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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1新主任1892業務范圍

正文1891新主任1892業務范圍正文1891新主任1892業務范圍1891章新主任  小吉說的幾個消息。真的不能算好,不過陳太忠還真的無所謂,要說項目,他這次從歐洲帶回來的羅納普朗克的單子并不小,那個家樂福若是能在鳳凰開張,業績自然也要算到業務二科頭上。

  至于白市長會為周勇動心?那更是無稽之談了,他對自家的小白還是很有信心的,撇開兩人這么久的恩愛不說,只說他能將吳言一路往上扶,對于熱衷權勢的她來說,這就是一個極大的殺器——駐歐辦開張到場的人,證明陳某人的影響力那不是吹的。

  而且,昨天他就是在橫山區宿舍過夜的,白市長說了,招商辦來了新主任,來歷什么的她還不清楚,不過口氣跟說別的男性干部一樣。

  會餐即將開始的時候,朱月華悄悄地告訴陳太忠一個消息,他越發地放心了,敢情這周勇還有一個兒子,今年六歲了。由孩子的爺爺奶奶看著——就算小白對我不滿意,也不至于找個拖油瓶的嫁了吧?

  陳太忠坐的這一桌,就是主任級的桌子了,上首肯定是吳言,接著就是周勇,另一邊是工商局長王東升,反正招商辦的副職,都是各行局的一把手,要不是沖著周勇是省委辦公廳下來的,估計人都難來得全了。

  可是周主任坐著也難受,他雖然是正職,卻只管著一個招商辦,其他副職不但也是正處,而且人家各自有一攤的,唯一一個副處的副職,不但享受正處待遇,而且此人名頭還是最響的——身兼三職,一手將鳳凰科委打造了出來,還是鳳凰市黑道混混的頭兒。

  周勇下來的時候,不止一次地聽人說起,去了鳳凰招商辦,其他人都好說,那個陳太忠千萬要小心,惹了那家伙,你在鳳凰將寸步難行。

  今天他是第一次見陳太忠,暗自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此人,發現這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一點不像傳說中那么囂張跋扈,不過陳太忠的個頭和身板提醒他,單從身體素質上講,或者傳言是屬實的,那么…也許是笑面虎?

  最讓他不平衡的,還是陳太忠的年紀,此人年輕得令他無比嫉妒,坐在那里簡直像鄰居家的大男孩兒——這就是正處啦?

  他在觀察陳主任,陳主任也在觀察他,周主任面白無須戴副樹脂眼鏡,很是有點文質彬彬的樣子,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陳太忠總覺得這人看起來不夠實在,做為男人,陰氣有點重。

  陳太忠行事,喜歡講個率性而為,雖然他也知道,官場里是不主張這種不負責任的性格的,可是這兒是鳳凰,是招商辦,自己無須考慮那么多。

  所以。他既然覺得周勇的氣質有點陰柔,自然就不想跟此人多接觸了,本來想半開玩笑半當真地問一問那倆項目的事情,也就懶得問了——哥們兒真不差這一點。

  他不問,周勇自然不會主動跟他說,姓陳的你在鳳凰玩得不錯,不過不管怎么說,我才是招商辦的正職,指示你工作暫時不是很方便,但是向你匯報工作——那成什么啦?

  他兩個項目都給了業務科,還真是像陳太忠猜的那樣,業務二科是陳主任的傳統地盤,陳主任不在他自然就不便輕易示好,否則引起誤會就沒意思了——至于兩個項目為什么勻不出一個來,你二科有駐歐辦撐著呢,歐洲那邊不是又有項目了嗎?

  說穿了,還是倆項目一大一小,大家說他把大項目給了二科好還是小項目給了二科好?周主任是常年坐辦公室的,對細微之處異常看重,既然給哪個都不太合適,索性不給了,說穿了你業務二科不過才是個臨編呢。

  當然,他這么做,未始沒有扶持業務科以正視聽的意思,順便隱隱打壓一下二科,也能伸量一下陳主任,不管怎么說,我周勇才是一把手,一把手啊!

  周主任在上面呆的時間有點長。比較習慣規矩嚴謹的辦公室風格,一把手就是天,副職那就是兒子輩的,其他人嘛…孫子輩的。

  總算是他知道,下面地市不太講究這個,又知道陳太忠此人實在不便招惹,所以就暫時隱忍觀察,一頓飯下來,兩人都沒怎么跟對方說話。

  不過,雖然沒說話,雙方對對方的印象都不是很好,陳太忠想的是你不解釋你那倆項目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酒桌上夸了一句張玲玲的業務能力,這算是給我上眼藥嗎?

