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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正宮1993山雨欲來

正文1992正宮1993山雨欲來1992章正宮  井部長從黃漢祥那兒也得了授意。這個凱瑟琳家是可以去的,但是呢,也僅僅是就事論事,注意在表面上跟那些人保持距離。

  對黃漢祥的吩咐,他一向是很在意的,井某人本來就是奔知天命的主兒了,性子也不像陳某人一般地跳脫,當然知道“表面上保持距離”何解。

  所以他給陳太忠打個電話,說是這個宴會我很樂意去,但是小陳你得來接我一下,引著我去,讓我找上門那就不合適了。

  換個別人,井部長都不會提這要求,別人自然會如此安排,只是這個小陳不但性子跳脫,還是個事兒媽,萬一事到臨頭抽不出時間就沒意思了。

  陳太忠一聽,這要求再正常不過了,說不得開車載了荊紫菱,在信產部的樓下等著。

  六點鐘正是下班的高峰時刻,眾目睽睽之下。太多人看到井部長出來,撇開身邊的隨人,鉆進了一輛不起眼的本田車里,車倒是北京牌子,但是絕對是雜魚的那種。

  井部長自己的奧迪座駕,則是跟在那輛本田車不遠處,緩緩地駛了出去,大家看得真是有點不解,終于有個年輕后生輕聲嘀咕一句,“索性開個2020來,也比這日本車裝逼吧?”

  要不說“京油子衛嘴子”呢,久在部委的人里,眼力價都是一等一的毒辣,見部里的二號人物居然自己開車門,上了這么一輛四六不靠的車,有點感慨也是必然的了。

  井部長當然不會計較這些,坐進了這輛明顯車主是女性的車里,才注意到前面副駕駛上還坐了一位個頭高挑的年輕女人,他一開始只當是張馨呢,但是再看一眼,眼就有點直——一個青春靚麗到無以復加的美女。

  “井部長,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荊紫菱,”陳太忠從后視鏡里看一眼他,笑著發話了,“是荊以遠荊老的孫女。黃二伯和黃老都很喜歡她。”

  “女朋友?嗯,不錯,”井部長笑著點點頭,心里就敞亮了,敢情這才是小陳的正宮,不過這樣的女娃娃跟了小陳實在是有點…好吧,除了小陳,一般人也消受不起這樣的美女。

  “井叔叔好,”荊紫菱最會討中老年男人的歡喜了,轉頭沖著他甜甜一笑,信手遞過一個小盒子來,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金筆,“初次見面,這是我做小輩的一點心意,您可不能嫌少哦。”

  “哈,你可是比小陳可愛多了,”井部長看著眼前的如花笑靨,心情一時大好,笑瞇瞇地接過那支金筆,看著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晶瑩如玉卻又有些飽滿。手指根部居然有淺淺的小肉窩,竟然禁不住生出了輕觸一下的沖動,這種沖動,已經有很多年沒出現在他身上了。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隱隱的沖動,井部長要是連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那也枉為黃漢祥都看好的副部級干部了,不過接過金筆之后,他心里禁不住生出點不平來:小陳這家伙也真是的,有這么好的女朋友,還在外面搞七捻三的。

  然而,這不平也是短短的那么一瞬,看人看表面那是年輕人的習慣,老井也見過了太多表里不一的主兒,“娶妻娶賢納妾納貌”,老話說死了的。

  “小荊你可是會將軍,看好了井叔叔是兩手空空上車的,”他笑一笑,愜意地伸直一下身子,又看陳太忠一眼,“小陳,你這小女朋友可不簡單。”

  “她就是干通信行業的,將來少不了麻煩您,”陳太忠聽得就笑,“不過您也別太慣著她,年輕人太順了,容易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你是在說你自己吧?井部長微微一笑,很隨意地發問了,“哦。原來是搞通信的,具體做什么的?”

