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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9-2070分說(上、下)

  楔子那一場風花雪月的穿越20692070分說(上、下)

  蒙藝初聽此事的時候,并不知道陳太忠這么搞的用意,但是他明白這事兒絕對不會這么簡單,就要細細地問上一問。

  蒙書記倒是沒認為小陳會對自己不利,他惱火的是小陳不跟自己說實話,做為一個省委書記,他有極強的掌控全局的欲望,不喜歡見到不可控的事情的發生。

  你小子跟我又不是外人,還攥個拳頭讓我猜,有意思嗎?蒙藝真的有點生氣,這是嫌我每天猜謎不夠累,還要加上一個外省的你嗎?

  不過,當他擠牙膏一般,將事實從小陳嘴里一截一截地擠出來的時候,他也能明白這家伙如此行事的不得已了。其實蒙藝心里很清楚小陳還有一個理由,是無法宣之于口的,他不合適說自己也不合適聽一不管此事是公心還是私心,不可否認的是,陳太忠操辦此事出于黃家的授意。

  碧空不是黃家的地盤,而他蒙某人又是因為惡了黃老才來這里的,小陳要真是缺心眼不管那么多,直接照本宣科地哇啦哇啦一傳話,自己是該聽好,還是不該聽好?

  “這件事確實過分了”他微笑著點點頭,側頭看一眼那帕里,“你安排一下,讓劉拴魁出面,勒令松峰民政局一個月內拆毀那些建筑”還烈士們一個安靜。”

  “從程序上講,這個事情找姚市長比較好,”那帕里小心地提醒一下領導,姚健康最近靠蒙老板比較起碼不算太炸刺。

  “政策性的指令,垂直傳達比較好一點,姚健康更看重松峰的經濟發展,何必給他哭窮的機會?”蒙藝輕描淡寫地解釋一句,停頓了一下就笑了,“告訴劉拴魁,是我的意思,,小陳已經幫他爭取了一個糾正錯誤的機會了。”

  蒙老板做事,果然有章法啊,陳太忠和那帕里聽得同時暗嘆。

  換給一般人看,昨天劉拴魁的所作所為,真的是可圈可點,酒喝到一半就跑出來了,還從軍區調了戰士過來。無論于公于私,不可能再有比這端正的態度了吧?

  要知道,民政局橫向管理的力度,可是耍大于垂直管理的力度犯錯誤的是松峰市民政局,板子不該打到民政廳屁股上。

  但是蒙書記這么一交待,那就是說了,劉拴魁你別覺得自己有了功,就沒事了,你要不費心給我擺平了這件事兒,信不信我追究你失察之過?

  這個邏輯成立嗎?當然成立了,不管怎么說民政廳都是民政局的上級單位,無證小煤窯失事,都能扯得市委書記掉下來,甚至還有省委書記一無非就是看領導追究不追究你了。

  可以做為佐證的是,連劉栓魁自己都這么認為,他昨天那么表現,就是但求無功不求有過身在他那個位子,沒人比他更清楚,這錯誤真的可大可小啊。

  這就是壓力全歸到了民政廳,省委這邊只問結果了,當然,誰要是覺得劉栓魁可以忽視,那試一試也無妨的理論上講,劉廳長要是遇到什么阻力和困惑,直接向蒙書記匯報工作請求省委協調,是符合程序的。

  而與此同時,劉拴魁也不能認為自己行了點小善,就可以逃避失察的責任一當然,此事若是做得漂亮,在蒙書記心目中也可以加分。

  這么說吧,蒙藝這個吩咐,是將劉廳長頂在了前面,進可攻退可守。既打擊了某些方面的僥幸心理,又增加了某些人對某些事情的僥幸心理。

  為政的藝術,真的是強中自有強中手!陳太忠和那帕里都聽出來里面的意思了,心生感慨那是必然的,同時兩人心里,又隱隱生出了點畏懼:這些都是蒙老板算到的,會不會”老板還算到了一些東西,是我們無法領會的呢?

  “我昨天叫他,也是給他提個醒的意思”要說陳主任的反應,未必就比那處長快多少,但是他心里沒有那么多的畏懼感,自然就不怕回答。

  是的,他對蒙老板的答復還算滿意,于是就笑著點點頭,“好歹他侄兒在我那兒干活呢,不給自己人一個機會,下面人干著也沒動力。

  瞧你那點眼力界吧,一個小處長,跟我說“下面人”你的下面能有幾個人啊?蒙藝聽得實在有點哭笑不得,說不得哼一聲,“太忠你跟趙喜才,,這就算完了吧?”