  所以飯后他走得很快,周勇想再跟吳言說兩句,吳市長也走了,其他幾個局長也是不動聲色地打招呼離開,周主任感覺到了明顯的疏離——這些人甚至連樣子都不能做一下嗎?

  下面地市的作風,真的要命!周勇長吁一口氣,不過,眾人隱約的抗拒,反倒是讓他心中越發地生出一點不服氣,不看好我嗎?那我還真要做個樣子出來給你們看了!

  陳太忠卻是沒將他放在心上。當天下午跑了一趟曲陽,找謝向南聊了一陣,又看了看科委扶持的兩個星火計劃項目——沒辦法,明天就是挑選保潔工的日子了,各種電話打得他心煩,索性出來避一避了,反正視察科委扶持項目的成果,那是調研員都有資格做的,他過來看看,任是誰也不能說這叫插手科委事務。

  接近五點的時候,他帶了半車的曲陽黃往回趕。跟謝區長喝酒是件折磨人的事兒,而且,再不見意見移動的廖總也不合適了,他還想幫蒙勤勤的同學問一問,看有什么項目可做呢。

  廖總將飯局定在了鳳凰賓館,這是最能表示他誠意的地方了,他的任命是跟素波移動同時下來的,同理,鳳凰移動現在也是除了一個牌子,要啥沒啥。

  陳太忠只當此人是得了什么渠道的消息,知道自己跟張沛林關系不錯,等趕到包間才發現,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因為廖總不是一個人來的,同來的還有兩個他沒見過的人,是移動的總工和辦公室主任。

  早知道就該把愛國也帶過來的,嘖,眼下哥們兒顯得有點人單勢孤啊,他笑嘻嘻地跟對方打個招呼,毫不客氣地占了首席,心里卻是在暗暗琢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他疑惑,下一刻,張智慧就走了進來,大家坐下來稀里糊涂開吃,直到吃到一半的時候,廖總才吞吞吐吐地表示出了來意。

  敢情,這移動和電信拆分,里面涉及到了很多設備設施的分配問題,小到機房光纖熔接盒的所有權,大到辦公室甚至長途光纜的使用或所有權。

  可以肯定的是,省里是把大框架定下來了,但是具體怎么分配,就要各地市協商了,偏偏地,素波電信局的局長有點強勢,同時跟這廖總也不是很對眼…那個啥,陳主任。你明白了吧?

  “我不明白,”陳太忠不動聲色地搖搖頭,當然,他其實已經明白了,這廖總是想讓自己出面,為市移動主持一下“公道”,不過讓他惱火的也在這里了,你以為你是什么玩意兒,居然敢琢磨讓我做你的打手?

  廖總的性格有點黏糊,見他這副模樣,才待解釋一下,張智慧笑著接話了,“太忠,小廖是我鐵哥們兒,說話有啥不合適的你體諒一下,你說你這么痛快的人,不是也跟曲陽的謝區長關系不錯嗎?”

  嗯?那倒是,陳太忠是順毛驢脾氣,吃不得人哄,聞言笑著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廖總你說這設備分配上,要是吃了虧會怎么樣?省公司的張沛林那兒,我還是能說兩句話的。”

  是的,陳主任現在已經融入體制了,情商也大有長進,打打殺殺那一套不是不會,可若是能通過正常的官場手段處理問題,那才是王道,要以德服人吖。

  “省公司那兒不好交待,只是一方面,”廖總苦笑一聲,“問題是杜局長根本不給我們留什么余地,天上的歸他地下的還是歸他…”

  敢情,廖總考慮的主要問題,是移動這邊員工士氣,遭到了不小的打擊,電信局處處得理不饒人,簡直把他們這幫拆分出去的移動人當作叛徒了。

  打個比方說吧,拆分的時候,機房要分開的,以前大家同處一個機房,現在就要分清移動和電信了,然而,很多業務,移動和電信是攪在一起的,那么就要通過線纜割接,各占各的機房。

  電信局劃給移動的一塊,位置不好是一定的,割接要優先保證電信的通信,那也是一定,寬闊大的機房給了電信,移動就龜縮在其中的一角。

  按廖總的說法,這些都無所謂,但是你把外面的線纜通道都占了,移動想要多接幾個業務進機房,卻發現根本接不進來。正是那句話——天上地下都占了,管道占了,也不讓你架空,連進辦公樓的孔洞都沒有,還不讓隨便打眼,這對移動的士氣,打擊真的太大了。

  人心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這并不是張沛林張總發一句話就能處理了的問題,廖總心里犯愁啊,不得已,才將主意打到了陳太忠身上——陳主任不但白道上玩得好,黑道也玩得溜,言語一聲的話,老杜當有所收斂的吧?