  “搞了一個網絡公司,燒錢的,不太好干,就是勉強支撐呢,”荊紫菱笑一笑,“主要是自己喜歡,還好大家對我都算支持。”

  “哦,”井部長微微點點頭,他只當小陳把小荊引見給自己,是想從部里弄點活兒,眼下看來人家有自己的路子,于是心情越發地輕松了一點。

  如果可能的話,他很愿意介紹一點小活兒,擺平一些人情,但是陳某人開口的話,那恐怕就不是小活兒能打發了的,所以眼見這女娃娃無所求,他心里當然舒坦。

  既然舒坦了,他又是專門搞信息產業的,于是就跟荊紫菱隨意地談了起來,不多時就對小美女的公司比較了解了,沒錯。就是燒錢的那種網絡公司。

  這樣的公司擱在別人眼里,就算了不得的啦,可是井部長是何許的眼光?心里對這公司的評價也就是尚可——再想一想小荊的背景,有這么個公司真的很正常。

  不過,終究是少年創業,也算是比較值得人贊許的,再加上荊紫菱說起網絡上的那些東西,一套套地不帶打磕絆的,尤其是技術角度,吃得很透,井部長對這女孩兒的好感就越發地強了。

  他本身也是個技術官員。對本行業理解得很深,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地就到了地方,下車的時候,荊紫菱還要跑過來給他開車門,他卻是自己下來了,笑著搖搖頭,“年輕真的很好,小荊你別學得那么市儈。”

  本田車后面,遠遠地吊著奧迪車,井部長的秘書和司機看著領導自己上車下車,車上還有那么漂亮一個女孩兒,兩人對視一眼:看來那女孩兒也不簡單啊。

  三人來得正是時候,科齊薩已經來了,還有阿爾斯通等公司的幾個高管,阿爾卡特的人還在跟信產部的扯皮,估計要來也是晚一些時候了。

  讓井部長覺得有意思的是,女主人很漂亮,身邊的伴當也很漂亮,但是一邊幫著忙來忙去的那位是誰?張馨啊!

  他很隨意地看一眼身邊的荊紫菱,才發現這四個女人個頭都是一等一的高挑,一米七的張馨居然是四個人里最低的——這是要開時裝展示會嗎?

  切,你們折騰吧,我只管看戲,看到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對陳太忠的熱情,井部長幾乎在瞬間就反應過來黃漢祥的叮囑指的是什么了,不過…今天怎么正宮出馬踢場子來了?

  聽到陳太忠介紹荊紫菱是“我的女朋友”,凱瑟琳臉上笑容大盛,那熱情勁兒簡直蓋過了對井部長的歡迎程度,“哦,這么可愛的女孩兒,陳…你真的太有艷福了。”

  咳咳,陳太忠暗暗清一清嗓子,心說你要是再指桑罵槐,哥們兒就要考慮讓你的喉嚨出點問題了,不成想荊紫菱在瞬間,就笑瞇瞇地用英語針鋒相對地回了回去。“米切爾小姐才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性,非常成熟的身材和相貌。”

  天才美少女還真不習慣吃虧,對方影射她年紀小,她就要說你老了——至于這外國女人和太忠之間有什么事兒,她暫時不想去考慮,反正她才是他的女朋友。

  “你也會成熟起來的,到時候,怕是我就要老了,”凱瑟琳笑瞇瞇地回答她一句,你現在還真不夠成熟——比機靈跳脫,她怕得誰來?

  伊麗莎白聽出了話里的火藥味,事實上,她剛才就知道陳的女朋友要來了,老板的情緒有點不穩定,忙不迭在一邊用法語低聲提醒,“老板,您要招呼客人,想跟她聊,以后會有機會的。”

  下一刻,荊紫菱就向大家展示出了什么叫妖孽一般的存在,她沖伊麗莎白笑瞇瞇地點點頭,用法語來了一句,“這位女士您好,聽您的口音,似乎是西部的?”

  啊?伊麗莎白呆呆地看著她,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陳太忠,心里卻是奇怪到一塌糊涂:你會把我住在昂熱也告訴她?

  阿爾斯通的比爾熱見狀,笑了起來,“這位女士的耳力真好,伊莎的發音只帶了那么一點點口音,都被她聽出來了。”

  由于他的打岔,三個女人終于停止了“寒暄”,荊紫菱挽著陳太忠的胳膊,婷婷裊裊地走到井部長身邊,“井叔叔,今天我給你做翻譯好不好?”

