晚我們會得到兩個強者的加盟。”猶蘭德微微搖了搖頭。
“那么…陛下,用不用我在古斯公國做一些準備?蘇珊娜成為大劍師之后,便是她回到古斯公國報仇的時候了,我們幫她一把,正可以贏得她的感激,她會為陛下效力的。”
“糊涂。”猶蘭德伸了個懶腰:“恩托斯你總該知道吧?他是在傭兵之國出生的人,為什么要來到馬奧帝國幫助我們作戰呢?”
“因為…他是索爾大師的學生啊。”
“那我們用不用去拉攏恩托斯呢?”
“當然是用不著了…”那灰色人影苦笑起來,做為密諜的首腦,他的心機無需置疑,他馬上就明白了猶蘭德的意思。
“想把每一個人、每一件事都置于自己的掌握中,那是不可能的。”猶蘭德露出了微笑:“要分清重點!你能把蘇珊娜拉攏過來,這不能影響到安飛,如果你能把安飛拉攏過來,卻肯定會影響到蘇珊娜的選擇,安飛才是那個團隊的首領,我們要用最小的精力去做更多的事,懂么?”
“陛下,我明白了。”
“告訴黑色十一,讓他全力配合安飛行動!無論如何也要保證安飛的安全!必要時…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對他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呵呵…”
“陛下,南線軍團已經第五次向您告急了,安飛只是想去刺殺閃沙帝國的公主,這對大局沒有什么幫助,您是不是應該…”
“我能做的只有這些。”猶蘭德的語氣很堅決:“徹底毀滅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才是我們最重要的事,我可以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其實猶蘭德也有說不出的苦衷,他的詐死太成功了,欺騙了所有的國家,閃沙帝國也被騙住了,否則閃沙帝國是不敢撕毀互不侵犯條約、悍然入侵的!對猶蘭德來說,這是一個大意外,也讓他遭受了重大打擊,但他在這種時候必須要堅持下去,否則就會換來一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結局。
“陛下,還有一件事,魔霧的人對安飛很感興趣,而他們在傭兵之國的活動歷來是非常頻繁的,我想他們早晚會發現安飛,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提醒安飛一下?”
“交給黑色十一吧,嗯…你把黑色十二也調過去,有他們在,應該可以抗衡魔霧了。”
“遵命。”那灰色人影低下頭去。
砰、砰…安飛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進來。”安飛收住了架勢,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在手心旋轉著,隨后便消失不見了。
“安飛,我們大人要見你。”克拉克推來了房門。
安飛略一沉吟:“好吧,我們走。”
對密諜組織的紀律和守密規定,安飛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從事的是一種和間諜姓質差不多的職業,知道什么應該問,什么不能問,什么時候要保持沉默,所以安飛端坐在車廂中,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連車簾也沒有掀開過。
坐在一邊的克拉克心中一直有些緊張,他怕安飛問一些有關組織內部的事情,回答了又可能會遭受懲罰,不回答…上次是安飛救了他,不回答焉或說謊他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換句話說,一直擔任聯絡站角色的克拉克,并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間諜。
一直到馬車停下了,安飛才睜開眼睛:“到了?”
“是的。”克拉克舒了口氣,率先鉆出了車廂。
這是一處很大的院子,只是有些荒涼了,好似很久沒有住過人一樣,院內雜草從生,中間還堆著一些磚石,磚石上長著一層厚厚的苔蘚,也許是上面沾滿了露水的緣故,苔蘚在月夜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在磚石堆后面十幾米遠的地方,座落著一棟很大的房屋,獨門獨間的,那依然蒙著臉的黑衣人正站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安飛。
“我需要的情報你都搞到了?”安飛微笑著問道。
“當時我就告訴過你,我不可能把你需要的都調查出來!”那黑衣人皺了皺眉。安飛所需要的東西涵蓋太廣、范圍太大,他相信沒有任何一個組織能在短短時間把一切都調查出來,這小子就是在難為人!
“當時我也告訴過你,看你的能力,能搞到多少就算多少。”安飛踏進了房間,左右看了看:“這就是公主的起居室?”
安飛的話中有很明顯的潛意,能搞得多自然是你能力大,搞得少自然是你能力很差,那黑衣人心中有些不快,但又反駁不得,安飛的話本來就有道理。
“是的,很多地方我已經寫好說明了。”
這間房子只是一個模型,里面擺設的家具當然不可能和公主真正的起居室一模一樣,公主的床…只要想一想便知道,那肯定是非常舒適、非常華麗的,而這屋中的床卻很破舊,上面還有一張紙,描述著公主的床的樣子,顯然,這就是黑衣人的說明了。
床附近是一座梳妝臺,也是破爛貨,房門附近有一張圓形的桌子,傍邊擺放著四張木椅,左側有一面用裝衣物的大柜,右側則擺放著一排木架子,上面什么都沒有,只貼著寫上了三個大字的紙:裝飾品。
墻壁還插上了兩根木棍,上面寫著‘燈’,屋頂更是滑稽,直接畫了個大圓圈,寫著‘大燈’,地上的說明還好點,寫著‘檀木地板’四個字,這是除了床之外,說明最詳細的東西了,至少說出了地板的材質。
只能說,這是一個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模型了,到處都是貼著紙條的說明…
安飛卻在認真的端詳著屋子的一切,還在屋中轉來轉去,過了很長時間,就在那黑衣人感到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安飛蹲在了地上,仔細的看了看那張床,突然問道:“這張床的高度和公主的床是一致的?”
“這個…不知道。”那黑衣人頓了一下,隨后反問道:“有必要那么詳細么?”
“我很不滿意。”安飛嘴角露出了輕蔑的微笑:“冒昧的問一下,你手下有沒有刺客?”
“我的刺客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刺客!”那黑衣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真是笑話!”安飛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那黑衣人冷冷的問道,做為密諜的主事者之一,他有著很強的自控能力,問題是安飛的態度太囂張太可惡了,他有些忍受不了。
安飛卻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在屋中轉起圈來,過了片刻,突然轉頭說道:“給我拿一根木樁來。”
那黑衣人擺了擺手,時間不長,一根木樁便被人送了進來。
安飛輕輕的把木樁放在了床上,又撕下一條床單,綁在了木樁的上半部,之后站在原地凝神看了半晌,舉步便向屋外走去。
那黑衣人不明所以,只得跟著安飛走到了外面。
安飛一直走到距離房間有二十余米遠的地方才站定,深吸了一口氣,側過身體突然開始沖刺,沖過十余米之后,縱身跳在了半空中,他的手中已經多了一張弓,正是那張從寶藏中得到的不知名的硬弓。
當安飛的身體向下滑落的時候,他的弓已經逐漸拉開了,弓上還搭上了一支箭,也許是安飛隱藏了實力,也許是這幾天有了比較大的進步,當曰他只能拉得七、八分滿的長弓,在安飛落下、半跪在地上時,長弓已經被拉成了滿月,隨后但見安飛手指一松,箭矢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射了出去。
砰地一聲,墻壁上多出了一個孔洞,這就是安飛發現的秘密了,當曰蘇珊娜放空弦,釋放的風刃都能把藏寶室堅硬的墻壁洞穿,比魔法師釋放的風刃要強悍得多,如果配上箭矢,那么風刃便會附著在箭矢上,真正的一發雙矢!在風刃的威力消失之后,箭矢依然會繼續射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