  咦?陳太忠卻是沒想到,蒙書記也跟著章堯東學會了瞬移,愣得一愣之后,方始苦笑一聲,“不完還能怎么樣?不過,別人再找他的事兒,那跟我無關。”

  “你跟他完了就行了”蒙藝點點頭。接著又嘆口氣,“唉”

  屋里頓時一陣靜寂,陳太忠扳倒了趙喜才,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雖然不在天南了,但是這樣的大事誰能沒點耳聞?不過這種事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可是徒亂人意,也沒什么意思。

“是他欺人太甚”別人說不得,陳太忠耳是說得,他冷哼一聲,也沒考慮蒙老板的感受,“我真不想搭理他,隔著那么遠,我也犯不著  “行了,你也別說了”蒙藝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這種事情他不想多聽,只是微微地哼一聲,“太忠,以后做事情,記得留三分余地,趙喜才之所以病休,就是因為他是一根筋”不懂得退讓。”

  “那我除非不做事”陳太忠聽到這里,真的有點忍無可忍了,說不得臉一沉,“像這烈士陵園門口開歌城,就算是在老板你的地盤上,我也是考慮了,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得罪人沒有?得罪了!也沒留什么余地,不過是個人恩怨就是了!”

  “說破大天來,存在就是合理的,但是這個存在是不是合乎道德,那就不好說了我本來也不想多事,但是看著紀念碑黑乎乎,歌城通明,我看不下去,老板你就敢說”碧空這么多干部,沒有一個人知道烈士陵園那兒的情況嗎?他們是不是拷問過自己的良心呢?”

  陳太忠真的憋氣得不網千是不管三七二十就說了這么多。“所以,想要做扒,心然要得罪人,但是趙喜才他從來都是在壞事,不是在做事,說句實話,這次算便宜他了!”

  他一口氣哇啦哇啦說了這么多,說完之后,看著啞口無言的蒙藝和那帕里,猛地反應過來不妥了。只得尷尬地笑一笑,“咦,今天怎么不見張秘書?”

  蒙書記和那處長還是不說話,過了約莫十秒鐘,那帕里轉身向門外走去,“老板,我去催一下黨建工作的稿子,”

  “你不用走”蒙藝。多一聲,制止了他離開,眼睛卻是盯著陳太忠,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來,“繼續,你不是挺能說的嗎?”

  “中午喝多了,酒勁兒沒緩過來”陳太忠咳嗽一聲,端起杯子來喝茶,剛才在省委書記面前說那么多,有點放肆了,“現在,有點口渴了。”

  不過他這么想也不是很正確,錯非是各種該計較身份的場合,做為省委書記蒙藝更愿意聽別人說話。多聽少說是做官的不二法門。

  說得少,錯得就少,這就是藏拙;聽得多,有利于審時度勢,更可以考校人心眼下張沛又不在場,任由這小子放肆一下也無所謂。

  所以,蒙書記雖然是被頂了,還真是沒生氣,而是饒有興致地點點頭,“小那,看到沒有”你跟小陳的差距,就在這點上了,這家伙一旦毛不順,什么都敢說,而你就太追求策略了,追求策略沒錯,但過于追究這個,那就偏近于冊謀的范疇。”

  “太忠用的是陽謀”那帕里聽得就笑,心里卻是在嘀咕,太忠是太忠,我是我啊,秘書黨多半都是擅長陰謀而拙于陽謀的這話可是蒙老板你自己說的。

  嚴格來說,蒙書記這話有相當的道理,做秘書的是服務領導的,又要注意不得結交外藩,上有領導當頭坐,自己有見解還不敢瞎說。久而久之就跟著領導的思路走了。

  連自己的思想都不獨立,還玩什么的陽謀?也就是玩一玩陰謀了,就算有那深得領導信任的秘書外放,玩的也多半不是陽謀而是跋扈。

  “我玩陰謀也可以的嘛”陳太忠卻是聽得不服氣了,哥們兒上輩子就是玩陽謀了,橫沖直撞的,但是這一世情商長進很快,你憑什么說我就不會玩陰謀呢?“我就是聽不得老板你說的,別人能怎么樣,我就不能怎么樣。”

  “呀,你還當真了?”蒙藝聽得氣兒不打一處來,不怒反笑,“你要真擅長陰謀的話,知道已經搞了趙喜才和苕山,還敢在松峰這么搞嗎?直接找我,不比你瞎折騰強?”

