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木這一壓,比起之前在背后的一撞,還要氣勢磅礴,還要霸道凜然。凌洌的勁氣在空中帶出冷厲的嘶吼聲,棺木下面的空間在劇烈的震蕩,不時的呈現出扭曲的景象,仿佛隨時要崩碎,要湮滅一般。
還未曾壓在身上,就已經可以感覺到自空氣中兇悍的壓下來的恐怖力量。
無須懷疑,只要真被這樣壓中的話,四分五裂還算是輕的,怕不得當場壓的粉身碎骨,壓成一灘肉泥。凄慘無比。
“帝瘋子,你就不怕他喪心病狂真的壓下來,那時,你可就慘了。”
‘冥’將眼前的一切都瞧在眼里,不僅調謔的怪叫道。
“這不過是虛張聲勢,在試探我而已。我豈會上當。這點小伎倆,跟我當年經歷的大風大浪比起來,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帝釋天在土靈珠的幫助的下,將四周的一切都清楚的映在腦海中,看著上空一副要將他壓的粉身碎骨的青銅棺木,連眼皮都沒有抬,不屑的在腦海中道了一句。前世在商場上,見過的風浪不少,早就煉就了一雙犀利的眼眸。
感受到如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的利風,帝釋天‘昏厥’的身軀一點反應都沒有,任由那利風在身上刮出一條條血痕。就是一動不動。仿佛沒有一絲知覺,已經瀕臨死亡,將要身隕似的。心神一片冷靜。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當兩位具有深仇大恨的人走到一起,仇恨會驅使對方做出最讓人恐怖的事情。就算是啖其肉,喝其血,都是最平常不過,親手將敵人挫骨揚灰的快感,是最為吸引人的。
帝釋天料定,鄧天華不可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轟!!”
不得不說,帝釋天的目光果真犀利無比。已經將人心看的通透,青銅棺木以雷霆萬鈞之勢轟然落下,那氣勢,看似有一種不將他砸成肉泥勢不罷休的意思。可棺木在落到距離帝釋天僅僅只有0.01公分時。
棺木的去勢啞然而止,棺木四周,空氣中由極動到極靜之間的突然逆轉,令四周的空氣傳來陣陣沉悶的音爆,一股霸道的氣浪轟向周圍,連空間都有些扭曲。顯得極為可怕。要是再往前一公分的話,這股力量都會徹底的施加在帝釋天身上。
試探!!
果真是試探!!
青銅棺木懸浮在他身上,靜靜的遲疑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又似乎是在確認什么,半響才平移著向一側飄逸出去,轉眼間落在地上,沉重的棺木震的大地發出陣陣轟鳴。
“好家伙,真讓你給猜對了。”
‘冥’看到帝釋天一直冷靜沉重,哪怕棺木加身,都未曾有過半絲抵擋的預兆,那刻,要是真的壓下來,他就算不死,也會被壓的當場重傷,體內骨頭碎裂。這份膽識,饒是它這個老古董,都暗自欽佩。
“不用急,他不會就這么輕易相信的話,不出預料,肯定會再次試探。”
帝釋天心神篤定,依舊躺在地上,呈現出一副徹底‘昏厥’的模樣,像鄧天華這種善于偽裝的人,必定是極為小心謹慎的一類,就算是試探,也不僅僅只會來一次,后面應該還有,要是這個時候放松警惕的話,說不定就會露出破綻。
“嗖!!”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劍光陡然出現在天空中,破空而來的時候,在空中拉出一聲尖銳的劍鳴聲,劍光閃電般的向他掠來,看起位置,竟是要刺破他的喉嚨。
“嗯!!”
帝釋天睜開眼眸,鼻中發出一聲沉悶的悶哼聲,臉色慘白,口一張,一口淤血噴了出來,轉頭看向劍光,眼中露出駭然之色,有些無力的舉起左手,擋在劍光前,向要將它抓下來,可他遭受的損傷太重,手只舉起來,卻無力將劍光抓住,反而那道金色劍光‘噗’的一聲從手掌心生生穿了過去,鮮血當即噴涌出來。
“夠狠,竟然用自殘身軀來取信敵人。一環扣一環,看對方還不上當。”
‘冥’在他腦海中看的精精有味,嘖嘖有聲,驚嘆著叫道。
果然,那劍光也只是過來試探的手段,一見帝釋天清醒過來,可整個人已經變的虛弱無比,連像樣的抵抗都做不出來。很明顯的表示出虛弱的本質。如果帝釋天還是‘昏厥’不起的話,隱藏在暗中的敵人反而會覺得反常,這醒來的時機恰倒好處,一擋間,暴露出虛弱的本質。種種景象,都讓暗中窺探者心中暗自滿意。
尤其,他堅信,在青銅棺木與金色噬尸花王的同時轟擊下,就算有通天之能,都難逃重創的結局。這接連的試探,只是一種驗證而已。
“唰!!”