  “哦,好啊,”井部長笑著點點頭,一邊笑一邊看一眼陳太忠,“你和太忠誰做翻譯都行,你倆這是怎么配的啊…再想找這么一對兒出來,都難。”

  這是他真心的贊賞,兩人都年輕,都是才華橫溢,也都有著大好的前程,就說這身高都是一等一的般配,小荊長得不錯,可是想配上她的個頭,十個男人里起碼得涮下去九個。

  按說,這等人的時間是最難熬的,可是張馨不知道跟誰學了功夫茶,而凱瑟琳家里專門就弄了一套根雕的功夫茶木幾來,她在那邊忙碌一陣,就告訴大家,來喝茶吧。

  荊紫菱不好這個,井部長也不喜歡,說是胃不太好受不了,陳太忠見狀,只能上去自己展示這功夫茶怎么喝了,科齊薩看他一口干掉小杯,上前也拿個小杯干掉,卻是燙得吐一口氣,“呼…嗯,不錯,再來一個!”

  不多時,阿爾卡特的總裁伯納德等人也過來了,這就算人齊了,于是亮晶晶的蓋籠被取掉,各種自助餐品露了出來,大家各自開動,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

  井部長出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些都是門兒清的,根本不需要人教,先找些東西吃了墊肚子,然后就端著一杯酒四處晃悠,高挑的天才美少女伴著他,倒是陳太忠跟外國人扎在一堆兒,嘀嘀咕咕地說笑著。

  約莫過了半個來小時,井部長覺得差不多了,看陳太忠一眼使個眼色,陳某人心里暗暗叫苦,心說老科太熱門了,找他說句話,不容易啊。

  不過領導既然示意了,他也顧不得那許多,抽個空子,拽了科齊薩到一邊去了,兩人輕聲嘀咕兩句,他笑著搖搖頭走開了。

  這就是了,小陳很堅持立場啊,井部長聽不到二人在說什么,不過顯然,那科齊薩要其幫阿爾卡特關說,而小陳很堅決地推脫了…嗯?科齊薩怎么沖我走過來了?

  我須得告訴他,這是私人宴會,咱不談工作!他這主意早就拿定了,中間人是陳某人,我過來就是跟大家融洽感情的。

  文化部副部長低聲嘰里咕嚕地說了兩句,天才美少女低聲翻譯,“井部長你好,不知道…不知道我有這個榮幸沒有,在天安門城樓上看貴國的國慶大閱兵?”

  什么?井部長心理素質算是極好的了,聽到這話,手里的酒杯都禁不住微微晃了一下,他側頭看一眼荊紫菱,“小荊你…確定他是這么說的?”

1923章山雨欲來  “嗯,”荊紫菱點點頭,她從未給人做過翻譯,可是通過這一陣鍛煉,她已經明白翻譯的規矩了,除非不得已,千萬別添加任何的個人意見,否則會給雙方造成困惑,所以她只是點點頭——這是雙方都能看懂的動作。

  “告訴他,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井部長不動聲色地看一眼陳太忠,發現那廝在遠處沖自己苦笑著一攤手,那意思很明白:我答應不下來啊。

  你答應不下來,我就答應得下來嗎?想到那廝一定拿自己副部長的位置說事了,他心里禁不住有點惱怒,“小陳沒準可以,他有一些令人驚奇的…的能力,嗯,他是一個善于創造奇跡的人。”

  荊紫菱聽得就呆住了,井部長見她木呆呆的樣子,微微一揚下巴,“照著翻譯,你放心吧,小陳扛得住的。”

  要是擱在往日,天才美少女就要為陳太忠辯解一下了——哪怕這是翻譯規則不允許的,可是今天見了凱瑟琳,她心里實在有點五味雜陳,于是就照著翻譯了。

  緊接著,她就把科齊薩部長的回答翻譯成了漢語,“我知道陳很神奇,但是他說這件事很難辦,如果有誰可能幫得上忙,那就是您了…”

  “不是這么回事,”井部長忙不迭搖頭,他試圖通過這個不需要翻譯的動作,來表示此事的不容商量,“其他的事情好商量,這件事情,我想我真的無能為力。”

  小陳你上午還去看過黃老的,怎么就把這個燙手山藥丟給我呢?這一刻他真的有點理解黃漢祥說起此人時,臉上的怪異表情是從何而來的了。

  遺憾的是,井部長忙著撇清,就有一點失神,卻是沒有發現此時此刻,科齊薩部長臉上的表情,也微微地有一點怪異…

  總算還好,陳主任正牌女友的出現,并沒有給大家造成太多的困惑,唯一有能力同其相頡頏的,無疑只有普林斯公司的美艷女老板一人,然而,她是被提前打了預防針的,此番家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不甘,更與何人說?

