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飛聽得這位便是靈吉大士,心頭立時便起了狠意,心道:“你知道了了道人是來攻打天河劍派,還肯借他法寶,不消說也有個借刀殺人之罪。”
可焦飛不是魯莽之人,雖然心頭火氣難消,但是想了一想,轉念又忖道:“七大士也就罷了!靈吉大士縱然厲害我也不懼。但佛門四大圣僧和道門十祖齊名,且聽靈吉大士之言,他也曾去過釋陀,龍迦二祖開辟的極樂天境,永恒凈土,只怕根腳甚硬,打殺了怕是不好…何況我也不知道他的法力如何,斗法起來,一時不能勝,別人瞧著了便宜,趕來湊趣兒,還是我先倒霉。”
焦飛思忖了一陣,把方才的念頭打消,只聽了一會黑心老祖跟靈吉大士解釋緣由,待得黑心老祖告辭,這才把遁光掩了上去。靈吉大士不忙殺,但是這黑心老祖,焦飛可殺的放心,他對黑心老祖的根底已經一清二楚。
黑心老祖也不知自己死星兆頭,正自煩惱如何說服靈吉大士。
當初了了道人召集旁門散修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此行雖然冒險,但是結果必定是好的。但是天河劍派根基之雄厚,讓所有人都被驚到了,居然是諸位散修連連吃虧。至于后來出現的人物,早就超過了當初了了道人的算計,連黑心老祖也沒有想到,自家的師兄五彩法王會親自出手。
不過黑心老祖對五彩法王的信心是十足的,深信有了這位師兄出手,天河劍派就算郭嵩陽和羅公遠趕回來也不能翻盤,何況據他所知,那兩位已經被人絆住在海外,暫時回來不得。
黑心老祖正一路想著心事,遁光也不快速,忽然頭上有一道金紅兩色精光落下,他還以為是那個旁門的莽撞弟子,一抖袖袍,發出了一團黑霧托住了這兩道精光,喝罵道:“是誰人偷襲你家黑心老祖?”
接下來黑心老祖就聽得耳邊有一個聲音笑道:“是你叫焦飛老爺!”然后身上便是一寒,黑心老祖睜眼看去,自己的身子已經被一道瞧不著的劍光斬成粉碎。黑心老祖這時候才想起一口名震天下的飛劍“無形劍”,暗暗懔然道:“我怎么忘記了那個黃臉小賊,手中有這一件利器?”但此時候,黑心老祖便是怎么后悔也來不及了。他拼命把元神化身往起一合,還想逃走,卻哪里能夠?
焦飛出手偷襲,就預料到了黑心老祖所有的變化,他和黑心老祖爭斗過一次,對這位旁門散修的法力了如指掌。無形劍變化,封死了黑心老祖的元神,陰陽青蜃瓶化成一團青光往黑心老祖身上一罩。被陰陽青蜃瓶攝入,黑心老祖還想掙扎,但是焦飛把金蛟剪也放入了進來和無形劍一起,狠命一絞,這位旁門散修,煉就元神之輩,便已然無幸了。
元蜃訣殺敵,會把敵人的精魄攝入,當初徐問斬殺的敵人不少,但是卻還沒有一個元神級數。焦飛第一次運用陰陽青蜃瓶分身出手,就發了一個利市,黑心老祖被元蜃訣所滅,元神精魄被這道法訣迷失,便在元蜃幻景之中的那座虛幻相生的大陸上,現了身出來。只是這一刻,他的本我意識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了一個,擁有原本法力的空殼罷了。
焦飛心頭計較,把身一搖,便借了黑心老祖的元神精魄,變化成了他的模樣。
元蜃訣在冒充他人身份上,別有專長,駕馭的是原主人的精魄,法力亦是不差,根本沒人能夠看的出來。他把頭上的黑心元神現了,一路飛回了五彩法王身邊。五彩法王正自運用法術,壓住金鰲島上的徐慶,龐尉等人,混沒想到焦飛把本身留在那邊,卻借了分身出來闖禍。
焦飛和黑心老祖爭斗,倒也有人看到,只是白神君,碧蘿娘娘,北辰娘娘,云嫘娘娘見他回來,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頃刻間就斬殺了這么一位元神高人。加之焦飛還把元神化身現了,對這些人來說,憑你怎么冒充,元神法力豈能假裝的了?何況天河劍派的三法四訣中,元蜃訣從無人修煉到元神以上,雖然有幾個知道徐問當年事跡的,也絕想不到這上頭。
焦飛把遁光落下,左右看了幾眼,心道:“這五彩法王實在厲害,那三個女人聯手,也極不好惹。這個白神君卻是個好捏的軟柿子,我把此人騙出去殺了罷。”
焦飛心中有計較,就對白神君丟了個眼色,白神君不知他想要做什么,卻見這位“老友”招了招,把他叫去一旁說道:“靈吉大士說了,那八部天龍神幡定須要著落在我們兩個身上還。我哪里能尋這件法寶來給他,道友你說怎么辦?”