1892章業務范圍  嘖,陳太忠聽廖總說完,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心說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這官司你該找省移動或者找省郵電管理局,實在不行讓市政府協調,哪怕直接告到法院去都行,跟我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看來我這臟活干得,是深入人心有口皆碑了啊,他悻悻地撇一撇嘴,側頭看一看張智慧,猛地反應過來一點事兒,你也是干臟活的嘛,為什么就找到我了呢?

  “張總,既然廖總是你的瓷器,你得幫著協調一下啊,”他笑著點點頭,還不忘直著舌頭打一打京腔,“這件事,我支持你…雖然張總你這能量,其實都不稀罕我支持。”

  “人家要是認我,我還至于找你嗎?”張智慧白他一眼,“我也就是在門兒里橫一下,出了鳳凰賓館就不好用了,太忠你一句話就能擺平的事兒,給個面子成不?”

  張總確實是干臟活的,不過他的業務范圍比較小一點,也就是在官場中穿個針引個線什么的,傳傳私房話,別人不方便出頭的時候,他出一下頭,僅此而已。

  陳某人的業務范圍,那可就廣得多了,穿針引線的話不算不太行,但是當個什么組織部長紀檢書記的,那是沒問題的——地下的那種。

  尤其是他黑道上掌握了話語權,這一點別人都比不了,張總也認識黑道人物,可是等閑不敢邀請那些人出頭,一來,官場中人除了警察系統之外,接觸這種混混犯忌諱,而且,這種人一沾上了,指不定什么時候就給你添點亂子。

  都說黑道人物怕官員,這話其實不完全正確,人家怕的是認真起來的官員,怕的是跟他們沒有交集的官員——一旦有了交集,這情況就完全顛倒了,他手里握了你的把柄,比身份的話,你是穿鞋的人家是光腳的,再擺出一副亡命之徒的架勢,那就真的麻煩了。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劃得來劃不來,人家所求甚小的話,一般官員也犯不著去叫真。

  說了這么多,總而言之,廖總是看上陳太忠有不講理的能力,才請他出頭的,這能力張智慧比較匱乏,不過這話不合適當面說,有打臉的嫌疑,可張總倒不介意點一下。

  “我倒是能讓十七出一下面,”陳太忠也想到這個問題了,然而,他可不想留給別人自己很好說話的印象,說不得笑著看一眼廖總,“可是,我能得到什么呢?”

  “十七…”廖總聽得有點迷糊,他可不知道鳳凰黑道那些名人,說不得側頭看一眼張智慧,眼中含著疑問,這位是誰啊?

  張總聽得嘴角抽動一下,他可是知道鳳凰市現在黑道的局面,最大的三股勢力就是鐵手、十七和馬瘋子,“太忠,小廖跟這些人…打不來交道。”

  “那讓馬瘋子組織個工程隊,專接移動的活兒就行了,”陳太忠知道他們的心態,隨意地擺一擺手,馬瘋子是最致力于洗白的一位,若不是汽配城那里龍蛇混雜,需要適度的武力彈壓,估計老馬就徹底退出了。

  所以,陳太忠也不介意幫他再開辟一個財源,反正不大的一點事兒,“我說,這件事我幫你,就算惹了老杜啦,以后你移動的招待賓館,就定在京華吧。”

  “我說太忠,不帶這么搞的啊,”廖總還沒發話呢,張智慧急了,“電信局有了電信賓館,我才要把移動的會議和接待接過來呢,你這不是亂伸手嗎?”

  廖總卻是有點搞不明白,于是插話了,“這個,馬…馬瘋子他接我移動的工程,這不是已經賺錢了嗎?”

  “你當人家稀罕你這點兒?”張智慧聽得哼一聲,“馬瘋子掛個名兒,適當收你點管理費就行了,工程隊還是你自己干…馬總現在有錢,都要移民加拿大了。”

  “什么?”陳太忠聽得又嚇一跳,心說我知道馬瘋子你想洗白,可是…也不用洗得這么徹底吧?“他要移民了?”

  “嗯,我聽說是這樣,投資移民,”張智慧笑著點點頭,“就算移民了,他還在鳳凰干,不過將來掃黑打黃是動不了他了,呵呵…”

  韓老五的目標,也不過才是個經濟口的省政協委員,馬瘋子這倒是猛啊,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這人要有了錢,還真是好事,混混都能移民。

  “算了,既然接待賓館是張總這兒,那這么著吧,廖總,信息產品設備上,給踅摸點兒活兒吧,有個推不過去的朋友,這個口上的任務挺重,幫他完成點任務,怎么樣?”