  比章分說(下)

  合著這苕山的楊學鋒,跟蒙老板還真有那么一點聯系,不過他已經離開天南了,楊學鋒又有把柄在陳太忠手上不敢聲張,他自然不可能過問此事。

  “我要直接找您,就被別人陰謀了”陳太忠聽得苦笑一聲“您這兒耽擱一陣,沒準就被《熱點訪談惦記上了,那是好事兒嗎?”

  “熱點訪談?這又是怎么回事?”蒙藝聽得有點奇怪,說不得就問兩句,搞明白之后,才哼一聲,“呵呵,他們也會用中視來要挾人?不過”這個東西沒什么用,小陳,你要學會合理地安排自己的資源。”話說到這個地步,兩人表達意思的方式,都比較赤裸了這也是那帕里要借故走開的原因,只是蒙藝覺得小那和小陳”私下里肯定有溝通,這個時候放小那出去,實在沒什么意思,卻有可能讓自己的秘書離心,何必呢?

  “沒什么用嗎?”陳太忠聽得有點惱火了,我一番心思全在為你考慮上了,然后你告訴我,你不怕熱點訪談?“那為了減少我的壓力,讓他們來報導好了,”你真的不會被動?”

  悖”蒙藝哼一聲,卻是不肯作答,只是側頭看一眼那帕里。小那,你說。

  “這個”那帕里看老板一眼,發現他是認真的,才笑著解釋,“太忠,素波和松峰是沒法比的,素波出問題追究到天南省很正常,但是松卑是副省級城市,真要報導出什么來,呵呵,那誰會更惱火,還真不好說呢。”

  “嗜,原來是我多想了。”陳太忠聽得一拍大腿,他是真的反應過來了,副省級城市同省里的關系,肯定同地級市跟省里的關系不相同,真要有什么事兒被人曝光,味道確實也不盡相同。

  “行了,不說這個了”其實蒙藝的心里,對陳太忠此次的行事方式還是相當滿意的就算《熱點訪談曝光對他造不成什么實質性的困惑,但這種糗事也是能避免就避免了。

  事實上,他對天南最近政局的變化,也有興趣了解一點,于是笑著發問了,“據說田立平要到鳳凰去任市長,是你幫著活動的?”

  “他在素波政法委,幫了我不少忙”陳太忠笑一笑,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什么田甜之類的,哪怕是蒙老板已經不在天南了,“我就推薦了他一下。”

  推薦了一下推薦給誰他沒說,桑藝也不可能問,這都是明擺著的事情,有些人的姓名并不合適在這個場合提起。

  “可是我印象中,你跟段衛華關系也不錯吧?”要說這蒙老板放下架子來的時候,還真有點八卦,“我怎么覺得,這次你占大便宜了呢?”

  “哈”陳太忠聽得笑一聲,要說起這次弄下趙喜才來,他真是收獲巨大,兩個市長的位子都是他的關系,說起來確實有點得意,于是就撿其中要害說了一遍。

  說到最后,他居然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到最后,還是杜毅先提出來的段衛華,哈哈,真是有意思啊。”

憑良心說,只要是官場中人,就沒有人對這種人事變動經過不感興趣的,尤其是其中還涉及了方方面面的反應,蒙藝縱然是省委書記,也聽得津津有味人心是永遠琢磨不透的東西,多見識點并無壞  當然,若是縣長書記級別的調動,怕是就未必能打動他了,境界決定眼界,杜毅面臨的困頓,何嘗不是他蒙藝可能遇到的?

  聽完陳太忠的簡述,蒙書記眨巴兩下眼睛,也跟著笑了,笑得非常開心一這種表情在蒙老板身上,真的是太罕見了,“哎呀,你這家伙,不止一個人跟我說你運氣旺。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以蒙書記的老辣,雖然某人并沒有將所有因果說明白,但是他直接就腦內補完了,反應甚至快過他聽昨天晚上的事情,想明白其中關竅,由不得他不發出這樣的感慨。

  “要不說,運氣才是最妾鍵的”他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起來,轉頭看向那帕里,小那去把那兩個外國客人請進來吧。”

  那帕里點點頭走了,就在他走出房門的時候,蒙藝盯著陳太忠,沉聲發話,“我說你做人當留三分余地,指的是那個搞房地產的人”有些手段你用習慣了話,將來可能會帶給你滅頂之災,明白嗎?”