  似張馨這離異女人,伊莎這老板保鏢不論,只說其他人等,就算隱隱猜到了點什么,可凱薩琳不但是今天的女主人,更是出身名門,誰還會不開眼到再在這種事情上當場叫真?

  而且,除了剛進門時的一點反應,今天荊紫菱的表現也挺低調的,美貌不是她的錯,而撇開這一點不談的話,其他時候她的行止舉動,更像是井部長的翻譯而不是陳主任的戀人。

  陳主任有興趣在今天晚上將天才美少女變成自己“真正的戀人”,然而非常掃興的是,某個做哥哥的家伙借口說老爸想試一試新買的電腦,視頻看一下遠在北京的女兒。

  他在九點左右打了電話過來,催妹妹快一點回去,荊紫菱心知這是哥哥不放心自己,她有點不甘心放過女主人,才說自己沒開車,坐的是太忠的車,一邊的井部長及時地伸出了友誼的手,“那我送你回吧,正好時間也不早了。”

  哥們兒的名聲就這么差嗎?陳太忠隱約感覺出了井部長的維護之意,心說小紫菱這次的事兒應該是沒問題了,不過,老井你這么搞也太…那啥了吧?

  當然,他若是真的想下手,有不下一百種手段吃掉美少女,只是凱瑟琳今天隱隱有點不在狀態,他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眾女——對小紫菱也要細嚼慢咽,陳某人現在已經是很懂情調的了。

  于是,當天晚上凱瑟琳家的別墅里又是一場混戰,女主人本來就有些憤懣,卻偏偏礙著自尊不肯計較,再加上兩人昨晚并沒有去陳某人處,那么也只能用某種手段來懲戒某人了。

  陳太忠和井部長都沒有意識到,由于他倆的相互推諉,導致科齊薩心中隱隱生出了點不快,老科本來就正值政治低潮期,對某些事情相當地敏感。

  在科部長想來,你們就算覺得我不配上那個主席臺,那請示一下再告訴我總不錯吧?實在不行你明說也算,這推來推去的是個什么意思?高盧雄雞脆弱而敏感的自尊心,讓他對今天的家宴有點失望。

  當然,他還可以聯系黃漢祥,再做一些努力,不過既然有了怨懟,他就對陳太忠托付的底線有點抵觸,心說你給我難堪也就算了,怎么能再讓我們法國公司遭受損失呢?對不起,這次我還偏偏要叮囑伯納德:阿爾卡特要堅持原則,堅持控股!

  伯納德總裁知道科齊薩跟中國人的關系,心說這正合我意,部長先生想必從中國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內幕消息,堅持到最后這些黃種人最終是要妥協的——從科齊薩能撮合信產部跟阿爾卡特談判一事來看,其在中國政府中的影響力,不容低估。

  法國人一旦吃了秤砣鐵了心,信產部這邊登時又被動了,原本部里是想抓緊時間,在這兩三天之內敲定框架,也算是個國慶賀禮,不過現在看來,怕是完不成任務了…

  既然完不成任務,大家索性不再強求,將談判拖延了下去,而科齊薩找到黃漢祥之后,黃總請示了一下,知道此事沒戲,于是就明白告知——不是陳太忠和井部長不肯請示,事實上,以他倆在官場中的地位,連請示的資格都欠奉!

  這對科部長就有交待了,而黃家老二覺得自己這算有點駁了法國人的面子,索性心一橫,領著科齊薩去拜會黃老了——上天安門城樓黃某人做不了主,但是領個外人見自家老爹,他還是有那么幾分把握的。

  科齊薩以前對黃家不太了解,但是自打接觸之后,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知道自己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中國的政壇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心里自然就平衡不少。

  別看黃老老了,他對國內國際形勢都有清醒的認識和判斷,見了科部長之后,先是說你們法國人對臺軍售不對,又回憶了一下在抗法援越的戰爭中,一些老友和同事杰出的表現。

  科齊薩不失時機地表示,他有一個堂兄,英勇地戰死在了奠邊府,是的,他的堂兄沒有投降——當然,后腦中彈一事,他是不會說的。

  “為了避免類似悲劇的重演,中法雙方要保持密切的接觸和順暢的溝通,我看好你,”黃老笑瞇瞇地點頭,緊接著又瞬移一下,“巴黎有個鳳凰駐歐辦,小陳昨天還來看過我,你是法國人,要多為他創造一些便利條件,這對中法友誼的發展,是有益的。”