  陳太忠現在也學會了,他不說幫朋友賣東西——盡管那只是蒙勤勤的朋友,而是說幫人完任務,完不成任務,那就有砸人飯碗的嫌疑,要不說想要幫人忙,說話的措辭,就決定了你幫忙的力度,他是真有心幫蒙勤勤,才這么說話。

  廖總當然也聽得明白他這意思,要是完任務,你還不得說一下具體賣什么東西?哪里有這么籠統的?于是略略猶豫一下,方才笑著點點頭,“那沒問題,不過我們這兒的大宗采購,都是省公司決定的,小單子倒是有一點…我可以向省公司推薦一下。”

  “推薦啊…那不用了,”陳太忠笑著搖頭,心說以我跟張沛林的關系,還需要你推薦嗎?“不過,你有設備需求清單沒有?給我一份兒就行了。”

  他這話說得有點不近人情,可是,廖總還就吃他這種霸氣,心說看來陳主任跟張總的關系,還真是他說得那樣,說不得笑著點頭,“行,明天我讓他們整理一下,盡快給你送過去…”

  幾個人正說著話呢,陳太忠的手機響了,來電話的是景靜礫,“哎呀,才開完一個會,太忠你在哪兒呢?跟你說點事兒…”

  五分鐘不到,景秘書長就出現在了包間里,敢情他這會就是在鳳凰賓館開的,見到屋里幾個人,也沒在意,笑著點點頭,徑自扯一張椅子坐下,“餓了,張老板,再上兩個菜。”

  “景大管家怎么能坐這兒呢?”張智慧站起身來,強拽著他到自己的位子,順便瞥一眼廖總他們,嘴巴動一動,似乎想說什么,卻是終于沒開口。

  可是就算他不開口,廖總心里也明白,于是他一個眼神過去,總工和副總就站起身告辭了,景秘書長只是微微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卻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說實話,這二位也沒資格讓他開口,點頭就算給面子了。

  廖總覺得自己的資格還夠留下,所以沒有離開,景靜礫也沒計較,端著杯子跟兩人喝了起來,悶頭喝了一陣之后,廖總終于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也告辭走了。

  他才離開房間,陳太忠就笑了起來,“大管家,今天看起來,你是有點心事兒?”

  “倒也不是什么心事兒,”景靜礫笑著搖搖頭,“就是一點小事兒,這些人總呆著不走…明天你那兒不是招保潔嗎?人選都定好了嗎?”

  “我挺想說都定好了,”陳太忠聽得笑一笑,接著又撇撇嘴,“不過大管家你問,我可不能騙你,一個都沒定呢。”

  事實上他還是基本確定了一個,駐京辦張主任的外甥女兒林巧云——如果那女孩兒沒那么不堪的話,不過顯然,他現在是不能承認的,能內定一個,就能內定兩個。

  “哦,沒定就好,”景靜礫笑著點點頭,這笑容看在陳太忠眼里,禁不住生出一點郁悶來,唉,想要做到完全公平公正,實在太難了,大管家親自引見,他無法不買帳。

  然而,景秘書長下一刻的話,卻是很出乎他的意料,“有個叫馮寶寶的女孩,很不錯…不過,你能不選的話,就不要選她了。”

  不選啊,那倒是簡單了,陳太忠聽得笑著點點頭,不過這話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選倒是沒問題,可是為什么…哦,那女孩兒很漂亮,是吧?”

  看他臉上泛起的那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景靜礫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我說太忠,你這腦子里整天琢磨什么呢…我跟她老爹有仇!”

  敢情,景秘書長是團市委出去的,組織上大力培養的年輕干部,原本是可以早一點上進的,卻是硬生生地讓紅山縣馮縣長按在縣里呆了四年,起因卻是因為他弟弟跟馮縣長的大兒子爭一個女孩兒,這四年可是人生最寶貴的時候。

  那女孩兒倒是成了他的弟媳婦——兩年后又離了,后來馮縣長成為文廟區區委書記,景靜礫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后來又得了段衛華的賞識,終于成了市政府大管家。

  至于馮書記,因為比較靠近前市委書記黨項榮一系,隨著黨書記上調省總工會,被提前打發到政協去了,倒是升了半格,副主席。

  “本來我以為自己已經忘了這檔子事兒了,”景靜礫苦笑一聲,又長嘆一聲,“可是我今天去政協開會,見到姓馮的,這氣兒就不打一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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