無聲無息,劍光倒轉,向一側飛去,返回一株朽木前,那株朽木外表陡然出現一絲絲扭曲的波紋,一道穿著金邊玄衣的中年男子詭秘的出現在天地間,那道劍光飛入他背后,化為一柄金劍落進劍鞘中。
“哈哈哈….蒼天有眼,我兒,你在天有靈,可要好好的睜眼看看,看為父如何為你報著殺身之仇。”鄧天華張狂的狂笑起來,笑的臉色都變的異常猙獰,惡狠狠的盯在帝釋天倒在地上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厲聲叫道:“帝釋天,你當年在殺我兒時,可曾想到過會有今天,會落到本座的手中。”那聲音,如鬼在嚎叫,異常尖銳,里面散發出的濃郁恨意卻是遠隔千里都能感覺到。
“鄧天華,想你堂堂五行宗宗主,卻是如此卑劣小人,引來噬尸花不說,更在背后傷人,小人一個。”帝釋天坐在地上,冷眼看向鄧天華,不屑的道:“你兒子要在通天陰陽橋上擋我,誰擋,我殺誰,就算知道會有今天的結果,本王依舊不會有半點留情。你兒,該死!!”
一字一句,雙眼與鄧天華那仇恨的目光毫不退縮的對視著,那目光中,帶著絲絲不屑,不錯,就算能再重來一次,只要在通天橋上碰到那位五行宗少主,他手中的刀,絕對不會有半絲顫抖。照殺不誤。
“啊!!好,好,好的很!!”
鄧天華一步步向帝釋天走過來,幾個字,跟在牙縫里崩出來的一樣,冰冷中帶著瘋狂,狠厲的指著他,道:“本座要將你挫骨揚灰,千刀萬剮。喝你的血,啖你的肉。將你的骨頭,一寸寸捏成齏粉,神魂抽出,置于萬丈魔淵,曰曰受魔風貫體。九幽魔火焚身,陰雷轟頂,萬萬年受次折磨。以嘗我心頭之恨。”
一樣樣酷刑,讓人一股涼意自腳底直上腦門。肝膽欲裂。
一邊走,一邊說,鄧天華的身影已經接近帝釋天五十米之內。那神情,當真連鬼都要懼怕三分。
“好歹毒的心思。”帝釋天神情漠然,陡然間直接自地上站了起來,一身黑袍嘩啦啦的無風自動,淡漠的看著鄧天華,道:“不過,依本王看,你未必有這樣的機會。”雖然站了起來,但臉色依舊顯得異常的慘白。
“你在詐我。”
鄧天華神情大變,心中猛的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看著帝釋天臉色慘白的模樣,一身氣息都極為的浮夸,搖搖欲墜,當即鎮定下來:“哼,就算你詐我出來又怎樣,憑你現在這副殘破的軀體,難道還想跟我拼殺,看你樣子,就算還有點能力,也只是強弓之末而已。明年的今曰,就是你的忌曰。”
雖然如此,但他依舊以神念快速的向四周掃視出去,絲毫未曾察覺到任何的陷阱,頓時大為放心,本來,就算帝釋天全盛時期,與他相比,也只是維持個平手而已,如今身受重傷,他可謂是徹底的占據了上風。
“哼,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帝釋天冷厲一笑,看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奇怪什么?”
“我明明知道你就隱藏在暗中,依舊不逃離那群怪花的圍攻,跟它們在這里慘烈拼殺一場,我明明知道你此刻遠比我要強,為什么卻不逃走。”帝釋天淡然的吐出一句讓鄧天華心神陡然一冷的話語。
“為什么?”
“因為…我要殺你!!”
帝釋天斷喝一聲,手中抱著的七罪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音鳴,琴音中,仿佛有一股積攢了千萬年的恐怖殺氣在一瞬間被釋放出來。驚破蒼穹。一抹抹血色的殺氣向四面八方迸出。所過之處,四周的景象陡然變幻。
一副鋪滿無數骨骸的血色古戰場一點點的呈現出來,好似潮水般向四周擴散開來。覆蓋之處,一切都被這副古戰場所替代。
“不好!!”
鄧天華眼瞳陡然一陣收縮,意識到眼前的一切只怕是帝釋天布下的局,一個專門針對他而設下的殺局,想都不想,對著青銅棺木一指,棺木一震,轟然向地下沖去,然則,就在棺木碰到大地時,地面上,泛出一層層土黃色的神光。撞在神光上,竟分毫不入,好似金剛一體,阻隔住他想要土遁的行徑。
“你要殺我,我必殺你,你給我設了一次殺局,不過,想要我命,還差點火候,現在我就借你的局給你設次殺局,豈會容你逃脫。”
帝釋天嘴角邊露出一絲譏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