  科齊薩卻是沒想到,這樣的老人都把陳太忠掛在嘴上,心里的那點芥蒂登時不翼而飛——事實上,自打知道黃漢祥出面都不頂事,他心里已經沒什么怨念了。

  “中法兩國的年輕人,應該多接觸一下,青年是國家的未來,”黃老談興挺濃,“你是文化部部長,在這方面多下一點工夫,歷史會證明,你是對的。”

  “我也堅信,我是對的,”高盧副部長堅定地點點頭…

  同一時刻,陳太忠已經來到了巴黎,他很高興地發現,這里的情況沒沒有大家說得那么糟糕,無非就是偶爾有那么三兩個人在這里張頭張腦,論詭異程度,未必就比上次DTS那兩個外圍成員更過分。

  當然,別人未必就如他一般地認為,見陳主任終于來了,大家都是長吁一口氣。

  陳太忠先將給大家捎帶的物品分發給眾人,四個女孩兒見到家里捎來的小食品和衣物,又禁不住眼紅了,倒是于麗粗枝大葉一點,見了家里拿來的衣服,嘀咕一聲,“往巴黎捎衣服…嘖,應該多捎點小食品嘛。”

  袁玨的愛人也給他捎了幾件衣服,一件是鄂爾多斯的開領羊毛衫,另一件卻是讓人有點哭笑不得,是一條手工編織的毛線褲,厚墩墩的。

  這是李老師回去之后連著熬了十天夜織出來的,她要陳主任轉告自己的愛人,天冷之后務必穿上這個——不許嫌難看。

  當然,她還有潛臺詞沒說出來,不過這點小心思,又怎么瞞得過陳太忠和袁玨?你毛線褲穿在里面,哼哼…誰又看得到?

  袁主任面無表情地接過幾件衣服,順手放在一邊,指一指大廳里坐著的六七個家伙,低聲解釋,“安東尼說人手緊張,就派了十個人過來,門口站著的那四個…你看到了吧?”

  “十個就十個好了,”陳太忠瞥一眼那幾位,記得其中一個依稀是在葛瑞絲家門口見過的,不過這時候他也沒興趣了解這些,皺著眉問一句,“怎么一個個跟大爺似的坐在家里?”

  袁主任才待解釋,說是十個人倒班站崗呢,不成想陳主任很隨意地揮一揮手,“把他們撒到門口去,注意觀察周圍動靜…開什么玩笑?一周三千呢,隨便站一站就完了?”

  一周三千美元,一年下來除開節假日,合著就八九萬,在巴黎也算是白領了,不過對混混們來說,這錢也不算多,一晚上三千大家也不是沒有掙過。

  不過,安東尼這次派來的人,還真的是比較聽話的,那幾位來了之后,見袁主任待人和善,雖然少了一點惴惴之心,卻也不敢在駐歐辦聒噪,就是沒事兒蹭個飯,混點茶水什么的。

  而眼下,見到傳說中的陳主任來了,大家情不自禁地就多了幾分拘束,又見人家根本不睬己方的人,心里越發地覺得此人不可小覷,要不說氣勢非常重要呢?

  現在,耳聽袁主任安排大家出去觀察,于是眾人轟然而起走了出去——其實,若不是雨雪天氣,在外面隨便轉一轉,也是很閑散的事情。

  “小劉哪兒去了?”陳太忠一邊審視兩架攝影機的擺放位置,一邊信口發問,卻被袁主任告知,這兩天小劉一直忙著跑外,發動留學生和華僑,說是國慶的時候,可以來駐歐辦一起慶祝,這里別的提供不了,弄個大電視看直播,順便提供一些免費的茶水,都是沒問題的。

  “告訴他注意安全,”陳太忠皺一皺眉頭,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沒在小劉身上留一道神識,“嗯,告訴大家,這兒也提供飯菜…成本價,人工都不算。”

  他的話才說完,就見劉園林跟著兩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進來了,小劉一臉的氣憤,臉上還有抓撓出的血痕,“袁主任,那些家伙們做事越來越下作了,居然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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