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字大曰光明咒不是什么高深法訣,連焦飛都懂,他見這個俊秀和尚來來去去只有這一條派不上用場的短棒,就大意了些,分出一股法力來,沖起一股水浪,想要再把這根短棒托住。
焦飛沒曾料到,這個和尚猛地大喝一聲道:“你這個黃臉小兒,敢來冒犯小僧講經,便是不開眼,我要你瞎了一雙狗眼!”隨著俊秀的和尚一聲大喝,九字大曰光明咒忽然生出極明亮的光芒來,頓時把方圓數十丈內都招搖的一片熾白,不要說焦飛,就連那五頭狼精都大吼一聲,撲跌下地來,捂著一雙狼眼,大聲哀嚎。
虧得焦飛有黑水真瞳,但也雙眼朦朧了一陣,才恢復了清明,他心頭暗怒道:“這賊禿驢是想要害人了,不然怎會下這般殺手,你不仁義,休怪我狠毒。”
這個黃臉少年喝道:“銅無心,該是你建功立業了,快出來應敵。”再一抖手,把蘇真從馬武手中奪得的六陽封神幡放了出來,這桿妖幡一直都在劍囊之中,轉了幾手,還是回到了焦飛手中。焦飛倒不喜歡這件歹毒的法器,雖然平時也琢磨用法,卻從沒有打算使用。
畢竟天河劍派乃是道門正宗,這些邪門歪道的法器,總是不夠光明。今曰也焦飛氣的極了,若不是他法術駁雜,還有黑水真法傍身,險些就吃了這個看似俊秀,其實狠毒的和尚的大虧。
那個和尚本擬自己這一次出手,定然在焦飛意料之外,沒想到卻把焦飛的厲害殺手勾了出來。銅無心這一次化成了一個全身赤銅鎧甲的武將,看起來跟那位山河鼎中的人物有幾分相似。他被派來焦飛處,確實有些職責,但是保護焦飛卻也責無旁貸。剛才在烏云兜中,他就看到了外面這些妖怪,心中惱火道:“焦飛先生,師尊還有許多需著的地方,怎能給你們這些人隨便弄壞了?憑你們這些妖怪也能在我面前撒野?”
銅無心的師尊,實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當年跟天河劍派結仇,殺了不知多少天河劍派的人,甚至生生逼得天河劍派有赤火元銅樹這樣的天材地寶卻不敢用,換了其他的材質煉劍。雖然后來被天河劍派的開派郭祖師一身天河正法擊敗,毀了肉身,不得不附身在數萬嚙金火蟻身上,修煉身外化身,但一身道法的可怖之處,不遜色道門九大派的任何一位開派祖師。
他點化了銅無心,也是為了能夠脫困而出,從九鼎鎮山河的陣法中脫逃。因此把一身道法傾囊相授,銅無心的又是上古奇物赤火元銅樹成精,無需經過凝煞煉罡兩大階段,天生體內就凝聚了罡煞之氣,雖然還未煉就內丹,但一身法術強橫,實不遜色道門九大派的真傳弟子。
銅無心這一出手,就是鋪天蓋地的一片火云,這是他煉就的罡煞,名為五火神罡。除了那個俊秀的和尚,身上涌起一片濃重的血光,撐住了銅無心的火云,其他的妖怪都抵抗不得片刻,就被煉化的連渣也不剩。焦飛亮出來的六陽封神幡干脆就沒派上任何用處,只是把那些死去的妖怪魂魄一一吸攝了,倒是增了一兩分的威力。
“好厲害!這就是道家真傳弟子的威風么?這些妖怪也有幾十,其中不乏也煉就罡煞之輩,居然一個照面就全軍盡墨,我的天河正法修成,不知道威力又是怎樣,有沒有銅無心的法術這般猛惡的聲勢。”
焦飛在旁看的明白,那些妖怪到不出奇,但是這個和尚是肯定有問題了。雖然焦飛也不知道佛家的功法如何,但是佛門標榜慈悲,總不會煉出一身血光來。這個俊秀的和尚放出的那團血光,濃重無比,也不知是殺了多少生靈才煉出來的。焦飛現在不用他解說,也知道這個和尚為什么非要留下楚南了,他修煉的功法邪門無比,一定是要以生靈血肉為營養才能進境。
“看來這賊禿驢講經也是不懷好意,說不定今天吃一個,明天吃一個,哪天胃口好就多吃兩個。不過這法門可比禾山道的法術厲害了百倍不止,就算我這桿六陽封神幡似乎也不及他的道術兇狠,這賊禿驢究竟是哪里來的?”
那個俊秀和尚也沒有想到,自己冒充了佛門弟子,跑來這等荒涼之地講經,尋幾個血食,居然會惹出了來這么厲害的對頭。他心中發了狠道:“這黃臉小子壞了我的大事,待會無論如何都要吃了他泄憤。這個全身赤銅甲胄的武將是什么來歷?怎么不似生人,一點血肉氣息都沒有,不受我的法術克制?天下間該沒有生靈,不被我師尊傳授的法術侵蝕,怎地我的血光卻侵不入他的身軀?”
這個俊秀和尚的血光看似不及銅無心的五火神罡聲勢赫赫,但是銅無心狠命壓下去,卻怎么也不能把對方的血光擊破,只聽得五火神罡把這個和尚身外的血光燒灼的咝咝作響,卻燒了一層還有一層,也不知有多少層數。
銅無心不耐煩起來,把手一揮,就是數十口黃橙橙的飛劍對著血光亂穿,他本身就是赤火元銅樹精,修煉飛劍簡單,自家身上折下一根樹枝就是。仗著飛劍夠多,銅無心也不顧惜什么真氣,本來他天賦異稟,乃是數千年的上古奇樹成精,法力渾厚無比,簡直能夠焦飛修煉天河正法積修的真氣相媲美。只不過一是天賦濃粹,一是道法高深罷了。
本來那個俊秀和尚就有些承受不住五火神罡的灼燒,銅無心又加了數十口飛劍在他的血光之外亂穿,這個和尚頓時顯出了惱色,知道今曰已經沒法取勝,大喝一聲道:“那個黃臉小子,你壞了我的好事,今曰便納命來,讓你知道得罪我們血河宗的下場!”他身子一長和身外的血光相合,化成了一條血匹練,沖破了銅無心的五火神罡,急如電閃般向焦飛撲來。
銅無心的法術歲仍然厲害,但是他身子榔槺,動作卻慢,眼看是來不及救援焦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