白神君知道剛才“黑心老祖”去見了靈吉大士,心中不曾懷疑,也是有些犯愁說道:“那見法寶是了了道人借的,本來就不管我們的事兒。如今了了道人和八部天龍神幡一起被焦飛那小賊鎮壓了。原本他還只是個煉氣級數,雖然有幾件厲害的法寶,倒也不怎么叫人驚懼,但是現在卻已經修煉成了元神,憑了你我兩人,如何能夠奪回那件法寶?怎么?靈吉大士連五彩法王的面子也不肯買么?”
“黑心老祖”有些慚色的說道:“這卻不是,但是他卻一定要你我二人,帶了他去尋焦飛。好討回那件幡兒來。想來我們雖然沒有責任,但是有靈吉大士出手,我們去助他一臂之力,也許就能救回了了道人,也不枉我們相交一場。白道友可肯跟我同去,再見靈吉大士一回?”
白神君有些猶豫,但是想著靈吉大士乃是佛門高僧,一身法力遠在了了道人之上。又是八部天龍神幡的原主人,說不定真有幾分可能降服焦飛。
“黑心老祖”又說道:“何況現在我師兄已經用百毒神煙壓住了金鰲島的一干人。焦飛絕緩不出手來反抗,靈吉大士加上我們,打一個不懂得還手的初入元神之輩,難道還真會有甚危險不成?”
白神君聽了,也覺得此事確實可做。亦是豪興勃發,喝道:“我們還能真就怕了那個小輩不成?這一次攻破了天河正法,我們都學了了道人投入佛門去,在極樂天境,永恒凈土之中,七凰也拿我們沒法。曰后總有辦法脫離七凰掌控,成就真正的逍遙。”
焦飛見哄騙了白神君,便不遲疑,帶了白神君,便即起身。
兩人的遁光才走了沒一刻,五彩法王忽然睜眼,望著焦飛和白神君走掉的方向大喝道:“鼠賊敢爾!”把那一股五彩煙光猛然撤回,對著焦飛和白神君飛走的方向抖了下去。這一道百毒神煙就如一條五彩大龍,橫空穿云,但是終究遲了一顆,只聽得一聲朗笑道:“五彩法王,果然了不起,竟然連我的變化都看的透,不過你已經來不及救人了也。”
一道白金刀光,通天徹地,眨眼投入了金鰲島之中,只是差了這么片刻,焦飛已經暗算得手,把白神君一起斬殺。只可惜他被五彩法王察覺了破綻,再沒法用這個手段,擊殺其余大敵了。
焦飛才一逃回了金鰲島,便有一道五彩光龍緊追而至,五彩法王這一次可是動了真怒,原本還只是想困住金鰲島中的幾個人。現在卻拿出了全副的法力,百毒神煙所過之處,生機斷絕,通天河的河水都被這一股五彩煙光辟了開來。
好在焦飛趕回了金鰲島,便有天地玄黃玲瓏塔可持,加之他剛剛殺了兩位元神高人,此時把身法一抖,元蜃訣中便飛出了一顆黑心,一口金刀,和本來的無形劍,金蛟剪一起,撐住了天地玄黃玲瓏塔。
五彩法王的聲音,滾滾如雷,大喝道:“焦飛,你好生膽大,居然在我的面前殺人。你當我師弟也是那么好殺的么?我定要你們天河劍派上下一起償命!”焦飛喝道:“就算我不殺他,難道你就不來做我們天河劍派的敵人了么?五彩老祖,別人懼怕你法力高強,我也一樣怕,但你都已經欺負上門來,還指望我等捆縛了手腳給你打么?”
五彩老祖喝道:“你這個小輩也不要牙尖嘴利,看我如何破了你這件護身的法寶。”
百毒神煙驟然沉重起來,生出了五彩毒焰,饒是玄黃之氣厲害,也被這股五彩毒焰緩緩煉化。玄黃之氣乃是先天五太之一,太始玄黃之精,但是畢竟還未成就氣候,焦飛也比不得五彩老祖修煉萬年的法力高明。當五彩老祖運使了全數法力,玄黃之氣就顯得有些撐不住了。
但是玄黃之氣,畢竟不是普通,五彩老祖煉化的時候,也是暗暗吃驚,他用上三分的法力,才能煉去一分的玄黃之氣。純是憑了自身法力,而不是百毒神煙的厲害。照此煉化下去,雖然能把玄黃塔煉化了,自己折損元氣,也必然不少。
焦飛卻不知五彩老祖的忖度,他見這件最大依仗的法寶,居然不敵百毒神煙,心中便是一震,心道:“可惜玄黃塔內的混沌元氣,都被我沖擊元神的時候損耗掉了,不然未必就撐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