  啊,這個老蒙你都注意到了?陳太忠聽得嘴巴微張,按說以蒙書記的眼界,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張兵那種小人物?不過,再想一想此人跟趙喜才聯系得太緊密,蒙老板若要關注此事,這也是重要的一環。

  想到這里,他終于釋然了,于是笑著點點頭,“不過”這不是想讓趙喜才全身而退嗎?這也是不得毛的。”

  “你可以有別的選擇的”。蒙藝白他一眼,心里暗嘆,這家伙年紀輕輕的,做起臟活兒來真的是心狠手辣。

  不過,批評歸批評,其實蒙書記的心里,并不認為小陳這么做就太殘忍,對上那些不可控的因素,誰也愿意一勞永逸,只是他認為此事還有別的解決方式,并不需要走到這一步。

  陳太忠還待解釋什么,那帕里領著凱瑟琳進來了,至于伊麗莎白則是被留在了外面,蒙藝站起身走出來,走到凱瑟琳面前,笑瞇瞇地一伸手,“歡迎來碧空投資,,太忠幫我翻譯一下。”

  若是肯尼迪家的壞女孩兒只是來找活兒的,蒙書記斷不會這么熱情,但是既然知道人家可以墊資來做,他當然是要歡迎的全國都缺錢不是?

  “不用翻澤,蒙書記您的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凱瑟琳笑瞇瞇的,用一口流利的京腔來回答,“很希望能同您共進晚餐。”

  “晚上有安排了”。蒙藝一伸手,示意對方坐,自己則是走回辦公桌后坐下,看到對方笑靨如花,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心里感嘆,小陳這家伙,,也太花心了吧?

  跟凱瑟琳的談話,就很正規了,蒙書記表示,省里確實是在搞幾個。項目,也希望能跟普林斯公司達成合作,我可以給你個名單,你先去接觸一下,到時候具體問題具體對待。

  普林斯公司的老總深諳中國官場的酒桌文化,就要邀請蒙書記明天或者后天一起坐著吃頓飯,而且還是很堅持的樣子。

  “我很忙的”。蒙藝淡淡地解釋,心里卻是有點哭笑不得,說不得抬手指一下那帕里,“有什么問題,你可以找他協調。”

凱瑟琳并不知道,那處長由于足夠謹小慎微,又跟陳太忠交好,所以蒙書記這算是授權其全權負責了,她只是知道,蒙書記才是這個省級行政區里說話最管用的,于是略帶一點失望地看著蒙藝,“蒙書記,只是吃頓飯嘛  看著她楚楚可憐的眼神。蒙老板實在有點無奈,沉吟一下方始發話,“這樣吧”你在碧空談成的第一個項目,我會出席簽字儀式,這總可以了吧?”

  “可是凱瑟琳還有點不甘心,陳太忠手一揮打斷了她的話,“行了凱瑟琳,老板已經很給你面子了,最好簽字的時候換個人來”我說的對吧,老板?”

“去去去”蒙藝被他刺激到了,也懶得講什么形象了,抬手擺一擺,小那幫我送一下凱瑟琳女士小陳你也趕緊給我走,我還有事兒那帕里帶著倆人走出去,才悄悄沖著凱瑟琳指一指,“你先做事兒,我會給你安排的,老板不喜歡夸夸其談的人”太忠,你應該跟她講明白的  “人家的伯父是肯尼迪總統,她有性格得很”。陳太忠撇一撇嘴,悶悶地回答。“呵呵,我看啊還是管教得少了”那帕里嘿嘿一笑,他知道這女人的來路,到也不怕說點過分的話,不過下一刻,他就面容一整,因為外面又有人進來了,,

  當天晚上,陳太忠做東,請劉栓魁和楊關吃飯,不管蒙藝是什么意思,起碼人家劉廳長昨天很給他面子,這點事理,陳某人還是明白的。

  酒桌上,就說起了昨天的案子,楊主任嘆口氣,說那邊也派了人來關說,不過請陳主任放心,這幫家伙們一人一個行政拘留是跑不了的,至于那個拿刀子挾持散嫵雅的家伙,怎么也要給個勞教才行。

  散嫵雅也在場,聽到楊主任這么說,倒是無可無不可的,她關心的是不要被人惦記上了,“我的干洗店可經不起他們折騰,要不我換輛車吧。”

  “這個你放心,這次是給南山分局面子”楊關聽得就笑,“他們要是敢折騰,到時候我給你做主”陳主任你看我這樣處理,合適嗎?。

  “那都是小事兒了”陳太忠笑著搖頭,又沖劉拴魁揚一揚下巴,“你問劉廳就知道了,劉廳,接到省委的精神沒有?”

  “接到了,那處打過來的電話”劉栓魁笑著點點頭,既然是那帕里出面,要他下令整頓烈士陵園一塊,他倒也沒什么可顧忌的。

  至于被蒙藝當作沖在前面的卒子,那根本不算什么省委書記讓你當卒子,那都是看得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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